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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黑龙江李冲 于 2018-8-4 20:19 编辑
第十二章 欣然吞钓饵 自愿上干钩 乔会武自从李乐海为他摆平了那车苹果案子后，更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起来。 一次，有客户找到李乐海，问他能不能弄到木材？李乐海想起了乔会武，立刻叫人把乔会武找来。 听说经理找他，乔会武不敢怠慢，一溜小跑来到了李乐海办公室，问李乐海：“经理找我有啥事？” 李乐海说：“你不是说能搞到木材吗，机会来了！” 说着，把坐在他办公室里的一个用户介绍给了他：“这是从河北保定来的尚世凯，这是我们公司的乔会武经理。” 用户马上站起来和乔会武握手，乔会武看了一眼尚世凯说：“你要买木材是吧？” “是的，听说你们这里路子广，我就过来了。” “你想要什么材质的？” “最好是红松。” “这样吧，明天你跟我去一趟桦木岗林业局，先看看货，然后我们再谈价钱，好吗？” “行！” 李乐海说：“快到中午了，小乔你领老尚出去找个地方吃点饭。” 乔会武说：“你也去吧。” 李乐海说：“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李乐海说完话后，看着尚世凯的脸接着说：“老尚，我中午有个事要办，就让小乔陪你吧。” 尚世凯说：“李经理，有事你就尽管办好了，这里有乔老弟陪我就行了，谢谢你!” 说着三个人站起来走出了李乐海办公室，待李乐海走远，乔会武领着尚世凯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喝了起来。 年关时节，北风呼啸，滴水成冰，虽然已经快立春了，黑水河一带还是冰天雪地，严寒并没有丝毫减弱。 在东北的老林子里，有个叫海利林场的地方。这里山高林密，树木参天，满山一米多厚的积雪里耸立着粗大的红松、落叶松，成片的白桦、柞树、水曲柳等珍贵木材。一条小型窄轨铁路像蛇一样穿山越岭延伸到这里。 乔会武坐上李乐海的专车，载着保定客户尚世凯，在冰雪路上经过一个上午的奔波来到了这里。他们在一个用松木搭建的“木刻楞”房子前停了下来。尚世凯下车一看，“木刻楞”房子原来是个酒馆，门前挂着一个红色的酒幌在寒风中来回摇荡。乔会武把尚世凯和司机郑老二领进酒馆，酒馆里空空荡荡，并没有客人，乔会武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整整跋涉了一个上午了，他们又冷又饿。酒馆老板见来客人了，赶忙从里屋出来打招呼。看样子乔会武和酒馆老板挺熟，两人寒暄了几句。老板问他：“今天吃点啥菜呀？”乔会武指着身旁的尚世凯说：“这是从河北来的客人，人家那里都是大酒店，鸡鸭鱼肉有得是，都吃腻了，大老远的来到咱们这里，就来点他那里没有的吧。”说着就开始点一盘蕨菜抢野猪耳朵，爆炒狍子肝，林蛙炖马鹿筋，野鸡炖蘑菇四个小菜，外加一壶散装六十度老白干。没多长时间菜就上来了。郑老二说他开车，冬天路滑，冰天雪地的不敢喝酒，只吃了点饭。乔会武为尚世凯斟满了酒，举起酒杯说：“喝点吧，天太冷了，这里的菜都是你在家里见不到的纯绿色食品，来,干杯！” 尚世凯端起酒杯也说：“干杯！” 咣！两个人同时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喝了个底朝天。 郑老二见俩人的酒杯空了，马上站起来给他俩斟满。接着两个人就敞开怀畅饮了起来。 河北人都实在，干杯、干杯之声不绝于耳，没有几个回合，尚世凯就有些醉眼朦胧了。 喝完酒稍事休息，乔会武说：“走，咱们到工地看看去。” 说着站起来领着尚世凯走出了酒馆。翻过一座山，尚世凯抬头一看，眼前全是树木，两个人在一眼望不到边的老林子里趟着没膝深的积雪，又走了七八里的山路，来到了乔会武说的采伐工地。 望着满山横倒竖卧，一两米粗十多米长笔直的松木，尚世凯酒醒了一半，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多、这么好的木材呢。 这时，乔会武对他说：“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要的红松，那边小火车正在装的就是往火车站国铁装车皮的木材，给你发的也是这样木材，你满意吗？” 尚世凯顺着乔会武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吗，远处小火车正在装运呢，已经装满了好几个车皮了。 尚世凯笑着一个劲地点头说：“满意！满意！” “走，我们去桦木岗林业局。”乔会武领着尚世凯转身回到了小酒馆，告别酒馆老板后坐上车，对郑老二说：“咱们去桦木岗林业局。 原来海利林场是桦木岗林业局的一个分厂，从海利林场到桦木岗林业局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坐的吉普车最快也得跑两三个小时。一路上青松翠绿，白雪皑皑，古老的北国林海在白雪的衬托下越发娇艳华丽，妩媚多姿。今天特别冷，车没走多远，风挡玻璃就被哈气挂满了白霜，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了。郑老二不得不用录音带夹来回刮削车窗，很快又能看见外面了，但是一会儿功夫车窗又被霜糊住了，还得重新刮削。走着走着，突然郑老二减小了油门，把车停了下来。 乔会武和尚世凯都以为车出了什么毛病，同时问：“怎么了？” 郑老二说：“前面路上发现一群野鸡，快把靠垫后面的猎枪递给我！” 听说前面有野鸡，枪就在他们身后，乔会武和尚世凯都半站了起来，努力地寻找。在乔会武找枪的时候，尚世凯抽空看了一眼车外，见车前十几米远的地方确实有几只带花的长尾巴山鸡在觅食。乔会武很快就找到了猎枪，他拿起枪交给了郑老二。郑老二接过枪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出一堆子弹，迅速装上两发，打开车窗，把枪伸了出去，瞄也没瞄，手指略微一动，咣咣就是两枪。枪响过后乔会武和尚世凯一边一个同时推开车门跳下了车，撒开腿就往刚才看到有野鸡的地方跑，野鸡见到有人从车上下来了，呼啦一声都飞走了。 尚世凯跑的快，顺手抓住一只带血的受伤野鸡，乔会武随后赶上，高喊：“还有两个死的！”，接着弯腰一手一个捡了起来。拿到车上一看，两个死的是一公一母，尚世凯手里这只活着的是个母的。郑老二得意地对两个人解释说：“冬天雪大，野鸡一旦找不到吃的，就会成群结队飞到公路上拣车上掉下的粮食，一般情况下它们是不怕车的，只有见到人了才会飞走。刚才如果你们两个不急于下车，那些没有被打着的野鸡就不会飞走，我换上子弹还能打几只。” 尚世凯不解地问：“为什么两枪能打下三只？” 郑老二解释说：“我用的是散弹，不是独弹，多的时候一枪能打好几只呢。” 尚世凯还想追问什么，乔会武催促说： “走吧!天不早了，我们得在天黑前赶到桦木岗林业局。” 车发动起来后继续沿着公路行驶，尚世凯摆弄着手里的活野鸡，望着车窗外美丽的雪景。头一次坐车行驶在林海雪原的密林深处，他感觉十分开心，觉得今天这趟东北之行没有白来。 走出不到五十公里，车又在减速，由于上次打完野鸡后枪没有放回原处，副驾驶座位没人坐，枪就放在那儿。郑老二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抄起了枪。乔会武和尚世凯都在想，莫非还有野鸡？他们往车窗外一个劲地看，半天什么也没看见。车慢慢地停了，郑老二回头小声说了句：“别出声。”然后打开车门，拎着枪悄悄下了车。 咣咣又是两枪。 枪响过后尚世凯高喊：“快下车！看看又打住几只？”然后迅速推开车门，拎着野鸡就跳下了车，乔会武也从另一面车门跳了下来。 郑老二兴奋地说：“打住个狍子！” 尚世凯问：“在哪里？” 乔会武说“我咋没看见？” 郑老二一手拎着枪，一手指着前面树林子兴奋地说：“在前面树林子里！” 乔会武朝着郑老二手指的方向，在雪地里走了四、五十米，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动物倒在了血泊中，近前一看真是只狍子，还长着两个分叉的角。随后尚世凯和郑老二也赶到了狍子跟前。 郑老二说：“是只公的！” 乔会武掰开狍子的两条后腿一看，阴茎睾丸赫然在目，真是只公的。 郑老二得意地说了句：“还用从下面看，犄角不是明摆着吗！” 由于尚世凯抱着活野鸡松不开手，乔会武只得和郑老二吃力地拽着狍子腿，把狍子拖到车跟前，然后打开后备箱，把狍子放进了后备箱里，接着他们上车继续赶路。 尚世凯坐在车里不住地夸奖郑老二：“你的枪法真好！” 郑老二谦虚地说：“和大哥比差远了。” 尚世凯问郑老二：“你说的大哥是李经理吗？” 郑老二说：“是啊，正是我们李经理。” 接着郑老二介绍说：“李经理最爱打猎，枪法特别好，经常和公安局、法院的朋友出去玩。前几天去龙岩林场，在龙岩南大岭的红松林遇到一头大野猪，他们连续跟踪三四十里才撵上。在一个山坳里，和他一起出去的公安局朋友连开五枪都没有打中，同去的人都以为野猪肯定跑了，就在野猪跑出一千多米远的时候，李经理不慌不忙地举起了枪，咣！一枪就撂倒了奔跑中的野猪，大家上前查看，正打中野猪的心脏，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竖起大拇指的。” 望着车窗外的巍巍群山，看着手里抱着的野鸡，回想着刚才打的狍子，再听着司机师傅讲述李乐海打猎的故事，尚世凯陶醉了。他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拎着枪，打个狍子或野鸡什么的，哪怕是只山雀也行啊！ 一路上还遇到不少野鸡，由于急着赶路，郑老二没有再停车。东北的冬季白天特别短，山里更短，不到下午三点钟太阳就隐藏在群山里了。 由于他们一路游山玩水耽误了许多时间，再加上雪地里汽车跑不起来，在天彻底黑透了的时候，才赶到桦木岗林业局。 汽车停在了桦木岗林业局招待所门前，下车后乔会武办理了住宿手续。三个人奔波了一整天，都非常疲惫，还特别冷，在招待所暖和一会儿，稍事休息后，他们出门来到一个叫林家木的小酒馆，乔会武让老板娘宰杀了在路上打的那只活野鸡，加了点蘑菇炖上，又要了一盘松仁玉米，一盘酱爆林蛙，半只香熏野山兔肉，四个精致小菜，外加一壶地产六十度老白干。 不到半小时菜就上齐了，乔会武拎起酒壶说：“跑一天了，哥几个都很累，晚上了，郑师傅也不开车了，我们好好喝点。”说着给大家杯中都斟满了酒，然后放下酒壶，举起酒杯说道：“为我们一路上又打狍子、又打野鸡，玩得尽兴干杯！”三个人碰完杯后一饮而尽。 喝完第一杯酒，尚世凯说：“今天我可真长见识了，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好的木材呢！山里的木头真高，真大！我比了一下，最粗的直径比我还高呢！” 郑老二夸张地炫耀说：“最粗的直径有超过三米的。” 尚世凯感叹地说：“真是不见不知道啊！” 郑老二说：“是呀，在你们那里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的。” 乔会武提议：“来！我们再干一杯！” 尚世凯说：“好！干杯！” 乔会武又斟上一杯酒，说了句： “干杯！” 大家都喝完酒后，尚世凯又说了一句：“今天我们的运气不错，打着了野鸡，还打着了狍子，真让我大开了眼界。” 乔会武说：“车里的那两只野鸡和狍子都归你了！你就带回家去过年吧。” 见郑老二没吱声，乔会武又说了句：“郑兄弟你看行吗？” 郑老二说：“大家都是道上的朋友有什么不行的。” 乔会武看着尚世凯笑着说：“看!还是我郑兄弟大方。” 尚世凯高兴地说：“那就谢谢了！” 乔会武说：“好！来，我们干杯！” “干杯！” “干杯！” 没几杯酒乔会武就把尚世凯灌趴到桌子底下了，乔会武和郑老二吃了点饭，算完酒钱，一边一个把尚世凯架回了招待所。 第二天早晨，尚世凯脑袋一阵眩晕，很晚才起床，乔会武和郑老二都不在。他找了个脸盆，打了半盆水洗了把脸，顿时好了不少，接着又躺下了，迷迷糊糊一直到十点多钟乔会武和郑老二才回来。 乔会武进屋就关切地问尚世凯：“你醒了？” “醒了，早醒了。” “刚才见你没醒，我们俩就去了桦木岗林业局铁路发运处。” 听乔会武说去了铁路发运处，尚世凯来了精神，赶忙坐起来边穿衣服边问：“有车皮吗？能发货吗？” “管车皮的是我舅舅，他说了，现在没有，但是过年的时候各地都放假，他们有几节平时运送枕木和道轨的车皮闲着，如果钱能及时到账车皮没问题。” “那太好了，钱不成问题，如果他们肯运，我愿意做这个买卖。” 乔会武瞪着眼睛说：“走！先吃饭去，吃完饭下午领你去见我舅舅。” 接着三个人在附近的小吃部简单吃了点东西，回到招待所继续睡觉，直到过十二点了才起床，饭也没吃，乔会武领着二人出了招待所，左拐右拐，最后沿着铁路又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来到桦木岗林业局铁路发运处。 这是建在铁路旁边的一排黄色平房，门口挂着“桦木岗林业局铁路发运处”的牌子。乔会武告诉尚世凯和郑老二：“车皮是上边专控的，一会儿见到我舅舅千万别提车皮的事，否则说漏了嘴就不好办了。” 两个人点了点头说：“你就放心吧，我们俩不会乱说的！” 说着，乔会武领着尚世凯和郑老二就走进了一个开着门的房子，里面坐着一个穿灰色制服，五十岁左右的半大老头正在打电话，见乔会武领人进来了，拿着电话朝他们点点头，示意让他们在靠墙的凳子上坐下，算是打了招呼。乔会武他们坐下后等了足足有四五分钟，半大老头才打完电话，抬头问乔会武：“你是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乔会武说：“昨天晚上就来了。” 半大老头没有再问，掏出烟给大家，乔会武接过了烟，示意尚世凯和郑老二也接过来，然后掏出打火机给半大老头和另外两位点上，最后自己也点上了，吸了口烟说：“二舅，上次我和你说的那几个车皮能不能发？” 半大老头说：“过几天放假了，车皮就腾出来了，你的货快发了。” 听说车皮快发了，尚世凯和郑老二相互看了一眼，都暗自高兴。 乔会武说：“二舅，我还想发几车。” 半大老头说：“可以呀，只要你把钱打到账户里就能给你发。” “钱不成问题，我回去就给你打过来。” “那你可得快点，正好过几天春节放假，车皮闲着。” “好，我回去就办。” 说着乔会武领着尚世凯和郑老二站起来就要走，半大老头不让走，要留他们吃了中午饭再走，乔会武说什么也不吃，领着尚世凯和郑老二出了门。半大老头把他们送到门口转身回去了。 车皮有了，乔会武把尚世凯和郑老二带到他们早晨吃饭的小吃部，胡乱吃了点东西，然后急急忙忙回到招待所，发动着了车，踏上了回家之路。 亲眼见到乔会武在桦木岗林业局铁路发运处的二舅说打来款就能发货，尚世凯这才放心。来的时候领导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千万别被人骗了。这回自己亲眼看到了黑水河煤矿实业有限公司乔会武的魄力，他觉得这个差事办得漂亮。尚世凯坐在车上想着、考虑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快黑了，车也回到了黑水河煤矿实业有限公司。乔会武临回来的时候就给李乐海打了电话，李乐海正在办公室门前等着他们呢。 见乔会武领着尚世凯下了车，李乐海眯缝着小眼睛在大门外象迎接外宾一样热情地和尚世凯握手。嘴里不停地说：“辛苦了！辛苦了！”然后把尚世凯和乔会武让到办公室，简单询问了经过之后，又坐上郑老二开的车，拉着尚世凯和乔会武来到聚仙楼大酒店，说要为尚世凯接风洗尘。 落座后李乐海说：“老尚，上次我有事没有陪你，今天倒出时间了，我们好好乐乐。” 说着，酒菜就上齐了，李乐海举起酒杯，对尚世凯说：“你也看到了，你要的木材本公司都有，质量也没有问题，为我们这次圆满合作干杯！”大家同时举杯，一仰脖子干了下去。 李乐海正要提下一杯酒的时候，突然摆在桌子上的大哥大手机响了，他放下筷子赶忙接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大哥忙什么呢？” 原来是史永贵打来的电话。 李乐海说：“我在酒店吃饭呢，你在哪里？” “我在值班。” “有事呀？”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这样吧，我派车去接你，来酒店喝点。” “不用了，我值班不能去。” “挂了吧！我的车马上就到。” 李乐海说完也没管史永贵挂没挂断电话，自己这里却先关了机。然后冲郑老二说了句：“你去把史所长接来。” 郑老二放下筷子，嚼着饭出门，发动车接史永贵去了。 李乐海让服务员再添上一双碗筷儿，又要了两个菜，和尚世凯边吃边等史永贵。 没多长时间史永贵就到了，落座后李乐海对他说：“在座的小乔和郑老二你都熟悉。”接着用手指着尚世凯说：“这位是河北客人尚世凯。” 然后给尚世凯介绍：“这位是我们黑水河市公安局最大派出所——黑水派出所史永贵所长。” 李乐海介绍完之后尚世凯首先站了起来，把手伸到史永贵面前，史永贵见尚世凯手伸了过来，他也站了起来，两个人笑容满面地握起了手。 李乐海说：“你们俩都坐下吧，我们喝酒。” 尚世凯和史永贵听话地坐下了。 摆在史永贵面前的杯早就斟满了酒，李乐海说：“今天非常高兴，一是为河北客商接风洗尘，二是史所长又来作陪，这是大喜呀！来！我们干杯！” 于是大家共同举起杯，高呼：“干杯！”一扬脖儿酒进了肚子。 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话题转到了这次去桦木岗林业局途中打猎的事，史永贵对李乐海说：“大哥！哪天我们还得去打一趟猎，前几天那次时间太短，没过瘾。” 李乐海说：“那就明天吧，明天我们就去他们说的那个地方怎么样？” 史永贵说：“可以，可以。” “那就定下来了。” “行。不过我还有件事求你。” “什么事？说吧。” “我母亲快八十了，跟我说好多次了，她死后不想火葬，让我给他弄付棺材埋了。刚才你们不是说有上等红松吗，我想给我母亲弄付寿材，不知能不能行。” “有啥不可以的，行！你的老母亲就是我的老母亲，这副寿材我包下了！” “我给钱！” “给不给钱都是小事，我们明天就去海利林场看木材，相中了就拉回来。” “我真给钱。” 李乐海没听见一样，继续劝酒。 尚世凯听李乐海说明天要和史永贵去海利林场打猎，还要给史永贵母亲买寿材，他盘算了一会儿，就和李乐海说：“李经理，我明天和你签合同，货款得后天能到账户，你得先把我的合同签完了再走。” “那是一定的，你的合同不签完我是不能走的。” 李乐海吃了口菜，接着又对尚世凯说：“反正明天你也走不了，等合同签完了你也跟我们一块去打猎吧，我那里有枪，到山上好好玩玩。” 乔会武讨好地说：“昨天我们打的狍子和野鸡都给老尚了。” 李乐海说：“明天打的也都给他。” 见李乐海如此大方，尚世凯站了起来，说了句借花献佛，然后敬了李乐海和史永贵一人一杯酒。 这场酒一直到深夜十二点才结束。 第二天，尚世凯早早就来到了李乐海办公室，见李乐海正在办公，忙说：“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李乐海笑着说：“你不是要签合同吗，能不早起来吗!” 两个人正说着话，乔会武和公司各部门的人也都陆续提前上班了.李乐海叫来会计、出纳，让乔会武拿出合同纸。尚世凯在合同上签了字，共计打款八十万。轮到李乐海签字了，李乐海说：“小乔是部门经理，就让他全权代理吧。” 乔会武乐呵呵地掏出笔，在甲方下面歪歪扭扭地签上了他的大名。甲乙双方各撕下一份合同，仪式结束，接着相互鼓掌、握手祝贺。工作人员还拿来一瓶红葡萄酒，分别给在场的每个人倒了一杯，大家碰杯后都把酒干了。 喝完酒后李乐海回头问郑老二：“东西装好了吗？” 站在墙角的郑老二说：“好了，早就装完了。” 李乐海说：“给史所长打电话，告诉他要走了。” “不用打了，我来了。” 大家抬头一看，史永贵早站在门口了。 李乐海说：“你啥时候来的？我咋一点不知道，进屋喝口酒哇。” 史永贵说：“我早就来了，见你们正忙，就没打扰。” 李乐海说：“走，我们打猎去。” 接着，尚世凯跟着李乐海和史永贵坐上了车,重新踏上了他前天走过的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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