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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辽东探星客 于 2018-4-2 12:09 编辑
游移的杀人烟 尚贵中
千百年来,生活在山区的居民一直延续着“烧火做饭”的习惯。尽管现在家用电器已基本普及,但绝大多数农户做饭、烧炕,用的还是就地取材的柴草。 大约从上个世纪初开始,极少数的农村人也尝试用上了煤炭。逐渐地,在一些林木稀少的地区,煤炭替代了柴草。而在一些中小城市里,居民用“无烟煤”和上黄泥烧炉子做饭,则成了一时的普遍做法。 用煤生火是有很大学问的,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每到冬天,经常从广播里、收音机里听到城市里有人因煤烟中毒而死亡的消息,农村人听了大惑不解。有明白人解释,说叫“一氧化碳中毒”。农村人则记住了煤烟中毒。过后也就不再多想,反正我们烧柴草不烧煤,我们中不了毒。 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农村用煤的逐渐多了起来,而城市人用煤做饭的人确少了。收音机里播报的煤气中毒者大部分都是农村的。 记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个冬天的早上,我读小学时曾教过我的赵老师家里就发生了煤烟中毒,中毒的原因是居室中用于取暖的煤炉子没封好,漏烟。夫妻俩被送到医院抢救,女主人被救过来了,而我的老师却没能醒过来。 赵老师煤烟中毒离去了,触动了我回忆起曾经因柴草烟而中毒的一幕。 那是一九七四年的冬天,我当时在宽甸县夹皮沟乡(后改为硼海镇)花园沟的“虎古联办硼矿”当矿工。我当时和十多个人睡在一个长长的火炕上,大矿长睡在炕头,我挨着读初中时比我矮一班的李姓同学睡在大约炕中间的位置。冬天天亮的晚,大约六点多钟吧,我从被窝里坐起来准备穿衣服,不知不觉地手里比划了几下,嘴里哇哇了两声,“扑通”一下身子倒回了原处。隐约中就听有人说“怎么啦?”,“怎么回事儿?”。又听到大矿长说:“可能是魇着了”。再后来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大约过了不到十分钟,我又醒了,就觉得浑身无力,饭也没吃,慢慢地穿上衣服,叠起被子头朝里躺下了。我旁边的那个同学也说身上难受,也吃不下饭。大矿长批了我们俩半天假,下午我俩就又出勤上班了。那年我二十五岁,自认为那次可能是干活累着了,没多想。后来看到了有人煤烟中毒,冷丁想起,当时我不是“魇着了”,而是烟气中毒。问题就出在我们睡觉的那个炕上。 我们睡觉的那个炕,是原先二人沟硼矿的工人宿舍,年久失修加上能睡十多个人的炕面子较长,烧火时烟在炕洞子里串不开就从炕墙的缝隙中往外钻。做饭师傅天不亮凌晨五点多钟就烧火做饭,我和我的同学睡觉的位置证恰好炕墙漏烟较重,我俩吸进了较多的烟气,所以就烟气中毒了。 后来才知道,燃烧柴草产生的烟也能变成一氧化碳毒气。 说起煤烟中毒来,最惨的莫过于我的那个老乡姓阚的老两口了。 阚家是把煤炉子直接通到火炕里的。 事故发生在二零一五年农历正月二十九的夜里。 阚家老两口男的八十多岁,女的七十多岁,儿女都不在身边,老两口自己过。 那天晚上天有点儿阴冷,本来已有好多天不再烧煤了,男的看看炉子旁边还剩下点煤,图省事,就顺手用铁锨撮起倒进炉子里点着了。老两口也没看电视,不到八点钟就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大约八点多钟,多日没回来的三儿子回来敲门,门锁着没人应声,去打听邻居,有邻居说看到老两口往后沟里走了。儿子进沟里找了一趟,没有。越发觉得有些蹊跷。又回来敲门,门还是锁着没人应声,于是破窗而入,看到的场景惨不忍睹。两个老人早已命归黄泉了。报了案,警方结论:煤烟中毒。邻居们疑窦顿开:那天夜里是阴天。 现在农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很多家都安上了“土暖气”。有大柴的地方把大柴截成短木棒烧炉子,有的干脆就烧大块煤。煤烟中毒的事儿虽然发生的机率不多,但缺乏防煤烟中毒知识的却大有人在。 “生命诚可贵”。为了安全,用煤的日子里多听听天气预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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