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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梁山好汉 于 2016-11-10 14:52 编辑
扁豆情深 文/陈以忠 寒风刺骨的深秋,我又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老家,习惯性地绕着老宅寻找妈妈,怎么也见不到熟悉的身影、听不到响亮的应答,在屋后小河边的杨树上,早已经没有一片树叶,却挂着一串串在寒风中摇晃的扁豆荚,往年都是妈妈早早地就将这些扁豆荚收获回家了,留作来年做种子。听着半空中孤零零的豆荚“嘎嘎”的发出声响,是企求我将它採下?我的眼前渐渐地模糊起来,想起了跟父母在一起的成长往事,想起了跟扁豆有关的一件件童年趣事…… 那是在我刚记事的时候,妈妈教我播种扁豆,在屋后小河边的一排杨树下,妈妈绕着树根挖几个小坑,我在小坑里一个一个小心地放下扁豆种,像哄宝宝睡觉一样用细土覆盖好,以后每天浇水时总是轻轻的呼唤着扁豆宝宝,没隔几天扁豆真的醒来了,露出了嫩嫩的牙尖,那一刻兴高采烈的我,飞跑着向妈妈报告喜讯。 从此,我就多了许多朝夕相处、一起成长的扁豆伙伴。 扁豆藤儿爬高了,我给它搭建绳梯,一根根自己刚学会搓的稻草绳,帮助豆藤儿起劲地向上攀登,渐渐地高过了我的头顶,不久扁豆藤就织成了盎然的绿篱,好羡慕扁豆藤儿的能耐,不服气的我私下里也学会了爬树。 扁豆开花了,一簇簇、一团团的紫色小花,大小不一地簇拥着次第盛开,一串一串晶莹的紫色从碧绿的藤上垂下来,花瓣在蜜糖色的阳光下很有透明感。 “扁豆角子”长大了,扁扁的像人的耳朵,不经意间比我的耳朵大了不少,我们都习惯叫它“大耳朵”。妈妈说扁豆能采摘了,于是拎起父亲自编的小柳篮,一个个“大耳朵”很情愿的被揪了下来,满载而归的我早就期待那道特别的菜——“扁豆角子烧芋头”,用妈妈自己做的小麦面酱烧的那个扁豆汤卤拌饭吃,特别的滑溜有味、喷香,不一会儿小肚子就像打足气的皮球——鼓得滚圆。 扁豆藤爬的更高了,采摘时我个子矮,够不着了。爬树是我最擅长的本领,每次总是抢在姐弟前面,像猴子一样“哧溜”就上树了。一次,不知怎么那么的巧,一截树丫正好戳在我裆下尿尿的开叉处,把我挂在了半空中没法上下,手足无措的姐姐急着去叫父亲救援,而幸灾乐祸的弟弟却笑弯了腰,是父亲用有力的双臂把我抱下,轻拍我的头紧紧地把我搂在怀中,惊魂未定的我伏在父亲的怀里,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父亲怀抱的宽阔、温暖、安全。再一次,为了摘到伸向河边的一串肥硕扁的豆角,我不慎落水了,没敢声张,就自己沿着小河边爬到可以上岸的码头,留下一路的水脚印到家,被妈妈发现了,在将我潮湿的裤子退下后,狠狠的在我屁股上留下十个麻麻的指印,犯错的我一点没敢哭,一旁的父亲憨憨地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让我领受了严母慈父满满的真爱。 看着高处炫耀的“大耳朵”们,就是不甘心够不着,于是用小刀削了一根短树丫,绑在长长的竹竿一端做成一个钩,能很轻易地把高傲的“大耳朵”勾下来,就这小小的发明,受到了妈妈最大的奖励,给我买了一个新书包,让我抖擞了好长时间,从此也就养成了爱动脑筋的好习惯。 入冬后,挂在高处的饱满扁豆荚,经历寒霜风雪考验之后,采摘回来留作种子。我们姐弟更喜欢将饱满的扁豆,一粒粒放在盛满木炭火的铜炉里爆熟,折两根芦柴当做筷子拨弄着,一旦发现那粒豆子爆破冒出白气,赶紧夹出来,喷香蹦脆的烤豆是我们的小吃。慢了就会烤糊了,一缕缕青烟从炭灰中升起,会呛眼让人流泪的...... 噙在眼里的泪珠成串滚落,猛然回过神来,看着手里刚摘下的扁豆荚,默默轻问:“我亲爱的父母,你们在天堂过得好吗?”寒风中的我禁不住再次模糊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