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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乌米拌韭菜花
又到乌米成熟季节,又是农家人腌制韭菜花的最佳时机。
乌米和韭菜花是东北人最赶时节的菜肴,也是难得的美食。韭菜花,简称韭花,也叫韭苔花,过去是老百姓普遍食用的一种佐料。每年秋天老百姓都要采摘韭花,洗净后,多的上碾子碾成细末,少的用捣缸子捣成糊状,再拌上适量食盐,有的还掺些辣椒或生姜,然后装坛密封,几天后即可食用。开坛时韭香四溢,鲜咸带辣,无以言表,那味道似乎任何美味都是多余了。是火锅或杀猪菜中猪肉血肠的最佳佐料。有的人就是吃饺子也少不了韭菜花。韭菜花现在市场上尚有人销售,酱菜厂也在大批量生产,并不稀罕。但乌米有些人就不知道是啥了,特别是改革开放后出生的青年一代,就更不知道乌米为何物了。
其实乌米是一种生长在高粱、糜子、玉米等植物上的真菌,开始的时候为白色,长到一定时间则变成黑色,可食用,且味道鲜美,是难得的食材。
生产队时期集体养马,用以拉车或耕地,为了给这些役畜补充营养,需要高粱做马的辅料,因此,每年都种植大量的高粱。糜子则是社员副食的主要来源,做黄米饭、粘豆包和粘糕最好吃,是当时社员副食的主要来源。
我不止一次说过,我的家在黑龙江省勃利县一个叫景太的村子。每年到了采乌米季节,我和小伙伴们就长到了高粱地里。前面说过,乌米是高粱得的一种病,它是和高粱伴生的,必须在乌米尚未露出头的时候去采,等到乌米露出头来就老了,口感要降低许多,早期乌米和高粱几乎一模一样,不经过专门训练的人,是很难把它和高粱区分开的。因此,采乌米非常专业,非得经过一定时间的训练不可。
七八岁那年,老叔领我去采乌米,由于此时高粱刚打包,乌米就藏在高粱未抽穗的包子里,这时的乌米最嫩,也最好吃,但也最考验采乌米人辨认乌米的本领,虽然在未采之前老叔教了我很多遍辨认乌米的方法,主要是乌米肚大,高粱肚小,乌米硬,高粱软,但由于我是初次采乌米,结果别人采的都是乌米,我采的却有不少的高粱,这在当时的年代,让生产队知道了,是要受处分的。幸好一起去采乌米的人都是亲戚,故而谁也没有说,我算是躲过了一劫。
稍大一点的农村孩子,基本上都认识乌米。那时候,我和小伙伴们把新采来的乌米放到场院的戗子房里,叫来几个好友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饱喝足后或到河里捉鱼,或到山上打鸟,实在没事干了,就到豆腐坊里听豆腐官讲故事。后来大队有了砖厂,我们就把乌米拿到砖厂,埋到砖窑的余火里烧着吃。别说,这种烧乌米还真好吃,有一种特殊的鲜香味。记得烧砖的师傅姓田,他见我们烧乌米,就拿来存放在工地里的食盐,告诉我们说放上点盐更好吃。我们听后就照着他说的办法把乌米放了点食盐,烧熟后简直成了人间美味,大家争着抢着吃,一会儿功夫就吃光了。 乌米一般生长期都是两到三茬,第一茬采完了,几天后就能采第二茬,但一茬比一茬小,等到了秋天,第三茬虽然小了点,也能将就着吃。后来乌米多了,我就拿回家中,奶奶看见后,就让我在母亲做饭的时候,把乌米放到菜锅里,经过菜中佐料和食盐的浸泡与蒸煮,味道比烧烤的更好吃了,我吃过后就把这种放在菜锅里的方法告诉了小伙伴们,从此,我们又增加了一道吃乌米的方法。
前面说过,乌米不仅高粱中有,其它植物中也有,如糜子中就有,而且更好吃。玉米乌米更多,虽然无毒,但是不好吃。
村中有个叫巴老大的老跑腿子,善于做酱菜,一天我们到他居住的地方去玩,有人带了些乌米,正好他在做韭菜花,于是我就试着用乌米蘸了点韭菜花,一尝鲜香无比,从此,人们纷纷效仿,乌米拌韭菜花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掐指算来已经半个多世纪了,我也从一个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年,变成了满头白发的老人,又到采乌米的季节,真想回到老家的高粱地里,再采一次乌米过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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