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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梁山好汉 于 2016-12-28 14:46 编辑
腊月青菜甜津津 文/陈以忠 数九寒冬的腊月,青菜,经严霜考验、历雨雪洗礼,在冬阳的抚慰下茁壮着,越发长得肉质厚实,摘几片带茎连叶的老本菜,放入白水里清煮,滴几滴豆油,撮一小撮细盐,一碗清爽的绿菜汤出锅了,那白里微青的菜茎子特别的好吃,甜津津的。 家乡的青菜要数那老本菜最好吃,墨绿的圆叶片,不算太长的白里微青的茎,根是粗壮的短短的,生长时总是平铺在地面上,就是人们常说的“踏棵子”菜,跟南边兴化产的那种直立式生长的大青菜是不一样的。兴化产的大青菜不耐寒,只适合腌制咸菜,那茎特长而叶薄翠,细细切碎腌制小咸菜特脆嘣,或是整棵用盐叠放在大瓦缸里,就制成了黄灿灿的大咸菜了。而家乡的老本菜耐寒本领特强,在寒冬的朝阳地面一定是蓬勃生长的。所以,寒冬腊月里,就是喜欢重霜锤炼筋骨,毛茸茸的霜晶敷在叶面上,在朝阳的映照下渐露微红的圆叶边,待美容的粉霜融化后,那墨绿的菜叶子更显嫩泽青爽;若是大雪覆盖,抑或是滴水成冰的天气,只要薄薄的一层稻草覆盖,就会躲在稻草下,美美地享受着人们的呵护,偶有好奇的叶子探出脑袋,窥看着外面的世界,根底下因得到了滋润而欣喜地潜长着,愈发长得厚实。菜汤烧熟后,吃在嘴里菜叶肉孜孜的、菜茎子甜津津的。此时的青菜最优质,那是因为历经霜雪锤炼熬煎,在严寒中坚强地生长,才使得家乡的青菜具备如此特质的。俗语常说:“腊月的青菜赛羊肉”就是对其最美的褒奖。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腊月的青菜是我们的主要蔬菜,肉食是很少的,偶尔一次猪肉清煮青菜汤,还没出锅时,大老远就闻到了特别的肉香,馋虫早就随涎水流了出来,一大盆肉菜汤上桌,那不多的几片白白的肥肉藏在青菜中,一会功夫就被我们几个小家伙侦探到,一片片被悉数捉拿归口了,没来得及好好品味肉香,肥肉就囫囵吞枣地滑进了肚子里。真正品尝肉汤香味,是在吃剩下的青菜时才有体会,那青青的菜叶和菜茎吃在嘴里,油叽叽的、甜津津的。 我们家的腊八粥的内容并不丰富,就是平时收集的豌豆、蚕豆、豇豆、黄豆等各种豆子,还有山芋干子和青菜叶子,大米加少量的糯米熬成粥。之所以很难忘怀,除了这平时很难吃到的八宝粥外,是熬粥的过程让我记忆深刻。在土灶的大锅里,先把各种豆子洗干净后放入,倒进适量的水慢慢将豆子熬到六成熟,再把淘好的米倒入后放足量的水,大火猛烧至沸腾改文火慢熬,直到豆烂米初熟时,再将洗净切碎的青菜倒入粥里,挑几勺食盐,把菜油瓶里的油倒进铜勺里,再倒入锅中的粥里,不然很容易“留不住头”把油倒多了,“冲过标子了”是会被父母惩罚的,谁也不愿意“吃那顿什活”的。大功告成后,红豇豆、黄黄豆、灰蚕豆,圆的豌豆、长的山芋干、绿的青菜叶,一大锅色香味俱全的八宝粥,就可以美美地享受了,喝到亲自熬的腊八粥,香喷喷的、咸淡淡的、甜津津的,那个好滋味和成就感是永远铭记于心的。 腊月里的青菜饭,更是我们家乡的特色米饭,用里下河水乡盛产的大米煮饭,伴有从覆盖着雪被的被窝里掏出的青菜,加点生姜丁和细盐,倒点小磨压榨的豆油,锅膛里烧的是稻草最好,饭烧熟后,待慢慢地焖上一会,再烧几把“草圪节”,就可以炕出金黄的菜饭锅巴。土灶上烧煮出来的一锅青菜饭,那个香气啊,直往鼻子里钻,“哈喇子”在嘴里早已泛滥成汪洋了,从锅里盛进碗里还没端到桌上,半途中就吃了几大口。如果有“冻脂油”的话,挖上一汤匙按进菜饭里,那顿菜饭是不会在嘴里咀嚼的,扒进嘴里的菜饭直往肚子里游。用铲子划开锅里的余饭,专挑锅底的那部分锅巴,让牙齿充分发挥咀嚼功能,脆蹦蹦的、香糯糯的、甜津津的,那顿菜饭和锅巴一定把你的肚子撑得圆鼓鼓的,不然你是舍不得丢手的。 里下河的水,长出水乡的青菜,绿色又环保、青翠更清新,寒冬腊月品尝家乡的青菜,甜津津的,透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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