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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小说)〔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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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30 21:06: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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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义夫义 于 2021-12-30 21:2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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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义夫义
第一章
苗寨中蛊
          上个世纪1966年代初,一场史无前例的“十年Wg运动,正式拉开了序幕,同时波及大陆各地。      
       首先,是北京市各中学和高校的学生均成立了“红卫兵”组织。同时,红卫兵组织开始“大串联”。他们提出了一个口号:走红军当年走过的路。其中,某个中学高中部有一部分即将毕业的学生,他(她)也只有十八、九岁的年龄,成立了一个“红卫兵”组织,也就二十几个人吧,他们决定实施这个口号。于是,他们略作准备,便告别家人,徒步上路了。他们高举红旗,沿着当年红军所走过的长征路线,日行夜歇,坚持前进。
       这一天,经过许多日的长途步行,当他们在穿越四川山区一处苗族居住区时,其中一个约十八、九岁的男学生掉队了。因他不服水土而拉肚子,便急忙离开队伍,找了一处地方解决“问题”呢。当这个学生起身系好裤带出来时,已见不到队伍了。他只好一个人沿着一条山道向前走去。
       他在走了一段路后,发现路旁有一个小水塘,便决定下去洗一洗手并喝囗水。待他下到塘边时,看见了一位身着苗装、大约十八岁左右的苗族姑娘,她正在傍着水塘边,看着自己的水中到影,正在梳头呢。
       这个学生拿着毛巾边洗脸边想:这个地区真是太落后了,人也太穷了,不然也不会到塘边来梳头了。他想到自己的挎包里有一面小圆镜,便从包里取出,走近那位苗族姑娘,将镜子递到她面前,示意要送给她。这位姑娘是“熟苗”,她略会说几句汉话。只见她脸上泛起了红晕,含着羞搭搭的神情,伸手接过小圆镜,并开囗用汉话说了声:“谢谢!”。     
       这个学生听了,心里不由一愣。心想:“我不会苗语,她到是会汉点汉语呢。”他仔细看了看这位苗族姑娘,只见这位姑娘的肤色虽然略显黑了点,但齿白眼亮,五官端正,身材均称,到也不失是个美女胎坯子哩。
       于是,他们俩人便连说带比划地聊了起来。不知不觉,眼看天上的太阳就要落山了。
       这时,姑娘对学生说:“我叫‘阿妮’,这天就要黑下来了,这夜路可不好走呢,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你今晚到我家去住宿过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吧。”
       学生想想也是,便点头答应了。于是姑娘在前面引路,沿着一条小道,转过一座山弯,只见一座不大的苗家寨子,便出现在学生眼前。
       姑娘将学生带到自家房屋前,用苗语向屋内喊了一声。门开了,出来一位五十多岁身穿苗装的男人。姑娘指着他对学生说:“这是我阿爸。”学生忙上前向他问好。姑娘父亲也会几句汉语,便用汉语与学生客套了几句话,同时便将学生让进了屋内。
       父女俩让学生歇着,他们便忙着做晚饭了。不一会儿,饭菜做好了,便招呼学生上桌吃饭。
       学生的肚子此刻正饿着呢,他也就不客气了,便坐上饭桌边的竹椅,端起饭碗,夾着菜,大囗吃了起来。旁边父女俩也同时端起饭碗吃了起来。不过,他们边吃边用苗语说话,父亲笑咪咪地看着学生。姑娘呢,低着头,红着脸,似乎在害羞着呢。学生不懂苗语,也不知道他们在说啥,只是大快朵颐,埋头吃饭。
       吃完饭,姑娘即用木盆端来热水,让学生洗漱。并对学生说:“洗好后早点休息吧。”
       学生洗好了,姑娘便将他引到一个房间,对他说:“今晩你就睡这儿吧。”学生也是累了,点点头,没说二话,便在姑娘出门后,即脱衣上床睡觉了。
       谁知学生刚上床,姑娘的父亲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茶杯状的小竹筒。他对学生说:“你渴了吧,把这杯茶喝了吧。”学生也觉得有点渴,便说声:“谢谢!”接过竹筒,一饮而尽。还了竹杯后,即倒头便睡,不一会便见周公去了。
       下半夜,学生被小便处胀醒了,即欲起身去小便。他刚要起身,觉得有点不对劲,身旁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他伸手一摸,摸到一对高耸的乳房,心里一惊,顿时吓了他一跳。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双软绵绵,富有弹性的手臂,像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脖子,令他动弹不得。
       学生又惊又怕,便艰难地开囗道:“你是谁?”“别出声,是我。”
       哦,听声音,原来正是那位苗族姑娘。此刻,这位姑娘浑身上下光溜溜的,没着一根纱。她紧紧地抱住学生,并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要了我吧,不然你会没命的!”接着又说:“你是不是觉得你的下身胀的很厉害?”
      “咦,你怎么知道?!”
      “告诉你吧,你中了蛊了,你若不要了我,等不到天亮,你会死的。”
        学生強忍着下身的胀痛问道:“我啥时中蛊的?”
      “我问你,睡觉前,是不是喝了我阿爸送来的那杯茶?”
      “是的。”
      “我告诉你,那杯茶里放了蛊。”
        对于“蛊”,这位高中快毕业的学生,多少知道一点。知道它是一种很古老的巫术,既神秘又厉害。凡是中蛊之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苦异常。不是放蛊之人,任何别人都无法解蛊。但他又想,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对我下蛊呢。
       学生便向姑娘问道:“你阿爸为什么要向我下蛊呢?”
       姑娘回道:“我...我...我阿爸要你娶我。”
      “娶你?不行,不行!我还要干革命去,走红军路去呢。”
      “嘻嘻,”姑娘笑道:“你命都没了,还干啥子革命哟。”
       接着姑娘又说道:“这样吧,今晚你要了我,明天你就干你的革命去,好吗?”
      “真的?”
      “真的!”
        此时,这个学生只觉的心中欲火焚烧,下身胀痛的越发厉害了,而眼前佳人玉陈,也很可口。他心想,唉,为了干革命,我就“牺牲”这一回吧,何况是她自己愿意的,这可不能怪我呢。
       于是,这对“干柴”,便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並熊熊地燃烧起来......                                                  
       第二天早上,阿妮姑娘伺候着学生吃完饭,便送他出门上路。这一送,就是十几里,俩人才洒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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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3 15:53: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义夫义 于 2023-1-23 15:5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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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12 00:06:03 | 显示全部楼层
泾川人 发表于 2023-3-5 02:18
非常希望老师能把这篇小说写完。我真的想知道小说中主角大宝后来究竟怎么样了?
请老师把这篇小说写完稿, ...

非常感谢您的关注鼓励,这篇小说原来计划有上、中、下三部,现仅写完上部,由于某种原因,现暂时搁笔没有继续写了。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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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9 14:47:22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师以小说的形式,真实再现了那段历史,值得一看。
感谢老师的创作!为老师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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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 00:43: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义夫义 于 2022-1-3 01:14 编辑

第二章

蛊毒发作


       这位学生找到了队伍,绝囗不提此亊,照旧和战友们继续轰轰烈烈地干起革命来。
       谁知,一年后,他觉的自己的身体逐渐不舒服起来。饭量日减,人也逐渐消瘦了,精神头也不济了。他便上医院去看医生。
       可是,他去了北京几个有名的大医院,那些著名的专家都查不出是什么原因,更谈不上下药治疗了。
       他烦恼了几天,猛然想起一年前在苗寨发生中“蛊”的亊。他心想,我是不是又被那苗人下了蛊呢?
       于是,他来到北京最有名的一所中医院,向中医专家请教。中医专家们会诊,仔细地观察了他的状况,又详细地询问了亊情的来龙去脉。
       此时,他也顾不上害羞了,便将他在四川山区苗寨所发生经过的事情,如实全盘托出,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中医专家们。
       最后,专家们经过集体会诊,一致认定,他是中了“苗蛊"了。而这种蛊毒,他们也无法解去,只有下蛊的人才有独门解法。

       专家们提出建议,他必需回苗寨,去找下蛊之人解蛊毒,否则,性命难保。
       他想,
如此看来,为了保命,就不得不去四川苗寨跑一趟了。
       性命悠关,这位学生不敢怠慢。当即决定准备动身,在收拾好日用行李后,立刻向火车站急奔而去。
       经过连日奔波,转換车辆乘车,再加上步行,他终于赶到了四川,那个令他在心里既恋又恨的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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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 09:03:33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年伊始,分享佳作,祝福文友,吉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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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30 21:23:48 | 显示全部楼层
创作辛苦,文章尚需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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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 19:28:02 | 显示全部楼层
香儿 发表于 2021-12-30 21:23
创作辛苦,文章尚需校对。

感谢鉴评。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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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 00:33:17 | 显示全部楼层
清平乐 发表于 2022-1-2 09:03
新年伊始,分享佳作,祝福文友,吉祥快乐!

感谢鉴评。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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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 01:19:2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义夫义 于 2022-1-3 01:31 编辑

据说,蛊在苗族地区俗称"草鬼",相传它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
有苗族学者调查后认为,苗族几乎全民族笃信蛊,只是各地轻重不同而已。他们认为除上述一些突发症外,一些较难治的长期咳嗽、咯血、面色青黑而形体消瘦等,以及内脏不适、肠鸣腹胀、食欲不振等症状为主的慢性疾病,都是着了蛊。属于突发性的,可用喊寨的方式让所谓放蛊的人自行将蛊收回就好了;属于慢性患者,就要请巫师作法"驱毒"了。这种令人生畏的蛊,并非苗人的专利。蛊术在中国古代江南地区早已广为流传。最初,蛊是指生于器皿中的虫,后来,谷物腐后所生飞蛾以及其他物体变质而生出的虫也被称为蛊。
古人认为,蛊具有神秘莫测的性质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蛊,可以通过饮食进入人体引发疾病。患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乱。
先秦人提到的蛊虫大多是指自然生成的神秘毒虫。长期的毒蛊迷信又发展出造蛊害人的观念和做法。据学者考证,战国时代中原地区已有人使用和传授造蛊害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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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 22: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义夫义 于 2022-1-12 22:34 编辑

第三章


惊当父亲



         可当他来到那记忆犹新的苗家姑娘家门前时,发现屋外大门虚掩着。他叫了几声,不见有人应答,他便推门而入。进屋后,家里果然没有人,一切还是他走时的那个老样子。于是,他便返回到大门口,倚着门坎而坐,静候屋主人回家。此时,他囬想起往亊,心里真是五味俱全哪。......
       当太阳快下山时,屋主人终于回来了。只见阿妮姑娘的父亲扛着锄头走在前面,
阿妮姑娘跟在后面,她背后还背着一个用竹子编的背篓。他急忙迎上前去,向姑娘的父亲打了个招呼。
       老汉脸上很平静,只说一声:“你回来了,进屋去吧。”说完,便径直先进屋去了。
       阿妮姑娘见到学生来了,急冲到他面前,伸手一把抓住学生的手,脸上露出欣喜的面容。她嘴里叽叽喳喳,又是苗语又是汉语,兴奋的说个不停。学生呢,唯有苦笑,说不出一句话来。
      “哇......!”突然,从阿妮姑娘背后的背篓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姑娘立刻停住言语,急忙把背篓从身上解下,小心翼翼地将背篓递到学生的面前,说:“快,来看看我们的儿子。”
       学生一愣,急忙向背篓里一看,里面果然有一个约四个月大小的男孩子在里面。他不由地惊呆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妮姑娘催促道:“快,把你儿子抱起来呀!”学生茫然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个烫手的熟山芋,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快进屋呀!”。姑娘的父亲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对他们催促道。姑娘闻言便拉着学生进门,而此时的学生呢,却如同木偶一样,随着姑娘,一歩一歩木然地挨进了屋里。
       进了屋,阿妮姑娘对学生说:“你抱着儿子玩会,我要去做饭去咯。”
       这时,学生才返回神来,低头向怀里的孩子看去。......
       他心里在想:这真的是我的儿子吗?他便仔细向孩子脸上看去。
       待这位学生将怀里的孩子小脸蛋仔细一看,心里不由地一楞。孩子虽然只有四个月大小,但他脸上的棱角却已呈现出来了。孩子的眼睛、眉毛、鼻子像他母亲,但他的那一张大嘴巴和那对招风耳,却极像自己呢!特别是在孩子左嘴唇角上方那颗小黑痣,位置与自己的简直一模一样,确是自己的翻版,只是大小不同而已。看到这些,学生不由双腿一软,抱着孩子溜跌坐在地面上,心里五味俱全,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阿妮姑娘进屋对他说:“饿了吧?饭好了,你去吃饭吧。”又说:“把孩子给我吧,我来给他喂奶。”学生黙黙地把孩子递给她,低着头,木然的,歩履维坚地出屋,向堂屋饭桌一歩一顿地挪去。         
       阿妮姑娘的父亲此时正坐在饭桌一边,见学生来到桌前,面无表情,只平静地说了句:“坐下吃饭吧。”学生缓缓坐下,拿起桌上盛好的饭碗,低头慢吞吞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时,学生抬头向老汉说:“老伯......”谁知,话还没说完,老汉伸出手摇了摇,说:“有话吃完饭再说吧。”
        学生叹了口气,又低头将剩下的半碗饭三下两下吃完,放下碗,伸手抹了一下嘴,然后就怔怔地看着老汉。
        不到一会儿,老汉也吃好了饭。他起身到厨房去了,出来时,一手拎个陶土小茶壶,一手拿着个竹制茶杯。他来到饭桌边,将竹制茶杯倒上茶水,摆在学生面前桌子上,对学生说:“喝口茶吧。”
       学生下意识地欲伸手去取茶杯,刚伸出手却又急缩了回来,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老汉。
       老汉笑了笑,说:“放心喝吧,杯子里是茉莉花茶哦。”
       学生低头用鼻子嗅了嗅,果然是一股茉莉花的清香向他袭来。他心想,现我是有求于人,现在的情况是,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家是刀握在手,我伸头缩头,都会挨一刀,随他去吧。于是,他伸出微微颤动的手,将茶杯端起放在嘴边,一饮而尽。饮完后,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目光又定定地看向老汉。
       老汉面对学生微笑道:“你有话请说吧。”
      “老伯呀!”学生说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这样对待我呢?!”
      “呵呵,这就要怪你自己啰。”
      “怪我?”学生又惊又气地急忙回道:“为什么呢?!”
        老汉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来问你,你是不是送了一个小镜子给我的阿妮了?”
       “是呀,那是我看你的姑娘在水塘边对着水面梳头发,我好意送给她的,这不对吗?!”
       “哈哈,这就对了!”老汉乐呵呵地说道:“按我们苗族的规矩,当一个未婚年青男人看上一个姑娘时,才会送东西给这个姑娘呢。”        

        接着老汉又说道:“你送的镜子就是定情物呢!我的阿妮接受了,这表示你们双方都同意这桩婚事呢!再说了,你们也有娃了,你就安心在这儿过日子吧。”“你放心,”老汉又叮了一句:“我们这儿生活虽然艰苦点,但不会饿死你的哩。”
       “不行,我决不能在这儿安家过日子!”学生气愤地叫道:“我还年青,我还要干革命去呢!”
       “那你不想解蛊了?”老汉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句。听到老汉这句话,学生顿时像霜打过的茄子,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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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 22:42:43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川在和云、贵接壤那一带,苗族较多。当然大多是熟苗。当地称花苗。当地风俗确是这样的。不但是镜子,特别是腰带,是不能随便送人的……
这个学生初次出门“长征”,那里知道苗族人的风俗呢,所以,送给阿妮一个小镜子,从而改变了他的一生命运。缘乎?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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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 23: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义夫义 于 2023-1-23 15:2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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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17:04: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义夫义 于 2022-2-21 07:46 编辑

第四章

学生身世



          现在,趁着这位学生这时蔫在这儿的时候,我得赶紧将他的身世向大家伙儿介绍一下吧。
       他是我的同宗堂兄,叫张大宝,比我大十来岁,河北省涞源县人。他小时候,与我同住一个村子。他有两个家,一个家在北京市,一个家在河北涞源家乡。
大宝有两个妈妈,一个是亲妈,一个是继母。
       他为什么有两个妈妈呢?原由是这样的,
各位看官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我的家乡河北省涞源县教场村是北方的老解放区,1945年8月15日,日本鬼子投降后,国民党的军队就没有侵犯进去。解放战争后期,**机关及解放军总部,当时就驻扎在河北省平山县西北坡村,而我们的村子距西北坡村没多远,是属于解放区中心地方。因张大宝的祖上略有几亩山地,所以他家生活还过得去,他父亲小时候念了几年私熟,识不少字。八路军来了,他父亲便参加了革命工作,因有文化,进步也很快。曾是村里的秘书,参加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北平和平解放后。他父亲即被党组织选派到北平工作,当了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干部。他父亲去北平时,因上级领导催得很急,走的很匆忙,故没有带上他母亲,再说,当时张大宝尚在他娘肚子里呢,他娘行动也不方便。            
       谁知,张大宝的父亲到北平后,因工作很忙,很少回家。时间一长,他父亲便与一位女同事好上了,并使女方怀了孕。当时党组织上对此种亊情处理是非常严格的,要是被党组织知道,轻则开除公职,重则还要判刑坐牢呢。在此无奈之下,张大宝父亲只好向上级领导找个借囗请假,悄悄地溜回家乡,向张大宝的母亲和盘托出此事。乡下的女人嘛,大多勤劳、老实、胆小、善良。听了丈夫的话后,没吵、也没闹,只是一个人关上门,在屋里伤心痛哭一场。然后,擦干眼泪,默默地和丈夫到乡政府办理了离婚手续。第二天,张大宝父亲便怀里揣着离婚书匆匆回了北平。不过,他主动提出,会按时给儿子张大宝寄生活费,因为大宝已经有一岁了。
       就这样,大宝的父亲回到北京后,即匆忙与女同亊结了婚,婚后不久就添了个女儿。而大宝母亲从此终身也没有再嫁,在家乡一直和儿子大宝相依为命地生活着。直到大宝八岁了,该上学了,他父亲回来,将大宝带去了北京入学读书。大宝的继母对大宝不冷也不热,上小学的大宝对她也若触若离,没有多少话说。小学读完,上中学,即搬到学校住宿,每到寒暑假,即回家乡看望母亲,此时母子相见,甚是亲热高兴。可怜的大宝母亲,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才有了久违的笑脸,搂住儿子紧紧不放,同时,泪流滿面。

第五章

天命难违



       1966年初,张大宝刚滿19岁,高中快毕业了,这时,史无前例的十年“十年
文化运动开始了,他与大多数青年学生一样,狂热地投身于这场史无前例的“十年文化”运动中。外出串联、上街宣传、揪“黑帮”、斗“当权派”、接受伟大统帅的接见。这些“无比光荣”的亊,他可一件没拉下呀!说句当时最时髦的话,他真是一个“响当当的革命造反派”呢。什么场面和亊情没见过呢?可今天这位“风云人物”,却栽在四川一个小苗寨,一个乡下老汉手里,这真的是叫他欲哭无泪,欲悲无声啊!
       他想,这是命乎?天意乎?......这些往亊,就像正在播放电影片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一幕一幕地掠过,使他痛苦万分,无声的泪水湧了出来,布滿了脸颊,湿透了衣襟。
       这时,阿妮姑娘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她已经给孩子喂好奶,并将孩子伺候好睡下了。阿妮姑娘进来后,见到大宝双手抱着头,垂头丧气地坐在桌边,脸上一片泪痕,满面痛苦色。她便关切地向大宝问道:“你怎么啦?”接着又说道:“累了吧?我去打点水来,你洗洗休息吧。”
      “洗个屁!”大宝猛然叫道:“我要你们给我解去身上的蛊毒!”。
      “呵呵,”坐在一旁的老汉笑嘻嘻地说:“蛊毒已经给你解去啦。”
      “咦,啥时解的?”大宝又惊又喜地问道。
      “哈哈,就在刚才你吃饭时解的呀。”老汉回应道。
       大宝急忙说道:“那,那我明天就走!”
       老汉笑咪咪地说:“你可以走,但我可要对你说清楚啊,过不了三天,你还得回来呢。”
      “那,那是为什么呀?!”大宝又惊、又气、又怕地怒问道 。
      “嘿嘿,”老汉慢悠悠地说道:“没什么,你旧蛊虽然解了,但又有新蛊进到你肚子里了,三天之內就会发作,你如果走了,会死在路上的哎。”
       张大宝听到老汉这番话,顿时像一只破了口的皮球,顿时软塌成一张皮,不由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瘫溜到地上,只觉浑身上下无一两力气。只有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死死地盯着老汉。而囗里却无法发出一声半语。
       老汉这时慢悠悠地对大宝说:“大宝呀,我老汉就阿妮这一个女娃子,她阿妈在她六岁那年因病去世了。为了娃子不遭后妈的罪,我就至今没有续弦,我一个人又做阿爸又做阿妈的将她拉扯大了,我很疼爱她。”
     “现在”,老汉又说道“阿妮她做了阿妈,你也是娃子的阿爸了,我很高兴,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安心地和我的阿妮一起过日子吧。”
      大宝听了老汉的话,怔了一下,艰难地用微弱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是个红卫兵,我还要‘造反’、干革命呢!”大宝又说道:“再说,我自己还要靠别人养活呢,我哪有能力养活这娘俩呢?”
     “这个嘛,你就不用担心,”老汉说道:“只要你答应留下来过日子,让我阿妮娃子,有个丈夫陪着,也为了你的娃子有个阿爸。生活嘛,就不用你费心了。我家虽然穷点,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肯吃苦下力气,守着这丰饶的大山,我们是不会饿死的咯。”
       大宝这时略微清醒了一点,他想,是啊,自己也应该为儿子负责呀,不过,他又想,我现在还是个学生,虽然现在学校停课闹革命,但不会永远这样下去的,学生迟早还要回到教室里继续读书的。再说,我还想到大学继续学习深造呢。如果现在在这里安家过日子,那我的前途不都全完了吗?
       大宝又想,还是过了眼前这关再说。我先让老汉给我解了蛊,然后,凭我这个“风云人物”,腿长在自己身上,到时还不是想走就走,谁能拉的住我呢?想到这里,大宝便露出可怜的面容对老汉说:“老伯呀,你说得对,我应该对我自己的孩子负责,我同意留下来,可你得把我身上的蛊毒去掉呀。”
       老汉微微一笑,说道:“那当然啰,只要你留下来,我们就是一家人啰,我可以马上给你解蛊。”老汉说完,便对一旁的女儿说:“去,到我房间里把桌子上的那杯茶端来。”姑娘应声而去,一会儿就端来一杯茶。老汉伸手接过来,递给大宝,说:“喝吧,喝下去就没事了。”大宝急忙接过来,一饮而尽。
       大宝喝完茶后,立刻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人也精神多了,思维也灵活了很多。他想,蛊毒既然已经解了,我应该找个理由溜走,回去继续造反干革命,总不能在这大山里待一辈子吧。于是,他灵机一动,对老汉说:“阿爸呀,我既然有孩子了,应该回家告诉我父母一下,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吧!
      “唔,”老汉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点着头笑着说:“那是,应该让亲家知道这件事,让他们也高兴高兴。”接着老汉又对大宝说:“你明天就回去,告诉你的父母一声,然后就回来吧。”
      “ 好的,谢谢阿爸!”大宝高兴地应道。
      “大宝呀,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够了吧?”老汉说道。
      “什么?”,大宝怔了一下说道,“还要规定时间啊?”
      “怎么?”老汉问道:“你有难处?”
      “不,不,没有难处。”,大宝回道,“我只是随便问一声。”
     “嘿嘿,”老汉不紧不慢地对大宝说,“一个月后,你若不回来,那也不打紧,只是你会浑身难受的。不过,你放心,你现在是我的姑爷了,我不会要你性命的呢。”
       大宝听了老汉的这句话,不由地又气又急,艰难地抬起手指着老汉说:“你,你,......”话没说完,人却往地下一倒,瘫在那里晕了过去。
       当大宝悠悠地醒过来时,已是午夜时分了。
       他困难地睜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年前他曾睡过的那间屋、那张床上。
      “你醒啦?”大宝闻声转头一看,在一盏昏暗的豆油灯的朦胧映照下,一张淸秀的脸正对着他,是阿妮。她正斜坐在床沿上看着大宝呢。她见大宝醒了,便关切地低声问道:"你口渴不?我给你倒茶。"
       说罢,阿妮便起身到屋里桌子边,提起桌子上放的小茶壶倒了一杯茶,转身递给大宝。
       这时,大宝没有起身,只是双眼怔怔地看着阿妮。显然,大宝他想起了一年前那个缠绵的夜晚......
      “请坐起来喝茶吧。”阿妮轻轻地说了一声,打断了大宝的回忆。
       大宝回过神来,黙黙地坐起身子,伸手将茶杯接过来,缓缓地啜着。
       喝完茶,大宝端着茶杯向阿妮问道:“你阿爸呢?”
      “阿爸已经睡下了。”阿妮说:“阿爸说了,你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大宝再次沉思起来。他想:这件事自己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干系的!自己是个男人,且又是个父亲了,应该为自己吃的“苦果”承担责任,最起码,要有个交待吧。想到这里,大宝便问阿妮:“你和你阿爸真要我留下来吗?”
      “哦,天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吗?”阿妮柔柔地回道。接着阿妮又说:“今晩你就放心地睡吧,我带着儿子在隔壁房间里睡。”说完把大宝手里的杯子接过来放上桌子,又转身把大宝扶躺下,并掩好被子,吹灭了豆油灯,然后轻轻走出房间,随手带上房门。
      “唉......”黑暗中,大宝长长地叹了一囗气。他想,亊已至此,多想无用,还是明天见招拆招吧。他便收起五味俱全的心境,闭上了眼睛,遂进入梦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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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8 08:34: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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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21 07:57: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义夫义 于 2022-2-21 08:03 编辑

第六章

承担责任


       天亮了,阳光从窗棂间射进房间,将房间映得亮堂起来。大宝也醒了,他躺在床上仔细打量这间屋子。
       这是苗寨特有的高脚吊阁式的房子,全部建筑均是木头,屋顶盖的是草,整个屋子虽然旧了点,倒也结实,还别有一番异族风味呢。他想:难道我真的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吗?那我的革命理想怎么能够实现呢?
       正当大宝在反复思索时,他听到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他转眼看去,是阿妮进来了。阿妮进来后,见大宝目光看着自己,便觉得自己脸上一热,面红了起来。她含羞地低下头,柔柔地说道: “你醒了,那就快起来吧,早饭我已经做好了,我阿爸正等你起来吃饭呢。”
       听到阿妮的话,大宝心想,听天由命吧,只有和他们好好商量了。于是,大宝便迅速起身穿好衣裳。那边阿妮已随即将床铺整理好,接着将大宝引到厨房,取出热水让大宝洗漱。大宝洗漱完毕,便随着阿妮来到吃饭的堂屋。只见堂屋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阿妮阿爸正坐在饭桌一边的櫈子上候着呢。
       老汉他见大宝来了,便开囗说道:“饿了吧?快吃饭吧。”大宝黙黙地坐上饭桌的另一边的櫈子上,伸手取过饭碗,低头不声不响地吃了起来。
       不一会,大家都吃好了饭,阿妮取去碗筷,并拎来一壶茶,分别给两人斟上,然后便离开了。
       大宝手里捧着茶杯,没有喝,只是双眼定定地看着老汉。
       老汉呢,他捧着茶杯,一囗一囗地慢慢啜着。与此同时,他双眼微闭,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老汉喝完一杯茶后,睁开双目,向大宝微微一笑,说道:

      “大宝呀,你想好了没有呢?”
      “阿爸,”大宝应道:“我已经想好了,你老有什么吩咐,请说好吧。”
      “唔,”老汉说道:“我也想好了,你是大城市的人,还是京城的人呢,要你一辈子在这个大山里过日子,也是难为你了。再说了,我能留住你的人,可留不住你的心呀!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你哪,先回去一趟,把此亊告诉你父母一声,然后你就回来,在这里住上一年,至少要等到你的娃子会喊声阿爸了。到那时候,是去?是留?全由你自己决定,我决不再拦你了,你看怎么样噻?”
      大宝听了老汉这段诚恳的话,心里又惊又喜,急忙应道:”好呀!我听阿爸的按排。”接着又问道:“阿爸,那我什么啥时走呢?”“随便你,现在走也行呢。”“好,我马上动身。”
        这时,阿妮从厨房里急冲出来,眼腈红红的,脸脥上挂着泪水,对大宝说:“你急啥子哟,歇几天再走行吗?”

     “让他去吧,”老汉说道:“早去早回来嘛!”阿妮不作声了,只是眼里又一次落下了泪水。大宝心里也是很酸楚,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宝随即怱怱收拾了一下行李,阿妮便送大宝出门上路。这次,阿妮还是将大宝送了十几里路,一路上俩人都无语。


       该分别了,大宝对阿妮说:“别送了,你回去吧,你阿爸和儿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阿妮止了歩,对大宝说:“大宝哥,你走好,我会等着你回来呢!”大宝心里一痛,急忙转过身去,向前走去,他怕阿妮看见他正在往出流出的泪水。
       当大宝走了一段路,将要转过一座山弯时,他实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阿妮还伫立在原地望着他。远远地传来了阿妮姑娘那清脆、缠绵的歌声:


      “阿哥呀!你要早点回来......早点回来.....”
       四周巍巍青山 ,也在共鸣着一个声音:早点回来......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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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3 23: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义夫义 于 2022-3-3 23:45 编辑

第七章

告知母亲



       大宝心里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回程。他边走边想,当初尝的那枚“禁果”,没想到使自己落到这步田地,这亊恐怕是瞞不住了。阿妮她阿爸所提要求,倒也合情合理。毕竟,自己有了儿子,就应该担负做父亲的责任。如以阿妮阿爸之说,在苗寨过上一年半载,自己可也实在不情愿。如将她们母子带回家,可自己还是个学生,生活全靠父母支持,自己拿什么来养活她们娘倆呢?又想,如不回到苗寨,一则,自己良心上过不去。二则,自己身上还中着蛊毒呢。看来,此亊还是找父母告知并商量下才好。可先告知谁呢?自己来苗寨之前,北京就开始揪斗当权派了。父亲官虽不大,仅是北京城里一个区的公安局长,恐怕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呢。相对来说,大宝与母亲更亲近些。所以思来想去,大宝决定还是先回老家去,向母亲倾诉这件亊情,先听听母亲的意见再说。  
       当大宝千里迢迢、风尘扑扑地赶回到河北老家那个小山村时,归巢的鸟儿正啾啾唧唧地鸣叫着,天快黑了。大宝向自家的屋顶望去,屋顶上的烟囱正欢快地往外冒着炊烟呢。娘正在家里焼饭,大宝心里顿时一暖。
       大宝急步行到家门口,在推开大门的同时,向里面叫了一声:“娘!我回来啦!”
       大宝娘闻声即出来,一把搂住大宝说道:“宝儿呀,你可回来了,可想死娘了。”说罢此话,她那憔悴的脸上现出喜悦,可眼泪却流下来了。
       大宝心里也是一酸,是啊,自己整天忙于造反、干革命,确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回来看娘了,心里不由地自责、惭愧。他强作欢颜地对娘说:“娘啊,对不起,我这一阵子正忙着干革命,没有时间回来看娘。”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抹去脸上的泪水,欣喜地念叨着。又说道:“宝儿,你快去洗洗,你饿了吧?饭马上就好。”
       大宝说声:“好啊。”就放好行李,到院角一旁的井台上打水洗去了。待他洗好来到屋里时,家乡的主粮,玉米面粉的窝窝头,已被娘端上了桌子上,那金黄色的窝窝头,正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呢。
        见娘不在,大宝喊道:“娘,你也来吃饭呀。”
      “来了,来了。”只见娘手里端着一小盆小米粥,边应着边从厨房出来了。
      “宝儿,你快吃吧。”
      “娘,你也吃。”
      “好,好,咱娘俩儿都吃。”
      于是,这娘倆便坐上桌子吃起饭来。
      娘显得很高兴,边吃饭边向大宝拉家常。大宝心里有心事,只是偶尔应付几句,娘似乎察觉到了,便对大宝说:“宝儿呀,你心里有事?”
      “没,没什么啥事。”大宝慌乱地支唔道。
      “哈哈,”大宝娘笑了,说:“你小子是我奶头上吊大的,你一撅屁股,娘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看你这个样子,娘能不知道你心里有亊吗?!”         
       “娘,”大宝故作镇静地说:“也没啥大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没亊就好。”娘说。
       “宝儿呀,”娘又说:”娘现在只盼你平平安安的,等几年再给你娶个媳妇,给我添个孙子,娘我这辈子就算是没白活了。”大宝娘说完这句话,眼圏红了。
       “娘,”大宝局促不安地说道:“咱们吃完饭再说好吗?”
       “好,好。吃饭,吃饭。”娘应答道。
        不一会,娘倆吃好了饭,并同时动手把桌子收拾干净。娘对大宝说:“宝儿呀,来,把你心里的亊给娘说说。”大宝就将自己所遇到的事,向娘一五一十地倾诉了。只是掩藏了被人下蛊之亊没说,怕娘担心。
       大宝娘黙黙地听完了大宝的叙述后,心里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儿子有这一段奇遇。喜的是,自己做奶奶了,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亊啊!想到这里,便高兴地对大宝说:“哈哈,我有孙子了,心里欢喜着呢。这样吧,你把她娘倆接回家来,我来养活她们。”
      “娘啊,”大宝说:“阿妮她舍不下她阿爸一个人在家。再说,我还在读书,还挣不着钱。娘自己也够艰苦的了,我不能再给娘添负担了!”
      “宝儿,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娘问道。
      “娘,学校现在正在停课闹革命,整天乱哄哄的,不是揪这个,就是斗那个,我也烦透了,我就去阿妮家住上一阵子吧。娘,你看呢?”大宝回道。
      “唔,这样也好。”娘说:“这亊你爹知道吗?”
      “娘,我还没上北京告诉他呢。”
      “宝儿,那你必须告诉你爹。他是爷爷嘛。”
      “好的,我听娘的。”大宝说:“我上北京,顺便再去学校看看,我明天就去,娘看怎样?”
      “好,这样也行哩。”娘说。
       事情定下,当下无话,娘俩分头回里屋上炕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早饭毕,大宝收拾好行装,对娘说:"娘,我走了。"
      “好,娘送你一下。”说罢,大宝娘踮着一双小脚,与大宝一同出门,直送到村口的大槐树下。
       大宝停下对娘说:“娘,你回家去吧。”
       大宝娘止住步,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的东西递给大宝,说:“把这个带给阿妮吧。”
       大宝接过打开一看,认识。一个是娘曾戴过的银手镯,一个是自己小时候曾戴过的银脚链。这也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
       大宝无语,黙黙包好放入挎包。向娘鞠了个躬,转身掩面而去。
       大宝走了好远,回头一望,远远地看到娘还站在大槐树下,向他用力地挥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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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佳作!祝创作愉快!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4-3-23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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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3-18 07:08:56 | 显示全部楼层
义夫义 发表于 2022-2-18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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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20 07:05:04 | 显示全部楼层
青弋江 发表于 2022-3-18 07:08
欣赏老师写的小说,很是精彩,令人难舍。期望老师继续。谢谢!

感谢关注鉴评鼓励。问好,遥祝春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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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5 23:04: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义夫义 于 2023-1-23 15:29 编辑

第八章


父亲罹难



        现在,应该略为介绍一下大宝在北京家的情况了。                          
       大宝的父亲叫张凤青,当年还不到五十岁,在北京一个区任公安局长。
       继母也就四十多岁,原是区公安局户籍警,因是师范专科毕业生,后调到区某中学任教师。
       与大宝同父异母的妹妹叫云云,比大宝小三岁,当年十六岁,在北京某区中学初三读书。
       大宝的家乡——涞源县,距北京市不算远,但当年交通落后,先要从家乡步行十几里到乡镇,寻个顺道上县城的马车。到县城后就可以乘上火车到保定市,再转个火车,就直达北京市了。说是不远,待大宝到达北京下了火车时,已是暮色苍茫,天快黑下来了。等大宝乘上公交车来到父亲家时,天已是黑透了。
       当大宝来到在区公安大院里住的家里那几间小平房门前时,只见屋里漆黑,悄无声息。大宝心里有点纳闷,因为这个时候,常常正是父亲坐在书房边拉着心爱的二胡,边唱着家乡小调的时候。
       大宝记得,还在读小学时,每当父亲在拉二胡时,就和妹妹端个小板凳,挨坐在父亲膝下,仰脸欣喜地听着。……天上的银河是什人来开?地下的水路是什么人来开?什么人把守三关口?什么人从番邦探母来?……天上的银河是王母娘娘开,地下的水路是老禹王开,杨六郎把守三关口,四郎他从番邦探母来。……特别是大宝,听着这熟悉而又亲切的家乡小调,似乎醉了。人坐在那,心却已飞回家乡了。......大宝的家乡是河北省涞源县走马驿镇教场村,当年曾经是大宋朝的元帅杨延昭,即杨六郎领兵驻扎的地方,因为常年在此地训练士兵保家卫国,所以叫:教场村。村外面的崇山峻岭上,就是闻名于世界的古长城。
      大宝来到北京市某区公安大院的家门口,上前伸手拍了拍院门。不一会,屋里亮灯了。接着,院门打开,借着里屋电灯发出朦胧的灯光,大宝看淸面前是继母和妹妹云云兩个人。大宝正要开口说话,“哥!”随着一声悲叫,只见妹妹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大宝哭了起来。“云云,怎么了?”大宝有点困惑,急切问道。但云云只是哭着,没有回答。大宝疑惑地向继母看去,问道:“阿姨,云云这是怎么了?”“回屋说吧。”继母边关上院门边回道。
       于是,大宝搂着妹妹随着继母来到父亲的书房。继母打开电灯,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下,书桌一面靠的墙上赫然醒目地放置着一幅遗像。大宝仔细一看,正是父亲那熟悉的面容。
       这时,大宝不禁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他极力镇定着,急切地向继母问道:“阿姨,这是咋回亊?我爹他啥时没了?”
      “七天前没的。”继母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
        接着,继母忍着悲痛,向大宝叙述起来......
        在十五天前的早上,当大宝父亲打开院门,准备像往常一样去上班时,却发现院门上贴着一张大字报。上面用醒目的毛笔大字写着:
            
勒令!

当权派张凤青在二十四小时之內,自带铺盖,来我部接受审查。
逾期,我部将采取必要的革命行动!
首都革命造反总司令部XX区分部。

一九六六年×月××日



      “奶奶熊!”大宝的父亲气愤地骂着“白天不敢来贴,夜里来贴。”一把扯下大字报,转回里屋,把大字报递给正在整理房间的妻子。妻子接过一看,脸色顿时惨白,手也颤抖起来。慌张地问道:“老张,怎么办?”
      “怎么办?哼!去就去,当年小鬼子的大扫荡,老子都闯过来了,还怕这些宵小之辈!”大宝父亲不屑地说。
       接着又说:“你去把我的日用品收拾一下,我来收拾铺盖。哈哈,再来一次持久战吧。”
       妻子知道丈夫的脾气,无语,收拾去了。不一会,皆收拾好了。
       当丈夫手提肩背着生活用品准备出门时,妻子说:“我和你一道去。”
    “不用了,你在家看好云云吧。有什么情况,我会想办法托人告诉你的。”大宝父亲说完这句话,径直出院门走了。
     “你爹走后,我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继母继续叙述道:“第二天,我做了点饭菜,带上云云去看你爹。谁知,找到关押你爹的地方后,那守门的造反派硬是不让我们进去,我便与他们爭执起来。这时,从里面来了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他对我说,你丈夫正在接受审查,按照规定,是不准见任何人的。这样吧,饭菜我可以转交给他,你们回去吧。我无法,只好回来了。”
      “一个星期后,”继母又说道:“我接到区分部造反派的电话,让我去接你爹回家。我高兴极了,心想,总算熬过这一劫难了,立即带上云云去了。
        可是,到了关押你爹的地方后,一个造反派头目对我说:你丈夫自绝于党和人民,他已经自杀了,你去殡仪馆领骨灰吧。他说完,丢过来一张领骨灰的证明。我,我......”说到这里,继母放声大哭。
       大宝此时双目圆睁,面部不住地抽缩,无声无语。只是,泪水沿着脸颊急促地涌出,一滴连着一滴地落下。人,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似乎僵住了。
       半晌,继母止住了哭声,颤微微地从內衣囗袋里拿出一个用纸包的东西,打开包装纸,从中取出一张巴掌大的小纸片递给大宝。
       此时,大宝还愣在那里,似乎没看见。继母碰了大宝一下,大宝这才缓过神来,伸手接着。
       继母对大宝说:“这是你爹写给你的,是昨夜里被人从院门缝里塞进来的,我今早上开门时发现得的。"
       大宝急切地打开一看,是一张香烟內装纸,上面写着:宝儿,我若去了,你要照顾好你娘。另外,我想回老家祖坟。
       看到父亲那熟悉的字迹,大宝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悲痛,放声痛哭起来。
       这时,继母又递过一张小纸条,说:“再看看这张吧。”大宝強止住悲声,接过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你丈夫是被他们严刑拷打致死的。
      “这张是谁写的?”大宝问继母。
      “不知道,是一同塞进门缝来的。”继母回道。
      “我要报仇!”大宝怒喊道。
       继母急忙伸手捂住大宝的嘴,担心地说:“千万别,听说,国家主席都被秘密关押了。现在整个北京一片混乱,你一个学生,赤手空拳,找谁报仇去?”
       大宝愣住了,是呀,去找谁报仇呢?......
      “大宝,”继母说:“如今,是造反派在把持一切。你爸爸这件亊我也多次找了有关部门,可是,他们都表示无能为力。因为造反派提出的囗号是,打倒刘、邓、陶!砸烂公、检、法!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你爸爸的亊,还是从长计议吧。
       正在愣住的大宝听见继母说的话,缓过神来长吁一囗气,问继母:“阿姨,那现在咋办呢?”
      “这天也不早了,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吃完就休息吧,有亊明天再说吧。”继母回道。
       大宝听了,黙然无语。               
       吃完饭,大宝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他拿出父亲写给自己的小纸条,反复看着。心想,还是先将父亲送回老家吧,这是父亲他老人家的最后遗愿呢。于是便上床休息。大宝人虽在床上,却一时睡不着,一合上眼,就仿佛看见父亲在眼前晃动。他碾转反侧,时睡时醒,直到鸡叫头遍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天,天刚亮,大宝就醒了。他即起床穿好衣服出了房间。见继母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便进到厨房对继母说:“阿姨,我想把我爹送回老家去,你看呢?”
      “唔,这样也好,放在殡仪馆也不是长久之亊,入土为安嘛,再说这也是你爸爸的遗愿啊。只是,这件事要你去做了,我现在实在是不方便去呢。”
      “阿姨,你放心好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会办好的。”
        当下吃过早饭,大宝便对继母说:“阿姨,我去了。”  
       “哥,我也要送爸爸回去。”妹妹云云悲声对大宝说  。         
       看着妹妹云云那悲切的面容,大宝心如刀绞,心痛万分。说实在话,在北京这个家里,大宝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了。自大宝8岁那年来到这个家庭后,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妹妹对自己很是亲热。大宝记得,在上小学时,每当大宝放学回家时,云云总是第一个从屋里迎出来,亲热地大声说道“哥,你回来啦!”每当这时,大宝心里便感到很温暖!所以,兄妹倆人感情一直都很好  。大宝还记得,那时候,只要大宝在家里,云云总是与自己形影不离,要大宝讲故事给她听。大宝便讲自己在老家一些有趣的故事给她听。每当讲到有趣处,兄妹倆便一同开心地拍手放声大笑。
       大宝忍住悲痛,怜爱地对妹妹说 :“云云呀,现在外面很乱,你还小,这次就不要去了吧,在家陪着你娘吧。等我办好这件事后,以后我会带你去的。”
       云云听了哥哥的话后,点了点头,没说话,但眼圈红了。
      “大宝,我送你到车站。”继母在一旁对大宝说。
      “不用了,阿姨,你放心吧。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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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18 00:11:23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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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老师关注,向您问好! 这段历史是社会的阴暗面,现在网络管理较严,当年有些事情不好实说,所以,这篇小说我仅写了三分之一,迫不得已暂停了,等以后环境允许,我再把这篇小说写结束吧。抱歉啊。{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3-2-3 09:14
感谢文友关注。谢了,问好!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2-6-27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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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7 08: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HPY530807 发表于 2022-6-18 00:11
拜读。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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