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婆家的路“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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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外婆家的路“荒”了

　　欧阳修的《醉翁亭记》中有这么一句话，“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文章以“环滁皆山也”开笔，然后再描绘其四周的景色，简洁明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此文以“环滁皆山也”开笔，后世也有许多解读，也有人认为这样写不妥当，尤其是“环滁”的环字，明显是用错了，与滁州只有西南面山多的事实不符合。初看有些道理，细思之，欧阳修不可能睁眼讲瞎话，故此“环”的意思应该不是“环绕、周围”的意思，正确的理解应该是做“环顾”之义，即是“环顾滁州，到处都是山”的意思。
　　也因对这句话的理解，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回乡下找寻去外婆家的路那件事情。
　　那一年秋，在乡下看望叔叔，突然想起儿时去外婆家的那条路，于是我一个人悄悄从叔叔家出门，沿着记忆中的路走去。　
　　首先，要涉水过河，因秋天没有什么水，用力一跳就到了河对岸，但那边的路早已被一片杂树林挡住。记得我离开家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树，只有一棵小小的柳树，河滩上的草都不太多，大多被我割回家给猪和牛吃了。没想到三十多年的时间，这里已是大变样，不毛之地变成了杂树林，而且密密麻麻的，根本就没有办法走过去，于是我选择绕道而行。
　　我沿着我家菜院子的小径向前走，也是十分艰难，两边的草约有半个人高，时而不时的有一些倾斜，从一边倒向另一边，拦住了本就不宽的路，让人有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这条路，以前我走得最多，挑粪挑水浇地及搞菜，没有少跑来跑去。
　　等我拐上小河边上的路，我发现只比先前的路稍微好一点，两边的草虽然不高，但路上也长满了草，被一层层地覆盖，再也不是我们以前去码头和镇上的主路，再也不是一条光溜溜的、被来来往往的乡亲们走的路，也不是我们从前为了炫车技而骑过自行车的路。
　　这条路若是以前，也在这个季节的话，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那些杂草或杂树，包括路下面的坡地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有些草皮也会用锄头锄下来烧火土，做成肥料来种油菜。
　　再看这路边及坡脚，包括小河沟内，全是高壮的杂树与杂草，河水也基本上难以流通。这条河，我们以前常在河中摸鱼摸虾的，还养过鸭子，做垱来灌溉农田，如今肯定是不行了。
　　我沿着这条路，艰难地往前走，衣服不断被野草划过，裤子上沾满粘粘的刺果，扯也扯不掉，样子非常狼狈，等我走了两三条田埂的路，心里面已打退堂鼓了，等到了饶家铺，就是山边的小径，以前有两个烧砖烧瓦的窑，已经被拆除，改成了旱地，和其他旱地一样种红薯的。我记得外婆家也有一块地在这个地方，大姨曾经带我们来过。这条小径以前就长满了草的，不过大都被那些地的户主锄掉了，大致也只有春夏时节不好行走，尤其是早晨还有露珠，会把鞋子打湿。
　　我走上去没有多远，二十来米，就走不动了，全程封锁，这一大块的地应该有不少年没有种了，与山同化，给我的感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过人，估计连小动物也很少来。于是，我不得不退回来，左转右转，上了回叔叔家方向的公路。
　　这条公路是前几年才铺的水泥，路的两边亦是野草丰茂，除了大石头压着的地方还空一点点，就很少没有长草的地方。
　　等我到了坡顶，我举目一看，竟然给我一种杂草丛生、凄凉的感觉，不觉有一些毛骨悚然。后来，在我开车返回镇上的路上，我又发现路边的草深得让我看不见路边的风景，仿佛是在一条封闭的隧洞里行走。
　　我离家前的那个年代，要求封山育林，但总是山空林丢，如今没有喊封山育林的口号，很多山地已是林区，就连以前种水稻的田也有一些成了荒芜之地，不止是田埂上长草，田里有几年没种的话，也是杂草一片。　
　　想起山里人缺衣少食的年代，到处开垦土地，辛辛苦苦的种上一些杂粮，来尽量填饱肚子，再回头看如今，不只是地不种了，田也渐渐无人耕种，路也没有人行走，导致草木欣欣向荣，我内心上生出一些悲凉。
　　我记得父亲讲过，当年他做村长时为了让大家不饿肚子，开垦了不少的荒山野滩，种上了小麦玉米与红薯，才终于让村民过上温饱的生活，真的很不容易。如今，他们那一代人的苦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土地的价值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有价值，加上劳作辛苦，也换不了什么钱，种田划不来的思想让他们宁肯离乡背井去打工，也不愿意伺弄这一亩三分地。
　　我沿着以前的路，已经到不了外婆家。后来，我问我妈，她有多久没有走过那条回娘家的路，结果问到了她的伤心处，让她想起了苦命的妈，竟是泪如雨下，我受到感染，眼水也叭叭地掉了下来。　
　　外婆离世四十多年，我也有近三十年没有走过去外婆家的这条小路，如今想走一次，却永远走不通了。

莲花王子

我离家前的那个年代，要求封山育林，但总是山空林丢，如今没有喊封山育林的口号，很多山地已是林区，就连以前种水稻的田也有一些成了荒芜之地，不止是田埂上长草，田里有几年没种的话，也是杂草一片。

欣赏佳作

莲花王子

想起山里人缺衣少食的年代，到处开垦土地，辛辛苦苦的种上一些杂粮，来尽量填饱肚子，再回头看如今，不只是地不种了，田也渐渐无人耕种，路也没有人行走，导致草木欣欣向荣，我内心上生出一些悲凉。

很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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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王子 发表于 2024-11-22 08:44
我离家前的那个年代，要求封山育林，但总是山空林丢，如今没有喊封山育林的口号，很多山地已是林区，就连以 ...

谢谢先生

fnb21341

莲花王子 发表于 2024-11-22 08:45
想起山里人缺衣少食的年代，到处开垦土地，辛辛苦苦的种上一些杂粮，来尽量填饱肚子，再回头看如今，不只是 ...

谢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