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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字情缘 李自立 说起文学，大体知道这个概念，是在上初中的时候，源于一篇作文，那时候，我们有周记作文两种形式，好学的同学还写日记。记忆中的作文周记，我写的没有区别，日记就是流水账，这些都没有太多精彩内容。那是初三时候，我们换了语文老师郝秉杰，郝老师是一个大个子，长脸，留偏分头，对同学平时要求比较严厉，说话讲课语言简练明了，全堂贯通，讲课从不拖水带泥。 记得我们每周周三作文，作文课老师大致讲课规律是，先评讲上周作文题目的写作总体水平，然后指出不足，再把写的好的同学作文，朗诵给全把同学听，让大家学习长处，最多朗诵两篇，接下来安排本周作文题目，并进行写作提示。就是在郝老师这样的讲课模式下，我和我的同桌纪旭，算是出尽了风头。 又是一个周三的下午，上作文课了。上周作文题目是，根据朱老总的《回忆母亲》写一篇《母亲》，其他同学都有母亲可写，我为难了，因为我没了母亲，我的母亲，那时候离开我们，已经有六个年头了。我记忆中，已经很模糊，好多事情，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回忆，更不敢去问去父亲，因为在我的习惯里，作业就是自己独立完成，从来不需要别人帮忙。我当时苦思冥想半天，就想一个主意，把朱老总的《回忆母亲》，词语换个位置，我拿定了主意，就写《母亲的回忆》。 我同桌纪旭，中等个，比较严谨，言语比较少，但是学习倍棒。钢笔字当时比我钢笔字写得好，因为我们同桌俩关系好，纪旭曾经赠送我一个笔记本，我也曾经回赠。他在笔记本里面，写了很长一段鼓励我努力的话，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他是我们班上的学习委员。到现在，我们同桌一直很好，情同手足，我经常去他家，他也和我经常去我家。同桌的母亲，待我犹如亲生，他家有缝纫机，阿姨曾经给我缝过好几次新衣服，每次都给我准备好吃的，感谢同桌的陪伴，感谢阿姨关怀。所以，同桌当然信心十足，他写这篇作文《母亲》，我觉得很有把握。 扯远了，言归正传。 记得每到上作文课，虽然我最爱的是文科，特别语文中作文，但是，每每我总会有点胆颤心跳，因为我怕我写跑题，老师是会批评我的。郝老师批评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点名，一句一个有些人怎么怎么。说心里话，当时的我，因为家庭的不幸遭遇，我已经变得很自卑，很抑郁，心理也很脆弱，最怕老师这样说我，所以胆怯。 那堂作文课上，随着悠扬的上课铃声敲响，郝老师身着一身蓝装，戴一副近视镜，抱着一摞作文本，拿着粉笔盒走进了教室，师生互问好，这不用说。我因为座位比较靠前，所以用眼睛瞟了一眼，放在最顶上的作文本，我心跳加速，脸面发热，因为那摞作文本最顶上，是我的作文本。 郝老师和往常一样，首先讲述了上次作文写做的优点和弊端，给大家分析写作的技巧，并阐述了种种写作的误区，这短短的一二十分钟里，我心一直在砰砰地跳，到底是写的出色呢，还是写砸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朗诵时间，只听见郝老师点了我和我同桌的你名字，一颗滚烫的心，终于落腔子里了，我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向同学们说道，我们俩的作文，是这次写作比较成功的两篇，共同的优点是，都叙述了自己的母亲，为居家过日子，为抚养儿女所做出的牺牲，感情比较投入，叙述流畅。不同的是，一个写的是现实中的母亲，明快生动。一个写的是去世的母亲，写的很凄婉忧伤。共同弱点是语言文字功底欠缺，写作叙述手法单一显嫩。听着老师的褒奖，心情特别地轻松，信心倍增，这也是我初中，唯一一次得到老师的嘉奖。从此，我和同桌一直坚持，直到初中毕业，并双双顺利地录入了我们彬县中学高中部。 这算是我向文学，迈出了一步。 步入高中，学科增加，学习特别紧张，加上我对环境不太适应，所以，高一是怎样过去的，我真有点恍惚，现在想起来，高一的学习过程连一点印象都没了。 当时，高中在高二分科，我喜欢文科，所以，基本保持了原来的班次。那时候，我课余爱好更偏重于书法，当时，学校由书画老师李烈民老师和书通老师组织一个学生书画学习班，我也参加了，当时有我、康诚、任致远，叱干权、王军科等二十多位同学，等年底师生书画展览，我拿了书法第二名。在办书画学习班的同时，校园里也成立了苗圃、弄潮、黄涧等几个文学社，听说后来，还成立一个柳絮文学社。当时我因为学习吃力，加上家境原因，性格孤僻，也比较自卑，所以，就没有参加这些兴趣小组。但是，每当五一、六一、教师节、国庆、中秋节，几个文学社所办的壁报，我是期期必看必学，同学们各个写的都很精彩，很感人，让我折服。 环境会影响一个人的生活轨迹。当时的校园里，琼瑶热、李国文的《冬天里的春天》，杨在葆的《高山下的花环》，张海迪的故事、中国女排五连冠、还有路遥干刚上映的《人生》，都是轰动全国的文学艺术大餐。加上学校经常组织师生听老山前线的英模报告会，偶尔组织大家去看《三大战役》、还有《决战之后》等等，我们又都是热血青少年，那一个能不激动人心呢，特别是学校组织同学们，观看电影《少年犯》之后，要求大家必须写影评。当然，我也不例外，写了一篇影评，当时语文代课是陈银民老师，在第二周讲述影评的写作情况时，我又一次看见了初中课堂的那一幕，不过，这次是我一个，同桌纪旭分在了文科五班，我的那次影评算是班上较出色的一篇。当然，山外青山楼外楼，全年级我根本算不上，学校为那次影评颁发了奖品，我们高二年级得一等奖的，是二班的卢娟。对我来说，虽然没得奖，但是，鼓励仍很大。邻桌杨红，是来自于老八班的，因为作文写得好，同学们称她大文豪，王玉经常讲起《射雕英雄传》里的一些个情节，因为没时间看电视，所以觉得也很好奇。因此，我蠢蠢欲动，课余开始专门借阅名人传记，《周恩来传》、《毛泽东传》、《蒋介石传》等都在涉猎范围。 由于借书频繁，我的借书证不够用了，只要周末不回家，我就去县读书馆借书看，当时文化馆馆长是张效贤老师，张老师当时对我们这些学生来说，不但书法绘画是高手，而且是一个饱读的学者，他待人热情，有耐心，不厌其烦。也很喜欢我们这些青年学生。因此，读书馆的阅览室，周末基本爆满。 课余努力阅读的同时，我也打听到，给县广播电视台写通讯稿，可以挣到稿费，我也就抱着试试的态度，写了几篇，还真不赖，我终于拿到了第一份七元三角钱的稿费，当时心里的那个乐，无以言表。就这样，我一边努力搞好文化课学习，一边为县广播电视台写通讯稿，不但锻炼了写作能力，又给自己挣到了笔墨纸砚，也为父亲减轻了负担，真可谓一箭三雕。等高二第一学期快要结束，元旦的时候，县广播电视台为我寄来了学习资料和书籍。我更是觉得，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文学。文字创作渐渐地成了一个自己的初定目标，所以，后来高考前，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准备搞创作。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随着高考落榜，都化成了泡影，付之流水...... 后来，还曾经觉得写通讯稿太短没劲，于是，只要功课完成，就加班加点，使劲的写，用四个作文本钉在一起，当做稿纸，曾经以我的少年经历和苦难，写了一个两万字的短篇小说，还有两本青涩的青春诗集。因为心里没底，就直接厚着脸皮，去找了当时学校语文教研组长冯耀宗老师，让他帮我看看。冯老师大个子，说话声音有劲，戴夫一副近视镜，他很爱自己的学生，要求也很严格，记得我当时走到冯老师门上，打了报告，听见门内让我进来，就赶紧推门走了进去，谁知道，我刚进门，冯老师声音很大地说道：“出去，把衣服领子整理整齐，扣子扣上再进来。”我心里直跳的发慌，赶紧退了出来，按老师的指点，重新扣好扣子，再次进了冯老师房间，他叮咛道：“一定记着，师生仪表，代表着文化形象，着装不整齐，就是对别人不尊重。”等我说明来意，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并很爽快地答应并接了下来，当时的我，甭提那高兴劲儿。差不多一个礼拜后，冯老师亲自到我们七班教室叫我，让我去他的房子，并给我细心地讲述了我的短篇的弊病和缺点。当我看着自己作文本上，画满了红杠，写满了评语和提示，我从心底里佩服冯老师，敬畏他的才学。他不愧语文教学的佼佼者，也不亏于园丁的称号，后来，老师经常在学校会议室给复习班讲大课，每次都通知我，让我去参加听讲，那段时间，跟冯老师学到了许多，以前语文课堂没有学到的东西，感恩老师爱戴，感谢老师培养。祝愿冯老师身体健康，晚年快乐。 时间真如白驹过隙，眼看就到了高考大限，于是，我不得不暂时放弃我的爱好，进入紧张的功课复习。那时候，基本十个同学，只有一人有权参加高考，因此，一个无情的预选，我和我的大部分同学，背着自己的书包，扛着自己的被褥，回到了自己的农村，回到了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上。一切都化为了尘烟，一切化为了乌有。正如毕业后，一位老同学在给我的信中，她这样写道：“面对现实，求职谋生为要。”我今生也一直记着这句话。是的，当时走出校园的莘莘学子，吃饭为要，什么文学不文学的，都成屁话。所以，为了生计，为了活命，我又一次无奈的放下了我的笔，放弃了我的文学梦，我忍着自己的心痛，将那些稿子，变成了废纸，随着预选失败，高考落榜，我把她们，送进了应该去的地方，化为灰烬，灰飞烟灭...... 差不多2005年，我由于工作原因，又一次握起了笔，当时只是写工程资料，和文学没有任何关系。直到二零一零年，我开始学习管理工程内业资料，经常需要写一点往来文件，办公文涵，我终于有了写的机会。但是，还是距离遥远，只能写点简单的蹩脚诗。 这几年，孩子们结婚了，工作之余，心也闲了，又有了电脑这个现代化办公用具，想着，已经年过半百，该是时候了，已经走了很远的路，该回头看看了。回头看看，自己这半生，都干些什么，走过的路，是康庄大道，还是羊肠小径？ 细细想想，应该感谢今生教我的所有语文老师们，感谢陪伴我、帮助我走上文学之路上的知音、好友，谢谢大家，一路有你们的陪伴，真好。 我的文字情、我的文学情，我的半生情缘...... 写于2017年03月2日凌晨，青海循化卧龙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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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 11:54:29
发表于 2017-3-3 09:18: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