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刘醒龙与《安徽文学》之缘——刘醒龙讲座精采片段

彼岸丛林

         今早六点半，接到黄土地电话，说湖北作协主席、《芳草》杂志主编——刘醒龙上午九点来合肥大剧院讲课。我说我怕去不了，因为我刚上床，更怕起来昏头搭脑的，再好的课也是白听。挠乱一天作息，还影响晚上写作。但刘醒龙三字却已在我脑子里搅动不止，就算听不到什么圣天门真语，但见一见这人也算平生幸事。我是八十年代从看他的《秋风醉了》开始，就对他十分看好的，我甚至还把〈秋风醉了〉的内容讲给大队书记听了。他的文字很实在，待听他讲课，更感到这人跟他的文字一样。他不具备教授般流利的口才，但只要细听定当不亏。用他自己借用昨夜苗振亚老师讲的话说：你刘主席很实在，我们的许辉太贪玩（许辉——安徽作协主席）。
       刘醒龙讲课是从获得第八届茅盾奖涉及安徽的。当他得到获奖信息，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给老婆发了三个字信息：我爱你！老婆没回话，以为他又跟第七届以《圣天门口》评茅奖未果一样的悲情了；第二件事，是给安徽打电话，共打了三次，没人接。接下来，他虽没说，我们也很容易判断，他是给安徽的谁打电话了。
      刘说：八十年代《安徽文学》可不像今天这个样子，那时的《安徽文学》凭着“伤痕文学”在全国有着极高的品位（连贾平凹也从《安徽文学》走向《上海文学》的）。当时，刘醒龙把一部处女中篇《黑糊蝶，黑糊蝶》寄了好几个地方，包括湖北的《长江文艺》，并得到了要求修改的回信，他懒得修改，不服气地要寄往一个更有品位的地方——〈安徽文学〉，不信〈安徽文学〉也这么没眼光。然而，安徽文学也回了一封要求修改的信。于是，他不得不小心了，但也不肯大改，就是第一次学会耍花招地在显眼的地方糊弄一下，结果通过了。
       这个给他回信的就是〈安徽文学〉小说编缉组长——苗振亚（苗后来做到副主编即退休了）。苗振亚在采用通知书上还说了一句：我最近若有空去湖北，一定看你！刘非常激动，但没把苗来看他当回事。然而，苗说来看他远比他准备被看更真诚（这不得不让我感动，那时候的编缉是多么爱人才，多么敬业！当然，今天的小文人也不算人才了！）。苗乘车到大别山霍山，再转车去他的工作单位，谁知车子中途坏了，只得耽误在一个名叫——漫水的镇上。苗在镇上找了个电话，打往刘的单位，刘的同事说刘正好出差去了。苗幸亏多问了一句：可知他出差到哪了？刘的同事说，到与安徽交界的漫水镇去了。
        于是，刘在那个注定要与恩师见面的漫水镇见到了恩师。当时，他好像正午睡，他的同行告诉他，有个大文人要见你，他不相信，那同事拉着他赶快去，他就去了，在一个办公窒里见到了一个自称是苗振兴亚的人。刘说：要是在今天，我一定以为是骗子，早把他轰走了，可那时候的人就是那么真诚！

          写到此，我忽想给黄土地打个电话，把我和刘醒龙的合影发上来，排在此文前，才想起手机丢在的士里面了。我去时就差点丢在的士里面，因为上衣的口袋太浅，更因为我没睡好脑子顾此失彼。我想我已不工作还天天花钱亏钱，这如何得了？这代价也太大了！不免怪黄土地多事。不过，我在合肥大剧院门口，还对黄说过：今你带我来听刘醒龙讲课，是要让我一生记忆的！此话必须算话！何况，我还由他认识了合肥作协副主席和〈未来〉杂志主编，十分帅气的年轻的王主编听说我决定明年始给他投稿，居然给我唱诺。还有一个小遗憾：我想给刘提问但没问，因为讲课结束，刘在为许多排队的人签名，而我们就忙着去吃饭，早忘了要问的话，也不一定问得了。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苗曾问刘最喜欢的作家是谁，刘答不出来，苗问刘最不喜欢的作家是谁，刘说是契诃夫。苗解释契诃夫被称为世界伟大作家，不是因为他的短篇《变色龙》《小公务员之死》而是他的中篇和剧本，这是中国因为社会主义才反对资本主义作品，《变色龙》也是契诃夫没成名之前在莫斯科打工的时怀才不遇之作。而我至今未成名，可我就是喜欢《变色龙》与〈小公务员之死〉，虽然我也喜欢〈草原〉。这中间有一个未解破的疙瘩，刘怎么就不喜欢〈变色龙〉和〈小公务员之死〉呢？难道他成功了，就讨厌对社会的讽剌控苦之作？我要问的第二个问题是：o 安徽文学为什么如今这么退败？安徽周边各省全都远超安徽，气死我啦！我想为安徽争这一口气，可安徽谁能在乎我！当然，安徽人会说，全国所有省份，当以安徽诗最好，安徽诗又以安庆最好。这话不管真假，我愿意相信，可我不想当诗人，我以为诗就是穷人的营生，虽然我是标准的穷人，也正因这穷，所以真不能写诗。我更把诗当着一个无比讨厌却摆脱不开被迫熬夜打磨的情人来对待的。当然，想以小说成器，可以来日方长，只是我不能随便几年后就过撇了。虽然，我对安徽的退败，自以为心中早已有数。

锑都好游者

不喜欢〈变色龙〉和〈小公务员之死〉呢？我也不喜欢，是没有认真阅读

江湖儿女

今早六点半，接到黄土地电话，说湖北作协主席、《芳草》杂志主编——刘醒龙上午九点来合肥大剧院讲课。我说我怕去不了，因为我刚上床，更怕起来昏头搭脑的，再好的课也是白听。挠乱一天作息，还影响晚上写作。但刘醒龙三字却已在我脑子里搅动不止，就算听不到什么圣天门真语，但见一见这人也算平生幸事。我是八十年代从看他的《秋风醉了》开始，就对他十分看好的，我甚至还把〈秋风醉了〉的内容讲给大队书记听了。他的文字很实在，待听他讲课，更感到这人跟他的文字一样。他不具备教授般流利的口才，但只要细听定当不亏。用他自己借用昨夜苗振亚老师讲的话说：你刘主席很实在，我们的许辉太贪玩（许辉——安徽作协主席）。

江湖儿女

刘醒龙讲课是从获得第八届茅盾奖涉及安徽的。当他得到获奖信息，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给老婆发了三个字信息：我爱你！老婆没回话，以为他又跟第七届以《圣天门口》评茅奖未果一样的悲情了；第二件事，是给安徽打电话，共打了三次，没人接。接下来，他虽没说，我们也很容易判断，他是给安徽的谁打电话了。

江湖儿女

刘说：八十年代《安徽文学》可不像今天这个样子，那时的《安徽文学》凭着“伤痕文学”在全国有着极高的品位（连贾平凹也从《安徽文学》走向《上海文学》的）。当时，刘醒龙把一部处女中篇《黑糊蝶，黑糊蝶》寄了好几个地方，包括湖北的《长江文艺》，并得到了要求修改的回信，他懒得修改，不服气地要寄往一个更有品位的地方——〈安徽文学〉，不信〈安徽文学〉也这么没眼光。然而，安徽文学也回了一封要求修改的信。于是，他不得不小心了，但也不肯大改，就是第一次学会耍花招地在显眼的地方糊弄一下，结果通过了。

江湖儿女

这个给他回信的就是〈安徽文学〉小说编缉组长——苗振亚（苗后来做到副主编即退休了）。苗振亚在采用通知书上还说了一句：我最近若有空去湖北，一定看你！刘非常激动，但没把苗来看他当回事。然而，苗说来看他远比他准备被看更真诚（这不得不让我感动，那时候的编缉是多么爱人才，多么敬业！当然，今天的小文人也不算人才了！）。苗乘车到大别山霍山，再转车去他的工作单位，谁知车子中途坏了，只得耽误在一个名叫——漫水的镇上。苗在镇上找了个电话，打往刘的单位，刘的同事说刘正好出差去了。苗幸亏多问了一句：可知他出差到哪了？刘的同事说，到与安徽交界的漫水镇去了。

江湖儿女

  于是，刘在那个注定要与恩师见面的漫水镇见到了恩师。当时，他好像正午睡，他的同行告诉他，有个大文人要见你，他不相信，那同事拉着他赶快去，他就去了，在一个办公窒里见到了一个自称是苗振兴亚的人。刘说：要是在今天，我一定以为是骗子，早把他轰走了，可那时候的人就是那么真诚！

江湖儿女

  于是，刘在那个注定要与恩师见面的漫水镇见到了恩师。当时，他好像正午睡，他的同行告诉他，有个大文人要见你，他不相信，那同事拉着他赶快去，他就去了，在一个办公窒里见到了一个自称是苗振兴亚的人。刘说：要是在今天，我一定以为是骗子，早把他轰走了，可那时候的人就是那么真诚！

江湖儿女

写到此，我忽想给黄土地打个电话，把我和刘醒龙的合影发上来，排在此文前，才想起手机丢在的士里面了。我去时就差点丢在的士里面，因为上衣的口袋太浅，更因为我没睡好脑子顾此失彼。我想我已不工作还天天花钱亏钱，这如何得了？这代价也太大了！不免怪黄土地多事。不过，我在合肥大剧院门口，还对黄说过：今你带我来听刘醒龙讲课，是要让我一生记忆的！此话必须算话！何况，我还由他认识了合肥作协副主席和〈未来〉杂志主编，十分帅气的年轻的王主编听说我决定明年始给他投稿，居然给我唱诺。还有一个小遗憾：我想给刘提问但没问，因为讲课结束，刘在为许多排队的人签名，而我们就忙着去吃饭，早忘了要问的话，也不一定问得了。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苗曾问刘最喜欢的作家是谁，刘答不出来，苗问刘最不喜欢的作家是谁，刘说是契诃夫。苗解释契诃夫被称为世界伟大作家，不是因为他的短篇《变色龙》《小公务员之死》而是他的中篇和剧本，这是中国因为社会主义才反对资本主义作品，《变色龙》也是契诃夫没成名之前在莫斯科打工的时怀才不遇之作。而我至今未成名，可我就是喜欢《变色龙》与〈小公务员之死〉，虽然我也喜欢〈草原〉。这中间有一个未解破的疙瘩，刘怎么就不喜欢〈变色龙〉和〈小公务员之死〉呢？难道他成功了，就讨厌对社会的讽剌控苦之作？我要问的第二个问题是：o 安徽文学为什么如今这么退败？安徽周边各省全都远超安徽，气死我啦！我想为安徽争这一口气，可安徽谁能在乎我！当然，安徽人会说，全国所有省份，当以安徽诗最好，安徽诗又以安庆最好。这话不管真假，我愿意相信，可我不想当诗人，我以为诗就是穷人的营生，虽然我是标准的穷人，也正因这穷，所以真不能写诗。我更把诗当着一个无比讨厌却摆脱不开被迫熬夜打磨的情人来对待的。当然，想以小说成器，可以来日方长，只是我不能随便几年后就过撇了。虽然，我对安徽的退败，自以为心中早已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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