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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王勤1 于 2019-11-8 10:01 编辑
女孩和捡养她的奶奶
王 勤
朋友相聚,他向我讲述了一位老奶奶捡养女婴的真实故事。听得我好心酸,更为奶奶和女孩的坚强而敬佩。 女孩出生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不知是什么原因,一出生就被父母用一抱被裹着遗弃在路边,被朋友的邻居顾奶奶捡了回来,用米粥汤救活了性命。 顾奶奶六十多岁,一人生活,老伴去世多年。她与老伴一生没有生孩子,年轻时捡过一女弃婴,夫妻俩将孩子领养大,已经出嫁省城,有了下一代。 这次顾奶奶又捡回了一个女弃婴,嫁在省城的捡养姑娘对老母的这一举动十分支持,经常给她寄奶粉什么的,捡养这孩子邻居们都为顾奶奶担忧,她能把这孩子领养成人吗?自己又没多大的经济来源,靠的就是捡养姑娘每月给的三四拾块钱生活费。顾奶奶说:“孩子是来投生的,这父母心真狠,把这孩子抛了。我不忍心,只要我有口吃的就有孩子吃的,对我来说,养活她就行。”顾奶奶没钱买奶粉,省城捡养姑娘寄的奶粉不够孩子吃就用米粉喂她。老奶奶居住在城镇与农村的结合部,为了这孩子,她瞒着省城的姑娘,背着孩子外出收废旧挣钱。 女孩自从进了顾奶奶家,显得很乖,很少听到她哭,人们都说这孩子与顾奶奶有缘。孩子不满周岁的时,得了肺炎,住医院二十多天,顾奶奶寝食难安,生怕孩子有什么闪失,花光了顾奶奶的全部积蓄,才救回了一条小命。 为了生活,顾奶奶天天背着女孩蹬着一辆旧三轮车靠收废旧挣钱度日。女孩随奶奶风吹日晒慢慢长大,奶奶为女孩遮风挡雨不知劳累,吃尽辛苦。 女孩七岁那年春天的一个早上,奶奶因劳累营养不良犯了头晕病,头晕得如风车转不能睁眼,女孩望奶奶躺着不起床,推喊着奶奶,“奶奶天亮啦。”奶奶闭着眼睛说:“孩子,奶奶头晕不能起床,你去村里给奶奶带医生好吗?”女孩立马起身穿衣开门,直奔村卫生室,脚里奔着,嘴里喊着“医生,快救救我奶奶,我奶奶头晕。”农村泥土路上缺口多,女孩跑得急,跨一缺口没跨过,磕破了脸皮,跌破了衣服,脸上流着血来到村卫生室,村医看了立即给她做了清理包扎,随即跟女孩来到顾奶奶床前,给顾奶奶用了药。 医生问女孩:“你会烧水吗?”女孩说:“我会。” 医又问“你们家有白糖吗?”女孩说:“没有。” 医生便走出门去到她家邻居家要了些白糖,到厨房里给锅里放上一勺水,叫女孩把水烧开,医生帮她泡了一碗白糖茶给她奶奶喝下,奶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到下午奶奶头晕有所好转能睁开眼睛,女孩烧茶做饭守候着奶奶两天,奶奶才能下床。奶奶看着女孩受伤的脸,很是舍不得,自己硬撑着要去做饭洗衣服,女孩很懂事地硬是把奶奶摁在躺椅上休息,她去做饭洗衣服,奶奶看着她有模有样的样子很高兴。女孩边干着活边陪奶奶说话,“奶奶你老了,以后你就什么都别干了,做饭洗衣服的事都让我来,你就好好地享享福吧!”奶奶说:“傻孩子,你还得上学读书呐。”她说:“上学读书也能做饭洗衣服。”“好,奶奶就依你的。”奶奶笑了。 顾奶奶眩晕刚好,由于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又得了一种肢体抖动病,手拿不了东西,吃饭拿不了筷子,女孩一天三顿做饭喂奶奶,成了她必做的事。七岁这年奶奶虽得了肢体抖动症,奶奶还是找村干部请求照顾把女孩送进了村小学读书。 女孩读书了,像个长大了的懂事孩子。早上,她早早起床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帮奶奶穿衣、洗脸、嗽口,喂奶奶吃饭,最后自己吃饭,洗锅抹碗,一切收拾妥当自己上学去。中午放学回家做饭,喂奶奶,自己吃好饭,把锅碗洗净,抹好锅台桌椅,才上学去。晚上,女孩到家除做饭,喂奶奶外,还要帮奶奶洗脚擦身子或是洗澡,帮奶奶脱衣服,扶她上床,最后,自己才能去完成老师当天布置的作业,这都成了女孩每天必做的事。六年级升初中的最后考试,女孩以优秀的成绩考入了镇中心初中。 女孩读初一时,顾奶奶已经七十大几了,加上病魔老人枯瘦了。这年下半年老人得了高烧不退的毛病,女孩把奶奶送进了镇医院陪护床前,几天没上学,老师几日不见女孩来校上课,便登门家访,得知女孩奶奶病重住院,同意女孩请了事假。奶奶因伤寒病住院一月有余。奶奶回家后要女孩上学去,女孩记着医生的医嘱“奶奶身体虚弱需要调养。”,女孩不肯让奶奶做家务活,决定留在家照顾奶奶。她说:“奶奶你身子不硬朗,我就没心思读书。你身体养好了,我才能安心读书,这个家我不能没有你。”女孩留在家中又服侍奶奶两个月,直到奶奶能生活完全自理,女孩才回校上课。女孩虽停学三个月,可她从没停止过自己的学习,一有时间就自己啃书本,夜晚有不懂的就去请教邻居高年级的哥哥姐姐,期末考试她的学习成绩一样跟上了趟。读完三年初中,女孩又以高分考取了县高中。 女孩在社会、学校和在省城的姑姑支助下顺利地读完了三年高中。读高中期间,八十多岁的奶奶在家无人照顾,女孩在县城租了房子,把奶奶带在身边照料。那年参加完高考后,女孩带奶奶回到老家,奶奶虽人老了,头脑很清爽,她多次问女孩,“你能考上大学吗?考上了就好了。”女孩知道自己考得比较理想,可她在奶奶面前还是说:“不晓得考得怎样。”两个月后,女孩收到了上海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到家,捧到奶奶面前说:“奶奶你看这是什么?”不识字的奶奶一看是红本本说:“你这孩子还考我呢,奶奶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这是什么呀?丫头。”“这是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考上上海复旦大学啦!”女孩高兴地告诉奶奶说。 “呀,丫头你考上大学啦!呃呀呀,这丫头真的出人头啦!”奶奶笑了,笑得合不垄嘴。“丫头,快给我打电话,把你考上大学的事告诉你姑姑。”女孩按照奶奶的吩咐,拨通了姑姑的手机,把这一喜讯告诉了省城的姑姑,姑姑听了很是高兴,要女孩带奶奶一起去省城姑姑家,姑姑要为她去上海读书做好一切准备。次日,女孩带奶奶蹬上了去省城的班车。 女孩和奶奶在姑姑家一个多月,开学前一天,姑姑驾车和奶奶一起把女孩送进了上海复旦大学。奶奶离开校园时,女孩搂着奶奶说:“奶奶,你无论如何不要去苏北老家了,就住姑姑家,我想你去看你也方便。你要是在苏北老家,我和姑姑都不放心的。” “傻丫头,奶奶不去苏北了,你在苏北念书我才住苏北的。别想奶奶,好好念书。奶奶还要看着你大学毕业工作成家呢!”奶奶说着亲了女孩一下,笑着上了车。女孩顿时热泪直流,望着姑姑奶奶远去的轿车,她奔跑着追赶着轿车大声喊道:“奶奶保重,我会常去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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