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学生、作为老师,我有过多次师生相伴的旅游经历。
在我的学生时代,差不多平均每年都有一两次的旅游机会。我们有过在原野上无拘无束的嬉闹游戏,有过穿林越涧结下“生死之交”的山区历险,有过各人带菜现场烹调风味独特的集体野餐……虽然去得大多不算太远,一些地方我们也去过多次,但仍是每次都欢天喜地。
高中时,有一次骑车的远游,我和化学老师都迟到了,到学校时大队人马已经出发。年轻气盛的化学老师和我选择了徒步追赶,一路上部分坐顺路的车,大部分步行,经过“急行军”之后赶到目的地,骑车而来的大部队居然只比我们早到了不太多,他们正在山脚下休息,还没开始登山呢!后来知道,这段路差不多有20公里,我俩步行至少有10公里……
这一“壮举”令我俩自豪了很久。
作为教师,和学生一起旅游也有多次。
第一次带学生旅游是去海门。那对我来说可就极不轻松了,包车、分组、定路线、准备各种用品……忙得不亦乐乎。到达目的地后也仍是紧张,怕学生走失,怕学生受伤,怕遇上坏人……偏偏有个虎背熊腰的男生是个慢性子,全班都背上背包准备“转移”了,他还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坐在沙滩上用面巾纸擦着脚。我急急地催促了又催促,这老兄悠悠然地说:紧张什么嘛!怕我被人偷抱去啊?我一愣,笑了,旁边的学生也都笑了。
以后有了经验,不再似第一次那么怕这怕那地紧张了。在之后的几年里,每年都带学生出去,近的去过黄岐山、石水缸、桂竹园,远的去过潮州、汕头。
每次旅游,都留下不同的画面:
在公园草地上,几名学生中的“好战分子”抓住机会,向我这个班主任“单方面宣战”,仓促应战的我打倒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胜利者的造型刚刚摆出,旋即被另一个身强力壮的叛逆分子摔了个四脚朝天。唉,真是失败!
在山间小路上,我们一行人列队而行,不知谁带头朗诵起了刚学过的课文:“我们对着高山喊:周总理——山谷回音……”旁若无人,声嘶力竭,真有“山谷回音”之效,兼以满山游人侧目,令我的弟子们好不得意!
在海边沙滩上,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行走着,不料被一个狡滑的学生候个正着。那位老兄带了相机,用外衣蒙住头趴在沙地上,表面上似乎是在晒太阳,其实是干着“狗仔队”的“偷拍”勾当,我便成了送上门的受害者。于是,在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南部海滩上早早出现了一起“偷拍门”事件,也留下了我个人迄今为止最为满意的一张像片。
……
再之后,还出现了学生带我出去的旅游。我曾与毕业后的别班学生再赴海门,被没大没小的学生们用海水泼成了“盐水落汤鸡”;我曾被已是一中生的学生们邀去参加他们学校的旅游,在车中,我的一串绕口令使满车皆惊,令我的弟子们脸上生辉;我曾与刚毕业的本班学生们去汕头疯了一天,返老还童,与他们一起将旋转球、碰碰车、海盗船玩了个遍……
每一次旅游,都有着丰富的滋味。
每一次旅游,都有着难忘的故事。
我常向现在的学生提起这些他们不曾拥有的经历,每每说得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现在的学生,也往往很喜欢听老师说这些,常常是听得津津有味、悠然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