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参与互动,展示风采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立即注册
×
本帖最后由 黑龙江李冲 于 2018-8-10 22:43 编辑
第十四章 公司遭诉讼 老总得升迁 尚世凯是真的被骗了!并且被骗得还不轻。 木材在当时是国家紧俏物资,受国家专控,私下里价格非常昂贵,因此,好多“倒爷”都把眼睛盯上了这块肥肉。虽然他们费尽心机,使出浑身解数,但是,多数都空手而归。 乔会武也不例外,他根本发不来木材,也不可能发木材。他领着尚世凯到桦木岗林业局海利林场转悠,让尚世凯看到的木材都是人家桦木岗林业局的采伐工区,那里的木材是全局乃至全国都是最好的,尚世凯没见过这么好的上等木材,还以为真的碰上了山神爷。由于在海利林场乔会武用野味把尚世凯迷糊住了,他也就没往深想。在路上打野鸡和狍子纯属巧合,野鸡和狍子跑那条路的人经常见到,但是能打着的人不多。在桦木岗林业局招待所附近吃的那顿饭也是乔会武安排的。他头一天把尚世凯灌醉,第二天早晨和郑老二也没有去林业局铁路发运处,只是在附近转悠一阵子,散散步而已,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他知道林业局中午休息,所以才选择中午去铁路发运处。那个乔会武叫舅舅的半大老头,只是管小火车的工作人员,根本和往外发运木材不着边。他和乔会武认识,是因为头几天乔会武用工区小火车往海利林场运过一车白面,倒手后赚了几个钱,为了感谢半大老头的帮忙,乔会武请半大老头吃了顿饭。酒席间盘问起来和他母亲同姓,乔会武嘴甜,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一个劲地叫老头舅舅。前面半大老头说的春节都休息,车皮闲着,指的就是林业局内部的小火车。半大老头以为乔会武还要运大米或白面,所以才说有钱就能发货的话。连坐在旁边的郑老二都被他骗了,他也以为半大老头真是乔会武的舅舅。由于在进门之前乔会武不让郑老二和尚世凯俩人说话,所以乔会武这出戏才演得如此逼真。再加上乔会武把狍子和野鸡都送给了尚世凯,尚世凯这才被蒙骗了。这还不算圆滑,回到黑水河,李乐海请客,碰巧赶上了史永贵,没想到史永贵要给他母亲买棺材板,无意间更增加了尚世凯对乔会武和李乐海的信任。再者,又有回家过年的那车木材做诱饵,使得尚世凯更加上当无疑了。尚世凯哪里知道,那车木材是李乐海花大价钱从个人手里买的,目的就是为了消除他的疑虑,把骗局做得天衣无缝。 八十万,在那个时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可是尚世凯他们单位一年的利润!万一被骗了,即使领导想饶过他,单位职工也放不过他。弄不好可是要坐牢的呀!尚世凯越想越害怕,不知不觉吓得浑身一阵阵冒冷汗。想到这里,他赶忙跑到黑水派出所,轻轻敲开了所长室的门。史永贵抬头见尚世凯来了,赶忙让座,还没等他问尚世凯干什么来了,尚世凯就带着哭腔对他说:“史所长!你可得帮我这个忙啊!” 见尚世凯如此狼狈,史永贵心里已经明白大半了,估计又是让李乐海和乔会武给骗了。于是故意笑着问:“你是为啥事儿这么狼狈呀?别急,慢慢说。” 尚世凯哭丧着脸说:“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就是我和李乐海他们签的那份八十万木材合同,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给我发货。我找李乐海,他说这事是乔会武办的,让我找乔会武。可乔会武一直不露面,我再找李乐海,他却说与他无关。都两三个月了,到现在除了年前那车外,其余一根木头也没见着,史所长你说我这不是被他们合伙给骗了吗?” 史永贵笑着问:“你找我为的就是这个事呀?” 尚世凯哭丧着脸说:“是呀!我在黑水河举目无亲,只有史所长你能帮我了。” “我怎么帮你?” “我要到你这儿报案,你替我把钱要回来。” 见尚世凯说要报案,史永贵略微思考了片刻,说:“按理说,你这个忙我确实应该帮,但是,你和李乐海的事是经济问题,属于合同纠纷,不在我们派出所管辖之内。你的这个案子不归我们派出所管,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哇!老尚,我是实在爱莫能助啊!” 听史永贵说不在他们派出所管辖之内,尚世凯脸涨得通红,激动地问史永贵:“那你说我该找谁呀?” 史永贵说:“你得找法院。” 尚世凯疑惑不解地问:“法院?” 史永贵说:“对!就是法院,经济纠纷都得去法院起诉。” 尚世凯小声说:“如果你能给我要回那笔款,我给你提成。” 史永贵说:“我说不归我们管就是不归我们管,你就是把你那八十万都给我,我也管不了!” 停了一会儿,石永贵接着又说:“我还有事,你赶快去找法院吧,你的这个事确实不归我们派出所管。” 见史永贵下逐客令了,尚世凯只得沮丧地离开派出所。 尚世凯在街里转了几圈后,回到了住所,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点着一支烟抽了几口,他突然想明白了,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忘了,史永贵和李乐海是铁哥们,我他妈本来就不应该去找他。我怎么忘了那次打猎前的那顿饭李乐海是怎么请的史永贵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事多了。 他既没有看出李乐海和史永贵的交情,也不知道李乐海早已经把史永贵给喂饱了。更不知道在他头年拉走那车木材后,李乐海已经把一付高价购买的上等红松寿材送给了史永贵。 尚世凯刚刚离开派出所,李乐海的电话就响了。 叮铃铃—— 李乐海伸手拿起电话:“喂!哪位?” “大哥,是我,史永贵呀。” “老弟呀,啥事呀?说吧。” “大哥,尚世凯到我这儿报案了,说你把他给骗了,怎么办哪?” “老弟,这事是小乔办的与我无关哪!我也在找小乔呢。你说这小乔也太不是人了,一下子骗走人家八十万。老尚天天找我,我上哪儿弄八十万去!老弟你无论如何得把小乔给我找回来,这个钱得让小乔还!这事儿就得靠你了。” “好吧, 听我的消息吧。” 听李乐海不说正经话,史永贵结束了和李乐海的谈话,放下电话随口骂了句:“他妈的!真不是东西,跟我也玩这套!” 尚世凯从派出所回来后一夜没合眼,第二天早早就起了床,饭也没吃,就急匆匆地来到了黑水河市为民法院。法院工作人员刚刚上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接待了他。问他: “同志你找谁?” “我要起诉。” “你要起诉谁?” “我要起诉乔会武。” “为啥事呀?” “他骗了我50万的货款。” “咋骗的?” 见老人问得这么详细,尚世凯就一五一十地把被骗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问明情况后,老人告诉尚世凯:“你得先写一张起诉状,然后按千分之五交诉讼费。” 尚世凯说:“我也不会写呀。” 老人说:“不会写不要紧,我可以帮助你写,不过得交点代笔费。” 尚世凯问:“代笔费要多少钱?” 老者说:“三十块就够了。” 尚世凯说:“可以。” 接着老人就为他写起了诉状,没多长时间就写完了,尚世凯给了老人三十块钱,和老人要收据,老人说:“你如果要收据我就不给你写了。”并且说:“我这是背着院里赚点酒钱。”反正钱也不多,尚世凯不再要了。老人说:“要起诉你还得交诉讼费。” 老人给尚世凯算了一下,八十万的千分之五是四千块钱,尚世凯说:“我兜里暂时没有,能不能先欠着,等官司打完了再还。” 老人说:“不可以。这个钱必须一次交清,否则法院不受理。” 由于尚世凯手头真没有那么多钱,最后只好拿着花三十块钱写的状纸回旅店。躺在床上他又琢磨开了,最后不得不给家里写信,撒谎说在黑水河遇到一笔特殊生意很赚钱,让家人速速汇来四千块钱。家人接到信后四处借款,费了好些周折才凑足四千块,马上给他汇来。 接到汇款后,尚世凯立刻跑到黑水河市为民法院,还是那个老人接待的他。由于起诉状是老人写的,他顺利地给尚世凯在法院办理了立案手续,交完钱后领着他来到经济审判一庭。 一个叫靳会钞的年轻法官接待了他。此人一米七十左右个头,尖嘴猴腮,目光狡诈,傲气十足,一脸的阶级斗争。他看了尚世凯递交的诉状后,故意为难地说:“你这案子不好办哪!你要告的被告不明确,你是到底要告黑水河煤矿实业公司呢?还是要告李乐海呢?还是要告乔会武呢?没有说明白呀。” 尚世凯说:“都告。” 靳会钞说:“好吧,那就全告。”然后告诉他:“你回去吧。” 尚世凯问:“什么时间开庭啊?” 靳会钞说:“你得等诉状送达到被告手里答辩,答辩后才能正式立案。” 尚世凯问:“你们啥时候送达呀?” 靳会钞说:“我们这就送达。不过按法律规定被告的答辩时间是十五天。你回家等着吧,开不开庭到时候我们通知你。” 尚世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靳会钞法官脸色有些不好看,怕说多了法官不满意,只好回旅店耐心地等了。 俗话说有钱能买鬼推磨。李乐海自从办公司以来,靠坑蒙拐骗、强取豪夺赚了不少昧心钱。要过年了,他特别高兴,整天穿着米黄色褶巴巴的西服,打着红色易拉得领带,眯缝着小眼睛,咧着大嘴笑个不停。人更精神了,秃脑瓜蛋子也更亮了,唯一缺憾的是他那黧黑色的麻子脸越来越胖得象秋后霜打的茄子——紫里透红,看后令人恶心。王淑华被他接到黑水河之后,儿子李金曾娶上了媳妇,年前王淑华告诉他儿媳妇怀孕了,他快要当爷爷了。儿子李金曾也在老战友孙占武的关照下成了黑水河煤矿国营企业正式职工,李乐海喜上添喜。年前他拿出二十万元给黑水河煤矿相关领导送了红包,少的一两千,多的一万,单独送给孙占武十万,整个黑水河煤矿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说他好的。 这段时间李乐海几乎长在酒店里,请遍了黑水河市相关领导。在安排好了儿子李金曾工作的同时,他又通过史永贵的关系,把外甥关小波安排到了他那里,当上了黑水派出所内勤。侄子李志才被安排到了工商局;侄女李艳梅被安排到了税务局;就连秘书展万喜也被他托关系安排到了黑水河市烟酒公司,当了一个部门的小头目。 这些还不算,还有更大的喜事在等着他呢。 最近黑水河市新换个市长,此公急于树立典型,有人提议今年的省人大代表让李乐海来当,新市长对李乐海也早有耳闻,就让秘书通知李乐海,说要见他一面。听说市长要见他,李乐海马上来到市长办公室。市长问了他一些问题,他回答的不错,市长很满意,临走的时候市长告诉他好好干,说要提名他当选这届省人大代表。李乐海听后感激零涕,不停地说:“谢谢市长栽培!谢谢市长栽培!绝不辜负人民的重托,一定当好人民的勤务员。” 为了给自己营造声势,李乐海还在本地唯一一家电视台作了广告,老百姓每天只要打开电视机,画面播放最多的就是,“黑水河煤矿实业公司经理李乐海携全体员工给全市人民拜年!本公司经营煤炭、木材以及与之相关产品,本着为客户负责精神,保证质量,实行三包,假一赔十。诚信公司哪里来?请找经理李乐海!” 正在李乐海高兴的时候,今天突然接到黑水河市为民法院送来的传票,说尚世凯把他们给告了,让他们公司必须在接到起诉状十五日内写出答辩书,然后等候法院开庭。 这是李乐海头一次被起诉,也是第一次当被告,无疑给了利令智昏的他当头一棒。看着法院送来的起诉状,李乐海眉头紧锁,嘴里叼着烟一个劲地吧嗒,小眼睛不停地眨巴,算计着如何应对这场危机。 经过一个上午的琢磨,中午他打电话给史永贵,说中午请他吃饭。史永贵接完电话按时赴约,两个人在皇家大酒店一个包间里碰了面。 李乐海问史永贵:“想吃点啥?” 史永贵说:“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 李乐海笑着说:“那就点个‘随便’吧。”把服务员弄得不知所以然。 最后他们俩真的随便点了几个小菜,一壶白酒,随便喝了起来。几口酒下肚,李乐海告诉史永贵:“市长要推荐我当今年这届的省人大代表,我却被尚世凯给告了。” 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起诉状交给史永贵。 史永贵接过起诉状翻开看了一眼说:“这个事好办,你先找个律师,让律师给你写个答辩状,就说这事儿是乔会武一手经办的,你不知道,把责任都推给乔会武,让乔会武这小子扛着。” 李乐海说:“这能行吗?万一乔会武说货款在我手里咋办?” 史永贵说:“你不是跟我说钱不在你手里吗?怎么又在了呢?” 李乐海说:“我那不是跟你开玩笑吗?你咋当真了!” 史永贵说:“那你也不用害怕,好办!你把事情都推给乔会武,再也不让他露面,让乔会武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法院不负责案件侦破,他们找不到被告人就立不了案,立不了案就开不了庭,开不了庭你不就没事了吗!” 听完史永贵的话,李乐海如释重负,连连劝酒,一个劲地说:“看来我今天这顿酒没有白请,得感谢你,来,干杯!” 再说尚世凯,自从递交了起诉状后,整日如坐针毡,掐着手指头算计着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五天,赶忙跑到为民法院,找到经济庭法官靳会钞,问他:“靳法官,我的案子什么时候能开庭啊?” 靳会钞摇晃着脑袋,一脸不高兴地说:“法院是给你家开的?你以为你交了诉讼费说开庭就开庭啊?人家刚交来答辩书,我们还不得看一段时间?” 见法官不高兴了,尚世凯不敢往下再问了,只得点头强装笑脸说:“你别生气,我只是来问问,看看什么时候能开庭,没有别的意思。”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盒999牌香烟,撕开抽出一支递给靳会钞,靳会钞伸手接过烟,看了看没说什么,叼在嘴里,尚世凯马上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靳会钞抽了几口烟,吐了个圈说:“你回家等着吧,我和院长商量商量尽快给你答复。” 听说马上就能给他一个答复了,尚世凯把烟往靳会钞的桌子上一扔,抬腿就走。 两天后尚世凯又来到法院,靳会钞正在办公,见尚世凯来了,还没等他问,靳会钞先开口了,说:“我和院长研究了,你的这个案子被告不明确,立不了案。” 等了半个多月,最后竟然立不了案,尚世凯气得脸都紫了,咬着牙问靳会钞:“我的合同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是和黑水河煤矿实业有限公司签的约,上面有他们的公章,还有乔会武的签字,我告的也是他们,怎么能说没有明确的被告呢?” 靳会钞说:“你的合同没假,不过你要告也只能告乔会武,告不了李乐海。人家在答辩书上说乔会武是他们公司部门独立法人,你是和他签的合同,可我们没有找到乔会武,李乐海说他们也被乔会武骗了,他们也要起诉乔会武呢。目前乔会武跑了,你让我们找谁去?你这个案子我们所以不立案,就是因为找不到明确的被告。” 尚世凯激动地哆嗦着嘴唇,脸憋得通红问:“乔会武跑了你们就不立案了?就不管了?不是还有李乐海吗?” 靳会钞说:“不是我们不立案,是我们不管破案,要破案你得去找公安局。李乐海目前你还没有提起诉讼,所以我们不能管。” “那我的诉讼费呢?” “诉讼费只能部分给你返回。” “什么,部分是多少?” “对,百分之八十返回。” “你也没给我立案,我的四千块钱就这样白白地送给你们八百?也太黑了吧?” 见尚世凯说话不中听,靳会钞急眼了,开口骂道:“这是院里定的,有意见你找院长去!滚!” 尚世凯天真地以为他满身是理,法院一定会为他做主的,只要他交了诉讼费,很快就能要回那八十万,结果事与愿违,不仅没要回一文钱,而且赔了夫人又折兵,凭空白白送给了法院八百块。此时的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到死的份了。 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回过头来硬着头皮又去找史永贵,结果史永贵还是那套话,经济问题、合同纠纷不归他们警察管,是法院的事。几句话把尚世凯打发走了。再找法院,法院还是说不归他们管。实在没退路了,他找到了黑水河市公安局局长。局长倒是热情,马上给史永贵打电话,让他们派出所立即处理。史永贵在电话里对局长说他们调查过了,乔会武早跑了,他们找不到,再说这是经济纠纷,是法院的事,他们不能手伸得太长。局长听后放下电话告诉尚世凯还得去找法院。就这样,一个既是诈骗又是合同纠纷的案件,法院不立案,公安局不受理,他们来回踢皮球,都说不归他们管,把个尚世凯折腾得欲哭无泪,欲死不成。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在被逼得实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尚世凯只得腆着厚脸皮去找李乐海。李乐海正在办公室闲坐,见尚世凯来了,阴沉着麻子脸,没好气地咧开大嘴说:“你不是把我给告了吗?还来我这里干嘛?”
李乐海生气是在尚世凯预料之中的事,他强装笑脸站在李乐海面前说:“李经理,别生气。都怪我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已经撤诉了。你大人不见小人怪,我这不是向你道歉来了吗?我对不起您,还请您海涵!”
李乐海心中有鬼,也不想再惹尚世凯到处乱告,影响自己的前程,立刻放下了架子,由阴转晴,噜嘟着麻子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是你撤诉的吗?别编了!我都知道了,那是你没理,人家法院不受理!”
尚世凯无奈地回答说:“是的,都是我不对,请原谅!”
李乐海说:“坐下吧!别站着了。”
尚世凯在李乐海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李乐海就开口了:“说吧!你想咋办?” 尚世凯说:“我不想怎么办,就是想来和你沟通沟通,看看能不能把我的那八十万给退回来。”
李乐海反咬一口,咧开大嘴胡说道:“钱是没有了,都让小乔骗走了。你说这小乔多不是人,我待他这么好,他却恩将仇报,连我也骗。八十万哪!你说我拿什么还你?我可让小乔给害苦了!” 尚世凯带着哭腔说:“你这里大家大业的倒没什么,我可是给单位办的差事,这可是要我命的事呀!李经理,你无论如何得救救我呀!我活不了啦!我给你跪下了。” 一时冲动,还真跪在了李乐海面前,砰砰砰给李乐海磕起了头。 见尚世凯跪在了他面前,还磕起了头,李乐海立即站起来,推开椅子走到尚世凯身边,伸手去拉尚世凯,边让他站起来边说:“别这样!别这样!我最看不得别人跪下,你快起来!” 尚世凯用袖子擦了一把不自觉地流出来的眼泪说:“如果你不答应救我,我就永远跪着不起来!” 尚世凯越说越伤心,最后竟然哭得死去活来,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简直不成人样了。见尚世凯跪在地上不起来,已经这个熊样了,李乐海终于发了“善心”,答应他说:“你快站起来吧,挺大个人跪着成啥样?我答应救你!行了吧?”
见李乐海说答应救他了,尚世凯才站了起来。李乐海指着墙角的脸盆和毛巾说:“快去洗洗。”
尚世凯来到脸盆前,伸手洗了两把脸,用挂在脸盆上边的毛巾擦了擦,问李乐海:“你打算怎么办?” 李乐海想了想,打了个咳声说:“咳!我这人哪!就是菩萨心肠,如果看你头几天做的那些事儿,我是根本不能管你的,你爱上哪告就上哪告去吧,反正我脚正不怕鞋歪。你不是说我骗你吗,你大哥我是骗人的人吗?我这一辈子吃亏就吃在心肠太软上了。当年在战场上要不是有人诬告我,现在我早就是师长旅长了,还能在这里跟你们扯这些烂眼子事儿?告诉你吧!我们俩都上了小乔那小子的当了,钱都被他骗走了!你要告我,我又告谁去?”
尚世凯说:“那我们该怎么办哪?” 李乐海说:“我看你就先别走了,跟着我干吧,反正钱也不多,你给我拉几个客户,我们俩联手做几笔生意,钱不就赚回来了吗?”
尚世凯不解地问:“让我跟你干?”
李乐海用带着奚落的口吻挖苦说:“对呀,你现在都这个熊样了,不跟我干还能跟谁干?谁能收留你?你敢回去吗?你要是这样回去了,你们单位的那些人要不把你送进笆篱子(监狱)算我白说!” 尚世凯说:“可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怎么跟你干呐?” 听尚世凯说连吃饭钱都没有了,李乐海转身坐回椅子,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伸手交给尚世凯,说:“这是一千块钱,你先拿着,用完了再和我说,哎!都是难兄难弟的,不容易呀!”
尚世凯接过装钱信封,百感交集,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钱,现在却成了李乐海施舍给他的恩惠,太滑稽可笑了。他强忍着怒火,把泪水吞咽到了肚子里。
从此后,尚世凯每天都按时到李乐海的公司上下班,不知道底细的人还真以为他是李乐海的员工呢。
李乐海在摆平了尚世凯之后,由市长提名,以优秀企业家的身份,在黑水河市第三十九届人大会议上,顺利当选上了省人大代表。 阳春三月,春风拂面,细雨蒙蒙,黑水河市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派节日气氛。李乐海等十几个人大代表身披彩带,胸挂大红花,在市委书记、市长的带领下,坐上了开往省城的列车,出席省人代会去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