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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你咋个找到这里了？”
“你只要在地球，我就能找到你！”
鹿兆鹏闻见桌子上荠荠菜包谷糁子的香味，一迭连声要嫂子给盛一碗。
“我要出远门了，特地来给你告别！”
“你干那事可得当心，你去哪里？”
“延安！”
黑娃吃惊的战张嘴，忽然动情地说：“可惜我们兄弟各走了一条道！”
“你在保安团是个特殊的位置，说不定以后还得你帮忙。别忘了当初我给你的建议。”
黑娃哪里能忘呢？只是不明白为啥鹿兆鹏干着共产党，要自己进保安团。
“我走了。”鹿兆鹏喝完包谷糁子，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黑娃。黑娃看着书上的头像认得是毛的书！
“你看了再给朱先生看。”然后盯着黑娃：“小心那个人。”黑娃明白他指的白孝文。
随后黑娃就帮着韩裁缝放走了一队共产党的游击队，天衣无缝的谁也不知道。但黑娃的心里明显的倾向于共产党，这是他还没明白的。
黑娃很规律的作息，很规律地定期去白鹿书院。黑娃把鹿兆鹏给的书递给朱先生，但朱先生拒绝了，黑娃说是毛的书，很有见地，可以了解毛家的政治主张治国策略。朱先生同意黑娃的意见并相当肯定地说以后以后的江山是朱毛的。朱先生甚至打趣黑娃：原上正在刮大风，一家子都在忙着“杀猪逮猫”，咋个还有闲心读闲书。但黑娃已经从朱先生的话里明白无误地体会到了自己早已经偏向鹿兆鹏的政治主张了。而这个从小到大的朋友这一次是真的不会再被打光了部队了！不但不会打光，而且燎原之势已成，形势正朝着他为之奋斗了20年的事业渐渐明朗了起来。
朱先生一定早就读过这本书了，黑娃肯定。
“先生，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黑娃望着早已满头银丝的朱先生，眼睛湿润了！
“你不用来看我了，我也不会再见你。你该忙你该忙的事情去了，我也该回我该回去的地方了。”朱先生的话让黑娃似懂非懂。世人都把朱先生当成神人一样的敬仰，但黑娃的心里，朱先生是他的老师。黑娃后悔没有早些前来聆听先生的教诲。
一周之后，朱先生驾鹤西归，送葬的队伍里，黑娃的一阙挽辞是传诵最久的：
自信平生无愧事 死后方敢对青天
白嘉轩颤巍巍地拄着拐，埋着已经不太能扬起的头长歌当哭：
白鹿原最好的一个先生谢世了……世上再也出不了这样的好先生了！
白嘉轩的心里还记得他姐夫年轻时候单人独闯20万清兵大营的壮举，还记得他随口吟下的一首诗：
踏破白云万千重， 仰天池上水溶溶。 横空大气排山去， 砥柱人间是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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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8 13:22:09
发表于 2022-1-28 17:14: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