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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崔长平 于 2015-6-5 07:28 编辑
空庭落红 ■崔长平
六
雨帘，从阴云密布的半空里垂下，如烟似雾、迷迷蒙蒙，随着南来的微风而轻轻地摆动、漫卷。雨中，不时地有几片黄叶旋转着飘然落下。几只欢快的小燕子，掠地疾飞、来往穿梭，给雨中的黄昏，抹上一丝灵动而鲜活的色彩。远方，沉闷的雷声断断续续、不绝于耳，一声接一声隐隐传来，仿佛遏制不住的情感等待一次痛快淋漓地宣泄。江淮地区的初秋，草色凝绿、杨柳葱郁，在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莲叶下，依然蛙鸣阵阵、此起彼伏。 林晓燕撑着一把紫色阳伞，站在校门口附近的候车亭下等公交车。浅秋的斜风蓦然吹过，她感到淡淡的凉意袭来，身上不由地哆嗦几下。她抬头望望天空，又伸头看看车来的方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慢慢抬起，拿掉了一直戴着的耳塞。刚才，她在办公室见到了周梦蝶，把她这个月需要的学习用品和生活用品交给了她，又给她留下三百元钱，并且反复叮嘱她珍惜时间、集中精力、好好学习、加强营养。周梦蝶是一个很懂事也很听话的孩子，几周以来确实大有长进，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学习进步趋势十分明显。林晓燕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班主任陆峰更是如释重负、喜不自胜，对林晓燕佩服之至、夸赞有加。一想到这里，林晓燕心中就有几分欣慰和满足的感觉。很多时候，无声的关爱和激励，要远远胜过简单粗暴的说教和指责。教育一个人，的确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林晓燕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开始显得焦急不安。此时，天上的云层越积越厚，秋雨越下越大，而且还伴随着电闪雷鸣。向晚时分，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从远处缓缓驶来，在林晓燕面前徐徐停下。柳濛按下车窗，向林晓燕大声说道：“快上车！” 林晓燕循声望去，看到车窗里那张熟悉的脸庞，是柳濛！她又惊又喜，心头顿时漾起一阵温暖而甜蜜的涟漪。林晓燕急忙走过去，伸手拉开后车门，收起阳伞，钻到车内。 柳濛回过头来，微笑着亲切问道：“今天怎么回去得这样晚？下这么大的雨，如果没车，就回到学校去。又湿又凉的，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林晓燕甜甜地一笑，说道：“你以为我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啊。我每天都坚持锻炼，体质很好的。刚才我找学生聊了几句，没有注意时间，这不，回去晚了，不凑巧的是，雨还下得这么大。”接着，她又问道：“到外面去了吗？我这两天都没有见到你的人影。” 柳濛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呵呵，我不是向阁下报告过嘛，市政府教育督导团准备在国庆节之前到我们学校检查指导开学就序的情况，打算在我们学校安排一个现场会。市府很重视，马市长亲自挂帅。我这几天一直忙乎这件事。今天回来的还早一些呢，这不，正好碰到你。” 林晓燕故作生气地说道：“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你怕我淋雨专程来接我的呢。” 柳濛尴尬地一笑，说道：“你看我拙嘴笨舌的，多不会说话。总是实话实说、直来直去，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我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诚实呢，就不会来一点花言巧语、甜言蜜语什么的？” 林晓燕撇撇嘴，讥讽道：“你这是自我批评呢还是自我表扬？这是变着法子夸奖自己吧。你不会说甜言蜜语，鬼才相信呢！大才子语言表达能力堪称一流，察颜观色、柔情蜜意、深情款款，专挑能打动人的话去说，还不是把人家哄得如痴如醉、晕头转向？”随即，她酸溜溜地饶一句：“莫不是给别人说完了，到我这里江郎才尽，唯有‘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柳濛笑而不答，突然冷不丁地问道：“今天用的是哪一种香水？” 林晓燕猛地一怔，迟迟疑疑地答道：“还是原来的香水啊……怎么，你感觉不对劲吗？” 柳濛煞有介事地说道：“是有点儿不对劲啊。那种香水的气味和玫瑰花差不多，芬芳迷人，今天怎么有一点山西老陈醋的味道？” 林晓燕恍然大悟，呵呵一笑，在柳濛的后背上轻轻拍打一下，柔声柔气地说道：“你个鬼机灵！我又上当受骗了，你就会欺负我这老实人！” 柳濛开玩笑地回敬道：“是啊，你确实是一个老实人，空前绝后的大老实人。两汪秋水、脉脉含情，回眸一笑、倾国倾城。是不是身后的男人络绎不绝、前赴后继啊？” 林晓燕得意地一笑，说道：“其实也不多，太阳出来的时候，看起来也是一排！我这人不喜欢猪马牛羊之类的家畜，特别喜爱熊猫，所以嘛，我身后就跟着一只大熊猫。” 柳濛哈哈大笑，很开心地说道：“不错，大熊猫也不错，憨态可掬、招人喜爱，国宝啊。我还以为你要说身后紧跟一只大色狼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不停。
过了一会儿，柳濛又问道：“你找的学生是不是高三·八班的周梦蝶？听说你以私人的名义在资助她，有这回事吗？” 林晓燕微微一笑，说道：“你的消息很灵通啊，肯定是梅姐给你说的吧。这家伙不当克格勃了，现在又投到中情局门下了。其实也不能算什么资助，学生有困难，当老师的就应该帮助他。不过是帮帮忙而已。” 柳濛由衷地夸奖道：“很好，我知道你是一个德高望重、富有爱心的老师。如果有困难，给我说一声，我也可以帮帮忙嘛，好事大家都来做！不瞒你说，我也资助一位贫困学生，高二的。” 接着，柳濛又关切地问道：“我送给你的那套茶具还喜欢吧？金冠绿扬春平时最好保存在冰箱里，打开之后注意密闭，不要长时间暴露在空气里。秋天雨水较多，很容易受潮变质的。” 林晓燕答道：“当然很喜欢喽！金冠绿扬春的味道就是不一般，入口绵软、酽而不涩、清润肺腑、回味无穷啊。” 柳濛紧接着说：“是啊，绿扬春还能够消除水肿、收敛皮肤、清肺润肠、活化血管，增强抗氧化能力，是难得的护肤美容佳品呢……” 林晓燕突然严肃地说道：“那套茶具很名贵的，是宜兴紫砂中的名品。我专门在网上查过，一套这样的茶具卖价上万呢！连茶叶带茶具，两万多块钱吧。哎，你以后要注意，不要随便收受别人送的高档礼品，这有行贿受贿的嫌疑。人家不求你办事，干嘛送这样贵重的东西？不惜重金者，必有所图。我们不缺这个，简装绿扬春喝着就很不错的。在你这个位置上，把握不好就会犯错误，尤其在学校改建扩建方面，投资动辄千万，涉及到金钱的事，更要小心谨慎。钱财再多、欲壑难填，做什么事都要时刻注意底线。还有，我看那个江总也不是一般的生意人，你要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我……看中的是你的人……” 柳濛略显冷静、点头称是，说道：“你放心，我会把握好自己的。我们都是读书人，懂得自律与慎独。” 林晓燕满意地说道：“这样就好，别让人家替你担心。”接着转而问道：“国庆节就要到了，回省城吗？你不回去看看女儿？” 柳濛回答道：“女儿国庆节不打算回家，她们几个大学同学约好去敦煌游玩的。我每天都要与她通电话，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依然离不开爹娘。” 林晓燕很羡慕地说道：“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很融洽啊。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我怎么觉得你们家的情况不一样啊？怪不得人家还有一句话……” 柳濛挺好奇地问道：“怎么说？” 林晓燕脸色嫣红，笑着说道：“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 柳濛先是一愣，继而“哦”了一声，笑道：“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当爸爸的还有一个大情人……” 林晓燕面色羞赧，又伸手在柳濛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一下，故作不满地说道：“你正经一点好不好？！我顶多算一个什么什么知己，并不是情人关系。你搞清楚点，别又开始自我陶醉了！” 柳濛嘿嘿一笑，说道：“惭愧，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身边一个情人也没有，我还不如一个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草莽英雄呢！想我柳某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也算是一表人才吧，怎么就这么愚笨呢？到现在才遇到一位红颜知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浮动一级。‘路漫漫兮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啊。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大老爷们，白在世上走一遭喽，岂不令人汗颜？” 林晓燕不住地掩口窃笑。她特别喜欢听柳濛说话，柳濛说话文雅、风趣、含蓄、幽默，有时候又很动情、很撩人，甚至有时候也很会耍赖皮，给你胡搅蛮缠。 笑过之后，林晓燕又试探着问道：“不准备回去看看大姐吗？又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吧？也该到家看看了。” 柳濛默默地点点头，答道：“是的，我都是一个月回去一次，平时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很少回家。” 林晓燕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只是因为忙吧。好像你们之间有点冷淡啊。是不是处于冷战时期？大姐那人怎么样？” 柳濛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怎么评价她呢？她是一个心地善良、诚实正直、勤劳能干、孝敬父母、谨守妇道、少言寡语的人……” 林晓燕矜持地一笑，似乎有点怅然地说道：“很完美嘛，看起来也是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啊。” 柳濛不假思索地说道：“是的，我什么时候都不否认这一点。她，作为一个家庭主妇也算是很称职的。但是夫妻之间，需要的不只是这些啊。” 林晓燕不解地问道：“你们之间还缺少什么呢？你不会也像很多男人那样振振有词地说‘没有共同语言’吧！” 柳濛哑然失笑，说道：“所谓的共同语言，应该包含很多层面和内容。比如我们两个吧，的确有很多共同语言，古今中外、文化历史、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风格流派、文坛掌故都是谈论的话题；夫妻之间也有很多可以交谈的话题嘛，譬如柴米油盐、吃穿住行、生活琐事、生儿育女、家庭教育、亲朋好友等等。只要你愿意沟通、用心交流，敞开心扉地倾诉与倾听，人与人之间都可以找到交谈的话题，都会有共同语言的。” 林晓燕漠然地说道：“高论！很有见地。这样说来，你们之间并不缺少共同语言嘛。” 柳濛毫不避讳地答道：“是的。我们缺少的并非共同语言。” 林晓燕突然意识到柳濛的话里有话，又进一步问道：“还缺少什么？” 柳濛沉吟片刻，然后直截了当地答道：“她缺少一种女人味。” 林晓燕心头微微一颤，问道：“何出此言？我不明白你们男人所说的女人味指的是什么。” 柳濛“唉”了一声，继而说道：“女人味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很微妙的感觉，但是你能很直接、很敏感地觉察到它。” 林晓燕颇感兴趣地问道：“愿闻其详，大才子能否指教一二？单独开个讲座怎么样？” 就在这时，前面十字路口的红灯亮了，柳濛轻点刹车，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柳濛回头看了一眼林晓燕，滔滔不绝地说道：“在男人眼里，女人味其实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温柔体贴。在人前，男人表现的是阳刚之气，那是一种雄壮、豪爽、奔放、果敢、刚毅、无所畏惧的高大形象，而在女人面前，他需要的是温柔的抚慰和温情的滋养，那是一种柔和的、甜美的、温煦的感觉。深情的言语、多情的眼神、柔情的双手、激情的体香、忘情的沉醉……” 说到这里，前方的绿灯亮了，柳濛赶忙启动车子，在雨中继续前行。 他接着说道：“所谓的体贴，其实就是一种细致入微的关心。男人吃饭的口味，喜欢吃什么饭菜，喜欢穿什么款式和颜色的衣服，什么时间提醒服药，什么时间提醒换衣服，工作累不累，心情好不好，如此等等。那是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反应，因为，它是发自于内心深处的真爱。” 林晓燕疑惑地问道：“怎么，大姐不温柔、不体贴吗？” 柳濛微微摇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不断地打着方向盘。面前的挡风玻璃上，凌乱的雨滴哗哗作响，继而汇成涓涓细流，紧接着又被左右摆动的雨刷轻轻刮去。 柳濛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说到体贴，我只给你举一个小小的例子吧。我不喜欢吃姜块或者姜片，无论是炒菜、炖菜、煲汤、沙拉还是面食。我喜欢把生姜切成细丝或者是剁成姜末，因为我最讨厌稍不留神一口吃下去一块姜片，猝不及防，让人满嘴辛辣、两眼流泪。还有，我也不喜欢把花椒粒直接放入锅内，同样也是害怕嚼到嘴里难以忍受。可是，她特别喜欢这样做，尽管我多次声明、强烈反对，但她全然不理、依然故我。每到此时，她只是轻飘飘地说一句：‘忘了，下次注意就是了’。” 林晓燕颇为同情地说道：“这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你喜欢怎么吃，我就怎样做不就得了。这也值得三番五次地提醒啊？” 柳濛无奈地嘿嘿一笑，说道：“她这个人，一事当前，总是先替自己考虑，很少顾及别人的感受。小而言之，是不在乎别人；大而言之，是自私。日常生活中的家庭琐事也是如此，总是以自己的好恶作为衡量和评价事物的标准，而且固执己见。嘿嘿，电视机的遥控板总是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林晓燕很理解地说道：“在家庭生活中，夫妻双方应该相互关心、相互照顾才对。”接着她又问道：“难道大姐不够温柔吗？” 柳濛很伤感地说道：“怎么说呢？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过，说给你听不太合适啊。”柳濛咂咂嘴，话到嘴边留一半，又是无奈地摇摇头。 林晓燕听罢此言，有点不悦地说道：“还说我是你的红颜知己呢，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这好像不是你以往的风格啊？有话不妨直说嘛，反正车里面就我们两个人，姑且言之，姑妄听之，有何不妥？车里面不会装有窃听器吧？” 柳濛张了几下嘴，脸色通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她……” 林晓燕看到柳濛欲说还休、磨磨唧唧的样子，似乎很生气地说道：“再不说，我就不坐你的破车了。靠路边停下吧，我自己走回去算了。谁稀罕！”林晓燕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自己的阳伞和手袋，真的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柳濛赶忙劝止道：“嘿嘿，又开始耍小姐脾气了。我直说好吧，大姐、小姐、姑奶奶。” 林晓燕转怒为喜，说道：“这才是好哥们！说吧，畅所欲言、言者无罪。本姑奶奶恕你无罪！” 柳濛呵呵一笑，说道：“谨遵懿旨！说起来不怕你嗤笑，她，对make love很不感兴趣……每一次，都是我主动提出的。不管间隔多长时间，只要一提出这码事，我就能敏感地觉察到她微微皱眉。她从来不会有意地、积极主动地配合你，更不会用语言或行动令人亢奋、令人激情勃发。make love的时候，我很投入，而她好像漠然视之、事不关己一般。我真想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知道她很爱我、离不开我，但就是缺少性趣。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有时候正当我激情飞扬、手忙脚乱地make love呢，突然听到她细弱的鼾声。我顿时情绪全无，草草收场。下来之后，躺在一边，心里感到空落落的，五味杂陈、不可名状，充满着委屈、失落、伤感、憋闷、耻辱，有时候真想狠狠地扇自己一个耳光，谁让咱这样下贱呢？……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深更半夜了，我这里等得心里痒痒的，她那里躺在沙发上守着电视看韩剧，心无旁骛、神情专注、饶有兴趣，根本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多少次，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从此以后，不再与她make love。像这样的事情，无处可说，无人可诉啊。再一说，一旦给她把心思说透，好像是刻意追求的结果，而不是情感所致、自然而然，情到浓时、身心交融了……” 林晓燕双腮飞红，羞答答地问道：“这是真的吗？……是不是大姐身体不舒服啊？” 柳濛幽幽地说道：“她身体很正常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感知自己妻子的细微表情和身体变化。还是那句话，她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当然也不会满足别人的需要。” 林晓燕还是不解地问道：“那……是什么原因呢？” 柳濛说道：“一个人所受的教育和环境的影响。她从小接受的就是排斥性爱的老观念，认为男欢女爱是罪恶的、肮脏的、下流的、见不得人的，而不是夫妻之间本能的需要和精神的愉悦，更不是一种令人销魂、放松身心的享受。” 林晓燕又问道：“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恋爱、结婚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柳濛有点哭笑不得，颇有感慨地说道：“一旦说到夫妻关系不融洽，性格相异、感情不和，人们都习惯这样说：‘既然感情不和，当初何必恋爱结婚呢？’。说实话，感情和性格方面的事情，不去亲身体验，很难有全面的认识和了解。两个人在谈恋爱的时候，都在极力地掩饰自己的缺点和不足，表现出来的都是自己的优点和长处。真相和假象交织在一起，令人难以分辨。俗话说得好，桃子是酸还是甜，品尝之后才知道。更何况一个人情感和性格暴露无遗地展现又需要一段很长的时日呢？有些人婚后平平稳稳地度过了磨合期，而有些人越是磨合越感到难以相容。故而，劳燕分飞、分道扬镳也就在所难免了。毕竟，夫妻生活是一辈子的事。要是一辈子都感到痛苦，倒不如早做了断。分手，往往是在相互了解之后。所以我一向赞赏这样的观点：与其痛苦，不如解脱。唉……鞋子合脚不合脚，只有穿过之后才清楚啊。” 林晓燕点点头，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的观点是：与其痛苦，不如独身；没有坠入，省得解脱。” 柳濛呵呵大笑，说道：“这是婉拒，听起来像是外交辞令。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我因噎，你废食了。” 林晓燕“扑哧”一笑，娇滴滴地说道：“坏蛋，又想抠字眼不是？人家不是说你的。” 柳濛猛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国庆节有什么计划吗？” 林晓燕莫名其妙地看看柳濛，说道：“原本想回扬州的，妈妈不让回去，觉得时间短，车上人多，又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在家里呆的时间并不多，倒不如趁节假日时间休息一下，放松放松。” 柳濛长出一口气，说道：“Wonderful！Excuseme，would you like to go hiking in the mountainswith me？” 林晓燕先是一愣，然后问道：“Where to go and with whom？” 柳濛不怀好意地嘻嘻一笑，说道：“我有一个老朋友，在省厅工作时认识的，北京一家电子公司的区域代理，专门搞教学设备的。他国庆节邀请我到凤凰山景区度假。我……想和你一起去。” 林晓燕支支吾吾地问道：“我去合适吗？以什么名义去呢？人家原先不认识大姐吗？公开场合是不是会有不好的影响呢？” 柳濛回答道：“没有几个人去，我估计也就是我们三、五个人，不会扩大范围，也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的。他们和我都是工作关系上的来往，根本不认识她。” 林晓燕舒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让我想想行不？……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柳濛顿时面色阴沉，显得很不高兴的样子。林晓燕有所察觉，接着，撒娇地说道：“你别这样嘛，我就怕你不高兴。嘻嘻，不是又想扇自己的耳光吧，我可不喜欢看韩剧啊……” 柳濛嘿嘿一笑，说道：“我说嘛，你不会让我独自前往的……谢谢你，亲爱的。”
窗外的秋雨，越下越大，路上已经有积水了。车子开过的时候，两边溅起欢快的水花。 柳濛把车子开进‘紫薇苑’小区，缓缓地停在楼门口。柳濛回过身来，抱着林晓燕狠命地在腮边亲了一口。林晓燕也不回避，只是甜甜地微笑。林晓燕对柳濛说道：“以后不要多喝酒，喝酒之后千万不能开车，我害怕你喝酒的样子，过于豪爽！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你也不能太自私，也要替别人想想。”接着，林晓燕伏在柳濛的耳旁，娇柔地说道：“我爱你，亲爱的。” 柳濛捧着林晓燕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很动情地说：“我爱你，宝贝！晚上梦到我，我会想你的。” 林晓燕微闭眼睛，深情地说：“我，会想你的。” 柳濛推开车门来到车外，又赶忙替林晓燕拉开车门，帮助她从车里面出来。紧接着，柳濛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然后冲林晓燕微微一笑，只见嘴动没有发音地说道：“再见，宝贝！” 林晓燕心领神会，掩口窃笑。柳濛回到车里，汽车缓缓地驶出小区大门。林晓燕站在门廊下，依依不舍地目送柳濛在雨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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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5 07:19:22
发表于 2015-6-5 07:41:41
发表于 2015-6-5 19:01:42
嘿嘿，总结的很到位啊！
发表于 2015-6-15 17:28: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