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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悬疑小说《天空飘来一片云》(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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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6 12:25: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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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蜀楚寒梨 于 2024-3-23 17:17 编辑

【天空飘来一片云】

人的一生,正如天空的云朵,因为他们的存在,而使这个世界变得如此美丽

   ___作者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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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铃声响了

这世界如此美丽,空气新鲜至极。

仰望无边无际的蓝天,仿佛拨开了一层纱幕。看那几片翻飞的白云,晶莹透亮,正在为大地披上一层薄薄的霞光。

一切都是那么静谧。夏日的早晨,这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不过在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了一片红光,但见一朵朵白云压得更低了下来,好像伸手便能够触得。

偶尔也有几只早起的鸟儿,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地叫唤着,像似在唤醒熟睡的人们。绿色的小草也在晨风的骚动下摇晃了起来,身姿招展迎接这欢快一天的来临。

时间到了六点钟的时候,女出纳汪玉莲卧室的闹铃声响了。

这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大概是电池的电量不够充足,就如同此时的汪玉莲,一副疲惫懒散的状态,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样子。时针的滴答声,犹如是年老多病的老太婆,一阵哼哼唧唧的走动着,这些都和汪玉莲的花样年华,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汪玉莲今年二十岁,有一副略显发福的好身材,圆圆的脸庞充满着特有的滋润,完全属于那种别一样水性杨花的类型,于是就想起了贾宝玉说过的那一句话:女人都是水做的。

按照平时的习惯,汪玉莲这个时间还没有起床,东方化工厂的工作时间不是很固定,而她这个出纳又是一个轻松的职业;即便是平日里起了床,她多半也是闲在卧室里不出门;何况在她床边的办公桌上,近来又新添了一本贾平凹的新书《废都》。

她每天早上七点钟就会醒来,总要躺在床上先看一小会儿小说,情节激烈的时候,书中的那一些细微末节,就正好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享受空间。于是我们就能够想象到她的那一种幸福感,立刻就会显露于形。

但是今天却不能,因为今天是六月十号,七点钟一到,整个东方化工厂就要统一发放工人的工资。这可是东方化工厂历年来定下的死规矩,是每个季度的十号形成的一个惯例,这也标示着自开春以来又一季度的完满结束。

所以这一天她会很忙,她必须要赶在七点钟以前,在大门口先摆放好自己办公用的桌子,和东方化工厂各车间一应俱全的账簿、花名册、各类福利项目等等。所以这一天,她总是把自己安排在六点钟必须起床,或者最迟六点十分,从来也不敢耽误。

于是闹钟一响,她就起床了。

汪玉莲起来的时候,她没有先穿外套,而是就着她的那一身罩衣,靸着一双花布拖鞋,匆匆朝房子左边的那一间双门厕所走去;立刻,从厕所里面就传来急促的尿冲声,随着就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喊她:“玉莲。玉莲。”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从厕所的另一端传过来,声音不是很大,但却很清晰;汪玉莲听出这是厂长余振声的声音,就问:“驴子,有什么事啊!”

驴子就是余振声的外号,他嘻笑着说:“料子好猛啊!都冲到我这边了。”

汪玉莲嗔嗔地说:“你好无聊啊。”

余振声就“嘿嘿”了两声没有说话。

汪玉莲说:“欸,等会你过来给我帮忙一下哦。”

余振声一时没明白过来,就“啊,哦”了两声,然后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这是一幢三间的平瓦房,是地道的老式民宅,左右两间是厢房,中间是堂屋,没有后厨,也没有开后门;两厢各有上下两间,余振声和汪玉莲住在左厢,而且为了业务往来,汪玉莲住在上屋,余振声住在下屋,以便于相互照应。

右厢只有上屋一扇门进出,但是上下屋中间的隔墙下边开了一道小门,上屋是车间主任牛德发住着,下屋住着的是四个年轻一点的男职工,他们只是在下雨的时候,偶尔才留下来落一下脚,平时都不住在这里;所以这整幢房子,就只有余振声和汪玉莲两个人住着。

这会儿,余振声已经帮忙在大门口重叠摆好了两乘办公桌,汪玉莲也正从卧室里走出来,往办公桌上摆放账簿和花名册之类,另外还有一些供应的肥皂;不过不是很多,只有百十来份而已,都是有针对性的。办完这些事后,汪玉莲又回到卧室里左思右想起来。

昨天晚上七点过后,太阳落下去了,天空像一块淡红的布幔,留下那一片泥金般的回光,使天空变成了玫瑰色。风平浪静的夕照下,像似一片经过打磨而且渺无边际的金光属。这样的黄昏,少了城市的灯红酒绿,少了车水马龙的喧嚣,让人感觉到忙碌了一天的宁静和舒适,使人的心情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凉爽。

这时候,会计柳思明和保卫科的关山雨,乘着一辆出租面包车回来了。一到大门口,他们就从面包车上卸下五个黑色的大铁箱子,都搬进了汪玉莲的卧室,随后关山雨一人独自返回到面包车里等候着;于是汪玉莲关好房门,就去床头打开了保险柜;柳思明在另一边,也动作麻利地打开了第一个大铁箱子。

这些都是东方化工厂将要发放的工人工资,外加东方化工厂各项往来业务必须支付的资金,约计总共是一千万元,装满着这五个大铁箱子,每箱二百万元,分别装入保险柜的五个格子。清点完毕后,这时的天空已经黑了下来,柳思明又叫来了关山雨,把这五个空铁箱子都装回面包车里,然后随着面包车一道返回原路离去。

汪玉莲目送面包车逐渐消失在夜幕里,于是转身关上大门,回到卧室又看了保险柜一会儿,然后她向下屋那边轻声喊道:“喂,驴子。驴子。”

余振声已经躺在床上睡下了,听到汪玉莲的叫声,他连忙答应:“欸,欸。”

汪玉莲说:“你过来,我睡不着。”

余振声“哦”了一声,就听到那边在起床靸鞋,随即是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接着这边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汪玉莲望着余振声的眼睛说:“钱太多了,我心里着慌。”

余振声说:“嗯。没事。睡吧,睡吧!”

随即,他反身把房门关上,自己先上了床,然后眼睁睁地一直看着汪玉莲脱光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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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6 14:45:5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卧室又看了保险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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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6 15:29: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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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又看了保险柜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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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 发表于 2024-1-26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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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7 09:43:4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蜀楚寒梨 于 2024-1-29 11:1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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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发薪之际


这个时候,太阳早露出了头顶,火红火红的,犹如半个熟透了的橙子,又像似半个烧红的铁球般炎热。毕竟夏天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季节,地面上的小草被阳光辐照得无精打采,昨晚落在上面的露珠开始放射出璀璨的光环,红的,黄的,紫的……赶着趟儿跑出来,耀眼夺目。

七点钟还没到,这时候东方化工厂的职工,陆陆续续地就有人聚集到财务室这边来了,开始排队等待。

按照惯例,每回东方化工厂发放工资,保卫科那边都要派人过来加强防守,也就是说必须有人在一旁看守着;自然关山雨是这个厂子里最值得信赖的一员,而且关山雨已经从汪玉莲那里要来了一把座椅,就在大门口旁边摆放着。

他现在还不想坐下来,昨天去银行那边奔波了一天,虽然从道理上讲是该有一些劳困,但是又坐了那么久的车子,屁股就在车子上屁颠屁颠的跳动着,一刻也没有个安歇,所以这会儿,关山雨只想四处走动着,活动活动一下胫骨,偶尔他也和正在排队的那几个比较熟识一点的女职员唠嗑几句闲话,也算是跟她们交往的一次应酬了。

事实上,关山雨也算得上是个一表人才的好后生,二十四岁的他,有一米七八十的高个头,加之他那军人一样挺拔的身板,人们常说他酷像高仓健了,就是电影《追捕》里面的那个杜丘;所以常常招惹了那些个朝思暮想的女孩们的芳心,那些个女孩们自然也都愿意去和他接触交往。

可是关山雨偏偏不同于其他的男孩,他的性格总有一些不尽人意的爽快,论文化学历,人们都知道他堪有大学资历,可在面对女孩说话时,言语却总是吞吐不明道不清白,时常有一些意思竟然不能完全的表达出来,甚至更多的时候人们都是误解了他;因此,尽管人们都知道他的人缘好,却没有谁能够真正知道他的内心意图,觉得他就是一个感情复杂的人,以致很多人和他交往过后,又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使得人们无法和他继续深交下去。也确实,人们都处在云里雾里之中,如何能够分辨得明白呢。

不过厂长余振声却是对他另眼相看,那不光是因为他的女儿余小曼。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天气非常晴朗,太阳因为大地的迎接,红着脸躲到了高楼的后面去了。它并不娇柔,也不傲慢地散发着刺眼的光芒。而是涨红了脸,一步一步地缓缓从高楼走上天空。正当太阳在天空之上站定时,这时候,余振声依然和往常一样迈出了办公室的大门,他要下来车间例行检查今天的工作情况。这时有一名年轻的女职员正站在操作台上作业,因为余振声的到来,她用余光扫视了一下那边,突然一个不小心歪了一下身子,正赶上被余振声看见,连忙过来扶了她一把,那女职工的脸色顿时羞颜于形。急忙回避,却已经被人瞧见。

就有造事者去告知了她的男人李满堂,李满堂是一个很有力气的好后生,就在机房后面当一名备料工人,当他听说了这件事后,就很生气地冲了过来,言说余振声对他的女人有染,是图谋不轨故意而为之,便闹腾着不让她的女人继续干下去了,余振声本想和李满堂道论个明白,李满堂哪里听得进去,竟然上前抱住余振声就要打斗,于是两人扭成一团,操作员只好停机,以致整个车间待机停工。

当时的关山雨才进厂三天不到,还是一个新进员工,只是食堂里面聘用的一个临时职员,不过就是储备原料,帮忙烧茶送水而已;当他把茶水送往车间的时候,偶然碰上了这一幕。关山雨正值年轻力壮,也有一股子的好力气,他连忙上前就扳开了李满堂,没料到关山雨的这一扳弄,李满堂竟然就此服帖了。余振声却从中看出来一点名堂,知道他是一个练家子,从此看好了关山雨这个好后生,就把关山雨调进了保卫科。

而余小曼深深地爱上关山雨,那还是近两年的事情;当时的余小曼还只是一个行将毕业的高中生。余振声很疼爱他的这个宝贝女儿,学校正放暑假的时候,余振声风趣地对他的女儿说:“余小曼啊余小曼,你的书怕是念完啰!你打算了到哪里去混吗!”

余小曼回答说:“没考上大学,那就回家啃田地呗。还能怎么样啊!”

余振声笑着说:“呵呵,回家啃田地,就一个女儿家?你好有志气。”

余小曼连忙改口说:“那要不就去东方厂,我跟着你一起混去!”

余振声猛然说:“也是哦!要不,你这就跟我过去看看,先去熟悉熟悉。”

于是余小曼跟着她的父亲余振声,就这样来到了东方化工厂,索性找他要了一份差事留下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久而久之,余小曼就偷偷爱上了关山雨,每在工休的时候,余小曼总要找一些借口,故意去关山雨的保卫室那里跟他待上一小会儿,无非就是和他在一起聊扯一些闲事,多接触接触;时间一天一天地就这么过去了,东方化工厂的职工们个个都心知肚明。甚至有一些巴结余振声的人,时常撮合着让他们之间也多去唠嗑唠嗑,余振声自然都是乐意接受。

说心里话,他喜欢这个小伙子,他对关山雨的为人还是颇有好感的,并时不时还在公众场合夸耀他几句。有了这一层关系,因此,余振声对于关山雨的信誉度就更进一步加深了。

然而两年多来,关山雨这边却总是没见进展,以致于余振声心里时常会觉得,他和关山雨之间,好像总有一些距离隔阂着。这会儿,余振声和关山雨这两个年龄和时间段都彼此相差的人,一个正在房屋里面忙着,一个就在大门外边闲悠着,一直没有谁上前去说过一次话。

就连善于交际的余振声,也没有去主动和关山雨说话;这不是因为在汪玉莲面前不方便说话,他只是觉得,如今他与关山雨之间也不好说些什么了;何况此时的汪玉莲已经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清理账簿和核对花名册的编号,已经把个余振声忙得跑前奔后早不顾及其他了。

当然关山雨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是各自揣着自己的一份心思,也没有必要再去找他说什么了;而此时,发放工作已经正常就绪,马上就要开始了;关山雨连忙回到自己的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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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8 11: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蜀楚寒梨 于 2024-1-28 11:1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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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家业运作

东方化工厂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老牌厂,自一九七八年创建,距今已有二十余年的历史。据说这个工厂曾经还是市里的重点企业,兴盛时期站在大门口一眼望去,仿佛能看到成千上万的人流涌入工厂的场景。一九九一年时,一场大水淹没了这片场地,东方厂一度瘫痪停业。偌大的工厂因此空无一人,满眼望过去荒草丛生。

一条宽宽的厂区公路通向西边的采料场,将工厂分成了两个部分。左边是生产厂区,烟窗矗立,而厂房已是破旧不堪。昔日的轰隆隆的机器声,仿佛还在耳旁响起,却再也看不见它们欢腾运转的样子,却再也听不到那些轰鸣喧噪的声音了。

右边是生活管理区,有一道铁门与生产厂区相连。然而树木枯朽,道路颓废,铁门紧闭,满目已是千疮百孔。

在管理区的外墙旁边有一排荒废的房子,有几处的屋顶已经塌陷,有的门窗完全破损,但依稀可以辨别出来,这里曾经是厂办大楼的一角。穿过锈迹斑斑的铁栅门,一条碎石道路向北边延伸,道路两旁细柳枝零,地面上厚厚的泥叶横七竖八铺满道路。

道路的左边好像还有一个用砖墙围起来的花园,里面有几近塌陷的翘角亭榭和长廊,还有好多处枯败的灌木。道路的右边有几排瓦房,每排房屋中间有拱门相连,不大的院子里已是杂草丛生,就连屋顶上都长满了枯草,被遮掩得已经看不出来它们原来的面目。

面朝南面的那两层砖木结构的小楼房,就是当年的职工生活管理区,门前的几颗塔松高耸入云,将小楼遮住了一半。小楼西边就是工厂高层管理人员的办公大楼,看起来还不算很旧。

那时候,年仅四十五岁就享誉盛名的农民企业家马富农,正是在扩大发展他马氏家业规模的时候,面对如此残败的局面,一时感慨万千,于是他一眼就看准了这个东方化工厂,并立即着手资金投入进来。

正值东方化工厂运作初期,所属下村的夏汝良夫妇也在东方化工厂干活,他们注意到了这个雄心勃勃的马氏家业,于是毛遂自荐地走进了马富农的总经理办公室,开门见山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原来,在距离两里地的下村,同样还有一个废置的化工厂,夏汝良曾经是那里的车间主任,他现在还是要求以一名车间主任的名义,回去重新组建这个化工厂,希望马富农能够一并承接过来。马富农一眼就看出这个三十来岁的夏汝良的野心,不过马富农倒是很佩服他的勇气,当即就答应了下来,没想到真的就办成了,于是马富农就把这两个厂子合并了起来,统属东方化工厂。

由于这两个厂子的规模和范围都扩大了,两边的人员又都分散不在一起,必然就给各项工作无形之中加大了难度,以致各方面的管理程序都不能够面面俱到。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节外生枝,也是因为马富农的大儿子马大宇即将大学毕业,马大宇就读的是C市的一所工业管理大学,目前还没有找到适合他的对口工作,值此东方化工厂扩展之际,马大宇竟然主动提出,他想回来家里帮助父亲整理家业。

而在马富农的心里似乎也是早有打算,于是当机立断,同意让他的儿子回到身边,并由马大宇成立了一个保卫科,专门负责东方化工厂的治安调解,和经济运作等等方面的事务。

也就是这一年六月,关山雨进入了保卫科。

何谓保卫科呢,顾名思义,即是由马大宇领导的七名打手,具体说来其实是六名,关山雨是后来增补进来的。

说他们是打手这也是名副其实的,因为他们个个都是武把式,都是由一位从嵩山少林下山的师傅带出来的,他们的师傅名叫李元宝,个头矮小,才一米五零的样子,长得也确实太委屈他了;他身材不大,偏偏跻身武林这个行业里,却总是让人瞧不起眼;就拿余振声的话说:“这小个头,凭关山雨的一只爪子,就能把他捏拿没了。”

不过余振声却没有真正瞧不起李元宝,他这种话也只是在开玩笑时才说的,但是李元宝听了这话之后,从此对关山雨的映像也加深了,时不时地就会邀关山雨一起喝酒聊天,逢节遇喜都互通来往;还把他的徒弟们经常叫到一起切磋武艺,让关山雨也来指导一二。

毕竟关山雨也是学过几招的人物,他的舅舅是一个跆拳道的教头,以前也教过他不少擒拿格斗之术,所以在关山雨的身上,多少还是有一些功夫基础。何况,他们现在天南海北都有缘相聚一起了,大家就得彼此相互照应着。

事实上,李元宝也确实算是一个幸运儿,虽然他的个头不高,但身体灵便。自从他从嵩山少林出来,又一路寻访名仕来到了这个地方,于是就在这个小镇上安下了身子,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专门做搭载人客的生意。由于一次偶然的机遇,他认识了一位当地的女孩。这女孩才刚刚高中毕业,平常学习成绩一直在上中之列,然而这次考大学却没有被录取,以致精神受到了刺激,一时神智不清想不开了。

这天中午,阳光酷热,毕竟已经是七月,人常说七月流火,烈日当空火辣辣地烤着。李元宝开着三轮车拉完客人,正在返回的时候,途中经过一个荒废的池塘,突然,他发现池塘中有一个人漂浮着,一动没动了,李元宝连忙丢下三轮车,跳进池塘就去救人,原来是一个女孩。

当时,这女孩已是昏迷之中,根本不醒人事了,李元宝于是把她带回小镇的一所医院进行救护,等到女孩醒来以后,李元宝又把她接回自己的家中歇息,然后问明她家的情况,要把她送回家去。不料这女孩竟然不愿意回家,无奈之下,李元宝就把她暂时留下来了。而这一夜,李元宝自己却通宵没有回家。

第二天,李元宝通过各种途径,终于打听到了她的家人,于是通知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得到消息后非常感激,连忙谢过李元宝,想要接她回去时,却被女孩拒绝了。

女孩的父母看见这种情况,一时也是万般无奈。他们就征询李元宝的意见,李元宝当即答应先把她留下,后来他们就谈了恋爱,并且成婚立业了,到了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索性安下心来,就在这里广招学徒传授功夫,从而也带出了无数伸张正义的英雄人物,其中最具名气的就有这五个兄弟。

马大宇在组建保卫科的时候,慕名请来了他们的师傅李元宝,随后,李元宝又把他们五人聚集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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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9 10:32: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蜀楚寒梨 于 2024-1-29 14:2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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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发现假钞


临近中午的时候,气温更是超凡的炎热。滚烫的阳光,滚烫的景色,连同整个的人都是滚烫的了。在这火球高照的中午,大地到处都是滚烫滚烫的。一阵火风吹来,大地上到处都是卷起的热浪,火烧火燎的让人难以呼吸。

然而,太阳就是一动不动地高挂在当顶,烧灼着大地上的一切,就连那些绿色的灌木树,也好像精疲力尽了似的一动不动地垂下了身腰,战败似的耷拉着个脑袋。满含绿色的叶子也卷成了细条儿,青色的小草也受到了感染,像犯了错误似的低下了头。

在保卫科门口,原先那只平日里活泼可爱的大黄狗,这时候也是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不神气了,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树上的蝉虫也坚持不住它们的忍耐性,一个劲地在树枝上扯着嗓子叫喊:“热死了啊!热死了啊!”

这时候,从上村店进入东方化工厂的一段坡道上,正吵吵嚷嚷过来几个人,看样子他们都是东方化工厂的职工,打前的是一个大汉子,高挑的个儿,赤条着精壮的胳膊,大甩着一双粗手,身上的皮肤被火烈的太阳早晒得黝黑油光,只见他气势汹汹地走下坡来,那样子显得很有些夸张。在他后面跟着的大约还有七八个人,男的女的都有,或者还远远不止这些,后面仍然不断还有增加。等到走近了一些,隐约便可以听到他们的一些谈话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内心的怨恨,正如此时的炎热气温,怒火喷发。

“假的,都是假的。”

“黑老子,辛辛苦苦得来的,怎么他娘的都是假钞。”

“找他们去,要他们说出个道理来,退还他们,这是必须的,要他们退款。”

“对,我们要退款,他们这么大个企业,可不能损失了我们。”

“损失那倒不会,这钱也不是我们造的,都是他们发给我们的,还怕了他们不给退?”

“你看这个事怎么搞的,平白无故把人给闹心的慌……这么热的天,竟然闹这么一曲,真是烦人。”

“走走走走,快点快点,天气太热了,早去早退早点了个事。”

……

听到这些谈话,在工厂这边走廊下面排队的人群开始浮躁了,人们立刻七嘴八舌你言我语起来。

“那边是什么情况,听他们说好像有假钞?”

“有假钞?谁说的有假钞?哪里有假钞?真是邪得冇得名堂。”

“啊,有假钞吗?爷呢,什么世道啊,到处都有假钞?”

“我吓他老子,这里竟然有假钞?”

“怎么会呢?这里可是大型正规企业,怎么会有假钞呢?

……

人群疑惑不解,一时乱乱哄哄嘈杂一片。

关山雨本来正坐在走廊那边的通风口处,听到这边忽然一片喧哗,他连忙站直起来,穿过通道径直朝向那几个人迎过去,就听到打前的那个高挑个儿骂骂咧咧地说:“这些都是假钞,冇得一张是真的,黑老子。”

关山雨连忙上前打了一个招呼,他不明不白地说:“这是什么情况?你们把事情说清楚。不要在这里喧闹,别影响了别人发钱。”

高挑个儿气愤不平地说:“领个什么钱啊,还领个狗屁,这也叫做钱?”他拿着手中的一大叠钞票,举向空中扬了扬。“他娘的都是假钞,拿去祭死人吗!。”

关山雨企图阻止他说:“请你冷静一点,不要胡乱发表不好的言论,这是在厂区,请你遵守厂内规则。”

另一个青年怒气冲天地走出来说:“还要遵守什么规则啊。真的是假钞啊,你们发放假钞了。”

一名妇女也抢出来说:“是的呢,是的呢,你看看嘛,都是假钞,都是假钞啊。……华子他妈,杏儿,杏儿她妈,都别排队啦,都是假钞啊,别再领了。”

队列那边听到这些话,一下子乱成了一团糟,立即整个队列一哄而散,都骂骂咧咧地叫嚷开了;那些领到工资的人们,于是拿着他们手中的钞票,迅速地又围在了财务室的门口,顿时无数个声音吵吵嚷嚷个不停,无数只手臂握着手中的钞票,都伸向出纳这边,也有一部分站在远处的人,他们手举着钞票举向空中,一如电视上拿着传单的人们在示威。

余振声见此情景,脸色一片铁青;他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如果真的出现了假钞,那么公司的损失就惨重了啊!事不宜迟,他急忙大声地喊道:“关山雨,关山雨!快过来照应一下。”

关山雨正在人群中间极力阻劝着,突然听到余振声的这一声叫唤,他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一下跳上座椅,提高嗓门大声地咆哮了一声:“大家们,都安静!安静下来!”

他声音洪亮,猛如霹雷,人群一下受到了惊骇,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一双双眼神,一个个朝着这个高高在上的青年小伙子望过来,只见关山雨高扬起手臂,压抑着激动地声调平声静气地说:“大家们!你们都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过来闹是非的吧。出现问题我们就要解决问题。下面,你们先听听余厂长解释一下,让他来给你们解决问题。”

余振声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关山雨的震慑力,当看见关山雨给他的示意,他连忙乘隙接过话题说:“兄弟姐妹们!我的老哥哥老嫂子们!”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不够镇定,这不是因为他害怕这个场面,而是这样的事情从来未有,又是突然发生在他的面前。于是他试着调了一下浑厚的嗓子,又用眼睛瞟了一下关山雨,然后抱拳作揖大声说道:“我的好大哥们,好姐姐们!……我是你们的厂长,你们要相信我。… …驴子决不会亏待你们寐了良心要讹你们的血汗钱你们都放心好了我凭自己的良心会尽快给你们处理好这件事。……现在你们已经领了工资的人都到这里排好队请把你们领去的钱都逐个退回出纳这里来一定不要乱不要插队不要拥挤。……”

然而人群还是一片嘈杂不停,他整个扫视了一下全场,又看了一眼关山雨,然后继续说:“你们都不要吵,不要闹,都不要围成一团好不好,这样成什么体统。”

他的语气越说越坚硬,最后,他指着那几个围在一起的人说:“要解决事情,就都去排队,损失的是厂方,又不是你们,你们还闹些什么。还要不要规矩!”

余振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又去看了一眼关山雨,关山雨一直也都看在眼里,他清楚余振声此时的心情,他也清楚余振声此时的心理变化,余振声这是在感激关山雨,今天就是关山雨,才使他余振声不至落入尴尬的境地,却反而给了他临危不乱的气势。

所以他的这一种心态,关山雨一眼就能看出,甚至在场所有的人们都感受到了,他们很佩服面前的这位厂长,以前是,现在依然还是,因此,场内一片安静,很快,又一列队形就排列了起来。

于是,关山雨跳下座椅,从裤兜里面掏出一部手机,就把这件事情从前到尾告诉了马大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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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9 14:03: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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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9 14: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香儿 发表于 2024-1-29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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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9 18:50: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蜀楚寒梨 于 2024-1-30 15:0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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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马氏府邸

H市花园街六栋,就坐落在市政府大楼西侧的一处花园公寓内,这一幢具有乡村风情的精致别墅在苍翠竹林的掩饰之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心旷神怡。

葱茏茂密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序列成两排,翠绿的尖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尖顶,浓烈的阳光和夏日炙烈的热浪,就这样被隔离在外面的世界了。

而无论你走到庭院的哪一个地方,都始终看不清道路前方2米以外的景观,究竟是什么样子,翠绿的竹园把整个庭院隐秘在其中,曲折处有幽道,幽道处又是竹林满目。

从一条铺满各色卵石的林荫小道上走过去,另一端是一条S型的水泥通道,径直拐向一处亭阁,就能看见一扇精致的门庭,浪漫和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庭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其文雅精致不乏为一种舒适。

门廊、门亭呈向南北舒展,客厅、卧室等设置了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其简约雅致的外形体式,极富人情味的内庭结构,园林风味的和谐自然,正在被越来越多的回归传统价值观的人们所接受。

有一辆豪华的标志小轿车,正停放在这座门楼右厢的廊坊,紧贴着旁边还停泊着一辆白色的代步香车。一眼看上去,这不像是一座公寓,而是一处豪华的私邸。一点没错,这里就是H市政府大院的头号人物,著名的农民企业家马富农的府邸。

在装修豪华的大客厅里,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玻璃镜面的纯黑色檀香木桌,欧美进口的名牌靠椅,精美雅致的细雕书橱,整个房间几乎无法形容了。马富农端坐在自己的胶皮靠椅上,他的手里握着一根雪茄,正浓浓地冒着青烟,他的左旁一直站着他的大儿子马大宇,他现在正在接受他的父亲马富农的问话。

“那一千万都是假钞吗?他就是这么说的?你能确定?”

“应该就是一千万。他说没有人领到真钱。我能确定,他就是这么说的。”马大宇非常肯定地回答说。

“他怎么知道有一千万?而不是更多,或者就只出现那么一点呢!。”

“他知道的。昨天是他一起押的车,他一直在场,当然知道数目。”

“他一直在场?他真的一直在场?你能确定?”马富农的头扭向另一边,同样,柳思明在这一边也是一直神情紧张地站立着,随时在听候马富农的问话。

“是的,大表哥!他一直在场的。我们确实一直在一起。”柳思明解释说:“因为装钱的箱子很重。而且有五个大铁箱子,我们必须叫他一起。”

“于是你们就一起进了银行,又一起装的车。”

“是的,大表哥!他一直和我们一起,帮忙装车,又帮忙卸车。。”

“然后,也是一起离开的东方厂。我说的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们,一直都没有下车吗?”

“是的,大表哥!车子一直就没有停过。我先送他回家的,是在他家院门口下的车,那时已经九点了,一切都很正常。然后,我就回家了。”

“哦。”马富农长吁了一口气,回身他在烟灰缸里熄灭了那半截雪茄,于是一阵青烟就在他的指头瞬间断灭。

“我不是要怀疑你的人。”他望着马大宇,“其实我也是相信他们的。我一直还是蛮看好他的,我这只是替他们澄清一下。防患于未然嘛,是不是?不然怎么会任用他们呢!”

马大宇没有吱声,他一直知道父亲的顾虑,郝再道忠诚可靠,又精明能干,父亲很依赖这些的人才,可就是有一点不明白,他为何就没有家人呢?马富农又解释说:“我也只是验证一下事情的经过。我这也是为了你们以后着想。”他回头也看了一眼柳思明,表明了这句话应该是同时对他们两个人说的。柳思明自然是心领意会,连忙答应道:

“是的,大表哥!小弟这多年一直都是在您的庇护之中成长起来的,这些谁都知道的。”

马富农于是又转换话题说:“这样说来,就该是银行那边出的问题啦!你说是吗?啊!”他扭头望了一眼马大宇。在他的眼里,他总觉得马大宇还是一个未成熟起来的稚驹。

“我会尽快下去调查的。我要对这件事负全部责任。”马大宇惶恐地回答说。

“是的,大表哥!我们必须追查下去,一查到底,一定弄个水落石出。”柳思明在另一旁附和着回答。马富农一听就明白他这是在给马大宇帮腔搪塞。

“那么你们想好没有应该如何着手呢?啊?你们都有办法了吗?”马富农还是看着马大宇这边,他想要马大宇给个明确的答复。“你们该有所准备吧。”

“我想,就先查银行那边吧,毕竟出现大规模的假币应该就是银行那边的问题。”

这一次马富农没有吭声,他开始觉得,马大宇已经能够独立思维了。过了好大一会才又把头转向柳思明说:“你去把整个的详情细节都告诉他一下吧。你就协助他处理好这件事情!”马富龙又补充说:“以后就不用再回厂子里了,这段时间就跟着他吧。”

“是的,大表哥!您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你那边还要不要再叫上两个人一起。”马富龙又回头对马大宇说:“当然,关山雨算上一个,毕竟他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说的是另外。我建议就叫上李元宝吧!我看他这个人还行,他个头小嘛,不太引人注意,人也是个还蛮精干的人。”他似乎在征求意见,却又是不庸置否。

柳思明说:“我想,还要叫上那个司机。”马富农沉默了下来,他用余光凝视了一下柳思明,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他不明白处理这种事情,柳思明为何偏要叫上外面的一个司机。柳思明解释说:“昨天,我们是叫他的车。他清楚这里面的过程。”

马富农领悟了过来,心想,既然已成定局,索信把他拴在里面也不失为下策。他随即叮嘱柳思明说:“不过还是要注意负面影响,别让他知道的太多了。”

“是的,大表哥!这一点我会控制好的。”

这时候,时间已是下午六点钟了,马富农考虑到银行现在也该下班了,于是吩咐说:“你们先去准备准备一下,各人把脑子重新梳理一遍,先去理出一个头绪出来。明天就着手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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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互通银行


互通银行是当地的一所小有名气的民生银行,位于商都镇建设大道中心街一号。商都镇有赣派建筑代表性群体,商都镇现有的古建筑以明清时期为主,由五十余处单栋建筑构成,有姓氏宗族的祠堂,有达官显贵的别墅,有商贾小贩的店铺,总面积有0.5平方千米,古迹中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先后被评为国家历史文化名镇,国家特色小镇,拥有工业企业14家,营业面积50万平方米以上的综合商店7家。

商都镇有一岗,岗上梅树千株,为古代通往闽粤必经之道,南北往来商贾,朝廷兵马传递文书歇息之处,南宋绍兴八年于商都建驿站,从而得名,一九七六年建镇,一九七八年互通银行落户商都镇;一九九一年东方化工厂筹备资金时,一笔巨额资金进入了互通银行,接着后续资金又源源不断地转了进来,因此,东方化工厂也深得互通银行的信赖,一直保持精诚合作。

互通银行楼盘面积不是很大,也就一百八十平米,分三个单元构成,中间宽大的单元就是营业厅,一扇玻璃双开门已经开着。但是庭院却有很大,约摸大于楼盘四倍,场内绿树林荫,清一色都是杯口粗的桂花树;除了一条人行小道通往大门,其余每隔两米植一树,横直交叉一致,并设有几处长石椅,方便客户歇息。中间一处石椅上正躺着一个人,全身污垢,衣服不整,看样子是一个叫花子,可能是在这过夜了。不远处有一个妇女,提着一个蛇皮袋在找垃圾,不知道是捡破烂的还是环卫工。

营业厅分成内外两格,里面是工作间,外面是候客厅,在候客厅靠里面的墙边,也摆放着一条长椅,大约能坐下四五个人;这一条是木制的,套着红色的油漆,但很有些旧了,油漆早有脱落。在这条木椅上已经坐着一位清秀的女人,个子不大,约摸二十多岁的样子,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孩,正趴在靠背玩耍;孩子还太小,圆圆的脑袋,稀疏的头发,分辨不清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墙上还象征性贴着几张宣传画,或者还附有一些条例,密密麻麻的列了许多项目。

这时候,院子里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瘦男人走了进来,他瞄着眼看了一下这个女人,那样子不太像是她的男人,也不像一个规矩人;女人也朝那瘦男人瞟了一眼,突然小孩翻身歪了一下,她赶忙去扶住小孩,同时扒开小孩的裤腿看了一下,可能是看尿裤了没有。

那瘦男人在候客室里只待了一小会儿又走出去了,那边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男子,正站在大院外面的白杨树下等待着。这颗白杨树合有两围粗,树的表皮也显得粗糙极了,树干上也有一些残零的枯枝,但部分树干的叶子仍然茂密繁盛;旁边再过去一点还有一颗类似的大树,也是一样高大茂盛,大约都有一些年头了;这两颗白杨树之间各摆着两个水果摊,远边的一个还在窝棚里吃早餐,这边的胖妇人正在张罗吆喝;从银行出来的那个瘦男人走过去瞧了一眼,胖妇人说:“早货优惠了,给个开张价,便宜卖啦。”

瘦男人只是瞧了一眼没有答话,转身却是回到白杨树下那个胖男子的身边去了,他好像嘀咕了几句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没说;于是那个胖男子扭身就穿过银行大院进入了候客室,不一会,候客室里面的那个女人抱着小孩,就跟着他一起出来了,然后沿着建设大道那边向中心街走去。瘦男人依然蹲在白杨树下,大约过了两分钟后,一辆白色面包车依靠在他的旁边停下,他连忙站了起来,也朝中心街那边离去了。

这是一辆封闭式面包车,一看就知道是一辆老式运钞车改装的;马大宇打开车门,一个人下了车,手里夹着一只公文包,从银行大院径直朝营业大楼那边走过去。时间已经快七点钟了,这时候银行的工作人员还没有上班,只见里面的方格门口贴着的一张白条纸上写着:营业时间7:00分。

马大宇看时间还早,于是又返回钻进面包车内,他扭回头对后面的柳思明说:“我可能要进去呆一会儿,这事有些复杂,不是简单见一面就能解决的,可能得需要一些时间。过一会儿,你去把车子找一个僻静的位置放好,随时待命,没事就不要随便下来。”

他同时用眼憋了一下关山雨,分明这句话更是对他说的,关山雨就坐在柳思明旁边,他现在什么也没有说。柳思明说:“不至于吧。如果顺利,应该会很快的。”

马大宇说:“但愿如此吧。”

转回头,马大宇抬了一下手腕,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说:“好吧,你们可以过去了,千万记住啦,找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儿好好呆着。”

随后,他下车关好了车门,左右看了一眼道路,又径直走进了银行大院。

七点一到,银行里面的内门就打开了,两个年轻的女职员先走进办公室,各自都在她们的位子上坐了下来;随后,一个四十岁模样的中年男士也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只精致的白色茶杯,是银行内部定制的茶杯,里面正在冒着浓浓的热气。他中等身材,模样英俊洒脱,当然不是那种小白脸,毕竟有四十岁,也上年纪了。他就坐在靠后窗办公桌的左边,右边的那个座位一直还没有人来,或者根本没有人,就只是一个摆设吧。

马大宇进来后,他首先来到门口这边的营业员向她打听说:“小姐姐!请问财务科的廖科长来了吗?我有预约的。”

女职员看了马大宇一眼,感觉是个生疏的面孔就欲言又止;后面的那个男士接过去说:“你是来咨询业务的吗?是早晨预约的那位?”

马大宇回答说:“嗯,对对对。我是商信业务科的马大宇,是早晨预约好的。”他事先圆好了一个话题,说自己是商信业务科的,就是怕别人认出了他。

“啊,就是您啊!幸会幸会!”

中年男士急忙站了起来,一面走过来打开格门,一面迎着马大宇进入内室,并不住解释说:“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请进请进!”

马大宇连忙很礼貌地打一声招呼说:“啊,廖科长吧!您好!您好!实在打扰您了!”

中年男士赶忙摆手说:“啊啊,我不是,我不是。廖科长正在会客室等着,我这就带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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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楚寒梨 发表于 2024-1-30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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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互通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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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会客室内


这个会客室约有二十平米空间,进门口摆放着一个清木油漆的沙发,旁边有一个立柜式饮水机,再往里边是一个电视柜和一个落地空调,有一个十分亮丽的茶几摆放在稍前一点,茶几的后面还有一套橙色的布艺沙发,上面还摆放了各种大小颜色不一样的书籍,沙发的正对方是一部飞利浦42寸大屏幕的液晶电视机,电视机是银灰色的,上面摆放着一个篮球明星的年度台历。最显眼的一处算是正墙中央摆放的常年碧绿的发财树了。

会客室内整洁明亮,西面是一个阳台,可以看到窗外的一切。墙上挂着几幅精美的画册,是那种画着花儿的图片,还挂着一幅字画,上面写着“天地顺,四季皆宜”等字迹,还有一个很大的“顺”字,在室内的衬托下显得极为优美,一眼望去,这里的布局显得既大方又得体,完全给人一种清雅舒适的感觉。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进行交谈,心情自然是清幽了许多。马大宇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就说明了来意。

“不知贵公司有何疑问,需要鄙人帮忙的,我将竭尽全力。”

当听到东方化工厂有事求他,刚坐下,廖科长就首先说话,马大宇连忙说:“今日之事确实有些棘手,特来咨询廖科一下,实在打扰!”

他的身子紧贴着桌案,双手十指交叉端忖在桌面上,两眼直视廖科长,廖科长也是同样姿势看着马大宇,似乎他们早就相识很久,已经是老朋友了。听到马大宇如此之说,廖科长表情沉着,右手随即伸出示意的动作说:“您继续请说!”

于是马大宇仰身后靠着,随手从布艺沙发上拿起一份彩色图书放在面前,身体依然回到刚才的姿势,那份彩色图书就压在他的手掌下面,以便于伏在茶几上面不至于有汗渍粘着,然后两眼继续看着廖科长说:“不好意思。本公司前天的提款出现一点差错,我是想来核查一下,前天前后提款的都有哪几家,不知是否也有差错的出现。”

“哦。”廖科长如辞负重地吁了一口气,说:“如果是这件事,我可以帮您查询,这点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那真是有劳廖科您了。如果顺利的话,我想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吧!”

“既然是前天的事情,还不是太远,就不算麻烦事。举手之劳嘛!”

廖科长正要按通话铃问一问,马大宇连忙拦住说:“如果廖科方便,我不想太惊动别的人。还麻烦廖科亲自办理。”

“可以可以。还是你细心,您想的真周到,我马上过去拿存案,您稍坐一下。”

廖科长立即转身就去拿存挡,马大宇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要您亲自操劳了!”

于是廖科长站起身子,迅速走出了会客室,很快就拿来了一叠存案,说明都是前天的,因为彼此信任,廖科长就把存案都递给了马大宇面前,叫他自己去核查。马大宇翻开存档,一页一页地仔细翻过去,看见前天来银行提款的用户不是很多,包括东方化工厂,总共只有二十三家客户来提过钱,他原打算把这些客户全部抄录下来,但看见只有几家的数目比较大些,其余都是百万以下的小数目,于是只抄录了那几个数目大的。

其中江南印刷厂数目较大,提款一千万元,马大宇就把它写在第一行;华南制药厂也是一千万元,排在了第二位;源生物业排在第三位,提款九百万元;孟非开发排在第四位,提款一千万元,而且这笔金额是在东方化工厂后面提取的,马大宇特别作了重点标注列在一旁。

马大宇看见提款的顺序,不是按照数目大小排列的,他担心其中会有大数目的被漏掉了,于是又重复查看了一遍,发觉孟非开发前天来互通银行提取了三次,三笔都是一千万元,就想,难怪刚才没发现还有大户,原来孟非开发取了三笔一千万,差点没有注意到。马大宇觉得这个很重要,连忙用笔记下了提款人的名字,“徐良才,电话1347086368.”

顺便,他又向廖科长打听了一下这个人的体貌特征,廖科长回答他说:“你还别说,这个人提款时,我正好在旁边看见了。他个子不高,武等身材,皮肤黝黑,却长着一副娃娃脸,只要您看见了,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对了,就是这个名字,徐良才。孟非开发的,他们公司就在前边不远的体育路右拐进去不远,这人是个出纳,我们曾经在一个商务会议上接触过一次。”

于是马大宇又想,幸亏刚才复核一遍,不然就漏掉了。这样一想,马大宇就迅速又看了一遍存档的记录,觉得确实没有漏洞了,然后整理好存案递还给廖科长,非常礼貌地说:“非常感谢!辛苦就不必说了,如果以后还有事情麻烦,仍然还要廖科继续帮忙。”

廖科长说:“这些都是应该的。贵公司也是我行的巨头嘛,跑腿自不必说了,何况又是举手之劳。说白了,我们也不希望贵公司有丝毫的闪失,如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诚请谅解,还望大力支持。”

马大宇说:“那是那是,我们将一如既往地支持贵行的工作。这也是贵行诚信所然。”

随即站起身伸出右手,说:“今日多有打扰。廖科也是忙人,我就不多耽搁了。日后找个机会,鄙人跟父亲言说一声,再安排府上一叙。”

廖科长连忙握手说:“不必客气,不必客气。银行能有贵公司这样的后盾,鄙人心意满足矣!”

说完拉开门,送马大宇走出了银行大门。

这时候,太阳已显出炽热的光芒,马大宇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十点半钟了,大院外边的白杨树上,知了在一股劲地叫个不停,把人的心情早吵闹得有些烦躁,于是马大宇拿出手机,拨通了柳思明的电话,说:“嗯,行了。你把车开过来吧!快点。”

不一会面包车开过来了,马大宇站在道路一边先叫掉回头,然后上车就叫开走,司机不知道要开往哪里去,把车速开得很慢,马大宇这才说:“前面左拐,去潇湘会馆。”

回过头,他又对柳思明说:“徐良才,孟非集团的出纳,那个娃娃脸,前天在你们后面提的款,有没有映象,还能记得吗?”

柳思明约想了一下,回答说:“是他,是他。他怎么啦!”

马大宇立即说:“把他约过来,现在。应该没问题吧?这点小事。”

他伸手递给柳思明号码,柳思明接过纸条,马大宇又说:“还是等会儿,下车再打吧。”

这时候,面包车已驶入潇湘会馆门前停下,柳思明下了车,随便走到花坛后面的树荫处,于是拨通了徐良才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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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潇湘会馆


潇湘会馆是商都镇一处豪华的餐饮会馆,是商都镇比较上层一些的人士约会或者谈生意的地方,马大宇选择这里,也是为了图一个清静,这是其一,主要还是这里没有闲杂人员打扰,他不想在嘈杂的地方谈事情,他认为今天的约会很重要,选择这个地方真是再适合不过了;而且能够到这里来的人不是很多,大街闹市上的那些个酒馆,什么人物都有,吵吵嚷嚷也不便谈事,如今有身份的人物大都讲究一个品味,根本不在乎大吃大喝地闹着。更何况他们这件事必须低调处理,大可不必大张旗鼓的声张。

时间到了十一点钟的时候,年轻的女服务生从前台走了过来,她大约二十岁的样子,尖瘦的脸颊,长得很清秀水灵的。她微笑着走过来递给马大宇一个菜单,马大宇先是看了她一眼,继而叫她去递给对面的柳思明,柳思明接过菜单仔细看了一会儿,就先定下了八个菜,都是有品位的高级菜,女服务生一一记在便笺上,字迹不是很好,估计是个初中学历吧。每写完一道菜,女服务生都要望着柳思明一会儿,仔细听着他说出下面的菜名,柳思明看着她俊俏的脸庞,故意放慢了速度漫条不紊地翻看着菜谱,然后他看着女服务生说:“等会再来加两个菜,我们还有一位客人没有到,等会再来一起报上。”

女服务生回答说:“好的好的。”就拿着便笺和菜谱离开了。

这时候,馆内的客人还不是很多,松松散散就那么二三桌有人,显得倒有一些清淡。而屋外的太阳开始炽烈了起来,一股股热浪直向屋内扑来,把人们的心情也搞得如此的烦躁不安。

不大一会儿,一个长着娃娃脸的武等个子出现在潇湘会馆的门口,他先是探头朝馆内望了一眼,里面的人不多,估计也看到了马大宇他们,柳思明连忙起身迎过去接他;马大宇看见他在朝里面张望的那一刻,也连忙站起来扬手打了个招呼,关山雨也同时站起来向门口观望着,这时候柳思明已经迎到了门口,于是陪着徐良才一起走过来;马大宇仍然还是站在座位招手示意,等到他们都走近了,马大宇热情地招呼说:“辛苦啦辛苦啦请坐您请坐!”

关山雨连忙过去帮他拉开座椅,等他们都坐下了,然后他也过去旁边坐下;女服务生看见他们等的人来了,于是又过来把菜单递给了徐良才,柳思明向徐良才解释说:“您再加两个菜,就等您了。”

徐良才赶忙推让说:“别那么客气嘛。就简单点吧!简单点吧

马大宇迎笑着说:“呵呵,徐老板您也莫客气只管点嘛都不要见外。”

徐良才就应声说:“还点两个吗那就一个闸蟹一个桂鱼吧!”

徐良才不看菜单就叫出了这两个菜名,马大宇心想: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不觉心头一沉,寻思:在他这里未必就能得到真话。东方化工厂前天提回的一千万元,都是假钞,他接着在后面又提走一千万,会不会也是假钞呢?不然为何有三次提款呢?如果他们提了假钞,那么今天他如何会有这么好的心情前来赴约呢?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现在不是也在赴约吗?看来是我多想了。如果他没提到假钞,为何只有东方化工厂一家偏偏就提了假钞呢?或者问题不是出在银行那边,或者另外还有其他人做了手脚?那么问题会出在哪儿呢?又是谁能够作案呢?

这时候,女服务生已经过来摆好了菜,柳思明连忙招呼徐良才喝酒吃菜,现在每个人的桌前都斟满了酒;柳思明借此向徐良才介绍了马大宇,徐良才拿起酒杯欲敬马大宇,因此一下打乱了马大宇的思索,马大宇连忙举起酒杯说:“哦,请请,徐老板您也请!”

马大宇就先喝了一口,接着说:“不好意思了徐老板,万忙之中还把您约出来,真是不胜感激。”

徐良才忙说:“没事没事,贵公司约来鄙人,我想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吧,不妨可以明说。”

马大宇高兴地说:“呵呵,徐老板真是耿直之人,性情爽快,爽快。”

徐良才说:“哪里哪里,让您们见笑了。马老板就请直说!”

马大宇于是抱拳说:“实不相瞒,我们公司前日提款……”马大宇左右环视了一眼,似乎在故弄玄虚,又俯身凑近一点说:“我们所提取的钱,被人掉包了。”

徐良才一下张口无语,马大宇接着说:“贵公司就在我们后面,可曾也有此事?”

徐良才连忙回答说:“没有,绝对不会,不然早有发现,还能等到现在?”

马大宇想想也是,于是解释说:“说的也是,但不知徐老板前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比如看见什么生人,或者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徐良才略略沉思着,马大宇看他陷入了沉思,心想这个徐良才,或许真能发现什么线索出来;隔了一会儿,徐良才开口说:“要说怀疑的人,我倒是没发现什么。……不过,前天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我倒是看见有一辆红色夏利,一直停在银行后不远的垃圾箱旁,大慨是以前就放在那里了吧,应该根本没有开动过;至少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完全不在意;晚上我离开的时候,那辆车似乎不见了,这就有些奇怪。”

柳思明一旁插话说:“我怎么没看见这点。”

他扭头望了一眼关山雨,希望关山雨那边能够有什么发现,然而关山雨也摇了一下头,这就表示他也什么没看见。怎么会是这样呢?只听徐良才继续说:“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毕竟是天晚的时候,那辆夏利车也确实放的很隐蔽,的确不轻易发现。当时,我就在银行后窗那里填支票嘛,不小心把一张汇单当废单扔出窗外了,于是,我就从后面绕过去捡回。那辆夏利车就停放在过道的转角处,有一个垃圾箱刚好遮住了它。起先我还以为是搁置在那里的报废车,现在看来,问题多半就出在这里。”

马大宇连忙问:“当时你就没发现有开动过的痕迹?”

“应该是没有开动过,我当时的映像就是这样。”徐良才说:“是您现在提醒了我,我才想起那辆夏利,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却没有了。当时我也曾觉着哪里不对劲,因为没发生什么事,也就没在乎这些;何况当时天色晚了,我也急赶着要回家。”

马大宇一时不能理解,那辆夏利是怎么一回事呢?马大宇极力思索,难道会是那辆夏利作案了吗?那么作案的人呢?当时又在哪里?而且是和谁有关联呢?会是单人作案吗?这怎么可能。一千万啊!那可不是小数目,必然还有同伙。如此就有两人以上了,可是为何谁都没有发现呢?那就应该是熟人作案了,这样一想,于是又想到了银行,因为只有银行内部的人,才不会被别人发现,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可是柳思明却说:“我一直没看见银行还有其他的人,即便有,也就是库管员一人;但他没有跟我们一起,而且装钱的箱子一直在我们手中,一直就没有离开过。”

“验钱的时候,你们不是离开过吗?”

柳思明解释说:“但我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还有关山雨也一直盯着,绝不会出现问题。”

可是那些钱不可能一下子就调包吧。马大宇陷入了沉思:一定还有其他的人,或者是有内鬼;马大宇这样想着,但还是觉得没有什么突破,于是决定,必须先查清那辆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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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楚寒梨 发表于 2024-1-31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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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潇湘会馆
潇湘会馆是商都镇一处豪华的餐饮会馆,是商都镇比较上层一些的人士约会或者谈生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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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 发表于 2024-1-31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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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1 09:51: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蜀楚寒梨 于 2024-2-1 10:2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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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站长对话


银行的后面是一个街道,直通中心街那边;银行这边的一排房子向东,街道那边的一排房子望西,中间是一排花坛。从银行后门过去约有十米的距离,是花坛的一个通道口子,那里常年横放着一个垃圾箱;正如徐良才的话说,当时那辆夏利车就是在垃圾箱的那一边停放着,马大宇三人过去看了一下,那旁边果然是有过停车的痕迹,于是走到最近处后门的那一家,想去打听一下消息。

此时所有的后门都打开了,毕竟是临近七月了,江南的天气已是酷热难耐,把个商都镇早已烤得火炉一般,大街上几近无人。马大宇一行三人走进这家的后门,发现这是一家农机门市部,营业员正躺靠在一只摇椅上,是一位年轻少妇,模样还长得清秀;她看见从后门走进来三个男人,连忙坐起身招呼说:“你们要买点什么吗?”

马大宇回答说:“哦,大姐!我们想找你问个事。”

年轻妇女疑惑地说:“找我问个事?什么事情啊!”

马大宇说:“我想问一下,在后面放着的那辆夏利车,是你们家的吗?”

年轻妇女连忙说:“啊,这事得问我们站长,我就是打工的,也不太清楚。”

马大宇就问:“那你们站长在哪?”

年轻妇女说:“他就在楼上,现在正休息呢!”

马大宇看了一下手表,于是又问:“那你们站长几时醒来?”

年轻妇女说:“这个啊,可说不准。有时候醒得早,有时候醒得晚。”她望了一眼马大宇,又问:“你们是做什么的啊!”

马大宇说:“街道办事处的。”他扯了一个谎。

年轻妇女看了一下他们三人,觉得有点像,就放下心了,但又不知道是有什么事,于是解释说:“那我去看一下站长醒了没有。”

这时就听见楼上有走动的声音,一个男人来到楼道口问了一句:“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

年轻妇女说:“他们说是街道办事处的,来找你问个事。”

就听到一个声音“踢踏踢踏”地下楼了,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口里说::“你们是街道办的?怎么这个时候还出来办事了。”

马大宇解释说:“这不,现在人们都在家的嘛,好会人。”

站长问:“是有什么事吗?”

马大宇说:“有人去反映情况,说你们后屋停放了一辆废弃车,妨碍交通,影响市容,有这个事吗?”

站长说:“是有过这回事。放我家后面怎么啦!”

马大宇问:“是一辆夏利车吗?”

站长回答:“是,一辆夏利。不过前天已经开走了。”

马大宇“嗯”了一声,眼睛一直看着站长,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站长一面走过来一面解释说:“我是上个月开过来的,就放在后门那里,一直也没动过。不是废弃车,是用得少而已。”

马大宇又问:“你这车是前天什么时间开走的?”

站长看了一眼马大宇,又望了望柳思明和关山雨,他们都还很年轻,看见他们都很认真的样子,于是就问:“你们是在调查这辆车吗?”

马大宇回答说:“也算是吧。有人说,这辆车放在那里停放很久了,说是有点不清不白。叫我们必须调查清楚。”

站长因此松了一口气,说:“哦,是这样啊!那你们想问什么吧?这辆车绝对没有问题。”

马大宇于是回过头,吩咐柳思明做一下笔录;毕竟他们是在扯谎,但也得做出个样子出来看看吧!然后马大宇继续提问:“你这辆夏利车具体在那存放多久了?又是什么时间开走的?要具体。”

站长回答说:“前天晚上六点多钟开走的。是我的一个老乡,他路过这里,我就给他开走了。”

马大宇楞了一下,迅速又转换一个话题问:“你不是本地人?”

站长回答说:“不是。我是D市人。在这边落户有十几年了。”

马大宇听说站长不是本地人,心想:难怪站长这么容易问话,原来却是外地人,于是大胆地问:“能说详细些吗?哪个镇哪个村庄,都要说清楚。”

站长回答说:“呵呵,怎么跟审犯人一样呢!好吧,没事没事。安南镇丁字桥村A组。还要看身份证吗?我上去拿来。”

马大宇说:“不用不用,感谢!你那老乡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有什么特征没有?”

站长疑惑了,他不明不白地问:“请问!你这是问车哪?还是问人呢?”

马大宇解释说:“啊,有人反映,就必须都要问清楚,实在对不住了。”

站长忽然有一些急了,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着追问:“不会是车子出什么问题了吧?”

马大宇继续解释说:“有人说他前天开车的时候,随手顺走了别人的东西。我们需要核实。”

站长一下站了起来,他很生气地说:“他娘的。我就知道他不可信,这回又给骗了。”

马大宇连忙问:“他以前骗过你?他到底是什么人?”

站长于是解释说:“他是我们当地的一个小混混,跟我那蠢货弟弟玩得很近;这次他说是路过这里,还给我带来了家信物用,我便相信了他这一回。当时天色很晚,我就把车给他开回去了。”

马大宇似觉醒悟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就给我们说说他的情况吧。越详细越好。”

站长于是慢慢地说:“他叫陈可源,我们是同一个村子的人,他是C组,和我是隔壁庄子;年龄跟我弟弟差不多吧。”

马大宇问:“差不多,那是多大年纪?”

站长说:“也就三十出头吧。有一米七十的样子,剃个短平发,长得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马大宇追问:“你别发牢骚,别发牢骚。还有吗?说详细点。”

站长回答:“对了,他还老爱赌博,到处开赌场,就是流动的那种。”

马大宇纠正说:“说说他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站长说:“哦,他眉毛很浓,左眉睫上有一颗明显的黑痣。”

马大宇他们认真地听着,柳思明一笔一笔地详细记录着,看他有模有样的架子,还真像一个办事人员;马大宇于是又问:“平时,他还有其它活动吗?比如,除了赌博之外的爱好。”

站长沉思了一会说:“对了,好像最近在搞一笔交易什么的。”

“一笔交易?”马大宇震惊了一下:“一笔什么交易?你是怎么知道的?”

站长回忆说:“大前天,我弟弟打电话找我借钱;我问他做什么,他说跟陈可源搞一把交易,我一听就拒绝了。”

马大宇问:“为什么要拒绝了。你是知道了什么交易吗?”

站长回答:“不不,不是。我一向反对他跟陈可源来往,陈可源是个什么东西,迟早是要被抓进去的,我弟弟根本玩不过他。”

马大宇问:“那你知道是什么交易吗?或者,你猜到了是什么事?”

站长回答:“当时我是想问是什么交易来着,他看我没借给他钱,就说那是别人的事,叫我不要打听,还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马大宇说:“所以,你弟弟没说什么交易?但是你猜到了。”

站长回答说:“是的,是这样。因此前天,陈可源就一个人去了,转来的时候,顺便就给我捎来了家信物用。我觉着对不住人家。当时,天也已经晚了,而他又急着要赶回家去,路程还有那么远,我就想:干脆把车借给他开回去吧。”

马大宇又问:“那么陈可源过来的时候,也没跟你说去办什么事吗?”

站长解释说:“我不相信他,他自己心里也知道。所以从来有事都不会跟我透露的。”

马大宇问:“他怎么知道你的想法?莫非他知道你不看好他?”

站长回答:“我总劝他不要缠我弟弟,可我那蠢货弟弟总要跟着他,我也就没办法了。”

“哦,是这样。”马大宇说:“除此,他没有工作吗?”

站长回答说:“我弟弟在离家不远的一个机械厂上班。是我原先的一个同事那里。”

马大宇纠正说:“谈一下陈可源吧。”

站长回答:“陈可源啊,那就不好肯定了。你说,一个有工作的人,还能到处去开赌场吗?”

说的也是,看来这是一个不务正业的闲人;这次的假钞案,是不是他所说的那一笔交易呢?时间,地点,事件,都值得怀疑;马大宇的心中忽然打定一个主意:立即去抓了这个小子。

于是告别了站长,匆匆上了面包车,拐过一段街道,就径直向D市那边奔驰而去.

一路上,也顾不得沿途的景色,到底有多么美丽。炎热的暖风袭扰着大地,把人的心情总是搅和得烦躁不安,何况面包车四窗紧闭,也看不到外面的风景。

等到达安南镇时,已是晚上七点十分,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马大宇连忙叫柳思明和关山雨两人下去找个旅馆住下。为了不暴露行踪,他自己和司机来到集镇上,买了一些熟食充当晚餐。

回到旅馆,大家都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便餐,一边商量着明天的事宜,然后,各自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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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1 09:54: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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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追击

10.小站蹲点

安南镇的早晨来得真快,天还没亮,马大宇就醒了。当然把他从睡梦中叫醒的不是亮光,更不是闹钟,而是旅馆对面街道上的一家包子铺的香味。

记得马大宇还在广州的时候,他就最喜欢吃早餐的狗不理包子了,他平生就好这一口,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品味着香喷喷的狗不理包子,那感觉就像神仙一样的舒坦,所以一闻到这股香气,马大宇就耐不住馋意,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匆匆搭上衣服,就像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对面的摊子,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他先是点了一份最爱吃的江南狗不理包子,然后顺便又要来了一份玉米羹子摆放在一边,就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狗不理包子,顾不得滚烫的热气直逼过来,就囫囵吞枣放进嘴里。

他就最喜欢吃这种滚烫的狗不理包子了,美滋滋的麦面,香喷喷的酥油,那味道真是沁心的诱惑,再抿上一口热气腾腾的玉米羹子,融化进胃肠里,顿时驱散了他的困倦,头脑一下清醒了许多。

街面上,除了这家包子铺,还有许多其他的熟食店铺,沿着街面望过去,街道两旁摆满了小吃摊子,也有几处推着小车摆摊卖豆浆,果饮之类的,整条街道生意兴隆,不过这样的街面却不是很大,毕竟只是个小镇,举目望过去,一眼就能够看个对穿,这里的摆设也都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设施场所。

马大宇吃完了早点,顺便又买了一些其它的花样食物准备带回旅馆,抬头看见旅馆老板娘也出来卖早点饮食,就和她搭讪了起来。

“老板娘早啊!也卖早点呀?”

老板娘看见是自家的宿客,就回答说:“啊啊,孩子一早要上学,提前备着呢!……你吃过了啊!这么早就要出门了吗?”

马大宇含糊着说:“嗯呢。早晨凉快些,好赶路。”

老板娘于是凑过来问:“兄弟,这是要办哪里的事呢,这一片我都熟悉着呢!我能帮上忙么?”

马大宇只好敷衍着说:“那感情是好。老板娘一定是这镇上的人吧!”

老板娘爽快地回答说:“不瞒你兄弟,我就这前面庄子的人,丁字桥村的。”

丁字桥村?马大宇一听震惊了,老板娘见他迟疑了一下,就追着问:“你也知道丁字桥村?”

马大宇连忙解释说:“我以前有一个认识的伙伴,他就住在丁字桥村。好多年前的事了。”

老板娘接着问:“他是谁?我一定认识。只要是丁字桥村的人。”

马大宇顿时觉得不便跟她说这些,心想他真的不能再多说什么了,老板娘对这一带太熟悉,千万不能让她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就简单的跟她解释说:“我跟他还不是太熟。毕竟很多年的事了。早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老板娘于是“哦”了一声,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马大宇也买好了早餐,就各自分开走了。这时候天空才刚刚在亮了起来,马大宇匆忙返回到旅馆,叫醒了他的那一班人,催促他们说:“快点快点,都快点起来。去晚了怕他出了门,那就白跑一趟了。”

于是过了三分钟时间,大家全部洗刷完毕,各人分别过来拿了早点,按照马大宇的吩咐,匆匆都钻进了面包车里;司机似乎比他们起得早些,已经坐在驾驶室里等候着,马大宇说:“快掉头,往回头开。”

柳思明插话说:“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马大宇说:“当然知道。你以为我是你呀,办事不见效益。我跟你说,这家老板娘就是那里人,一早晨就告诉我了。”

柳思明说:“呵呵,你还真行,不愧是保卫科长,这么快就黏上人家老板娘了。”

马大宇说:“你少给我来这套。看你那德行,狗改不了吃屎,三句话不离本行。”

大家于是“呵呵”地笑起来,但毕竟任务还没完成,大家的笑也是应付一下就停止了。只有机器的轰鸣声时起时伏,面包车载着这一帮人,就沿着昨日的来路往回行驶着,毕竟走过一次,马大宇多少还是有点映像;约摸往回走了五分钟,前面看见有一个村庄,马大宇连忙叫司机放慢速度,回过头看见有一个车窗还开着,他说:“快把车窗关上,别让人看见了我们。”

柳思明关了几下没有关上,关山雨扭过身去帮忙关上了;这时的车速开得很慢,前边有一个小卖部,旁边是一个车站,有几个工人正在那里等着客车去上早班,面包车开过车站不远,马大宇叫关山雨先下了车,也去装着等车的样子在那里盯着。

第一批等车的人都上车走了,关山雨没有发现要等的人,就继续在那里等待着。第二批的人也上车走了,越到后面,乘车的人越来越少,还是不见那人的身影,看看后面再没有过来的人了,马大宇于是叫司机把车子开回车站,马大宇对关山雨说:“我们去把车子换个位子放着,你若是发现情况,马上通知我们。”

面包车于是就往H市方向开过去了,车站旁边只留下关山雨一人在那里等着。小卖部里的女人看见关山雨一直没有上车离去,不时向这边疑疑惑惑地看过来,关山雨怕她起了疑心,就故意向车站前面走了几步,然后又慢慢返回车站,装着像是在等车的样子,但无论怎样掩饰,还是逃避不了那个女人疑惑的眼光。

时间在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快到九点钟的时候,村庄那边陆续有人向小卖部这里过来。这些人都不是来等车上班的,他们多半是来小卖部这边闲玩的。有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年轻男子,径直走到小卖部旁边的台球桌前,一个人先试了一下杆子,旁边那几个人都没有人上去,于是他又放下了杆子,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关山雨一直紧张地观望着,心里却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在车站附近来回地走动着。他不时用眼睛去瞧那个年轻男子,小卖部那个女人也不时地向他瞟过来;关山雨知道那个女人是起疑心了,但是没办法,他也别无地方可去。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只见村庄那边的道路上,正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一个瘦小个男人,径直向台球桌旁的那个年轻男子走过去,两人说了几句话,先前的那个年轻男子就返回向村庄走去。后来的这个瘦小个男人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就径直向车站这边走了过来。突然,关山雨的心一下绷紧了起来,只见来人三十岁左右,尖嘴猴腮的,留着个短平发,眉毛却很清秀,左眉间有一个较大的黑痣……

此时,车站附近再没有其他的行人,关山雨伸进衣兜的手指,于是迅速地按下了手机键;如果一切正常,马大宇那边一定能够收到发出的信号。然而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关山雨扭头朝H市方向望去,竟不见面包车的身影,不一会一辆公交车驶了过来,下来了一男一女,看他们亲热的劲头,应该是一对夫妻。然后,这个瘦小个男人就踏上了公交车。

关山雨一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上这个瘦小个男人,还是应该不露声色地继续等马大宇过来,可无论如何,他们那边也应该回应一下吧。眼看着公交车就要开走了,关山雨一时茫然失策。突然手机铃声响了,关山雨赶忙接听说:“快快,公交车,朝镇子那边去了。”

话音还未落下,刚起步的公交车,突然又“嘎吱”一声停下了,刚上车的瘦小个男人也下来了,关山雨赶忙补充说:“等等,他又下车回来了。”

马大宇说:“好的,你先稳住他,一定要盯死了。”

关山雨连忙关掉手机,立即又恢复了平常心态,心想:这狗日的,他这是试探我吗?或者他又改变了初衷?关山雨装着若无其事的斜望了他一眼,他也望了一眼关山雨,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平常,形同陌路。可不是,他们原本就是陌路中人。这时从村庄那边开过来一辆摩托车,车轮经过的地方尘土飞扬,关山雨仔细一看,正是刚才回去的那个年轻男子,然后带着这个瘦小个男人直奔H市方向去了,关山雨连忙按出了紧急信号……

点评

欣赏佳作,待续。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4-2-1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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