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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诺斯尼 于 2021-2-10 06:28 编辑
家与年
文/诺斯尼
家是一个点。犹如太阳在宇宙,一个燃烧的光点,所有的星球都黯然失色,唯有这个点照亮偏僻的山村、高深莫测的海洋、昼夜赶路的游子、舟车转换的行者。过年就是天南地北流向一个点——家!
年是一条线,串起的是时光的珠玑,信手拈起的有儿时的花头绳,青春的告白,中年磨光了齿痕的单车,老年的老花镜。穿起时光的更迭,岁月变迁。世间怎样华美的项链也无法与之媲美。年是新陈更迭交接之点,似一粒粒饱浸风霜的化石,记载民族发展的故事,熠熠闪光,每一粒都是生命演化的标本,从亘古补天的顽石到入驻天庭的北斗导航卫星 ,每一粒都纪录着“年”龄,从远古直穿到如今。
年何尝不是一个个面,纵横交错的铁道、公路、航空,天上地下,海陆交替,构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每个节点都凝聚着浓浓的思念,每一条线连起古今血脉,铺撒着天南地北的欢愉,展示着四季的积累, 细数着365天的收藏。炮仗绽放了游子的乡愁,红灯闪耀着华夏的符号,以此向这块土地的先祖致意,以此向翻过去的那页日历告别!
年更是多维立体的。每一个面都是一幅浓郁的年画:热气蒸腾的年糕,今年的新谷散发着农家人喜乐,木制的模具却是祖先刻下的样板:龙舟戏水,千帆竞发,装备新潮,呼喊的是祖先留下的号子。从北疆的瑞雪到南国的椰影;从国家主席向普通庄户的拜年到乡邻拱手施礼;从戍疆卫士隔屏亲吻母亲的干裂嘴唇,到孩童手捧娇艳欲滴的鲜花;从春运母亲身负沉重的包裹到留守儿童村口张望的目光,年是一个多么简单而又诡秘的符咒,血管里没有灌注民族的基因,无法破译。
过年回家,这是古老的心愿,也是当今的追崇。年,是一种信仰,无论怎样劳顿、艰辛,从没动摇回家过年的坚定;虽然没有统一的膜拜形式,那份虔诚一点不亚于忠诚的信徒。年,是一种仪式,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显赫还是卑微,都不会轻漫了过年的程序。年,更是中华民族普天同庆的大喜之日。无论平时有多少过结,过年了,相逢一笑,拱手相贺:过年好!一切芥蒂从此清零。过年,是人们对自己最崇高的犒劳,无论事业多么繁忙,过年了,卸下所有的妆彩,回归人的本真:倚在年迈的母亲怀里,童年的无忧油然而起;抱起离别多日的孩子,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胜过所有的恭维与阿谀。视野里,到处荡漾的是亲情,江湖的凶险,被年推出好远,年,在家里!我们借着年,不断提醒自己: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
年何尝不是一个量词,无声地量化、记录着成长成熟与衰老生命的全过程。社会变迁,人类进步,很多仪式被忽略,很多日子被淡忘,唯有年世世代代传承,从没被岁月磨去半点份量。
虽然过年回家的路途还不顺畅,但是每逢过年,一次人口大迁徙、大流动令西方国家瞠目,成为世界一大奇观。冷暖自得,甘苦自乐。我愿意相信:未来过年回家,像一场愉快轻松的旅行,幸福而体面。拥挤的车厢、无座的漫长站立、混浊的空气、沉重的包袱永远成为历史。天佑中华,国泰民安,人寿年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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