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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序列之四*《我家的小布丁》 冬天，是心灵的年轮。长沙的冬天依然无雪。早几天女儿因公休假从上海带着小布丁又回娘家了，年龄是一岁零两个月。掩饰不住的高兴早已是在外公、外婆心里企盼了几许时日。开车从高铁站接她们回来那一刻起，坐在车上，小布丁的表现就使你感觉她有种悄悄的变化，她能冲着你把眼睛咪起一条缝撅着嘴唇做个鬼脸，嘴巴上下露出两颗洁白的乳牙。女儿抱着布丁让她站在后排座位上，看见她不时的伸头张望着窗外陌生移动的景物，眼里闪烁着激动和好奇，神色中全然看不到那些乖孩子具有的模样，满嘴里听不懂呀呀的‘外星人语言’，好像要向你表达她什么情绪似的？从汽车驾驶操控台上看，不知几个时辰，居然偷偷地把后车门给悄悄扳开了，这个惊俗骇世的举动作实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我“嘿嘿”地在心里笑着，笑声中，有担心又有些幸福的味道。 到家了，开门瞧见老外婆笑眯眯的站在客厅中嘴里反复嘟囔着；‘布丁回家咯、布丁回到外婆家咯’，她既激动，又有些兴奋。四代相聚之喜终于给了她心情添寿的又一个机会。 岳母娘的话，让我心头一热，眼泪差一点流出来。想起儿时我娘带我的岁月，想起我结婚生女走过的艰难，想起今天终于也有外孙女的血脉传承。抱着在胸前扭捏生疏不心甘情愿的外孙女，既激动，又有些成就感，对着爱人说一句：‘布丁确实是长大了，你看她自己可 以走路了，还能表达一些动作了’。看着小布丁的成长和变化，心里暗暗觉得一阵窃喜，仿佛感觉是自己的一种血缘关系在延伸。其实，血缘关系是由婚姻或生育而产生的人际关系。马克思说"家庭起初是唯一的社会关系。"如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兄弟姐妹关系，以及由此而派生的其他亲属关系。它是人先天的与生俱来的关系，在人类社会产生之初就已存在，是最早形成的一种社会关系。 人生沉浮六十几载，这种血缘关系是成为我们这一生无法抹去、而又倍感珍贵的人生财富。在我的记忆中，最令人羡慕的是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结构，那就是结婚生子带孙子。在我还没有做外公和有外孙女之前，就常常听说那隔代带孙的天伦之乐和奇妙享受。现在，我也加入到外公的行列之中，耳闻目睹，亲历亲为后，才体会到那是怎样一种言不由衷的‘苦不堪言’。 每天的黄昏就像是我们生命的隐语，昨晚，夕阳落在凉台的角落暗香浮动，稀薄的空气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多少有些冬月黄昏的味道。阳光被照到的那块凉台上，两盆绽放的三角梅开得十分艳丽，几十盆茂盛碧绿的兰花草科植物把孙子在凉台上穿梭的背影衬托得格外活泼，仿佛是浮在湉湉的云朵上，不时落下一场黄昏时的行雨，伴着一年年昏黄的暮色，灌溉了那些年家庭寂寞的角落，播撒着一股浓浓的祖孙亲情气息，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温馨。 此时，小布丁踩着碎碎的步子，深深浅浅的在客厅瓷砖上来回闲晃，迎面是外婆双手揣着一脸盆刚洗完布丁的衣服，额头上猛地被汗水浸润着，看着她半白的碎发，这种夹带着无奈的‘怨气’和‘天伦之乐’的感受就这样无声无息在身边蔓延开来。 唉，这个淘气的小外孙女，外公、外婆、女儿、女婿、老外婆全家人每天几乎都要围着她转！你瞧，满屋已经被这个小祖宗捣腾得面目全非；客厅的地下沙发上撒满了布丁玩后抛弃的玩具和物品，橙子 、苹果、柚子，凡能滚动的物体都会被她当着皮球踢来踢去，铁桶，纸盒小木凳等各种能拿得起的东西都被她当作稀奇、创新的玩具，甚至有些物品会有伤及自身的她也全然不顾，家中简直就像开过万博会。 布丁尽管还不具备十分稳定的脚步，但她那踉踉跄跄的走路方式却是‘步履如飞’，从不稳稳当当的‘脚踏实地’。哪怕是从床上下地，她也不知天高地厚，直接就从床上往下走‘如履平地’，她这种 懵懂让人心惊胆战。布丁的这种思维模式已经脱离了我们心里所能承载的范围，并为之恐惧担忧还让你哭笑不得？老外婆直乎；‘唉、这那还像个女娃呀，每天都是汗津津的’，但我这个外孙女确实比男孩子还调皮，还搞事，我真不知天下的幼儿是否都这般模样？ 如今，整个屋里只要小布丁走一趟，好似‘日本鬼子进村扫荡一番’一片狼藉，不管你打扫收拾多少遍，只要布丁的影子在徘徊，屋里是永远也‘捡场不清’。特别顽皮的是，家里不锈钢的晒衣架，她竟然当着楼梯在爬，不知何时她居然爬到顶上，外孙女的所作所为，上上下下，真是步步惊心，让你魂飞胆魄，惊叹不已。 看着小布丁的凡此种种‘劣迹’，老外婆都只能无奈的摇着头说；‘伢子岁半，翻箱倒罐’。是啊，平常我家布丁都是呆在上海，归她爷爷奶奶带，偶尔回外婆外公家也只是做客，尽管只是在家短暂的居住，但我们充分领教了她‘翻箱倒罐的独门绝技’。布丁是永远‘闲不住’的小淘气。我们家里没有谁有这种能耐，能让小布丁安静的闲下三分钟来，如果谁做到了，那你绝对是‘身怀绝技之人’。自布丁到家起，我还从没有发现她会有闲着累着的时候，仿佛她身上有什么 ‘特异功能’似的永不知疲倦，她一会儿跑到厨房，一会儿窜到客厅，一会儿溜进外婆的卧室，见什么就拿什么，拿了就摇摇晃晃的跑，大家公认她真是个‘搞死棍’。特别可恼的是；她常跑到老外婆房里，向发现‘新大陆’似的拖着老外婆的拐杖就跑，害得九十岁的老外婆战战兢兢的追出门来向她索要，真是可笑可恼至极。 更有趣的是，每天她都会按例在160多平米房间循环‘检查工作’然后自言自语的啊啊的挪动着柜门、抽屉、各种电器开关，仿佛是问 我们都关了没有？如是；外婆调侃布丁是我们家里‘安全检查巡视员’。总之，外孙女的调皮，淘气，捣乱，我却不觉得惹人讨厌，反觉开心，古人不是说“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吗？孙女给家里带来了生气。孩子能“动心眼”，使心机，不正是长大的表现吗？我想，这也许就是老人对子孙的偏心吧！ 其实，我家外孙女还是一个十分任性的宝宝，她调皮也好，捣乱也好，我们都能忙乎对应过来，但是她那倔强的爱哭，的确还蛮伤脑筋。一岁零两个月，能自己走路了，哪怕是跌跌撞撞，甚至还是摇摇晃晃，但在布丁的心里却是充满了她的自信，她用她的思维诠释着幼儿般心思，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因此，她的内心世界你永远不懂，甚至有些要求会使你难易理喻、目瞪口呆。假如你不给予宽宥、理解，她就会用哭声吵闹来代替她情感的全部，使你烦躁难堪。 通过这两年做外公的摸爬滚打，耳濡目染和阅读一些有关书籍，我现在理解了；布丁的哭声是天生的，其实也包含了丰富的内涵，这正如幼教专家指出，孩子性格的形成是分阶段的，2-4岁的幼儿正好处 在性格的萌芽期，也是孩子的“第一反抗期”。这时期的孩子不像以往那么听话了，会经常和大人“闹独立”，力图摆脱大人的约束，爱说挢约豪磾而不要大人帮忙。他们对一切事物都想亲历亲为、弄个明白。但是，由于幼儿还不具备自我约束的能力，因此这种亲历亲为的心理通常会在不合适的情况下表露出来，家长如果断然拒绝，反而会刺激孩子的任性行为。处在性格萌芽期的孩子对事物的领受能力特别快，因此这期间对其进行正确的教导往往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冷处理。当孩子因自己的要求得不到满足而使性子时，爸爸妈妈可以采取不予理睬的态度，让孩子自讨没趣。 幼教专家的分析使我明白了幼儿喜欢哭的动因，为此，多次交锋下来，我懂得了布丁的哭是一种消极情绪，在成人那里表示痛苦、害 怕、不安。可是在小年龄婴幼儿那里，哭除了表示不快乐、生气之外，还是一种交往方式。这个年龄虽然已会说很多话，但在着急的时候，他们就用哭来表示，好像他多么痛苦。只要你解决了他们的要求（比如冰箱顶上拿来他的喜欢的东西、帮他逮住从手里跑掉的物品、搭好倒了的积木高楼等），他们马上就不哭了。天性敏感的孩子就爱哭，这是他的性格特点，并不是坏。对她们来说哭的机会非常之多。其实，我内心早已能承受小布丁任性的哭之殇了！ 我家小布丁是一个集调皮，淘气，捣乱，活泼，聪明，可爱的外孙女，但我想，这些性格从布丁身边流过，幼儿成长冲刷下来的痕迹必须记录下来，对布丁的将来，是个无穷的宝库，万一将来她冒出个 ‘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厅级、总理级的呢，那写自传的时候太可以 “复制”、“粘贴”了，一切信手拿来。我们做外公外婆的愿意做外孙女的垫脚石！ 岁月的痕迹悄悄爬上了外公外婆的脸上，微微弯曲的身躯看出了她们曾承载过生活的重担，一条条的皱纹看出了她们历经的沧桑，满头的银发看出了她们对子孙所倾注的心血！但是我们不想在对外孙的任性上给与过多的放任。 可能，任性是每个幼儿时期的天性，任性就是任着自己主观的性情和喜好去做事，或对个人的需求和愿望毫不克制，全然不理会他人的感受。美国儿童心理学家威廉.科克指出，幼儿随着生理上的不断发育，开始逐渐接触更多的事物。不管这些事物对自己是否有益或适宜，他们都会凭借自身的兴趣和情绪参与其中，这就是所谓的任性。因此，幼儿任性是一种心理需求的表现。任何习性都有其形成的原因。幼儿任性，归结起来，不外乎以下几个原因：·父母过分娇宠、纵容的结果。现代家庭都是独生子女，父母对孩子呵护倍至，对孩子的要求诚惶诚恐。无节制、无原则地对孩子有求必应，生怕照顾不周让孩子受一点 点委屈，孩子自然会得寸进尺。·隔代喂养。这很常见，也极具中国特色。祖辈不仅溺爱孙子，也不敢严加管教。现在尽管许多年轻的爸妈都已经意识到其中的弊端，但由于双方都得上班，又信不过保姆，因此只能把隔代喂养进行到底。 我想，爱是恒久忍耐。是否有血缘关系，那只是一种形式！亲情才是所有关系的终结。有了恩慈、有了外公的轻吻，她将在寒冷中升温，有了外公的关心，她将有冬天的温情；有了外公的拥抱，她将在 冬天里欢笑，有了外公的祝福，小布丁一定会健康的成长。现在，外孙女在我这里还只是短暂的稍带，布丁身上的任性恐怕我们也只能听之任之，因为，布丁主要还是长期在我亲家那边生活，他们怎样管教我们干涉不了，爷爷奶奶为布丁已经付出了辛勤的关爱，这点我们是十分感激的！ 现在，我们已经是六十好几的人了，身体都是大不如以前，望着眼前活泼淘气的小布丁，不知怎地，从这一刻起，我泪如雨下，想起自己艰苦的幼儿和童年，还有儿时的梦幻，想起那些沉甸甸的岁月，不仅慷慨万千？ 今年的冬天，依然十分寒冷，但是有小布丁在，她就是这个家庭的天使和核心，就有着无可比拟的温馨和希望。 2018.1.1 草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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