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忠芳大姐的岩子河农家小院,就在距离枝城长江大桥桥头不远的长江边。“詹姐,您好!”是我时常与她微信联系的问候语。因了枝江热线网总经理詹总的引荐,我认识了这位令我十分敬重的大姐:60多岁起心动议,学电脑、学视频拍摄、剪辑、制作;学骑电动车,将精心制作好的视频光碟或U盘及时送到顾客手中;学上网,在枝江热线网发帖、发视频;学跳广场舞,在自家门前小广场教会村里的姐妹们,并组成舞蹈队,参加本地的大型活动庆典或广场舞大赛……一切都是从“零”开始,诚如“忠芳”之芳名之“忠”者,忠从心,德之正也,“天下至德,莫大乎忠”。对人对事,坚持执着的信仰与职守,至公无私,始终如一,竭诚尽责。诚如“忠芳”之芳名之“芳”者,既有含笑花的含蓄、庄重高洁;也有茉莉花的质朴、清纯忠贞;还有兰花的蕙质、内敛风华;更有玫瑰花的勇敢、容光焕发……各种花卉自然天成复合香型,饱含甜香馥郁的气息,弥漫在岩子河农家小院的上空,沁人心脾,难以忘怀。更令人称颂的是,詹姐多次见义勇为,在堰塘里勇救多名溺水老人和妇女,被誉为岩子河村的“传奇人物”和“幸福使者”!
清和的4月,恋恋不舍的春雨敲打着风铃,时而“呼呼,呼呼”地转,时而“叮叮,咚咚”地响,可能是在欢迎我同詹总一行专程到詹姐的农家小院去送书吧,因为我的《惟孜》散文集中有好几篇记录了发生在这里的故事。故事中的部分主人公,约莫20余人冒着风雨齐聚于此,令我无比感动。
詹姐新建的农家小院,宛若古代美人,柳眉凤眼,樱唇含笑,肤若凝脂,额发和鬓发拢束高盘,珍珠碧玉簪斜插其上,身披洁白无染的拖地纱裙,伫立在浩瀚的长江边,姿容清秀,动人心神。
詹姐勇救落水老人的堰塘,离这座美人宫殿仅仅几十米远的距离,堰塘边竖了一块“水深,危险”的警示牌,白底黄字,引人注目。看来我宣传詹姐的见义勇为精神及加强堰塘安全管理的建议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一位有着古代“四大美人”的品貌,又有着武士侠肝义胆胸怀的詹姐,曾经在这口堰塘里救起了多名不慎溺水的老人和妇女。詹姐以超出常人之举,在他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义无反顾,积极施救,给予身在“水魔”中挣扎的人以重生的希望。詹姐以小我之无畏之勇敢,诠释了“真善美”之大爱无疆。
这让我想到了巴尔德斯的一句名言:“把别人的幸福当着自己的幸福,把鲜花奉献给他人,把棘刺留给自己”。詹姐就是把鲜花奉献给他人,把棘刺留给自己的人。
我为了采访詹姐救人的事迹,曾多次到过现场,查看了该堰塘的现状及周边环境。经采访陈组长得知,该堰塘即为陈家冲,分两个阶段建设。第一阶段是村民打井建塔,用于村民生活用水、畜禽养殖取水、进行农田灌溉等,供水时间是1982年,这是当时的刘书记、祥培主任为全村办的实事之一。第二阶段是2002年进行升级改造,由白洋水厂供水,外带储存雨水。陈家冲分上冲和下冲,全长670米,宽25米左右,是当地内陆地吸水过水,相当于人肺一样的功能性堰塘。陈组长介绍时不禁长叹:唉!可惜被填了一半。
被填了一半的堰塘呈长方形,有两面与农田接壤,另外两面临硬化的组级水泥路,其中临路的一面特别陡,相当于硬化的公路被当着堰塘的堤坝。这条路正好通往詹姐的家门口。
在农村还没有用上自来水的时候,一些妇女常常在此清洗衣服。遇到雨后下到堰塘的台阶湿滑,有的则不慎落水。离这口堰塘最近的詹姐,总是在听到呼救声的第一时间赶到堰塘边,直接伸手去拉奋力挣扎的落水者,或递上竹杆、扫把之类,用力拽住落水的人,将其一步步救上岸。
农村自打用上了自来水,这种现象杜绝了。现在的堰塘四周亲水面全部硬化。但从堰塘堤坝上新修的水泥路,自路面直下亲水面,似陡峭的山体,巍巍挺拔,堰塘最深处竟然有近5米。曾经有喝醉酒的人从此处路过跌跌撞撞回家,身子一晃,就窜到深水里了。还有年迈的老人,常路过此地,可能会感到心慌、腿软,稍不留神,也就歪下去了。
詹姐自退休后,回家伺候现已80多岁高龄的养父,还照料近90岁的双亲。10多年来,在此堰塘不慎落水的多名老人和妇女,幸亏有詹姐这位“救星”庇佑。詹姐最后一次救起落水老人,是2018年6月的一天。当问及救人的初衷时,詹姐的语速快而响亮:“救人要紧,一刻也不能耽误,我来不及多想什么。一旦把落水的人救起来了,心里还是有点后怕的。不过,倘若再次遇到落水的人发出急促的求救声时,我又顾不得想这些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救人呗——”
“救人呗”的“呗”字,詹姐拖得老长!
时隔很久了,詹姐的这些话语却一直回响在耳边,我也时时感受到,当时“命悬一线”的落水人求生的本能反映,以及詹姐奋不顾身去救人的惊心动魄场景,詹姐的“后怕”也是可以想象的。因为现实中有很多施救者,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别人,自己却精疲力竭陷入无底深渊,最终献出了宝贵生命的人不计其数。
绵绵春雨刚刚还伴随着我的思绪“哗哗”地流淌着,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我独自漫步在碧波潋滟的塘边,光亮的水泥路蜿蜒伸向远方,塘边的柳树抽芽布叶,柔软的枝条伸向平静的水面,在微风中优雅地跳着慢四。我顺手拾起来一块砖头,投向水面,“咕咚”一声,虽然没有“一石激起千层浪”的震撼,但沉寂的水面上瞬间荡起了洁白的水花,跳着慢四的柳条枝叶骤然转换成起伏跌宕的快三舞步,在舞池里飞快地转圈,随之波及一层层晕圈愈转愈大,愈转愈圆……
“啊!真美!”我似乎醉了!
“大哥大姐们都等着你来签名赠书呢,春云妹妹!”
听到詹姐叫我,方才从这饱满与温暖,畅快与激昂的快三旋律中回过神来。
这些大哥大姐们都是“花甲”之上的老人。都有一颗不老的心,爱歌舞,爱聊天,爱助人。
来到詹姐的农家小院里,就觉得心旷神怡。这是一座“绿色家园”。房前摆放着几钵绿植“一帆风顺”。植株向阳的一面,叶厚色绿,像谦逊的长者,低头弯腰,多根茎秆直接挤着偏向这一边。这是植物的“趋光性”,亦即“向阳性”。这些哥姐们常常聚集在农家小院,有着类似于植物的“趋光性”“向阳性”。因为詹姐是他们心中的太阳,身上有满满的正能量。而这些向着太阳团聚一起的哥姐们,如詹姐一样,有着太多值得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他们为能载入《惟孜》一书感到自豪呢!
詹姐友情提供宫殿似的豪华而温馨的场所,供哥姐们聚会、娱乐,各展才华。詹姐犹如一根长青藤蔓,有着深扎于地的发达根须,在寒冷的冬天日光减弱时,便收缩藤条枝叶,开始悠闲落叶,以至化腐为泥,为促根促叶茁壮生长储备养分,也把冬日暖阳让给需要的人。夏日炎炎之时,她又送来蓬蓬勃勃、重重叠叠的绿荫,让人享受天清气朗的怡情胜景,哥姐们感激涕零呢!
詹姐像一头不知疲倦的战马,成天“咔哒”“咔哒”地奔跑于顾家店镇及周边地区,然后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中。东家喜结连理、添子、祝寿啊,西家孝感动天,葬母、葬父啊,同学、同事、战友聚会啊,等等,詹姐必到场拍摄……之后连夜以至通宵达旦进行剪辑制作,用她的善良、爱心与智慧,把醉美的瞬间叠加成永恒的记忆,带给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觉。这些友人珍藏了亲人、故交的美好情谊,也认同了詹姐以诚待人,严谨做事的高尚品格,便又把詹姐倾心介绍给更多的亲朋好友,所以詹姐又像一支自传不息的陀螺,越被人鞭策,被人需要,就越旋飞得欢快自如!
詹姐就这样,一直以一己之力默默奉献着他人,一直马不停蹄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别人不会做的她做到了,并且做得好之又好,这可能就是詹姐永葆青春的秘诀吧!
“詹姐,您好!多保重身体啊,毕竟已经65岁了,还有几位耄耋老人要照顾呢!”
我在祝福她的同时,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祈愿……
2019年5月1日于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