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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秋枫赋 于 2017-7-14 10:34 编辑
冰城再聚首
文/秋枫赋
华灯初上,在哈尔滨南岗的一个街区,我一走下出租车,就被早已等在那里的晓华紧紧抱住 :可来了,你们可来了! 站在她身后的大个子老宁,一边与先生握手,一边催促道:“里边都等着呢,你俩别抱起来没完没了的,又不是熊瞎子见面儿,还行这北极礼!” 本来眼眶湿润的姐儿俩,被他这幽默一逗,缓和了情绪,激动、欣喜,手拉手走进餐厅。
偌大的房间里,我的战友们围坐在一张 拼起的餐桌前,占据了前厅的半壁,热烈的掌声、问候声里,我晕晕乎乎被拉到一位满头银发戴着眼镜的战友面前 :“大家先别介绍,让她看看,还能认出我们中的几个人?先从我认起……”
十四五位吧?大都鬓发染霜 ,哪里还找得见当年“知青”或挺拔英俊或飒爽轻灵 的身姿?哪里还找得见当年意气风发的神韵?哪里还找得见那一身身汗水、一身身泥土的气息!穿着 洁净得体,每一位面庞都透着安详、恬淡、适宜——从历史的前台走入幕后的淡定!我的战友们啊,如果是走在中央大街、如果是站立在松花江畔的斜阳里,我们该是一种怎样的相遇? 我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眼镜”,脑海翻不起半点儿涟漪 :“不好意思,我笨!最后再认你……”
始终拉着先生手的那位东北大汉,分别后我们曾在哈市、京津相聚几次;看到他自然就会想起我“失联”的好友,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兄弟”;晓华更是没得说,虽相隔两千多公里,她与她先生每年海南度假,中途下车相聚,还曾住在我家里;张雅,我们大家的小妹妹,还是红光满面的样子,当年的拖拉机手,我们在连队时虽接触不多,却曾在北京世纪坛相聚,同游玉渊潭的快乐时光如发生在昨天般清晰;那年乘出差之机去看过我的玉琴,曾在病榻前照顾我一个多月,陪我度过人生最艰难时期,亲如姐妹,更是不会忘记…… 坐在我对面的沈大姐 安详的笑我也很熟悉 !
除此之外,其余的战友……我按捺自己激动的情绪,搜索着尘封了三十多年的记忆,真是不好意思了! 窘迫间,我突然冒出一句: “不公平啊!你们都知道是我们过来,自然是认得出我的!我却不知道你们哪位 大驾光临呀,虽别梦依稀,却何止三十二年前?咱们早就是“旧貌换新颜”啦,真的认不出了,海涵海涵!”
我这语无伦次的表白,引得战友们大笑不止。
“旧貌换新颜,旧貌换新颜,时光催人老啊!想不起来了吗?我是颖啊!七四、七五年吧,咱俩都在学校教书,还记得连队场院的大麦囤吗?一起教学生测量它的体积、计算储存量……” 颖老师!哈市老高二的支边青年,文质彬彬、说话慢声细语却不失干练,我们相处两年,她调到营部工作,然后返城,就一直失去联系!
“你七六年住院,我听说后曾去南横林子看你、也到连队找过你,说你回京治疗了”颖老师哽咽着拉住我的手仔细端详着 :“黑了, 比以前胖些了!那时你瘦得腰板儿就是个薄片片儿,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还领着学生们挑粪土、踩格子(1)……” “那算什么呀,死要强的!那年冬天还自己拉着爬犁进山拉烧柴,没穿防滑鞋,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老晚了才回到家 ,我娘担心呢 ,第二天找到司务长给他们要了一车木柴……”
马大娘,晓华的母亲,亲人般地呵护照顾过我的马大娘!可惜再也见不到她老人家了!
我与颖的交往时间不长,却很亲密。 九九年冬季我曾到哈尔滨出差,呆了两三天时间见到晓赋、淑佳、坤老师时,还打听颖的消息 ,可惜 我接触的哈市战友中 没有一个知道她的近况。
接下来的推杯换盏,各叙离情,伤感激动之处,啜饮如诗如歌的青春岁月…… 这次我是借旅游之际在哈尔滨呆上两天 。相聚总是短暂的,临别之际我们无以报答战友盛情,先生示意我拿出他的几幅书画作品,赠给到场战友.“秀才人情纸半张”,比不上大家书法,却透着我们的真意!
挥挥手,又将离去! 无论是长城脚下、渤海之滨、太阳岛上,道一声珍重,亲亲的战友们 ,来年我们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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