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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竹叶兰草 于 2017-6-3 20:00 编辑
端午节刚过,粽子的余香还在嘴边徘徊,麦田的清香在烈日的照射下带着泥土的芬芳又扑鼻而来,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在风的吹拂下掀起层层波浪,树上的鸟儿在叽叽咋咋叫个不停,仿佛在唱着自己熟悉而浪漫的歌谣,路边的野花也在争奇斗艳,好像是衬托这季节的嘉宾。树荫下等待收粮食的父老乡亲谈论着今年的收成时露出了满意的笑脸,一台台收割机做到颗粒还仓粒粒干净,收割后用农用车直接送到粮站就等着数钱,这一切的场景让我笑着紧闭双眸回忆起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麦收时。 我们家住在村的中心,那时一个村有几个生产队,每当麦收时我们队的队长会就在我们大门东面的长石头上喊:“四队的兄弟姊妹爷们们,明天开始割山边上的麦子,大家今晚上把镰磨好,咱割完上边的割大方的,一定要做好三夏生产的准备工作,都不准请假,明天早上天明之前我就在这里等着大家我们一起投入麦收的战场”。队长是我们家族的大哥,他说话很有权威性,关键是大哥处处为社员着想,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公分(当时不给钱计公分)跟其他劳动力一样。 顶着满天的繁星我们队的社员有说有笑的在队长的带领下来到地头,队长吩咐割麦子快的社员在前面领头,一个人三垅(从前用人工播种)两个人一班,前面的人打腰子后面的人捆麦个子,只见社员们一个个弯腰排成一队,大家争先恐后,时而在打腰子或捆麦子时看看自己的进度,前后都保持的相差不多。齐刷刷的割麦声把太阳唤醒,勤劳的人们搽搽脸上的汗滴你追我赶的从不说苦说累,有割快社员主动迎割慢的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休息时生产队有专门送茶的,队长不发话谁也不喝,哪怕你渴的嗓子冒烟也不好意思说,但喝茶时大家都是相互谦让。当时我在上小学,那时学生都给生产队捡麦子,碰上大人喝茶,队长也给老师说让我们喝,我们小学生都是几个人用一个碗,大家都用麦秸(像奶厅)抽着喝,虽然是用大铁锅柴火烧的茶,虽然是用铁水桶装的茶,虽然是在阳光下晒的茶,虽然没有茶叶只是茅草和绿豆茶,但回想起那个味道胜过现在最好的饮料。 齐刷刷的麦个子好像阅兵式方阵遍地而来,这时拉麦的马车也来到田间地头,装车是一个技术含量极高的工作,因为麦峰会倒退,一般的社员不会装,会赶马车的人也不一定能装好,割麦的社员把麦子一个个运到马车跟前,会装车的老伯站在马车上,大家纷纷给他扔麦个子,麦穗头往里面,麦秸在外对着装,然后用搅棍在后面搅好这样就能平稳地拉到麦场,当时的道路凸凹不平全是土路,如装不好就会摔落一地,这样麦粒会摔掉造成直接损失。 拉到事先准备好的场里面,把麦个子秸打开晾晒,然后让牛拉着石辘辘在上面转着圈轧,轧场的老翁是个胖子,他站在场的中央,一手牵着牛脖子上的绳子,一手拿着个鞭子,嘴里还哼着小曲,也许是他自己编的轧场歌,牛走转时他也跟着转圈,有时候牛轧场也会拉屎拉尿,老翁能看出牛的意思,一旦牛要方便,他就会抓一把麦秸拖住牛粑粑,不让拉到麦子上。轧完场就会扬场,就是把麦子里的糠分离出来,扬场需要看风向,如果白天没风有时候晚上打着汽灯扬场,(当时没电)有句麦场歌谣:“光棍扫帚,眼子锨,二半调子拉扒趴”说的是麦场的分工。 麦子扬出后就是晾晒,要是赶上下雨天,老百姓就是在半夜里也会主动起来抢场(抢场是没有任何报酬的),麦场如战场,这话一点不假,看抢场的场面有拿木锨的,有拿扫帚的,有拿叉子的,有拿簸箕的,反正家中有什么用具只要抢场能用的着的都会无私的拿出,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冒雨抢场,真是一幅天然而动人的有情感的画面,太让人回味了,用老百姓的话说到嘴的粮食可不能耽误喽。其实那时收下的粮食把最好的送给国家交公粮,剩下的社员在按人口还有公分的多少分配,记得有一年我娘用水桶领的粮食,大概有二十多斤。就这样从开始准备到麦收完毕前前后后得一个多月,那还得把社员累的起早贪黑,阴天下雨,没一刻停留。 现在机械化替代了人力,粮食产量提高了,不到一个星期麦收就结束了,这就要庆幸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幸福和平的时代,感谢有党的英明领导,相信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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