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之二北疆趣事

jwmwm589

眼前的辽阔，远山的呼唤，让我想起了前不久央视热播的《我的阿勒泰》，这里的壮阔之美吸引了李文秀，也同样吸引了我。

       26日早晨，因为信息沟通有误，等我们到餐厅，其他人早已上车，小声慢意吃早餐来不及了，我30秒喝了两碗稀饭，老秘书没有吃，只拿着俩鸡蛋就走。看着她余怒未消的样子，我真想反刍一点给她，像她这样，如果遇上战争逃难，将会第一个饿死，因为时间一紧急，她就吃不下饭。

      沿着319省道，在去五彩滩的路上，左手边一路荒漠，除了骆驼刺和沙棘，什么也没有，一堆堆的风化石呈褐黑色，远远看去就像小时候在乡下看到的牛粪堆，右手边却是绿树葱茏，草木旺盛。出于好奇，手机一查，原来319省道与额尔齐斯河几乎并行。中学地理老师讲过，额尔齐斯河是我国唯一流向北冰洋的河流，靠着阿尔泰的高山冰川雪水，全年水量充沛，原来如此。

     五彩滩景区，用水中有诗、岸上有画八个字形容不为过，她毗邻碧波荡漾的额尔齐斯河，与对岸葱郁青翠的河谷风光遥相辉映，一河隔两岸，风景两重天，河这边近千米的岸上，大约几平方公里的区域，沟壑纵横，沟谷与小土梁相间发育，高低错落的岩石，参差不齐，红色、土红色、浅黄色和浅绿色砂岩、泥岩和砂砾岩相间组成的岩层，五彩斑斓，色彩鲜艳，层间不断，层叠各异，造型奇特，状态不一，在阳光照射的强热变化中，色彩万变，令人称奇。恰巧刮风，偶尔听到长短不一高低不同的怪异声音，又徒增几分神秘。河对岸千树竞翠，万木葱茏，绿树成荫，顿时产生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之感，在远处阿尔泰山坡脚沧桑的映衬下，生生造出一副大美绝境，千年奇景，我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叹之余，我想如果没有眼前碧波荡漾的一弯流水，也许她的魅力会大打折扣，这就是自然界中里的相辅相成，彼此成就吧。

       触景生情，秀色可餐。五彩滩，五色斑斓的滩，我真想拥你入怀，与你同睡，长眠不醒。恨只恨，跟团穷游，身不由己，阿勇只给我们一个小时的“自由”。

       自由是珍贵的。前往喀纳斯湖途中，阿勇说喀纳斯湖是坐落在阿尔泰深山密林中的高山湖泊，是国家5A级景区，这一次他讲了不少话，嘟嘟囔囔，瓮声瓮气，我大多没听懂。我感觉这个阿勇他好像在体制内混过，至少他受体制熏陶过，因为他讲话的时候，喜欢哼哼哈哈，特别是他每讲一句话结尾时，常喜欢重复一遍结尾的话，比如，“大家在玩的时候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要注意安全”，这是过去体制内大小领导讲话的一个典型特征。         我也不在乎，因为我知道详细的介绍还不如上网看手机，重要的是要一饱眼福，加深印象，记住美丽，以便回忆。

       喀纳斯景区拥有三大中国之最，“中国最美的五大湖泊之一”、“中国最美的六个古村之一”、“中国十大秋景之首”，是国家5A级景区。踏入喀纳斯景区，我仿佛置身于流动的山水画卷中，我情不自禁拿起高倍望远镜，一览无遗，一如过去地理老师教的，近乎垂直分布的自然景观，层次分明，冰雪，苔原，草原，针叶林，灌木林等。草场裹着岩石，杉林散落其间。一顶顶白色的蒙古包，像是一朵朵白莲花散落在绿荫如毯的草地上，格外醒目。各色各样的牛群组合，老老小小组合的像是拖家带眷的，肥硕健壮组合的像是待命出征的，三三两两雄雌组合的像是恋爱度蜜月的，它们或低头啃食，或耳鬓厮磨，或两眼相望，或在牧民的驱赶下奔跑，几只、几十只、甚至几百只，犹如洒落的珍珠，十分壮观。牧民们骑着马或慢慢地走，或颠颠地跑，还有几辆越野车，在草原上驰骋。静中有动，动中有静，成就了一副绝美的画卷。车子虽然给草原留下一道道遗憾的辙，但却给牧民们吹来了一股现代风。第一次近距离目睹，让我真切地感受到这个马背上民族的浪漫风情。

      喀纳斯湖入口处的介绍，让我们先知先觉。喀纳斯湖仅次于天池，第二大高山冰湖。她的桂冠太多，5A景区、地质公园、森林公园、自然保护区、自然遗产、低碳旅游实验区、最美湖泊等，全是国字号的。雪峰耸峙，绿坡墨林，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有驼颈湾、变色湖、卧龙湾和观鱼台等景点，有枯木长堤、巨型“水怪”和雨过天晴的云海佛光三大景观。是额尔齐斯河支流上的一个堰塞湖，属于北冰洋水系。

      喀纳斯的湖水主要来源于阿尔泰高山冰川融化，与九寨沟的水色明显不同，九寨沟的水是蔚蓝，而喀纳斯的湖水是碧绿。在湛蓝的天空下，群峰的环抱中，清澈碧绿的喀纳斯湖波光粼粼，像是镶嵌在群山中的翡翠，我想应该是上帝赠予的礼物。驼颈湾是喀纳斯湖的入水口，位于喀纳斯河的发源地，河水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恰似驼颈的大拐弯；卧龙湾因为太远，位于湖的出水口，观鱼台因为另外收费，我们都没去成。至于说她是变色湖，一年四季的湖水会随着季节变换着不同的颜色，我们经过了一道弯二道湾直到三道弯，也不见湖水变色，可能是我们并不lucky。在我看来，这些美名应该是后来文旅人浮想联翩的文创杰作吧。让我真正揪心的是那个曾经让许多人魂牵梦绕的喀纳斯湖怪。我们好不容易买到游湖的船票，荡漾在碧波之上，我有了“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的感觉。船到二道湾，这里是喀纳斯湖最深处，最深处188.4米，是湖怪出没的地方，胡思乱想时，船身突然一抖，跟着是一船人的惊叫，原来是船司机故意为之，“制造恐慌”，寻求刺激。我想，如果就此葬身湖底献身湖怪，也倒不枉我长170多斤这一身的踹肉，按照图瓦人的传说，成吉思汗真要是葬在湖底，我还能认识一下这位“只识弯弓射大雕”的一代天骄。

      喀纳斯湖是上帝赠予的礼物，而真正创造这些奇特美景的却是这个世界第八长河-额尔齐斯河。额尔齐斯河沿途风光壮美，如果说阿尔泰山是“金山”，那么额尔齐斯河就是“银水”，虽然中国境内只占五分之一，但却是整条河最精彩、最绚丽、最多姿多彩的一段。她把最美的景色留给了祖国。我突发奇想：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新疆这里远离海洋，干旱少雨，既然是上帝赠予的礼物，我们为什么不笑纳呢。倘若筑溪成坝，拦河成湖，将额尔齐斯河的水留住，不仅造更多的美景，更重要的是，变沙漠为土，改盆地为田，种禾植稻，西大荒成为西大仓，岂不造福新疆人民？

       喀纳斯湖的水美，禾木村的人更美。游玩了喀纳斯湖，我们来到位于喀纳斯湖畔的禾木村。禾木村是喀纳斯蒙古族乡辖属的一个村，号称中国第一村。禾木村最先引人注目的就是一栋栋独立的小木屋，基本分布在道路两侧，房子院落全是原木搭成的，房屋四壁由原木垒起，人字形尖斜屋顶，墙很矮，可屋顶的坡却很长很陡，充满了原始的味道，我想这样的造型，可能是为了不存雪不积水不堵风、防压防寒保暖。房顶、围墙、门楼、栅栏、花坛，全是木板制的。远远看见一面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那是布尔津禾木村哈拉斯小学，校园入口有温馨提示禁烟：您已进入无烟校区。围墙上挂着“布尔津县”督学责任公示牌，牌上有两名督学头像、督导事项和监督电话等信息。学校隔壁是喀纳斯边境派出所喀纳斯村警务室，硕大的国徽挂在门头上，旁边有个牌子：警民一家亲，平安伴您行。温馨无比，安全感油然而生。喀纳斯风味餐厅，还有一个吊牌“优哉游哉”的精品民宿，一个小牌上写着：向星辰许愿，在禾木相见。名字很现代，语言有张力。环视四周，不远处有一面鲜红的党旗向这边招展，那是禾木村党群服务中心，一样的“logo”，这些天来我看到不止一处，我自诩我们的党组织不得了。跨过禾木河的桥，我们爬到云端部落的高台上，俯视禾木村的全景，我们恍然如梦，落日余晖使得整个村庄看上去像是罩上一层玫瑰红，宛如一个披着玫瑰婚纱的绝美少女。尖尖的屋顶，袅袅的炊烟，环绕不散，冉冉升起，像是一条梦幻般的烟雾带。小桥流水旁，高高的白桦林，树皮像北国人的脸，白皙冷峻，莹白如玉，冰肌玉骨；树身像北国人的身材，高挑高大，风情万种，玉树临风。云松的枝条像是蒙古女人舞蹈伸展的手臂，变幻无定，多姿多彩。用于商业售卖游客骑行的马队不时地穿过，马队的铃铛声在从林间扬尘飘过，像是一曲牧马人的歌。不是仙境胜似仙境。但在我看来，现在还不是最美的，最美的应该是万山红遍、枫叶如火的秋色，亦或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

       在禾木村，根据旅游协议，我们还参加了一场旅游活动，叫做“家访”。我们被带进一间能容纳2-30人的木屋内，沿墙四周是茶几座椅，摆放了许多风味小吃。我们被告知，村长要接见我们，村长很有“范”，等了好久才姗姗而来。村长戴副眼镜，一身蒙古族服饰，看样子30岁出头，慢条斯理给我们作了介绍。禾木村是全国仅存的图瓦人村落中最远最大的一个，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中国最美古村，被誉为“神的后花园”。村子里几百户人家，一千多人，都是图瓦人，有人说是第57个民族，但他们更认同是蒙古族的一支，因为图瓦人是成吉思汗的后代，他们的生活习性和风俗习惯都和蒙古族一样，以游牧、狩猎为生。他们勇敢强悍、善骑术、善滑雪、能歌善舞。说到是成吉思汗的后代，我发现他明显带着一种自豪感。图瓦人的村长很有意思，他讲话的声音一直是平调，没有上、去、入声，都是平声调，平直的像一条直线，加之有点嘶哑，特像儿童玩具的智能化声音，就像蒙古的马头琴发出的声音一样。我问他一个问题，村里的旅游业管理体制，村民是否入股，不知为啥，他顾左右而言他，我便不好再问。他说现在村里人生活很幸福，国家给他们通上电，修通路。家里装了地暖，放牧都用上GPS，旅游收入丰厚，居民安居乐业，村里出了几个大学生，现在都回村创业。他说如果不是党和国家给他们通上电修好路，再好的风景没人来，再好的东西也出不去，他一口一个感谢共产党感谢国家，说没有共产党就没有图瓦人的幸福，甚至有点念念叨叨，但我发现他怀有一颗真诚的感恩的心，没有丝毫的虚言妄语。村长很幽默，介绍完了，他说要给我们布置作业，做错了的人留下来放羊，众人哄堂。“家访”结束前，他们献上几个文艺节目，马头琴为代表的民乐器合奏我还能意会意境懂一点，那个号称非物质文化传人的老者吹的像箫一样的乐器，我压根听不懂，不知道是啥。后面两个分别是男女独舞，配乐分别是故乡和鸿雁，我看的如醉如痴，女的欢快热情奔放，男的苍劲有力深沉，把那种他乡容得下我的肉体，却装不下我的灵魂的情感，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整个小屋鸦雀无声，我想那一刻，被蒙古族人热爱故土思念家乡的醇厚深情深深感动的绝不止我一个人。只不过我还想到了王洛宾的歌，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每天拿着皮鞭，不断轻轻抽打在我身上。

       在去贾登峪宿营的路上，我扪心自问，除了政治文化和36计驭人术，我们自己还有什么？

       禾木村的发展说明了一个道理：上帝是公平的，给你的资源是公平的，所以人是平等的这句话不错。想当年，这里很穷的，那是因为时间未到，30年河东转河西，凡事不要急，机会来了，运气到了，你就发了。现在路修通了，天下游客汇聚，财富汇聚于此，禾木村今天一天的游客恐就有上万人，当年想都不敢想。还说明了另一个道理：凡事成须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共产党把路修好了，电接通了，还得要你自己会干，能干，不然也不行。人心齐，才能泰山移。

       到达贾登峪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我有意搜了一下位置，北斗告诉我，我们站在雄鸡的鸡骚尖（六安方言鸡屁股）上。骚尖之上，极目四周，森林茂密，草场辽阔，群山逶迤，与蓝天、白云、森林、峡谷、河流、草原相互交融，相间交织，一袭玫瑰红的夕阳流苏笼罩下，相似的地貌，相似的小楼，让我仿佛置身于南欧小国瑞士的风情小镇。可能是抵抗不了这迷人的情调，一直很少说话的勇导拿着话筒对我们说，贾登峪的名字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一位名叫“贾登”的神秘猎人，他身强力壮，猎术高超，不仅帮助牧民消灭了狼群，保护了他们的家园，而且在冰封大地的冬天，每天早晨一开门，牧民们都能收到贾登送来的猎物。后来贾登死了，牧民们感念贾登的恩情，把他抬到深山里一个美丽肥沃的地方埋了起来，并在坟墓上为贾登盖了一间木头房子。从此，人们每年都会在当年发现贾登的那个日子去贾登的木屋前祭祀，每年也都有专人将贾登的木屋维修一新，让贾登永远住在新房子里。“贾登峪”就是贾登住的地方。听了这个故事，我想每个民族都是一样的，总想通过一个美丽的传说故事，表达自己民族的价值追求和精神图腾。

       恋恋不舍禾木村。我们沿着217国道向克拉玛依市乌尔禾区世界魔鬼城出发。国道沿线，目视所及，公路两旁几乎一片荒漠戈壁，直到克拉玛依乌尔禾镇，才有三三两两的路植。（二）

香儿

欣赏楼主的文采，待续。

风萧^易水

学习欣赏，祝笔丰

风飞扬

拜读欣赏，分享北疆趣事。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