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参与互动,展示风采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立即注册
×
本帖最后由 黑龙江李冲 于 2018-9-9 23:59 编辑
第三十一章 高人出妙计 稚子得荣升 在酒桌上,矫士贵满口答应了为李金曾竞选副市长帮忙,一回到家他就迫不及待地跟父亲矫志文说了。 矫志文听后沉吟了老半天才慢吞吞地说:“儿子!你老爹我当了半辈子秘书,去年才好不容易混上个长,侍候了一拨又一拨的书记、市长,耗费了我的毕生精力,这个副市长就是轮也该轮到我了。可是前几天我和书记谈起这个事的时候,他却以我的年龄大了为由打发了我。看来你老爹我这辈子算是混到头了!本打算你能有所作为,可是你又偏偏对仕途不感兴趣,整天天南地北地瞎转悠,还给我添了不少乱子!你赚的那点钱还不如人家的零头!这个社会没有权是什么也干不了的,只有你手中有了权,你才能有所作为,否则寸步难行。” 说了半天一个字没提给李金曾帮忙的事,矫士贵不得不直截了当地问:“爹,你到底能不能帮李金曾这个忙啊?这可是我的好哥们呀!” 见儿子发问,矫志文才慢吞吞地说:“儿呀,不是你爹我不帮这个忙,是这个忙不好帮啊!你想想,整个黑水河市好几十万人口,副市长是块肥缺,市委、市政府那么多的官员,哪个不想争?李金曾才多大?在官场才几天?就他那个素质能争过这些人吗?你让我帮忙,我咋帮?就是帮了也是白帮,他根本竞争不过人家!” “要照你这么说李金曾是当不上副市长了?” “我看他当不上!” “这可是孙占武亲自找省委朋友帮忙办的,能一点希望没有吗?李金曾说省里马上就要找他谈话了。” “这样吧,你告诉李金曾,材料我可以帮他写,但是,具体写什么让他找孙占武,孙占武怎么说我就给他怎么写。” “那好吧。” 矫士贵拿起电话对李金曾说,他父亲答应写材料了,但是写什么,怎么写,让他问孙占武。 李金曾听后马上给孙占武打去电话,询问怎么写汇报材料? 孙占武说:“这几天我正给你想这个事呢,省里领导不同咱们市里的小头头,他们要的是具体数字。就是说让你当这个副市长,你能给黑水河市带来哪些好处,能为老百姓具体做哪些事情,只有把他们说服了,副市长这个位置才能交给你。” “孙叔,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到底该咋说呀?” “你不用怕,我给你想好了,电话里不好说,你过来,我当面告诉你。” 李金曾撂下电话,驱车迅速赶到了孙占武家中。两个人耳语了一阵子,李金曾笑了。他辞别了孙占武,转身来到矫世贵家,在矫世贵的引领下,见到了矫世贵的父亲矫秘书长。不用介绍,他们俩早就认识,李金曾把孙占武的想法跟矫秘书长一汇报,矫秘书长马上点头说:“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呀!” 在孙占武的一手策划下,又有矫秘书长这支笔杆子帮忙,李金曾的汇报材料很快就形成了。 这天,李金曾揣着写好的汇报材料来到了省城。 晚上,他按照孙占武的指点,敲开了孙占武老相好家的门,又经那女人的一番授意,第二天,在省委小会议室里,省委书记和省长接待了他。 孙占武的那位老相好也在场,她对省委书记和省长介绍说:“这位就是从黑水河市来的李金曾。” 书记和省长几乎同时说:“这么年轻啊!” 李金曾赶快上前和书记、省长握手。 寒暄过后,书记让李金曾坐下,然后说:“先说说你要当黑水河副市长的具体打算吧?” 李金曾掏出汇报材料,胸有成竹地说:“具体内容都在材料里,我就不念了。我要说的是你们别看我年轻,如果让我当副市长,我一年能给黑水河市财政增加一个亿的收入。” 坐在书记旁边的省长问:“你再说一遍,能给黑水河市财政增加多少收入?” 李金曾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能给黑水河市财政增加一个亿的收入” 让孙占武猜着了,省长注重的确实是数据。在当时,对黑水河的财政来说,别说增加一个亿,就是增加一千万都困难。去年整个黑水河市的财政收入也不到五个亿,李金曾说他能给黑水河市财政增加一个亿,能不让省长动心吗?省长让他具体说说,李金曾一字一板地说出了具体操作办法。省委书记和省长不住地点头,本来约他谈话的时间是一个小时,李金曾却谈了三个多小时,最后,省长安排李金曾和他在一起吃午饭,下午接着继续谈。 这次要竞争黑水河市副市长的共有三位人选,那两位都是有过多年从政经验的老手,事先也都分别给相关人员送了厚礼,汇报材料准备得都比李金曾充分,但是,他们都没有李金曾这个来的实惠。因为各地的财政收入普遍都低,省长每年都为这个事发愁。李金曾的这个方案给省长一个启发,如果把李金曾的这个方法在全省铺开,省长就不会再为没钱发愁了。 一个月后,省里的任命书下来了,李金曾顺利当上了黑水河市代副市长。也是黑水河市建市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副市长。 这下子黑水河市炸开锅了,谁也没有想到小毛孩子李金曾能当上副市长。特别是没有竞争上的那两位,更是一百八十个不服气,他们找人联名给中组部写信,状告省委组织部和相关领导,怀疑李金曾父亲李乐海贿赂了省委领导,说省委领导营私舞弊,用人不当。还说李金曾资历浅,文化低,不配当副市长。 为了减轻省委压力,也是为了封住人们的嘴,李金曾不得不在市委、市政府欢迎他的会议上宣布:“我保证黑水河市今年的财政收入增加一个亿,如果达不到这个数字,年末我自动辞职!”这下子那些告他的人傻眼了,都说李金曾这是在吹牛,看着吧,一个亿可不是小数字,李金曾到底能用什么办法搞到一个亿?官员们都瞪大了眼睛,就等着看这位李代市长的笑话了。 李金曾当副市长的消息通过新闻媒体报道,很快老百姓就都知道了。特别是他作的财政增加一个亿的承诺,更是引起极大轰动。人们都说李金曾在吹牛,根本办不到。竞争对手则添油加醋,把他的老底都兜出来了,雇人到处说李金曾的坏话,连他是李乐海和王淑华的私生子都抖落出来了。还把李乐海、王淑华两个人合成裸体照片,在街头巷尾张贴,说李金曾这个野种就是个混混,十足的地痞流氓,仗着李乐海搜刮的民脂民膏买了个副市长。把李乐海和李金曾父子气得半死,肺都要炸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有省里主要领导支持,李金曾还是很快开展工作了。他上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国家打报告,说黑水河市经过几十年煤炭开采,造成了地下大面积空洞塌陷,黑水河市的工厂和老百姓的房屋,在地面的沉降中或倒塌、或裂缝,已经无法再继续使用和居住,要求国家给予补偿。如果国家拿不出钱来,就请允许黑水河市政府按照相关规定,向煤炭企业收取塌陷补偿费。报告还把塌陷的房屋和路面照片附在后面。中央领导看后十分同情,当即同意黑水河市的申请,允许黑水河市政府收取适当的煤炭塌陷补偿费。 文件到达了黑水河市政府之后,李金曾指示相关单位,在黑水河市的所有道路出口都设置煤炭检查站,随后组建一支专门的收费队伍。还以政府名义印发文件,规定:凡是从黑水河市往外运出的煤炭,无论什么煤种,也不管价格高低,统统每吨收十块钱的塌陷费。连农村的乡间土路也不放过,都有专人负责。 这下子反对李金曾的对手们服了,他们直拍脑门,一个劲地说:“看来李金曾这小子向省里汇报的就是这个事了,怪不得省长那么支持他呢?原来如此呀!我咋没想到呢!黑水河市地方煤矿年产原煤一千多万吨,一吨十块钱,一千万乘上十不就是一个亿吗!这还不包括国企煤矿,如果把黑水河国企煤矿的那一千万吨再加进去,不就是两个亿了吗!唉!李金曾这小子真他妈的鬼!这损招是谁给他出的呢?” 一时间,黑水河市的所有道路出口,如雨后春笋般全部设置了煤炭收费检查站,简称煤检站。虽然来往车辆对这项收费怨声载道,由于李金曾手里有国家文件这把尚方宝剑,他们也只能乖乖地掏钱了。 就在竞争对手们为没有想到塌陷费遗憾的时候,李金曾又在政府班子会上提出修路,说要把本市所有道路都改建、扩建成国家二级路面。这是孙占武给他出的又一个损招。班子成员顿时鸦雀无声,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李金曾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都看着李金曾那黧黑的脸。当李金曾眨着小眼睛笑着说出建成后收费的时候,他们才恍然大悟,连连说好,不得不佩服李金曾的窝瓜脑袋。 李金曾的一系列施政措施立即引起了轰动效应,省长在例行的办公会上表扬说:“黑水河市给全省乃至全国带了个好头,其它市县都要向黑水河学习。”一时间前来黑水河参观学习的外市、县官员络绎不绝。 黑水河这下出名了,连中央电视台都派记者前来采访。 反正家里有钱,李乐海指示儿子,凡是对李家有恩的人都分别送了不菲的礼品。自古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一时间报纸、电台为李金曾歌功颂德的报道铺天盖地。 每当省里过问的时候,官员们都把李金曾放在头里,不住地夸奖李金曾年轻有为,能干,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在金钱铺路和主管官员们的吹捧下,李金曾的头三脚算是踢开了。 半年后,由书记和市长提议,在本地的人大会议上,李金曾副市长的“代”字去掉了,成为名副其实的李副市长了。 一切就绪后,李金曾没有忘记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特别是他那磕头的五个兄弟,都得到了提拔和重用。 最先得到实惠的是五弟矫士贵,由于他无心官场,一心想赚钱,李金曾就授意手下人把修路架桥的工程给了他。 这可是宗赚钱的大买卖,矫士贵把工程拿到手后,又转包给了乡下一个叫贺胤之的包工头,只这一笔他就赚了几十万,如果再加上原材料供应这一块,矫士贵赚大了。贺胤之说是包工头,其实他带来的就是一群泥瓦匠,对修路架桥一窍不通,连图纸都看不懂。为了尽快完工,他又把工程转包给了他手下的工匠们,贺胤之从中也发了一笔小财。由于层层转包,管理混乱,整个工程如同一盘散沙,矫士贵不得不顾一名退休的工程师来监督质量,对付着把工程干完了。至于质量就没法说了,按照设计要求的是国家二级路面,他们只是铺了薄薄的一层沥青,桥梁更是偷工减料,车辆通过时直晃悠,胆小的司机都不敢上桥。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黑水河市的头一条“上等级高速公路”。剪彩的那天,李金曾把省里的主要领导和本地一、二把手都请来了,还顾来省歌舞团的演员唱歌助威,又在本地技工学校召集了上百人的乐队,敲锣打鼓好不热闹。由于官员们都是外行,再加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条公路最终稀里糊涂地通过了验收。 正在李金曾踌躇满志、官运腾达的时候,李家出了件大事。 从李金曾当上黑水河煤矿副矿长那天起,就天天有人告,都说他父亲李乐海是黑社会老大,特别是史永贵死后,邰利民当上了黑水河市公安局主管副局长,几乎天天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小兄弟们吓得不是洗手不干了,就是远走他乡。李乐海怕影响儿子的前程,也不怎么参与黑水河的黑道事物了。如今儿子转眼又当上了副市长,李乐海觉得他是土埋半截子的人了,活一天少一天,上次就躲过了一劫,如果再让邰利民抓住点啥把柄,弄不好把儿子牵扯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儿子的仕途为重啊!经过深思熟虑,他给姜大山、吴小松打电话,让他俩把黑水河地面黑道上的大小头目都找来,在四海大酒店摆了一桌。酒席上李乐海宣布为了给儿子留条后路,从此隐退江湖,不再过问黑水河地面上任何黑白两道的事物。 李乐海一本正经地说:“弟兄们不要再找我了,你就是找我,我也不管了,就别再自讨没趣了!” 混混们虽然有些意外,但是觉得也在情理之中,都说:“老大永远是老大,虽然大哥不过问江湖的事了,但是,有大事还得老大做主。” 李乐海把黧黑的麻子脸一撂,大嘴一张说:“啥老大不老大的?以后不许再这么叫我!见面喊一嗓子‘大哥’我就心满意足了!” 混混们见李乐海认真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都劝李乐海喝酒。李乐海一时高兴,要来酒店用烈性六十五度老白干炮制的十年参茸酒,一杯接一杯地痛饮了起来。混混们见老大高兴,都上前敬酒。李乐海本来酒量就大,今天又是他告别江湖,金盆洗手的特殊日子,就敞开胸怀无所顾忌地喝开了。十几个混混挨个轮流着跟李乐海碰杯,李乐海来者不拒,一口一杯,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喝醉了。姜大山、吴小松只得把他送回家。到家的时候,一不小心,在门口摔了一跤,两个混混赶忙上前要把他扶起来,可是李乐海躺在地上死了一样,怎么也起不来,两个人只得进屋叫出老太婆王淑华。王淑华见李乐海醉成这样,赶忙让姜大山和吴小松把他抬到里屋床上,说:“他醉了,不要紧的,一会儿醒酒就好了,你们走吧。”两个混混走后,让王淑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乐海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没有醒来。老太婆感觉有些不对劲,赶忙让儿媳妇杜玉娥给医院打电话,叫来救护车,又通知一夜未归的儿子李金曾,说他父亲李乐海喝酒过多不省人事,让他赶快回家。医院听说是李乐海出事了,不敢怠慢,立即派救护车把李乐海接到医院抢救,结果医生护士折腾了一天一夜,也没把李乐海叫醒。本地医院的医生们都束手无策,只得请来省里专家会诊。专家们经过慎重考虑,告诉李金曾:“患者由于饮酒过量造成脑梗塞,生命暂时没有问题,但是,由于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恐怕要成为植物人,永远醒不来了。” 听说老头子要成为植物人,老太婆王淑华一时接受不了,看着人事不省的李乐海哭喊着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刚刚才过上几天好日子,你就成为植物人了!我的天啊!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啊?” 旁边的李金曾媳妇杜玉娥见婆婆伤心,也跟着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抹起了眼泪。李金曾的秘书和随同赶忙过来劝解,他们给李金曾出主意,让他把李乐海转院到北京治疗。 在李金曾秘书的安排下,李乐海随即被送到了数千公里之外的北京。李乐海在北京一住就是半年,任凭专家们如何施展手段,还是不能妙手回春,最终成了名副其实的植物人,不得不出院回家。 由于李乐海不省人事,李家的财产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当李金曾找到李乐海管账会计的时候,发现账面上只有不到一百万的现金可供支配,企业早就不干了。会计说,平时李乐海总是把现金提出来,存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供他随时支配。就是做买卖他也喜欢用现金,很少动用支票。李乐海具体有多少钱她也不知道,至于这些钱都放在什么地方别人更是无从知晓。 这下子可苦了李金曾,别看李金曾小时候家境贫寒,但是,由于母亲王淑华和养父王大发的溺爱,手里始终没有断过钱,来到李乐海身边后,更是得到父亲的加倍补偿。李金曾花钱如流水,不管办什么事情,都是金钱铺路。在他的脑子里,钱就是万能的。他始终认为世界上没有用钱办不成的事儿,有钱能使鬼推磨。李乐海只给他留下区区百万,根本不够他花天酒地的挥霍,不到半年,就快没了。矫士贵给李金曾出主意,让他启动官场潜规则——受贿。 李金曾开始还有些犹豫,说:“我才刚刚站稳脚跟,开门就伸手,如果被中纪委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矫士贵说:“大哥,当今社会就是金钱社会,当官的哪个不是为了钱?市里比你大的那两位不也是靠官场潜规则活着吗?你就听我的吧,保准出不了事。” 李金曾说:“那你就安排吧,反正我是不能亲手收人家钱的,这个事儿今后就由你来办吧。” “让我办你能信得着吗?” “咱们哥俩我还能信不过你吗!” 从此后,凡是找李金曾办事的人,都得先过矫士贵这一关,没有矫士贵的引荐,李金曾不接待任何人,人们都说矫士贵是李金曾的经纪人。矫士贵也对得起他这位大哥,不管是谁,都一视同仁,根据事情的大小定价。时间长了,黑水河官场没有不知道这个秘密的,都说矫士贵是李金曾的看门狗、敛财奴。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