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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梁山好汉 于 2016-11-22 20:30 编辑
牛歌声声远 文/陈以忠 正值金黄的稻子收割时节,一台台铁牛在稻田里收割,欢快地跑着把沉实的稻子搂入怀抱,几个回合后肚子就宝宝的了,将金灿灿的稻粒爽快的泻进一旁的箱车,再铺满一块块硕大的场地上,接受灿烂阳光的热爱。 这是如今机械化收割稻子的高效率场景,在喧嚣的隆隆机声里,我更喜欢过去那悠扬的牛歌,也就是故乡的“唻唻”(打唻唻)。 那时候,生产队里的打谷场上,人们将一捆捆整齐的稻把,肩挑手抱地运到场头,傍晚,专门“站场头”的一拨人,将稻把厚度均匀地散乱地铺撒在打谷场上,像是摊一块巨大的圆形稻草饼,静静地烙在炫平的场上。 明亮的月光下,随着一声高亢的吆喝声,牛倌与水牛登场了。牛倌一手牵着牛,一手执着一根长长树枝牛鞭,引导着粗壮的水牛拉着石磙,在那张硕大的稻草饼上,开始了周而复始的不停地画着圆圈——“牛打场”了。 那两个被“日”字型木框固定着的石磙,在两根粗绳连着套在水牛的身上,随着牛一起转着圆圈,发出不知是欢快的还是无奈的叽叽声,一道道凹凸的石槽条纹压在稻草上,把稻粒与稻草生生地分离开来。 水牛在默默地向前拉着石磙,牛倌在内圈拽着牛绳,怕是自己发困了,抑或是哄着水牛更加卖力气,有板有眼地唱起悠扬的牛歌,一声声“唻唻”,抑扬顿挫、时急时徐,时而高亢响亮,时而浑厚雄壮,还不时地扬起那树枝做的鞭子,打在牛背上并不见一丝鞭痕。 牛听了有精神,也不说话,只在默默地拉着叽叽咕咕的石磙,把本来厚厚的一块“饼”压薄了,稻草碾软了,稻粒躲到了草底下,逃避被石磙碾碎。月色中,牛倌把鞭子抡圆,在空中画个圆圈,然后猛地一抽,像是在空中写了一个“中”字,只是那一竖特别的长,几乎竖到了地。“啪”的一个响点,牛会猛然一触,仿佛打了个“激灵”,向前用力地转着圆圈。接着就再起那“唻唻”声声,夜色顿时活泼多了。 在绕着打谷场追逐的我们,一边嘻哈着玩耍着,有的顽累了就躺在刚压薄压软的草上,仰望星空看银河移转;有胆大的站到牛倌身边,近距离欣赏潇洒的甩鞭动作,零距离听着石磙的叽叽、牛倌的唻唻,还能感受牛身上暖暖的特有汗味,也荣幸地接过牛鞭、牛绳一起转着,就是学不会牛倌的那声“唻唻”,也许是不好意思唱响那个牛歌吧。 其实,与其说是对牛歌的欣赏和陶醉,不如说最吸引最真的原因,是等一场稻谷打完后的香喷喷那块油饼,那才是儿时的我们真实的期盼,最好的遏制涎水泛滥的口福享受。 远去的声声“唻唻”牛歌,早已成了我对故乡的印记,只能在梦里再听那悠扬的美妙歌声。 故乡的“唻唻”歌渐轻、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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