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夫(三)

风中的你

                                                                                             胡屠夫(三)

                                                                                                易延理

    　月如钩，一帘倩影醉孟舟，微风轻许，怎解几多愁！
        心若静，几颗凡星耀深林，流云偶回，可知生死命！
        小溪流水潺潺，在静谧的夜里流得格外欢快，月儿在浮云里穿行，好似有意引领着两条黑影似的！两条黑影行色匆匆，他们来到溪边，轻轻一跃就上了停泊在溪边的一艘小船，小船不仅小，而且简陋。两个人用手划着水，将小船划到溪中心，小溪的水流到这里便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宽而阔的潭，这潭有五付谷箩绳深，舅舅年轻的时候和村里几个水性好的后生在绳子一端捆了石头往下沉，沉了五付谷箩绳。所以白天都很少有人来这里，晚上自然更少。胡芽子和舅舅来这里干什么呢？
        两个人将小船泊在潭中心，两人相对而坐，舅舅捂着嘴，轻轻地咳嗽两声便打开了话匣子，"胡芽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舅舅身体不好，这你是知道的，"他顿了顿，举目环顾四周，"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胡芽子明显地长高了，他的身子完全可以用伟岸来形容，他的下巴上乱七八糟地长了些许胡子，他声音沙哑，"舅舅有什么事您尽管说。"胡芽子抬头看了一眼舅舅，舅舅脸色确实很不好，在灰暗的月光下越发显得憔悴。
        潭边的密林里隐藏着一张爬满皱纹的老脸，此时他正躲在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松树下，他手里拿着一支利箭，弓已拉满，只要他拉弦的手指一张开，利箭就会像带着仇恨的子弹一样射出。
        这张老脸是村里威望很高的村书记，他在村里德高望重，为人憨厚，舅舅一家能在此村落脚生根，功劳得归功于村书记。正是他力排众议，村人才接纳了舅舅一家，并给他们分了田地，带领村民帮他们修了房子，就为这，舅舅还当场给他叩了三个响头，以示厚谢！
        村书记一直关注着他们，并给予他们无微不至的帮助。一天半夜，村书记带了一瓶酒，叫上舅舅，两个人坐船来到潭中心。喝了三两酒后，村书记对舅舅说:"你们是从丁家坡过来的吧！"舅舅心里咯噔了一下，他都已知道了，何必隐瞒呢？他点了点头，"是的，胡家湾的事你知道？"村书记又灌了一口酒，"那么大的事，谁人不晓！也是的，胡家湾虽说没有多少人家，但少说也有三十多口人，三十多口人就这样被土匪残忍的杀害了，这犯的可是滔天之罪呀！"村书记这样一说，舅舅那不听话的眼泪扑漱扑漱地直往潭里掉，他两个姐姐都嫁在胡家湾，光他们两家就十来号人，一眨眼就没了，这伙土匪该天诛地灭。"你们有亲人在胡家湾吧！""有，两个姐姐一共十多个人！""太残忍了，喝，喝酒！"这样的淡话还进行了两次，村书记没提胡芽子，舅舅也尽量避开谈胡芽子！
        胡芽子一点不像舅舅，和表哥也挂不上象，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村书记早就看出来了，"留着总是个祸害"，胡家湾的匪首带了几次口讯，"找机会干掉他！"
        村书记和匪首的关系非同小可，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村书记的命是匪首给的，这点委实难以想象，那是四十年前的事。村书记那时还是个毛头小伙，他去走亲戚，路上遇到匪首一伙人打劫了一户人家，其他匪徒一至要求把村书记干掉免除后患。独匪首不同意，他那时幸许还未杀过人，心存一点善念，所以放了村书记一命。村书记便也记着这份情，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胡家湾那把子事的确骇人听闻，村书记在参加村民安全防治会议中连同周边二十多个村书记一至建议政府派军队把这群匪徒给灭了，政府也有模样地派了几十号人，扛着枪，那气势的确威武，只是当几十号人爬到老虎嘴时，一个个吓得不敢前行，这地势也太险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于是大伙对着老虎嘴放了一通子弹，便打道回府了！
        村书记练得一手好箭法，天上飞着的鸟，地上跑着的兔，水里游着的鱼，只要村书记搭弓射箭，必有所收获，因此村书记也博得了神射手的称号，他一般不发箭，也轻易不展露他的绝技，来这么多年，舅舅都还未看到过。
        舅舅将十多年前胡家湾发生的那码子事简明扼要地阵述了一遍，胡芽子听得热血沸腾！他缓缓地站起来说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哪知"人"字还未说出，一支利箭直朝他后背射来，舅舅赶忙跃起将他扑到潭里，利箭带着满腔的仇恨射进了舅舅瘦弱的胸膛里，他"啊"了一声，倒在小船上，船一个侧翻，舅舅便沉到了潭底！
        胡芽子水性很好，但欲想潜到潭底把舅舅救上来，显然也不现实，他试了好几次，每次都无功而反。当然他还得注意岸上的冷箭，这冷箭显然是冲着他来的，他得看一下对方是何方神圣，彼此之间有多大的血海深仇！他向岸边潜去，他上了岸，飞跑着向老松树冲去，什么也没看到，会是谁呢？他脑海里飞速浮现出好些人来，但又都被他一个个否定了，好在对方射得一手好箭，以此做突破口应该能找出来，于是他找了一圈，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便又游到潭中心。他憋足气，拼了老命向潭底潜去，十多次后他已精疲力尽，他只得放弃努力，他瘫软在岸边的草地上，一轮弯月洒在他有些浮肿的嘎白的脸上。
        舅舅你安息吧！我胡芽子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香儿

舅舅年轻的时侯和村里几个水性好的后生在绳子一端捆了石头往下沉，——时候

香儿

轻轻地咳咳两声便打开了话夹子，——话匣子

香儿

此时他正躲在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松树下，——一棵

香儿

弓以拉满，——已

香儿

这犯的可是淊天之罪呀！"——滔天

香儿

他那时幸许还未杀过人——兴许

香儿

一夫当关，万夫不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香儿

好在又方射得一手好箭，——对方

香儿

文章笔误尚需校对，欣赏，待续。

清平乐

欣赏佳作，分享精彩。祝创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