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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冯耀廷 于 2016-9-13 15:53 编辑
美丽老家(散文)——记立秋那天回老家忠信村的几件事 是黎明?还是凌晨?见东方地平线上闪出一道橘色红晕。 我的第二故乡、新兴的双辽市,还静静地守在辽河两岸。昨天的车水马龙、繁华中的喧嚣,于午夜时分一点点安静下来。 睡了,都睡了。东方天边已有一道鱼肚白光,在它下边地平线上有一条狭长暗红色平行线条,这时的美丽小市是最安静时刻; 几条繁华街道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偶尔从身边呼啸飞驰而过的小轿车,应该是去火车站赶火车勤奋的商贩,他们心里的时间就是金钱,只有他们才会披星戴月地踩在秒针上生活。
天刚蒙蒙亮,从窗帘缝中透进一点点淡粉色微光。我习惯的坐起来,走到窗前,将窗帘掀开一条缝,看看窗外夜空,和天幕上悬挂着一组组、颗颗晶莹剔透、闪闪眨眼繁星,我在心中和它们对话片刻。
转回身打开微光小夜灯,看到电子台历显示2014年8月7日、今日立秋。这一条信息,又让我想起离开十多年的老家。又想起多年养成的习惯——立秋这一天要在几块承包地头看上一天,看着正在灌浆末期的老玉米,总是情不自禁的去亲吻穗穗老玉米果实。
还要摸一摸鼓鼓地大豆荚,顺手摘下一颗豆荚仔细数着,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快要成熟的豆粒,从心底流淌出收获的甜蜜。今年立秋黎明时节,又闪现出大脑储存那些美好记忆,让我兴奋不已。
又坐回到床边,看看还在熟睡的老伴,轻轻地说一声:“哎!我去河边公园走一走,天大亮时再回家做饭。”
啊,她没睡?或是浅睡眠状态?竟然会像摸透我心脉一样;闭目合眼的说:“去吧,承包田别人种着,去看看快要干枯的辽河吧,去和你心中星辰日月对话吧。” 说完,又一连串鼾声睡去。我望着她让岁月刻满脸上的条条沟壑,从心底升起无限无言的感慨——她陪我走过来五十多个立秋,从中互相分享着农家田园生活中的苦辣酸甜。 我又动情地看了一下昔日同甘苦、共患难的老伴。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外衣穿上,信步走去河边公园。
太早了,是我来的太早了,这里一片寂静,静的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偶尔从树丛中传来几声夜莺鸣叫,或是草丛中几声蛐蛐的翅膀磨擦叽叽声。我抬起左腕看了一下夜光表,自言自语:“哎哟喂,才三点十分!” 无意中又怪起初秋的晨曦来的好慢,又想起年轻时起大早送粮排队岁月,农友们也是这样焦急盼日出。常有人说出那句口头禅:“冬走十里不亮,夏走十里不黑。” 啊,时令初秋,你急着老早走出家门赏晨曦,必然要享受漫长的等待,知道应该是情理之中。
一个人在辽阔河边公园散步散心,又会想起老家,想起已离开十多年的村庄、想起年轻时拼搏过的田园、想起更多的是乡邻农友、想起与那些朴实无华农友们一块展望未来的笑声、想起风铃嫂侃大山的幽默、想起邻居二大娘的热心肠、想起老屋窗前葡萄架、苹果树等。每当一想起我心中美丽家乡,总是心潮起伏久久未能平静。
我在闲情逸致的遐想中漫步,登上公园一座凉亭,四周瞭望中发现:不远处楼群已星星点点地亮起灯,陆陆续续地在增加。
转回身看看东方天际,已是大片淡红色霞光,美极了,我又为即将要到来妙极了的晨曦动情; 忽又从脑储存区翻出一页晋陶潜(武陵人捕鱼为业。渔人姓黄名道真。)《闲情赋》:“悲晨曦之易夕,感人生之长勤。”南朝宋王韶之《宋四厢乐歌·食举歌》:“晨羲载曜,万物咸覩。”唐皎然《效古》诗:“日出天地正,煌煌辟晨曦。”艾青《吹号者》诗:“穿着灰布衣服的人群,从披着晨曦的破屋中出来。”等等或赞或贬晨曦之句。
立秋那天的凌晨,我独自坐凉亭沉思古今,享受时代赋予我的美妙空间,更令我古稀之辈时刻要珍惜分秒时光。那一刻心中多一点对老家的牵挂,多一点去田里坐一坐、更多一点的是到老屋门前看上一眼它往日的辉煌。
立秋那天的凌晨,我带着那些美妙的思绪,在万籁无声、万户寂静的黎明时分,独处辽河岸边公园。
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半个头,才想起要马上回去做饭; 来市里十多年和老伴默契而无言的定律——早上她去菜市场采购原材料,我在家做上一桌丰盛早餐等待着儿女及孙子孙女们来共进早餐。 已是五点钟时,不可再贪恋大自然的美妙。刚走下凉亭,一牌号尾数9800白色轿车停在眼前。刚想到这是儿子的车时,儿子从车里走出来喊道:“爸爸,回家吃饭吧,我做的早餐,吃完饭你不是想去四平市图书馆捐赠作品呢吗?我今天特意早来两小时,是想替您做一顿早餐,呵,一看才想起来,老爸在立秋应该去田里,不是图书馆。老爸,昨天的约定还改吗?”
我一边钻进小车,一边思索着,想给推荐人打个电话,一看表五点才过几分钟。心里想这时的青年人应该还在梦香里,尤其是久居城里青年,更是这样。自己又是一笑自言自语:“这个点谁会起床?大都市里的小青年都是夜猫子,睡的正香呢。”
“爸,今天咱去哪,您决定下来了吗?”
“今天咱去老家,明天再去捐赠我的拙文,不知道你和单位能不能请下假来?”
“爸爸,我休假三天,陪您三天没问题。”
“那好吧,我要你两天足够了,今天去老家看看那里旱情到底成了啥样,明天去四平市图书馆赠书,你看这样行吗?”
“没问题,给那位引荐人打个电话,说明一下。”
几百米路程,几句话时间便到了我的家。呵!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小菜和稀粥,馒头还冒着热气。老伴笑着问道:“怎么样?和星星唠够了吗?”
“实在对不起,回来太晚了。”
着急忙慌的吃过早饭,让儿子开车拉我回老家走走看看心切,此刻在我心里什么都不重要,只想一步迈进我耕耘过的田园。再捧起承包田里的土闻一闻,那股惹人心醉的泥土芬芳,永远也难以从脑海里分离出去。
“车子再快点可以吗?”
“爸爸,心急了吧?这条路限速60公里,太快会被电子监控记录在案的。爸爸,您可以欣赏路两边的农田啊,不比咱老家的差。爸爸,我看您又把相机带来了吧?想在哪拍照言语一声,我停下。”
“好吧,你慢些走,千万别违规,看,那些领导干部的违规下场,真让人胆战心惊。”
“爸,您真能联系,路上违规只是罚款扣分,严重的吊销驾照,没有胆战心惊。”
“啊,是我联想到的。”
百十里路不到一个小时,便到了老屯村外农田区。路过以前一块承包田时,看见那片玉米田,急着说:“快,快停下,咱下去看一下旱到什么程度?”
走下车,刚要进地头去看一下,从另一块地头走来文庆兄弟。
文庆兄弟紧走两步,我俩抱住互相拍着后背,文庆兄弟开口问:“老哥哥,是什么风把您吹回来的呀?一晃又是三年没回老家了吧?”
我拉着文庆的手,看着他那被紫外线灼成褐色脸膛:“啊,是思乡风啊,兄弟,真想老家这块沃土,真想乡亲们在一起互助那段时光啊。”
“老哥哥,走吧,到家喝杯茶吧?”
“文庆兄弟,今年旱的不轻吧?”
“是啊,坨子地是绝收了,好在家家没多少坨子地。洼地没大碍,您也看到了吧?这几块的玉米田像旱吗?”
我走进地头几步远蹲下抠一捧湿土,又放在鼻子下闻了起来。我微闭双眼:“啊!久违了的芬芳,文庆兄弟,这股味道早以浸入我的心田。搬到城里十几年,尤其是春天,真想老家泥土的芬芳气味,忘不掉啊。”
文庆兄弟在一旁笑着:“老哥哥,您那股和土地亲的劲头,一点没变;记得以前您种地时,每年春播好多人都见过您一歇下来便捧土闻个够,出去这些年了,这个习惯还没改。”
“改不了的了,咱这茬农民对土地的眷恋,已浸到骨子里去了。哎!文庆兄弟,这水是从哪里弄来的呀?”
“老哥哥,机井在地那头呢,前几年国家投资在基本农田保护区里搞了好多小红房子,里面是一口井。近几年风调雨顺,也没人在意它,却成了摆设,只给田里增加一点风景。今年大旱它可派上了用场,黑天白天的从小红房子里往外淌水,这些低洼地没有一点遭旱灾的迹象。”
我看着文庆兄弟,心里话又涌上来:“嗯,平年的准备,荒年必在一得呀!”
“走吧,咱进村吧。”
“不了文庆兄弟,一进村怕是再也出不了屋。我呀,这几天琐事太多,不敢歇脚啊。”
和儿子告别了文庆兄弟,又钻进小车里,想去那几块承包地看看,转包给别人种的好与坏。儿子劝说:“老爸,还是到您的几位老友家看看吧。我来过了几回我中学同学家,咱老屋前后街都装上了太阳能路灯您见过吗?文化广场修的非常漂亮,街道不比大都市花园差,很适合旅游观光。”
“真的吗?那还是进老屯的街道上去转转吧。”
一进村车子在文化广场和各街道转了一圈,然后就想一头扎进儿子老舅家。走到院前惊讶的喊道:“呵!旧房变新貌了,外墙贴上了壁砖,原来的门窗换成现代彩钢门窗”到门前便给人眼前一亮感觉; “儿子停车,我下去把街道两旁绿化带拍些照片,然后再进屋。”
我被老家的几年巨变吸引的拍起没完,每家的门前房后街道被各种花草树木点缀的如一幅幅立体画,美丽老家的变化,都留在我的镜头瞬间里。
那天在老弟家谈天说地一直到晚八点才走出他们家门,其实我是想看一看老家的夜晚。变了、变化太大了!街道两旁路灯,把乡村老街照的通明,和城里只差人与车的数量多少。车子慢慢驶出美丽老家,我的记忆库里又存留下这幅美丽国画截图。
冯耀廷 写于201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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