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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春云百香果 于 2020-9-16 21:46 编辑
故乡的 记 忆一一“绞水”
文/李玉堂 “井是最讲仁义的君子,为满足生命的渴求,而无穷无尽的涌动着德行天下,惠及人民的清波。” 记得小时候能供我们全村人吃水及生活用水方式的方言叫绞水,绞水是用辘轳运动把深井里的水提升出来的一种方法。 在村子的东北角上,有一个民国十八年翻修的两大间土木结构的瓦房,村人们都管它叫井厦。 井厦内有东西两个能坐人的长条圆木台阶,是供人们等候排队休息的,下面还用两个马扎支撑,其中偏西一间是一根木头穿墙而过的南北长櫈,能坐五六个人歇息。在中间用石头固定着木制井轴,从一个犹如丰碑状的石块中间跨洞穿过,用石块固定。东头是辘轳、绞水用的井把,偏东的地方中间是一口深水井。 这眼井的井深有73米,井底是一个石头堆成的水滩,井囤子是土质的,直到接近井口两三米是用传统的大青砖砌成的,井口处是用一块厚约10厘米的石板盖成,井口直径约70厘米,井沿上留有长期用绳子磨擦的痕迹。 绞水的绳子是一条粗粗的麻绳,一般有两条交替使用,一条晾晒干燥后在使用前检查修理,看有无接口松动,续接麦穗后备用。 绞水一般需要两个人,一个人绞水,对面坐着一个人拽绳,绞水的人能看见上升的柳罐后,对面的人把井绳在桩上绕一圈用脚踩住,绞水的人提着柳罐把水倒进水桶。两桶水是一担,靠肩膀担回家备用。 井口以上的平面离地平面约30厘米,髙于地平一个半台阶。是用石头砌的。脚跨上台面上有大小不等的痕迹,不影响行走,却能够排水,少量水流从中向外流岀,顺着地面流到井厦以外。 水绞完的场面收拾叫盘绳,顺便清整垃圾纸屑,井厦内的卫生,盖上木制的人工井盖。 因为怕使用时间长了绳子湿了打滑,容易腐烂变质。每天最后一个人要将绳子盘起来,背着送到固定地点,交付专人管理、晾晒、修整,第二天使用时再去取。那时管理人员很认真负责,不仅不计报酬,沒有补偿,他们自己还以尽义务为荣。 我渐渐长大了以后,常常跟着爷爷去绞水,开始时和爷爷两人一起绞水,长大后就一人去绞,总是把家里的水缸挑得满满的,借吉言福(水的方言谐音)满满。 每年过年时,村里的人们早早就给井厦贴上了红红的对联,还提上献贡到井厦祭拜井王爷,正月十五闹红火,花鼓要到井厦热闹一番,晚上还给点上夜油灯,整整一夜通明。 全村人靠着仅有的一口吃水井,祖祖辈辈节俭生活,勤劳致富,也不知道坚持了多少年,也为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培养出了许多优秀人才,北京、上海、天津、西安、广州等地都有。 1977年,伴随着村子整体搬迁,县防疫站为改良高氟水拨下专门资金,又在新搬的村子东南角建立了新的水井,还修建了水塔,水管通到家家户户,安装了自来水笼头,大大改善了吃水条件,满足了全村人吃水、用水的需要,人们才杜绝了搅水这一传统习俗。水塔还兼顾生活用水和耕地、田园浇罐,极大地改善了村民用水情况。 新改良后的水井中,氟含量大大降低,解决了村里多年来因吃水引起的氟中毒疾病,改善了村民体质,杜绝了腰腿畸形等变异性疾病,提高了生活水平。多少年來,村里一直靠这口水井解决生活用水和浇地用水。虽然后來又新增了水井,间断地能解决部分浇地用水,但这口水塔井始终发挥着重要作用。 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有着丰富的资源优势。绞水的现象不再存在了,但我和伙伴们在一起还不时忆起绞水的许多故事,觉得亲切、感人,能促进村民们的团结合作,甚至更应该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更应该提倡节约用水,科学用水,避免水资源浪费,从珍惜一点一滴做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