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怀念父亲 陈宝林

蒙古黄榆

腊八怀念父亲

陈宝林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这句谚语是说这两天北方寒冬时节应该是最冷的一天。腊八是我永生之年不会忘却，永远记着的日子! 这一天是我父亲的生日。我的父亲是1930年农历12月初八出生的。

小时候听邻居老人说这一天出生的人命很苦，如果没有刚毅性格和顽强拼搏精神是很难生存的，现在想起来觉得有道理。回想父亲这一生，生于最寒冷的一天不算，青少年时代受尽了贫穷与战乱、欺凌与压迫之苦。新中国成立以后，大跃进，文化大革命都经历过，由于那时家中有爷爷奶奶，叔叔姑姑以及姥爷还有自己一帮孩子一起过，父亲肩上担子很重很重，但是生活的苦难和艰辛却使生性刚强的父亲愈加坚强，从不向命运低头。

父亲是朴实憨厚的蒙古人，没念过书。他很少听他讲自己的事，听邻居们讲，父亲年轻时是有名的猎手，那时我爷爷领着我父亲来到现在的包拉温都迷子荒村居住，全村只有7户人家。一望无际的草原，枝繁叶茂的山杏林，昼夜流淌的文牛格尺河和额木太河，让包拉温都成为水草肥美的天然牧场，丰富的植物资源养育了众多的动物种群，有狍子、野兔、狐狸、黄羊、狼等多种动物在此出没，又是一个天然的动物乐园。据说父亲枪打的特别准，正飞着的野鸡、奔跑的野兔、狍子等动物一打一个准儿。听别人说父亲打猎从不打叭窩的，至今不知什么缘故。那时打猎一年四季都进行，有时父亲独自一人，有时好几个人，主要猎物野鸡、兔子，黄羊，狍子。狩猎是蒙古民族一种很重要的生产方式，是游牧民族一种古老传统习俗，是他们经济生活的一项重要补充，通过狩猎不仅获得猎物，解决吃的，改善生活，更重要是用猎物和猎物皮张换取生活必需品。

父亲是打猎能手，又是家中长子，年轻时父亲就是靠打猎为生撑起这个家的。听人讲，父亲和母亲结婚后，不知什么原因，母亲接连生下三个孩子都夭折了，主要原因是没医没药。而那时人们思想观念不会有别的意识，只是停留在神天人合一思想。恰在这时，有一天，父亲打猎遇到一位外地来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给父亲算了一卦，说孩子夭折是父亲杀生太重造成的，并告诫父亲：杀生是损坏孩子福报最快的方式，结婚后还大开杀戒，是最糟糕的，因为万物皆有灵的。打那以后，父亲从此放下手中心爱的猎枪，又重新选择了生存的其它出路,后来又成为当地有名的木匠, 还是铁匠、皮匠、石匠呢。照样还依然支撑着这个家。事有凑巧，父亲不再打猎后母亲果然生下姐姐和我一帮姐弟，尽管也遭遇病魔，但还好大都幸存下来。在我记忆中父亲从没信神信鬼过，我家也从来也没供奉过什么，时至今日我也没琢磨透当时父亲放下枪那一刻的感受。

记得小时候，一到冬天，我非常喜欢捕鸟。一下雪，父亲从自家养的马尾巴上拽下一溜，然后教我们做马尾鸟套，马尾鸟套分单个套和盘套，单套很简单，只用两三节高梁杆一根马尾，盘套就复杂点，先把高梁杆扎成三角形或长方形、正方形，然后在围框的高梁杆上把一个个做好的鸟套密密麻麻扎固。做完马尾鸟套后我跟着父亲，拿着事先淮备好的谷穗就到野外下套去了了。下套再简单不过了，把雪地清除一块，把扎套的高梁杆用沙土掩埋起来，在套内放少许谷粒即可。父亲吿诉我下完套以后要勤溜套，否则，鸟套如果套住鸟脖子时间稍长会把鸟勒死。按照父亲的教法，我不知疲惫的奔跑在白雪皑皑的荒野上，手脚冻的通红也全然不知。最有意思的是单套套住鸟腿，小鸟带套起飞，我们跟头把式去追，有时要跑出几百米，甚至几千米。父亲看到雪地里奔跑的我，看到我逮回来的小鸟只是会意的一笑。整个冬天几场雪下来，我都能抓到老多小鸟。那时没有鸟笼子，父亲干脆把家中墙北小窗户钉上铁纱给我做了个土洋结合的大鸟笼子。每天填食饮水，让我精心饲养。那时的我最害怕春天到来，尽管春天万物复苏，阳光明媚，天气暖阳阳的，可是我心里却留下一个阴影，因为到了这个季节父亲要把我可爱的小鸟一个不留都要放飞。望着飞去的小鸟背影，眼泪在我眼圈里直转，最终吡哩叭啦落下时，父亲也只是笑了笑。那时我也不知道父亲为何让我放飞小鸟。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与他放下手中猎枪一样的原因吧。

父亲已离开我们近两年了，想起这些往事，我心中升腾起对父亲永恒的敬仰，还让我有了更多的联想，有了更深的感牾。腊八，在现代很多人都基本已经遗忘这一天，却是一个佛教节日。现在想来，父亲所作所为是和他生日有关吧。据说释迦牟尼成佛之前，曾经修苦行多年，饿得骨瘦如柴，决定不再苦行。这时遇见一个牧女，送他乳糜食用。他吃了乳糜，恢复了体力，便端坐在菩提树下入定，于十二月八日“成道”。呵呵，这是搜来的资料！。

又是一年的腊八，我在女儿这边广东湛江，这里不像北方，没有雪花飘落，而是下起丝丝小雨, 也许老天知道了我在深切的想念父亲。让我斟满一杯酒，默默地向着家的方向，说声生日快乐,父亲!感谢您教会了你的儿女们如何生活,你那如佛一般的深厚同情心、慈悲心、智慧心和迈向光明解脱心永远在我们心中。

白城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党委宣传部 陈宝林 电话：15844681588  地址：吉林省白城市棉纺路27号。信箱：bccbl@126.com QQ:27528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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