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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驼影润沙 于 2018-5-18 23:07 编辑
无字碑，你告诉我们很多
文/驼影润沙
神龙元年（7O5）十一月，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凄凉地逝于上阳宫的仙居殿。次年，她的灵枢安葬在乾陵，和唐高宗合葬在一起，在中国历代帝陵中是惟一的两个皇帝合葬陵——顺便解释一下：乾为八卦之首，乾还代表天。此乾陵建在陕西乾县以北的梁山，梁山山势峭拔，呈圆椎形，有三个山头，北峰最高，南面二峰较低，东西对峙，形成天然门阈。三峰耸立，又像是一个仰卧在大地上的丰腴的“睡美人”，北峰为其头，南面二峰为其乳。置身其间，仿佛使人感受到武则天的博大和威严。据史籍记载：墓道长63.1米，宽3.9米，呈斜形坡。墓道与墓门间有石条填砌，共39层，用石近4000块。缝隙间都用锡铁熔汁浇灌。工程浩大，坚固异常。关中唐陵18座，只此一座未被盗过。不少专家学者经过严密的考查论证，认为乾陵一旦开启，将成为不亚于秦俑的世界奇迹。
武则天碑和高宗碑并列在一处，矗立于乾陵朱雀门外。西面是“述圣碑”，由武则天撰文，唐中宗书写，歌颂了高宗皇帝的文治武功；东面就是武则天的“无字碑”，高63米，宽2．1米，厚1.49米，额有八条螭首相交，侧有云龙纹，四面刻有狮、马等瑞兽。雄狮昂首怒目，威武凶猛。骏马俯首屈蹄，安然就食。那么，女皇武则天立这块异乎寻常的空白石碑，用意何在？今后世迷惑不解。 一说武则天立“无字碑”，是为了夸耀自己的功绩，表示难以用文字表达。此说认为，武则天是我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她参政以后，通过发展科举制度，大量吸收新兴地主进入政治舞台，从而打击了豪门世族；她知人善任，不拘一格，鼓励举荐，擢拔了一大批能干的文臣武将，如姚元崇、狄仁杰、魏元忠、裴行俭、刘仁轨、李昭德、王及善等，史称“累朝得多士之用”；她还奖励农桑、兴修水利、减轻摇役和整顿田制，使国力增强，同时加强边防，改善与边境各族的关系，发展了“贞观之治”。总之，武则天的所作所为有益于社会进步，功高德大，的确非文字所能表达。 一说武则天自知罪孽太大，无颜为自己立传，只能用“无字碑”来敷衍搪塞。此说提出的主要依据是：一，武则天以阿谀奉承的手段骗得高宗的信任，从地位较低的“才人”爬到掌握大权的皇后，最终废唐改周，自立为帝，建立了武周政权。二，武则天培植自己的亲信，任用酷吏，实行告密和滥刑的恐怖政策，铲除异己。三，武则天当政时期，阻滞了贞观以来社会经济的发展，并曾失掉安西四镇，危害了国家的统一。 一说武则天立“无字碑”是聪明之举，功过是非让后人去评说。武则天执政期间，有积极的一面，如纳谏、不次用人等；也有消极的一面，如任用酷吏、滥杀无辜、崇信佛教、奢侈浪费等。武则天逝世以前，已被迫还政于唐中宗，自知将来人们对她会有各种各样的评价，碑文无法概括好坏，所以决定干脆立一块“无字碑”，让后人去判断。 一说武则天觉得死后与唐高宗合葬，难以称呼自己的名位，就用立“无字碑”的办法来回避。武则天在风雨无常的政治舞台上活动了半个世纪，可谓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然而，武则天死后与唐高宗合葬在一起，就带来了称呼问题，究竟是称呼武周皇帝，还是李唐皇后？确实很为难。无可奈何之下，就只能在高宗的“述圣碑”侧立一块“无字碑”了。 考古学家及历史学家的观点是很多的，可能还有新说，譬如在中国正统的传宗接代观点下，一朝不能有二姓掌鼎等等，这些我认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中获得的启示。
武氏则天生活的年代，和现在相距已经远去了1300多年（其逝于公元705年，执政在其前）漫长的历史了。古人的睿智，竟也比现在的某些高官显贵、名人贤达聪慧了许多。至少表现出几点： 一是功盖千古无语和寸功之得就极尽炫耀的不同。 使“贞观之治”厚泽天下就可以说明则天皇帝的千古之功，这里不再赘述。 而现在的某些政府要员，拿一个不完全符合国情发展的“GDP”指标，大肆炮制政绩，极尽夸张之能事。而不甚缜密的用人制度和由此引发的人情因素，使得在一个冤枉得满脸泪水的洋玩意“GDP”的名字下，开辟了裙带之风、亲情之风、袒友之风、小团体之风等等辉煌的先河，并将自己的点滴业绩，挂在一个充的饱满的气球上，扶摇而上于青天白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也不害怕被飞鸟啄破，被西风冻裂。 当然，“领导也是人”，领导也免不了俗气。但有些新闻媒体监督机构呢？也不发挥集体的“智慧”，把一个人的虚荣和欲望分解一下，而是一味的出于完成指令性业绩和不负责任的商业运作，继续做大搞强“泡泡糖”。 真可谓：你在天上“悠”，我在地上“泡”。 更有甚者，动不动拉上“穷众”做一次配角，你看那有些媒体摄像头里跑出来的，都是“某某某领导关心灾区人民，亲临现场指挥，人民群众欢声鼓舞云云”；“某某某领导春节慰问孤寡老人，和大家一起吃上了缺盐少油的农家饭菜，并问寒问暖使得现场人民群众热泪盈眶，当时老人们说：这样的事情只有解放战争那会儿如何如何”……好像领导不是人，好像领导吃不得穷人的饭菜，好像领导功莫大焉！诚然，领导的为民之举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能大肆炒做，让人感到光做“水包子”产品。再说呢，地球人都知道的人家天津餐桌上看家的东东还是个“狗不理”呢！ 一是任凭后人评说指点和着忙于树碑立传的不同。 古人则天的敏锐远虑，从无字碑可窥十之八九。人家说什么呢？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在几千年惯有思维的禁锢下，一个妇道人家能使多个民族自豪的浩荡九州，惠及八方，四海称之为大周帝国，即便立碑书传，也不为过。但人家武则天就是不露这一手，就是要让后人穷忙乎于她的神秘。即使无字碑竖起来也许也有后人的美意，也许则天大帝压根就不想竖碑也有可能，但毕竟在她的遗诏明示下，一个字也没有刻上去。其实说到底，这就是一种博大于云天的修养，厚实于大地的修为。 而现在的很多首长们就不一样了。不说多大的官儿，笔者就见过一个出来的“人物”——村长！这位大爷脑子活泛，赶上了改革开发的大潮流儿，这几年富起来了，脖子的围径似乎一下子比水牛的腰还粗。某天在酒桌上和人打赌：“老子连续赢不了你三拳，马上自愿为村子修一条公路出来！”果然，上天还是公平的，他输了而那个可怜的穷人赢了！穷人们一看这是好事啊！大家能出力的出力，能端茶泡水的端茶泡水。短短100米多一点土胚路，很快就变成村口到打麦场的四级砂石路面。算其成本，也就区区不足万元。当请来乡上书记乡长多人准备来个小典礼的时候，有帮伙计居然在一个小四轮的屁股后面拖来了一块硕大的石碑：“功在千秋，利在当代！”有板有眼的隶书，还是竖儿排着，石碑的背面写满某某某的功德！可能这两句话他好记，但以他的名义刻上去立在村口似乎味儿就有点馊了！当然，大官儿这样的事情就很多，不是前几年报道福建广东为活人修阴宅并立传的“中国式经典”吗？ 一是自醒功过春秋和一叶障目惟功无罪的不同。 则天女皇所立的无字碑也许真有自醒的深意。但细想一下，伟人也是人，伟人也有七情六欲，也食人间烟火。如此，犯点失误和当时的社会发展程度所不易接受的行为举止，怀存一些为国为民、能者为王的闯劲，完全可以理解并应该使万众感恩戴德才是——大可不必鸡蛋里面挑骨头，和氏璧里寻瑕疵。 而现在有些人就不同了。似乎天生要让众人捧上，所为之处尽是雪中送炭。谁说一二句因其所为的不恭之词，就会雷霆大发，怒冠三军！米粒大的一点作为，就想放到飞船上巡回地球，激荡天河，一旦欲望升起就不想回到地面上来，好象地球上没有使其生根发芽的土壤和面积似的。真是蛙眼看世界，微泉笑沧海！如有尺寸之功，则凛凛然天地我一人也，惟我谁何！在这样的人眼里，胸前挂满的是刺眼的功勋，连纽扣也是厚实沉重的勋章。 我曾在一篇文章里写过：当我们感受春华秋实的时候，犹然记得灿烂跨越后那一片黄叶铺地的萧瑟；当我们感受大海惊涛拍岸的时候，要看到脚下满眼破碎的贝壳。平静的春天，总会留给人间春色满园；冷静的大海才可能展现给蓝天一片生珠的贝壳——美丽的生命不是在激烈和完美中成就的！是的，每个人都有优点和缺点，只要优点能够占到多一半，只要生活在一种高尚的层面而不是堕落的沟低就已经很不错了。 也许，这样的说辞过于文腻，但细想一下道理还是有的。
最后，可以归结到我的题目上：无字碑，其实你告诉我们很多！
2003年11月。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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