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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诺斯尼 于 2021-5-24 17:49 编辑
曾经的岁月 曾经的人 文/诺斯尼
读江东小子为他的老同学GD遗作作序，非常感慨。作者情真意切，文字落地有声，砸出的不仅有泪，还有一个大写的GD，一如他的身材，高大挺拔，从没有“半跪步”，让我们这些旧识对他更加肃然起敬！ 两年前回老家，与40多年前的同事相遇，她是GD的校友，与GD一直保持着联系。说起GD的早逝，我俩唏嘘不止。她为了表达对老同学的追念，打算出一本书，满足GD的心愿。没想到两年后这个愿望即将实现了，而且请德高望重的江东小子作序，相信这本书一定有分量。 提起GD，我脑子里蹦出很多关键词：同姓、同道、同台、同榜……我们有着很多交集点：同姓——戏称一家子；同道——我们一起办了矿山唯一一份刊物《情况反映》；同台——都在矿山文宣队表演组；同榜——同一年上了大学。这中间还发生了戏剧性的换志愿情节。 我比GD早一年进矿，我在生产劳资科工作，招进新工人都由我们科填表登记接待。因为北方姓W的不多，所以GD一报到就引起我的关注，他黑黑的、瘦瘦的，一双大眼睛却格外有神。感觉活泼不足严肃有余。来矿没有多久，就以伶俐的口齿，即兴创作快板的特长出类拔萃了。 矿山办了第一份刊物“情况反映”我俩被幸运地选为通讯员，负责人是一个比他还高的老卢，手下只有我们两个兵。写一些矿山的好人好事，生产进度又创新高，向XX节日献礼之类的文章。记得为了体验矿工的生活，我们还深入到100多米的井下，感受矿工采掘的艰难，GD根据采访的题材很快就能写出小快板。几乎每期都有GD的作品。没有打字机，刻钢板的活落在了我的头上，那些稚嫩的字迹记载了矿山岁月，也记载了我们的青春。当我们的小报带着油墨送到矿工手里，我俩都很兴奋，这在文化生活极度贫乏的矿山无疑是一种活跃。记不清都写了怎样的文章，但是那是我们文学创作的启蒙。我们只有19岁！ 矿山成立文宣队，我俩都在表演组，他经常客串说快板，自编自演，得心应手。他和宣传队长“大头”是同校之友，配合默契，脑洞大开，竟然用饭碗盛不同容量的水，产生各种高低不同的音阶，搬上舞台，产生了很大的轰动！他们还不满足，由饭碗想到了矿山随处可见的铁钎子，（矿山要放炮炸石，打炮眼用的工具）铁钎子磨损后长短不一，音阶有高有低，只要找齐几个八度音阶的铁钎子，就可以组成一组乐器。这下苦了我们女生，每天下班就到工地转悠，寻找各种长度的铁钎子，拿回来让大头试音，GD总是跟在大头左右，最得力的助手。当一组叮叮当当的铁钎子搬上舞台时，全场惊呆了，铁钎子发出清脆悦耳的打击乐声音，全场掌声雷动！我们成功了！GD和我们女生高兴得几乎跳起来！矿工看到自己的劳动工具竟然成了乐器，熟悉、亲切，音乐与生活就这样密切联系！大头的杰作轰动了方圆几百里，铁钎子合奏成了我们文宣队的王牌节目。看到江东小子写到GD在牡师的演出，我似乎看到了当年我们文宣队的影子，想到远走的GD、比他先走几年的大头，心头一阵黯然，他们在天堂还会合作吗？他们会演绎怎样一首奏鸣曲？ GD经常梳着背头，和一张带着娃娃气的脸有些不协调，我们女生会调侃他故作老成。这时他会一本正经地反剪着手，瞪着大眼睛：“小丫头片子，严肃点！”他是一个对自己前途有着严格规划的人，每天的工作有条不紊，很少有年轻人那种随意的放肆。工作之余，他总是出现在篮球场，个子高反应快，是机关篮球队的主力。 GD很愿意和年长的人在一起，现在才知道他无时不在向年长人学习，因此他富有朝气而老练，天真而丰富。在矿山谈恋爱成风的时期，GD没有跟风，他对自己的现状不满足，随时准备奔向更远的目标，因此他定力十足，让很多仰慕他的女孩子落寞。他平时似乎不苟言笑，一本正经，但是一旦疯起来，会使出意想不到的“坏招”，鬼点子很多。 GD很朴实。在生活上随意、简单。衣着打扮很少赶时髦，印象中总是穿着褪色的蓝中山装。在宣传科他是年纪最轻的，也是最努力的一个，下班之后他办公室的灯光经常最后一个熄灭，他将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 1974年，矿山推荐工农兵上大学报名开始了。我俩和另外几十个青年人报名，竞争两个名额。非常幸运我和GD经过几上几下，终于走进了大学殿堂，实现了人生的第二次腾飞！之后发生了换志愿的奇葩事件，在我的“删除之痛”里有记载。 惊闻GD早逝的噩耗，心中五味杂陈。想当初听说他在牡师院学业有成，仕途坦荡，曾经非常欣慰：如果没有换志愿，我也只能是一名教书匠，牡师院仅仅是一个平台，真的是浪费！对于GD，这是一个舞台，他所有的才华在这里淋漓尽致地发挥。因为他早已在矿山入党了，这为他后来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他在宣传科任职，搞宣传几乎是童子功。他后来的宣传部长之职是一种升级版吧！如果他到了重型机械学院，也会有发展的，因为“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10年前他因公出差取道NB，我们去酒店看他。虽然30多年未见，他依旧保持了一贯的朴实，没有沾染官气，我几乎能看到当年我们办报时的影子，十分欣慰。矿山为我们人生注入了终身受用的基础，如铁一样的坚硬，如石一样的沉稳。耳闻很多GD的清廉，与俗世保持着距离，敬佩、感动，也为矿山当年的选择称道，矿山哺育了我们，为着当年的荣誉与期望，他做个好官，我做个好人。 没想到天妒英才，GD这么早离开了他热爱的世界，让所有认识他的人扼腕！ 很期待这本书出版，那里一定有GD从政生涯的喜怒悲哀，有他经过了专业学习后成熟的作品；有一个大写的男子汉怎样捍卫人性底线的挣扎与坚守；有他乐观豁达的精彩人生片段。我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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