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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一片绿叶cyc 于 2016-2-1 10:15 编辑
艺术家老何(小说) 初玉成 老何是一位艺术家,是那种没出什么大作,又十分眼高的艺术家。老何的形象很有艺术家的特点,像贴着标签似的,随便瞧上一眼就能叫人看得出他是一位搞艺术的。老何的个头儿不高,勉强一米六。老何长着一颗地道“艺术头”:小眼睛塌鼻子阔嘴巴,一圈儿络腮胡子,长发披肩。其实老何的头发并不多,头顶已经秃光了,只剩下耳后稀疏的一圈儿泛黄的头发,乱乱地飘在脑后。秃头顶更使老何显得非同一般,气度超凡。 老何干过几年乐队指挥。在农村生产队劳动改造时,他指挥过生产队的社员一起唱过《东方红》,后来调到公社文化站工作,他又指挥过公社的社员唱过《大海航行靠舵手》,再后来他调到县文化馆工作,也指挥过几次大合唱。但没多久,他就不再干指挥了,改成歌曲创作。老何说,只有搞歌曲创作才能把他内心的激情尽情地宣泄出来。他写过很多歌词,也谱过很多曲,但没有一首被人唱进电视里。三年前也有过一次机会,电视台搞春节晚会时,海边的一个渔村拿了赞助,提出要创作一首与海有关的歌曲。电视台的导演就看中了老何的一首歌。老何是在海边长大的,对海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常说,海是他创作的源泉,他创作的每句歌词和每一个音符里都充满着海的气息,唱一句就能感觉到大海的咸腥味儿。电视台请了一位男歌手演唱老何的这首歌。老何还反复指导过那位男歌手怎么去把握这首歌,怎么去理解这首歌,男歌手把这首歌唱得很有感情,把老何的心声都给唱了出来,老何为此激动了好些日子。但最后在审查节目时,老何的这首歌却被毙了。老何又为此大为失望、遗憾、不平和愤怒,他由此对电视台没了好感。他评论说,为什么现在的春节晚会一年不如一年,就是因为你把好的节目都给毙了,净弄些口水歌让观众听,观众能买你的帐吗?观众需要艺术,观众是最懂艺术的。 老何不平归不平,过后依旧埋头搞他的创作,老何依旧在县城里名气很大,许多业余作者拿着歌词或是曲子向他请教。老何就摇头晃脑地指点一番,或是干脆拿笔把人家的作品改得面目全非。 老何虽是县城的名人,又有好为人师的习惯,但老何却洁身自好,从不涉足洗头房美容店或是洗脚中心之类的场所。老何怕一失足成千古恨。曾有朋友请他去洗桑拿,老何大摇其头,断然拒绝,还把朋友大骂一通,恨朋友存心不良拉他下水。老何由此在品行上又成了人们尊重的榜样。老何也常常为自己能守住节操而大夸其口。 老何立誓要做一位忠诚的丈夫,对得起妻子。妻子小他整整一轮,当年妻子崇拜他都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后来就非他不嫁了。虽然她那高干的父母坚决反对,但她还是嫁了他。婚后不久,妻子就对老何感到厌烦了,觉得老何并不比别人有什么特殊,甚至很多地方都欠火候,用妻子的话形容老何,是中看不中用。于是,妻子就常常出去寻开心。这些年来,老何与妻子的关系一直别别扭扭,但老何总想去感化妻子。 一日,老何走在路上,被一位年轻的业余女作者当街拦住,拿出一摞作品请老何指教。老何推辞不过就指手画脚地为女作者指点起来。可老何就愣是没留意他们所站的位置恰恰是一家按摩中心的门口。更凑巧的是,老何的妻子又恰好从此路过,就把老何与女作者以及按摩中心尽收在眼里。而打远处看,老何与女作者的神态并不像在谈艺术,而更像在谈价钱;老何不像个艺术家,而更像个嫖客;女作者不像个女作者,而更像个小姐。 老何指导完女作者,回家便被妻子兜头大骂,妻子把世上最脏的字眼儿都用到老何的身上。老何越清白妻子骂得越凶,在妻子的嘴里,老何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吃喝嫖赌、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伪君子。让老何无法容忍的是,妻子竟把流氓与艺术家划了等号,明白无误地说,流氓就是艺术家,艺术家就是流氓。结果两个人狠狠地吵了一架,之后便分居了。妻子住卧室,老何睡客厅。分居归分居,妻子天天找茬儿与老何吵架,说老何一天不找小姐就难受。气得老何指着妻子的鼻子吼道:“我要是不兑现你的话,下辈子就托生成一头驴!” 老何一气之下竟真的去“兑现”了。 这之后,老何竟形成了一个规律,妻子跟他一吵架,他就出去“兑现”,妻子吵得越凶,他“兑现”的次数就越多。老何觉得只有用“兑现”这种方法去报复妻子才能达到他心里上的平衡。 半年后,老何与妻子离了婚,妻子很快又嫁人了,老何却一直孤身一人,没有再娶,甚至连女朋友也没谈,整天还是那么一脸清高的神态,更加埋头搞他的创作,但老何却再也没有去“兑现”过。 地址:青岛即墨市振华街87号恒生源大厦三楼即墨市文广新局 初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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