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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笑天 于 2020-8-26 10:08 编辑
大明史诗——(二百一十一)争国本之二出阁读书 黄鹤楼高黄鹤远,云来云去卷天寒。 东墙高卧咫尺近,缘有章奏一封还。 风起水涌攀朱槛,排山倒海动事权。 水沸龙池又回斡,雷霆嗔怒电击山。 泥田跋涉多烦琐,头梢自领乞求援。 引来竹竿生枝节,手剥龙鳞陷泥田。 虽然批鳞未请剑,口衔钢针采鳞翻。 虎豹凌遽搏急促,熊羆挐攫临深渊。 夹板天风歌嘹唳,顿足捶胸坐未安。 事有当言跪伏阙,口舌交锋亦枉然。 毁誉生前从来重,皇权背后未必仙。 冰霜气节用世烈,上疏一驳开九天。 1、黄鹤楼高黄鹤远,云来云去卷天寒。 申首辅走了,王锡爵不在,许国辞职了,内阁只剩王家屏。 2、东墙高卧咫尺近,缘有章奏一封还。 万历二十年正月礼部给事中李献可上书要求皇帝早日批准长子出阁读书,万历对他降级调外任用,结果圣旨被王家屏给退了回来,还振振有词,万历气急败坏之下放了王家屏的假。 3、风起水涌攀朱槛,排山倒海动事权。 随后礼部给事中钟羽正、舒弘绪、户部给事中孟养浩先后上疏,万历分别对他们予以降职、发配、革职处理,孟养浩还被拉到午门打了一百杖。 于是大家都愤怒了,结果都被万历革职、降职发配或罚工资。 4、水沸龙池又回斡,雷霆嗔怒电击山。 王家屏终于出面调停,向皇帝认错,并希望能够赦免群臣,万历顿时下书大骂:“自你上任,大臣狂妄犯上,你是内阁大学士,不但不居中缓和矛盾,反而封还我的批示,故意激怒我!见我发怒,你又说你有病在身,回家休养!国家事务如此众多,你在家躺着,心安吗!?既然你说有病,就别来了,回家养病去吧!”王家屏连上八封奏疏,终于回了家。 5、泥田跋涉多烦琐,头梢自领乞求援。 接王家屏班的赵志皋比较软,不说话。万历正打算消停几天,次辅张位接着闹,今天闹出阁讲学,明天闹册立太子,每天变着法地折腾皇帝,万历顶不住了,他找王锡爵,认为只有他能收拾局面。 6、引来竹竿生枝节,手剥龙鳞陷泥田。 万历二十一年,王锡爵来到京城担任首辅,情况摸清后给皇帝上了一封密信,大意说:目前情况十分紧急,请您务必在万历二十一年册立太子,绝不能再拖延了,否则我就是再有能耐,也压制不了! 万历回信:皇后万一将来生了儿子,怎么办呢?是封太子,还是封王?如果封王就违背了祖训,如果封太子就有两个太子了。要不把我的三个儿子一起封王,等过了几年,皇后没生儿子,到时候再册立长子也不迟。 王锡爵琢磨后拿出了两套方案。 方案一、让皇长子拜皇后为母亲,这样既是嫡子又是长子,问题就解决了。 方案二、按照皇帝的意思,三个儿子一起封王,到时再说。 万历立即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并命令王锡爵准备执行。万历二十一年正月二十六日,万历突然下发圣旨三王并封,将皇长子、皇三子、皇五子全部封王。 7、虽然批鳞未请剑,口衔钢针采鳞翻。 圣旨发到礼部就炸了锅,大家都认定王锡爵是叛徒,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万历已经很久不去找皇后了,生儿子压根就是没影的事,所谓三王并封就是扯淡。两天之后光禄寺丞朱维京第一个上书。一天后刑部给事中王如坚又来,万历绷不住了,当即把王如坚免职充军。 8、虎豹凌遽搏急促,熊羆挐攫临深渊。 最尴尬的是礼部:圣旨如果真要去办,没准自己就被大家给办了,想来想去搞了个和稀泥方案:三王并封照办,但同时也举行册立太子的仪式。方案报上去万历不干。于是大家继续上书反对三王并封,万历理都不理。就这样抗议的接着抗议,不理的照样不理,谁也奈何不了谁。 局面一直僵持不下,大家拿王锡爵开刀。顾允成、张辅之等一群王锡爵的老乡上门劝,吏部主事顾宪成代表吏部全体官员写信给王锡爵,几天之后礼部给事中史孟麟、工部主事岳元声一行五人来到王锡爵办公的内阁吵架,王锡爵虽然狼狈不堪却也顶住了死不答应。此后的十几天里跑来吵架的人就没断过。 9、夹板天风歌嘹唳,顿足捶胸坐未安。 门生王就学来到王锡爵家,王锡爵才意识到日后无论谁登基他都将失败,于是再万历二十一年二月专程拜见万历,要求撤回三王并封,几天后万历下达谕令:“三王都不必封了,再等两三年,如果皇后再不生子,就册立长子。”可是大臣们不依不饶。万历又火了,下令内阁对敢于胡说八道的人一律严惩不怠。 王锡爵为难了,皇帝那里他不敢再去凑热闹,大臣他又得罪不起,就想辞职,但万历不放人。于是王锡爵夹在万历与大臣中间受气,百般无奈之下找皇帝面谈,请示了好几个月始终不见。 10、事有当言跪伏阙,口舌交锋亦枉然。 眼看要被唾沫淹死,王大人急眼了,死磨硬泡招数全用上,终于在万历二十一年十一月见到万历。 王锡爵已经毫无耐心:“册立一事始终未定,大臣们议论纷纷,希望陛下早日决断,大臣自然无词。” 万历:“我的主意早就定了,反正早晚都一样,人家说什么不碍事。” 王大人兜圈子:“陛下的主意已定,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外人不知道内情,偏要大吵大嚷,我为皇上受此非议深感不忿,不知道您有什么为难之处,要平白受这份闲气?” 万历:“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担心,如果皇后再生儿子,该怎么办?” 王锡爵气蒙了:“陛下,您这话几年前说出来,还过得去,现在皇子都十三岁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从古至今即使百姓家的孩子,十三岁都去读书了,何况还是皇子?!” 万历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王锡爵继续劝说万历,但无论他讲啥,万历全无反应。等王大人说得口干舌燥,气喘吁吁,万历没打招呼就走人了。 11、毁誉生前从来重,皇权背后未必仙。 王锡爵实在是气不过,回家之后写了一封奏疏:“皇上,此次谈话虽是我君臣二人交谈,但此事不久后,天下必然知晓,若毫无结果,将被天下人群起攻之,我即使粉身碎骨,全家死绝,也无济于事!臣进入朝廷三十余年了,一向颇有名声,现在为了此事,被天下人责难,实在是痛心疾首啊!”万历当即回信训斥王锡爵。 12、冰霜气节用世烈,上疏一驳开九天。 王锡爵拆信的时候张位也凑过来看,看完后王锡爵倒没什么,张位反而当即怂恿王锡爵即刻上疏驳斥万历。于是王锡爵写了封奏疏,把万历批驳得无地自容。万历终于下圣旨:万历二十二年春,皇长子出阁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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