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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春云百香果 于 2020-8-5 16:04 编辑
苦 乐 童 年(修改)
作者:田万梅
童年是一幅画,高挂岁月的枝头,偶尔翻出来一看,大多云淡风轻,岁月静好;童年是一首歌,藏在记忆的深处,偶尔抽出来一听,也都莺歌燕舞,充满童真。 我童年的前半段亦复如是,跟大多数一样,上有始终疼爱自己的父母师长,下有相互陪伴的兄弟姐妹,更有一堆情趣相投的“闺蜜死党”……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故事,上学——玩耍——游戏,周而复始,悠哉悠哉! 我的老家松滋,一个三面环水的小村落,人多地少、交通不便,自然也就不是很富裕。20世纪80年代中期都还没有通电,大多数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时我们的房子单家独户的,虽然没有住在居民点上热闹,但幽静而且视野开阔。房子前面一望无际的农田,一年四季变化着不同的风景画;屋后有一片竹园,紧挨着的则是一口清澈见底、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鱼见鱼跃的堰塘,那时没有自来水,环境污染没有那么严重,人畜饮水均取自于此。如果夏天下雨堰塘浑浊,人吃水要么去5里开外挑河水,要么就是把堰塘的水挑到水缸里用明矾镇一镇再吃。因为得天独厚的条件,每当集体劳作休息的时候,社员们都喜欢到家里来坐一坐,喝口茶解解乏,或者家长里短的闲扯一番,然后满血复活的投入到劳作中去。我的母亲是一个善良的农村妇女,人缘特好,不管谁来她都好好招待,尤其是夏天她总是头天晚上就把一大壶三匹罐的茶水准备好了。如果是冬天一定可以喝到一杯想喝的热茶,抽到一口想抽的旱烟,父亲则是制作旱烟的老手,人们都说他制作的旱烟后劲大、口感纯。所以从小耳濡目染,长大后我虽然没有像父母亲一样招待过这么多的乡邻,但与人为善、与人方便的人生哲理,我还是从他们身上继承了那么一点点的。 而屋后的那片小竹林则是我儿时的天堂。每天都有小朋友聚集于此,不是爬竹竿就是你追我赶的,好不热闹。尤其是夏天放暑假了,小学生们三五成群的来到我家,他们在做完作业、打完猪草后,这里便是他们娱乐的好去处。男孩子最爱的是打弹珠、滚铁环、玩板棱角、下河洗澡捞鱼等,女孩子则喜欢跳绳、踢毽子、抓子等,也有男女生一起玩的游戏,比如跳绳、跳房子、踢毽子、赶羊羊、丢手绢、捉迷藏、下对角棋等。那时的玩具都是就地取材,因陋就简,自己动手制作,既节约又锻炼了小朋友的动手动脑能力,不像现在,无论什么玩具都是去商店或者网上购买。不过在竹林玩得最多的还是比赛扒、荡秋千了。直到玩得日落西山、父母喊吃饭才肯罢休。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一眨眼我的童年已经接近尾声。或许是上天嫉妒吧,像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随着母亲的突然去世提前中止了! 母亲的早逝,于我这个刚满12岁的娇姑娘无异于一场灾难。母亲去后,放学回家第一件事不是端碗吃饭,而是放下书包要么去打猪草、寻牛草,要么自己动手做饭洗衣服,要么就是帮着带孩子,写作业倒成了最后完成的一项任务了。那时没有电灯,只有煤油灯;没有书桌,只能用饭桌或米缸替代。我的作业一多半是在米缸上面完成的,我家的米缸是一个大木桶,桶盖则是2块木板拼合而成的。其中一块固定,一块是活动的。因为时间太晚、人又太累了,每次写作业的时候几乎都睡着了,有好多次我被吓醒过来,都是因为煤油灯被我在半梦半醒中不小心打翻了,吓的半死的我,不得不硬撑着把作业写完了才能睡觉,而第二天全家人都得跟着我吃那沾染煤油的米饭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初中毕业…… 那是怎样的一种煎熬啊!当别人在玩的时候,我要做家务;当别人都睡觉了,我还在完成作业。因为每次小伙伴约到我家里来玩,我差不多都婉言谢绝了,所以我的朋友越来越少,那片曾经留下我和小伙伴无数欢声笑语的竹园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一如我那颗孤寂落寞的心;墙角的抓子、毽子孤零零的躺在那里,一如月光下我那细长的影子。于是敏感多疑,患得患失,顾影自怜成了那时候我的标配!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写到这里,我的耳畔突然回响起李煜的这首《虞美人》,往事不堪回首,这段童年的回忆是埋藏我心底永远的痛,始终不愿触碰,今天终于把她说了出来,我的心虽然好痛好痛,但接着也就释然了。不是吗?如果没有那段痛苦的磨难,或许不会成为现在的我;如果没有那段修行的历练,我又能成就一个怎样的自己呢? 人生有许多的不如意,也有许多的无奈,我只不过比别人早一步而已!往事随风,我的苦乐童年,将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记忆!也正是因为她,让我闯过了一次又一次的人生险滩,成为一个精神强大的小女人,成为家人和朋友口中永远的“梅姐”——“已是悬崖百丈冰,尤有花枝俏……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或许我还没有完全达到毛泽东主席所写梅花的境界,但我依然在为努力成为一个具有梅花一样品质的人而努力着,“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2020年8月5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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