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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一百·三） 当那些正式登记结婚并拥有合法‘生育证’正常怀孕的妇女们，被几个凶神恶煞的‘计生’突击队员安全押解到公社医院的时候。每个被监视着提心吊胆走入妇产科的女人，立即被几个护士牢牢按在检查床上，护士长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特大号针筒，用一根超大号的金属针头，伸手按在那些孕妇凸起的肚子上，仔细地用力扑捉住肚子里那个不知男女胎儿的胎头，面无表情地狠狠一针扎下去。那半筒淡黄色的不知何物的液体，就被快速地注射进入了胎儿的毫无防备的大脑。然后，护士长轻轻拔出硕大的针筒，显得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让她到外面呆着去，下一个赶快进来。”。 等到那个早已糊里糊涂不知道护士长对她做了什么手脚的孕妇，感觉肚皮微微疼痛低头看到自己肚皮上流着黄色液体的针眼时，这才恍然大悟地焦急追问道：“医生，你们在我肚子上做了什么？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你们到底使得什么坏？要是我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给你们拼命的。”。那个孕妇在得不到任何人回答的情况下，被人推推搡搡地推进那些本来空荡荡的病房里。此刻，仿佛整个春风公社怀孕的女人都集体聚会般来到了这里。有很多孕妇此刻感觉肚子中难以忍受的剧痛，一边痛苦地挣扎，一边焦急地呼喊着：“医生，我快疼死了，是不是我要早产了，你们这些坏熊们到底给我打得什么针呀？”。只要听到这个孕妇痛苦地呼号，那些身强力壮的‘计生突击队’员们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那个孕妇一下子连拖带架地拉进手术室。在手术室的门外，是一个很大的大铁盆，里面满满地堆积着一些还在蠕动的被流产出的胎儿。还有一些只要几天就要正常出生的婴孩，也在那个大铁盆里用尽最后的力气死劲嚎哭着。那些被临时雇佣来的几个老者，正在拿几个塑料编织袋眼含热泪地哆嗦着痛苦的双手，往里面不分横竖的装填着，嘴里一边难过地念叨着：“好孩子们，你们可别怪俺哥几个心狠，在你们还喘着气地时候，就给人在脑袋里打上毒针了。就是俺哥几个不把你们扔了，你们也是活不过24小时的。这会你们想哭就使劲哭一会吧。待会等你们想哭地时候也没有命再哭了。”。另一个老汉不耐烦的说道：“你和这些还没见过天的死孩子啰嗦个什么劲，要怪就怪他爹娘夜里不老实得不是时候。要不就怪自己生得不是地方，干嘛要托生成中国人呢？俺打老辈就没听说过要管别人生孩子的。都说解放了，就咱自己说了算了，我看纯粹是他娘的胡说八道？你看看，自从解放后，我怎么感觉咱老农民活得还不如解放前自在呢？”。另一个老头害怕地小声说道：“我看你们俩就老老实实地干活吧，这个扔死孩子的活虽然有点缺德，可要不是蓝主任和我有点亲戚，你们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捞不着挣这个外快吧？再说咱农民什么时候都是受苦受累地命，就是换了谁当官还不是一样要刮地三尺要皇粮国税？现在咱不光种地不交公粮了，国家还倒过来给咱一亩地几十块钱，你想想，现在到哪里还能找这样的好政府去？所以，你们俩就知足吧？不要这山盼着那山高了。” 等三个老汉将那些大多数如果正常生产都基本能够存活，还在蠕动或哭泣的婴孩装满三个装化肥的编织袋时，那些一边叽叽哇哇不停哭泣一边血水横流的编织袋，便被三个老人一人一袋地顺着手术室的台阶一路拖拽下去。此刻公社医院的院子里那些等待的孕妇家属们，就会不顾几个彪形大汉‘计生突击队’员们死命地阻拦，一个个脸带无法抑制的悲愤表情嚎啕大哭着：“我要看看哪个是我的孩子？我的儿呀，你再等三天就要正常出生了，可为什么你他娘地这么懒，就不能早几天从恁娘肚子里爬出来呢？这下好了，俺再也不能等你活着回来了。”。有的老年妇女就拼命地拉着那些编织袋不准老人们移动。 “俺说老张大哥，恁行行好，给我说哪一个是俺孙子？俺自己带回去埋了去吧？俺可不想让俺孙子还没有出生就被你们倒在河沟子里喂鱼去呀？俺给恁磕头了，恁就行行好吧。”。整个医院的院子里除了惊天动地地悲哀嚎哭声，就是那些还没有穿好衣服就被赶出手术室的流产孕妇们，因为身体的疼痛和心头比身体更加的疼痛，很多孕妇都是在悲哀和惊吓过度中昏迷着被家属背出来，匆匆放在自己家的各种各样地运输车辆上，急速地离开这个让人不忍目睹的残酷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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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20 16:3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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