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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诺斯尼 于 2021-3-30 15:23 编辑
借问花魂今何在
文/诺斯尼
来到广东正是阳春三月,虽然江浙一带仍有寒流闯入,岭南早已春意盎然了。 第一次看见了红木棉,那是一种多么神奇的植物!树干挺拔直立,在花木中有鹤立鸡群之感,也许得到更多的阳光雨露滋润之故,它张开的花冠足以盖住小碗的碗口,满树的红花,遮天蔽日,把岭南的春天渲染的格外热切。真想用相机留下这壮观的景象,可是高大的树干,让我望花莫及。正当我倍感遗憾之时,只见一片红色从眼前划过,接着听到“噗”地一声,一朵硕大的花朵跌落在我的脚下。我正在愣神的时候,一朵、又一朵接连好几朵红花,划过一条条弧线跌落在我眼前水泥地上。我爱怜地捡拾起跌落的花朵,心中倍感忧伤。让我惊讶的是这些花朵没有一点凋零的迹象,花瓣还没有完全绽放,花蕊中还含着露珠,一朵朵正在花季的红木棉!残花败叶诠释的是破碎,落花流水映照的是飘零。月缺让多少游子伤心落泪,花谢让多少世人为之动容。木棉花颠覆了花谢的含义,它在风华似锦的时候,选择了纵身一跃,将怯懦击得粉碎!此情此景让我不敢轻易使用落花的字眼,因为它扑向大地的那一刻,我看到的分明是雄浑与壮美。就连划出的那条曲线都充满了张力。想起冯延巳“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的诗句,木棉不似梅花与雪共舞,流连旋转,几多缠绵悱恻,多情善感,它以一种遗世独立的美丽,飘落出一种姿态,一种韵味,牵引人的眼球直到最后一刻。红木面特立独行,果决利落,是怕扫兴伙伴开放的热烈,还是怕搅扰一树的春梦。它不是飘落,而是投奔,像跳水运动员,凌空一跃,划出美丽的一瞬。
一场狂欢刚刚启幕,绿色圆舞曲的前奏还没奏完,春风裙裾打开一半,你就绝然谢幕离场,这是怎样的决绝:是对繁华的拒绝?是对喧嚣的屏蔽?还是完美的不肯接受一点残缺,高贵的不肯迁就一点腐朽。这是一种怎样的生命:选择在巅峰的时刻告别,留给人们永远的遗撼。花能传情,它将传达给我们怎样情意?由此我想到了早逝的三毛,想到了卧轨的海子,想到了早早离我而去的朋友,我不敢轻易使用夭折这样的字眼,那是对尊贵灵魂的亵渎。在洞穿人生的智者面前,谁敢妄自解读生死?谁敢说他们不是完成一次轮回呢?
我收藏起红木棉漂亮的“玉体”,捡拾起一个春天妖娆的梦,我看见红木棉微醺的双眸,在回眸漫天的红霞。
坠落的木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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