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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黑娃的大部队包围了白嘉轩的院子，堵住了各个出口，黑娃那满腔的怒火只等白嘉轩说出一个“是”字，他就要血洗白家大院，一个猪娃也不放过！
黑娃把白嘉轩从炕头扯到地上，拿枪顶着脑门儿，喝令点上油灯：“明人不说暗话，我是黑娃，今黑拿你命来了！”
“做啥要我命？”白嘉轩使劲仰起头。
“你杀了我媳妇儿田小娥！”
“明人不做暗事！我白嘉轩一辈子明明白白做事，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你为啥杀小娥！”鹿子霖刚才说了白孝文强逼小娥的事，黑娃就肯定为这个。
“我惩罚小娥，拿刺条抽她，都是在祠堂门口执行族规。我也拿刺条抽孝文执行家法族规。全族人都看着！我凭啥暗地里杀她？你砸断我的腰杆我没死了，又苟活了这几年阳寿……”
“凭啥说我砸断你的腰杆？”
“你打小嫌我的腰板直腰板硬，我都知道！你那白狼兄弟给我一枪托，就说我腰直腰硬！”白嘉轩弯着腰拼命往上仰头，死死盯着黑娃，“你把我杀了，省得我看人都费劲！”
一把镢头飞过来，黑娃拿枪一挡飞开了。白孝武抢过身来，要找黑娃拼命，“人是我杀的，放过我爸！”白嘉轩老婆子仙草死死抱着白孝武的腿，膝头一弯跪下了。
“不是你，你这怂玩意儿没那胆儿！”
黑娃话音刚落，一个布包“当”一声抛在他脚下。
“你打开看！”鹿三来了！ 黑娃拿枪头撩开布包，一柄梭镖头！那上面的血凝固乌黑的色，黑娃记得那是他爸藏在柴房里的，小时候他见过，插在一根木棍子上。
“人是我杀的！你狗日的带回个婊子，丢死先人了！”鹿三吐了黑娃一口痰，“她就是个祸害，害了那么多人，不能叫她继续害人。这是物证，预备给官府追查凶手的。现在你回来了，你拿它往我胸口这儿刺，就算你报仇了！”
黑娃捡起梭镖头裹起来插进腰袋里，呆呆地看了他爸一眼，“你杀死了我媳妇儿，你就算亲手杀了你儿，今天我最后叫你一声爸，你就当我死了。”
“你这龟孙儿，老子把你撵出家门，早就没儿子了！”
黑娃回到山寨，望着梭镖头，扑簌簌掉眼泪。大拇指郑芒从未见过黑娃这等模样，赶紧倒碗酒，“这啥玩意儿？谁给你气受了，哥帮你弄死他！”黑娃一口干了酒，“我媳妇儿遭人杀了！”
“谁干的？”
“我爸！”
大拇指就不开腔了，也干了一碗酒，然后给黑娃讲了个故事，这个故事任谁他也不说。
大拇指郑芒小时家穷，他爸送他学木匠，师父家有个女儿香姑，还有几个徒弟，大徒弟刘波一直喜欢香姑。等郑芒入了门学会了手艺，香姑喜欢上了他。大徒弟刘波把香姑跟郑芒上过炕的事告给师父，师父一怒之下撵走郑芒把香姑许给了一家富户。富户的儿子和香姑上了炕，没看见垫在香姑屁股下白布上有血，一怒之下退了婚。原来大师兄早把香姑跟郑芒睡了的事偷说给了富户的儿子。香姑回了娘家，当天晚上就把自己吊在了房梁。富户隔了不久就娶回一房媳妇，姓白，人也白，白得发亮，美得不行！郑芒被撵出师门，回过头就想跟师傅悔过提亲，等他从老家凑了一大笔钱当彩礼，找到师傅门上，香姑已经上吊了。郑芒弄清楚是大师兄刘波搞的鬼，杀了他剃了头发当了和尚。再后来辗转上山当了土匪，杀了那个富户的儿子，把他那个白得发亮的妻子虏到山寨供兄弟们睡觉玩耍！
这白姑娘黑娃也睡过，就是大拇指郑芒在黑店绑了黑娃上山，黑娃正式入伙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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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7 09: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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