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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作者\ 陈盛 老迪安把生意交接到小迪安手上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对待有色皮肤的顾客，你得有鹰一样的眼睛。小迪安揣着这句话经营了大半辈子的超市，小迪安转眼也变成了老迪安了。 老迪安最近觉得眼睛不好使了，看什么东西都是白花花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老这么瞪着，眼睛给瞪出毛病来了。可是父亲的话他不敢忘记，他给超市装上了二十四个摄像头，其中一个检测超市门口，一个对着收银台， 显示器就搁在收银台的一侧。 今天老迪安一如往常地开门营业，外面下着雨，风卷起来的时候，会把雨水打到他的身上，老迪安离开收银台，身子不断地往里头躲。 超市偶尔会进来一两个黑人顾客，看到收银台没人，他们立刻情绪亢奋，其实老迪安早就注意上他们了。 到了中午，老迪安开始准备午餐，面包是现成的，他拿出几片塞到烤箱，空气中立马飘来面包的香喷喷的焦味儿，接着，他仔细地给面包涂上奶酪。 这时，工人送上来一杯速溶咖啡。老迪安皱了皱眉头，他头也不抬地说:“把它倒掉，我会在你的工资里扣留十块兰特，咖啡豆就在厨房左起第四个格子里头。” 今天的面包焦的恰到好处，美食代替了心中的不快。老迪安离开收银台，开始享用午餐。当他吃下第二片的时候，他习惯性地回到收银台。 超市门口的摄像头检测到一个大块头的黑人，黑人靠着超市门口的一侧，超市的屋檐拦不住来势汹汹的雨水，黑人蓝色工作服贴到身上，裤腿已经烂成条状，每一条都在流水，看来，这个黑人来的时间不短，自己怎么才发现？黑人没有储蓄的概念，遇上这样的天气，农场没活儿，他们就只能呆在家里挨饿了。这个黑人此刻出现，无非是想偷点东西。 这时，工人送来刚煮的咖啡，透过咖啡氤氲的热气，他装作漫不经心，其实他的一只手已经触到电击棍，他不敢保证一会儿能够将他撂倒，最近他感觉到，手上用不上力。 黑人看起来是老手，他表现得非常自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雨水。雨水里有什么？不远处已经看不到建筑了。那就只有一个，他的所有的心思都在超市，都在老迪安的咖啡、老迪安的面包、老迪安的商品上，只要老迪安稍稍不注意，他就可以溜进超市。这一点，老迪安心里相当清楚。 可惜了这么一顿精美的午餐，老迪安撇了一眼面包，感觉它正在一点一点地变软，他的肠胃一点一点地贴到后背……可恶的是，面包与奶酪的香味儿，吸引来了苍蝇，它们用身子直接撞了过去。 这苍蝇绝对是魔王撒旦派来协助黑人的。老迪安嘴巴里骂开了，超市的工人吓得不敢出声，每个人都在埋头找事情做。 老迪安挥动肥厚的手掌，苍蝇赶紧四下散开了去。老迪安的动作一停，苍蝇又发起了新一轮进攻。门口的黑人悠哉悠哉，他似乎有足够的耐心，他的身子已经侧过半个到了超市里头，并且贪婪地看着超市里头琳琅满目的商品。他也看到笨拙的迪安与夹着奶酪的面包，黑人的喉结开始剧烈运动。 撒旦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认输的。迪安有点恼羞成怒，“这该死的苍蝇，”迪安试图电击棍驱赶苍蝇。苍蝇飞的很快，他一只都没有打到。“噗嗤”一声，门口的黑人在取笑他。 不行，看来得找出苍蝇拍。他伏下身子，突然想到什么，又站了起来。果然，他看到黑人的身子往超市里探了探。黑人看到老迪安，身子缩了回去。 苍蝇拍不记得放在哪儿了，老迪安一会儿埋头，一会儿抬头，一会儿蹲下去，一会儿又突然站了起来，忙的满头大汗，还喘着粗气……黑人也是一会儿一会儿地把脑袋往里头探，有一次甚至到了收银台跟前，询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老迪安感到撒旦已经大兵压境，他迅速地把电击棍打开，强烈的电流在电击棍的头部打起一道闪电，黑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接下来他再也不敢往超市偷窥，老迪安趁机找出苍蝇拍。 老迪安果断地消灭了几只苍蝇，他的肠胃再次发出抗议。他想到他的午餐，再不吃就要冷掉了。还好，咖啡还有余温，面包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将就着也是可以应付一餐的。 “呸，呸呸……”突然，老迪安作呕起来。 超市正在摆货上架的工人停下手头的工作，当确定老迪安不是在骂他们的时候，纷纷围拢了过来。门口的黑人跟从水里捞起来似的，他也走了进来，路面淌着一大摊的水。 “老板，是咖啡有问题吗？”刚才泡了两次咖啡的工人不安地问，看来，他惹上麻烦了，搞不好，老板要炒他的鱿鱼。这样的天气，可不好找到工作。 “扔掉，太恶心了，我差点吃到苍蝇了。”老迪安的脸涨得通红。 “老板，你确实吃到苍蝇了。” 大家这才看清楚，面包的奶酪里，一只苍蝇被煮熟了，可是，只剩下半个身子。 “哇——”老迪安佝偻着身子，表情痛苦，老人斑簇拥到一起，这次恐怕胆汁都出来了。 有一个工人赶紧把面包扔到垃圾堆里。这时，大家的眼前一花，那个水里捞上来的黑人不见了。 从超市门口的摄像头可以看到黑人离去的身影，他拿着垃圾堆里捡来的面包从超市冲进雨幕，裤腿处的碎布条飞舞着水花，几个孩子一拥而上，他把面包给几个孩子一人一口…… 老迪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他很快恢复了平静。 工人也四下散了去。 雨水从门外再次席卷而来，老迪安蜷缩到收银台的一角，他的眼睛仍死死地盯着超市的摄像头，雨幕里的黑人与孩子已经不见了，他发现摄像头的一个白人老头一直盯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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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25 09:31:18
发表于 2016-3-25 10:32:54
。参赛愉快！
发表于 2016-3-25 16:11:06
发表于 2016-3-26 10:00:19
发表于 2016-3-26 12:11: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