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遇初恋 （肖治）

心程之旅

                                   一
       那一年，晓月24岁第一次扛枪，不在军营，也不是参加“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城市基干民兵军事训练。
       那是20世纪冬天的一个周末，吃罢早饭；年轻的晓月，跟随丹青镇民兵连长袁明亮进山捕猎，第一次背上了真正的长枪。
       山里的冬天，严寒而漫长，朦朦的细雨和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静静地飘落。七拐八弯的山道上，身高不足1米6的晓月与肩上的长枪几乎一样修长，他背着梦中神往的长枪，一路走着气喘吁吁、摇摇晃晃。
40多岁的袁连长，见城市娃不是扛枪的材料，在绕过几个山腰后，接过枪熟练地扛在肩上，袁连长带着晓月，向着海拔1400米的自然村庄黑山草场行进。
       塑风，粗暴地拂过一个个蜿蜒的山梁，像古战场凯旋的勇士，纵情享受着上司赐予他们的狂欢。晌午时分，晓月在袁明亮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进入到了黑山草场。


                                 二

      沟谷的风，带着剌骨的浸凉，一阵紧似一阵地掠过晓月白净的脸膛。这是他第一次走进高山，也是他第一次进山体验农村生活。考虑到晓月的体力和城市生活经历，农家晌午饭下肚，袁明亮将晓月安排在一个生产队队长家中休息，自己带着事先约好的几个善于狩猎的村民，手牵猎狗，走进了积雪深厚的幽静山林。
      晓月生是上世纪门十年代，是八十年代初期，炒了几次“现饭”，没有考上大学的城市青年，他曾在火柴厂和盐厂做过几年临时工。2年前，以优异成绩考入丹青镇，成了一名没有农村工作经验的乡镇干部。
      静默的山野，出奇的宁静；晓月在空辽无人的山道上寻着袁明亮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脚印，闷闷不乐地想着：大冬天的，这个猎有什么好打的呢。


                                三

       “嘻嘻、嘻嘻；小红、你别跑了。你是没有跑掉的小鸡。我已经抓到你了。”
       远处，一阵阵脚踏积雪的声声脆响，一片稀稀朗朗童嫩的笑语从风中传来。寻声望去，晓月看见了一群红红绿绿的山里娃，他们簇拥着一位成人模样的漂亮朴素女孩，在银白的世界玩“老鹰捉小鸡”游戏。
       当晓月看见这群孩子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正用小嘴呼出一股股热气来热敷她手中的冰雪，小女孩眨巴着迷惑的双眼，她看见了晓月这个呆在雪地里的不速之客。
       “老师，那边有个叔叔，不，好像是个哥哥在看我们”
        顺着小女孩瞪大眼睛的方向望去，何洁老师看见了晓月。此时，将双手握成卷筒，用嘴同样呼出热气的晓月，正一步一趋走向她们。

       他是谁呢？身单力薄的。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何洁老师一边想着，一边热情地挥起右手，向晓月大声地呼喊着。
       “喂，雪地路滑 —— 雪地路滑；小心 —— 摔倒！”
       一群孩子也学着老师的模样，向陌生的晓月喊出：“叔叔，路滑，小心摔倒！”、“路滑，小心摔倒 …………”
       听到关切地声声呼喊，晓月忘记了寒冷。他感觉自己像在看一幕抒情电影，又像在温馨的梦中旅行。他双手合着放在嘴边，形成一个不规则地半圆话筒，向远方的人群，发出饱含激情的回音：
       “喂 ......... 我知道啦！谢谢你。 ”
       他踉踉跄跄地行进在雪地，何洁老师和她的孩子们，用开心地笑容，接待了晓月这位从天而降地孤独旅人。


                                   四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下得袁明亮一行没有凯旋的消息，何洁以山里姑娘的敏捷和年轻人的灵性，接纳了晓月的到来。
       一连几天，晓月呆在了何洁所在的村小，他成了深受何老师和孩子们欢迎的贵宾。
       这是一所远离场镇的村小，有一至五年级30多名学生，全由何洁老师一人带着。友善、文静的何老师不是本地人，她来自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小镇。
       因为山路崎岖，何洁老师很少回家。因为她表姐在丹青镇人民公社插队当知青的人缘关系，16岁的何洁高中毕业后，到丹青镇做了一名代课教师。
       21岁的何洁欣赏山村的寂静、也十分热爱做孩子王的工作。从高中毕业初来这里算起，她和乡里的孩子们已经和平共处了整整五年。
       五年的磨砺，让何洁的教学日益成熟；加上山里孩子的聪明伶俐，何洁执教的学生在每年期末的统考成绩直线上升，她一度成为丹青镇学区的先进教员。
       晓月的到访，让何洁所教的复式班一至五年级的孩子，成了晓月实现梦想的试验对像，他自高奋勇地为孩子们讲授他最擅长的语文、音乐和美术教学。
     
       晓月根据不同孩子的年龄特点，帮助设计课程内容。课堂上，晓月不仅教孩子们画画、唱歌、上体育做游戏，他还给孩子们讲山外的故事，帮助批改学生作业，他成了这群山里娃名副其实的编外老师。在孩子们看来，晓月比他们的何老师还厉害，在他们心中，晓月是来自山外最有知识、最有水平的人。
       静寂的深山，因为这对年轻人的相遇，平添了蓬勃向上的春的气息，因为年轻人讲不完的话题和一群孩子们的友情搭建，何洁和晓月产生了朦胧的恋情。这对年轻的男女，在孩子们天真没有杂质地微笑里，她们很快走到了一起。
      八十年代，乡镇干部没有（周日）节假制度，只是在工作告一段落或农忙的时候，由乡镇根据具体情况，决定临时放假几天。这样既可缓解工作疲惫，也可以让家居农村的干部回家看看，顺便帮忙照看农活。
      在这大雪封山的日子，晓月不仅了解了乡村的农家生活，走访了黑山草场好几户村民，而且领略了乡村女教师的能干和贤惠，品尝了她作为成熟美女难得的厨艺。


                               五

       生活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到了冬月16日。
       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袁明亮和他的捕猎者，带着沉甸甸地收获回到村庄，他们将捕获的山鸡、山羊、野兔等战利品，分发给乡亲们改善生活。并在一家宽敞的农家院坝，像过年一样，杀鸡宰羊、大开宴席、庆祝胜利。
       平时很少出门的村民，一个个带着笑靥走出家门，好几户人家，带着刚过门的新媳妇也来参加山里的盛会。她们要在集体举行的宴席上露一露各自拿手的厨艺。
       何洁和晓月也应邀参加了村民的庆典。许多学生和家长把家中好吃的鸡蛋、珍藏的米酒、核桃、还有腊肉带到现场与大家分享。

       “白铜烟斗五寸长，装袋香烟递情郎。郎吃三口递给姐，姐吃三口又递郎。烟斗虽短情义长。”
       寒冬暖人的夜晚，一些村民一边喝着自家生产的米酒，一边忘情地唱起了优雅婉转的《五句子山歌》
       “情妹门前一树槐，槐树下边望郎来。娘问女儿望什么，我望槐花几时开，稀分说出望郎来......”
        雄浑、优雅的《五句子山歌》伴着人们的欢声笑语和依稀的呢喃，飘向风中、传向山外。
        何洁和晓月在红红的火光里，与村民一起举杯畅饮、感受天地大美、滋润万物的和谐；歌声中，乡亲们把何洁和晓月当成了意想中的情人，举杯祝福他俩早日月圆花好、喜结连理，体验“天上月明、人间月圆”的美好未来。

清平乐

拜读欣赏，感受精彩，倾慕才情。感谢賜稿，期待分享老师更多佳作。

竹林康

欣赏佳作！祝创作愉快！

心程之旅

安歌 发表于 2019-4-2 20:28
情节自然。语言畅达。主题美好。欣赏，问好

拜读老师的点评，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谢谢鼓励，谢谢老师！

心程之旅

竹林康 发表于 2019-4-3 09:29
欣赏佳作！祝创作愉快！

谢谢老师，自从进入《经典文学》我的创作，天天愉快！谢谢！！

心程之旅

竹林康 发表于 2019-4-3 09:29
欣赏佳作！祝创作愉快！

谢谢老师，自从进入《经典文学》我的创作，天天愉快！谢谢！！

心程之旅

清平乐 发表于 2019-4-3 07:15
拜读欣赏，感受精彩，倾慕才情。感谢賜稿，期待分享老师更多佳作。

谢谢老师文笔留香，谢谢鼓励；谢谢！

竹林康

XZ13436260575 发表于 2019-4-3 15:37
谢谢老师，自从进入《经典文学》我的创作，天天愉快！谢谢！！

欣赏佳作！祝写作愉快！

竹林康

XZ13436260575 发表于 2019-4-3 15:38
谢谢老师，自从进入《经典文学》我的创作，天天愉快！谢谢！！

欣赏佳作！祝写作愉快！

香儿

何洁和晓月在红红的火光里，与村民一起举杯畅饮、感受天地大美、滋润万物的和谐；歌声中，乡亲们把何洁和晓月当成了意想中的情人，举杯祝福他俩早日月圆花好、喜结连理，体验“天上月明、人间月圆”的美好未来。

香儿

行文流畅，故事完整。欣赏佳作。

心程之旅

香儿 发表于 2019-4-3 21:49
行文流畅，故事完整。欣赏佳作。

自我感觉没有写出新意，谢谢老师鼓励，谢谢！

心程之旅

香儿 发表于 2019-4-3 21:48
何洁和晓月在红红的火光里，与村民一起举杯畅饮、感受天地大美、滋润万物的和谐；歌声中，乡亲们把何洁和 ...

写的我自己一段经历，文中男、女主人的原型，后来没有走到一起。谢谢老师留墨鼓励，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