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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草 文/玉泽 初春的农村小园里，爱美的姑娘把数粒指甲草的种子细心地埋进黄土，洒点水，压上一层薄膜，期待着它们探出脑袋，像母亲照顾婴儿一般，伴着女孩们骨骼里夜以继日坚硬的美意，茁壮成长，在自己的闺房里，肆意地伸着懒腰，等到它们摇晃的脑袋触碰到薄膜，女孩们就轻轻地拨开那道屏障，让指甲草呼吸新鲜的空气，接受太阳光的沐浴。
一段时间后，园子里一株株指甲草俨然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晶莹剔透的绿叶在阳光下绽放光芒，微风中的它们像是一双双颤动的羽翼，那一朵朵绯红的小花儿像是手巧的女孩刺绣上去的，凑近细嗅，总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在古老粗壮柳树的映衬下，它们如此娇弱，却美得让人心动。
有时趁着夜晚，风席卷着整个村子，女孩们望着窗外，一团漆黑，忐忑不安。第二天太阳出来了，风也停了，带来一个不同寻常的清晨，女孩儿们看着园子里的绿叶和花朵，眼里充溢着惋惜的泪水，心仿佛被针扎一般，捡起那些叶子和花朵，轻轻地吹掉上面的尘土，夹在日记本里。
指甲草终于成熟了，黄昏，晚饭结束后，女孩们轻轻地采下叶子和绽放的花朵，和明矾一起捣碎，母亲取出一点，依次小心翼翼地放在指甲上，找来塑料，像包扎伤口一样给十个指头穿上新衣，那夜，女孩们激动地不能入睡，心想着明天会有什么变化，对着窗外凝望，满天繁星，像无数颗钻石散落在夜空，皎洁的月光就像她们的面容。
第二天，太阳还未爬上东山，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弯月，疲倦的星星此刻也闭上了眼睛，天空像一张薄纱，朦朦胧胧。妹妹们爬上姐姐的炕头，激动地把姐姐的手从被窝里拉出来，要看姐姐的指甲，她们迫不及待地把指甲上的外套拽掉，兴奋不已，指甲被镶上一层红宝石，指尖的嫩肉潮湿了一夜，不小心也沾了一点黯淡的喜色，没有呼吸新鲜空气，留下一抹淡淡的褶皱。
太阳出来了，天空蓝的格外高远，空气也新鲜，女孩们聚拢到村头的那棵柳树下，纷纷伸出十指，看着其他人的指甲是怎么样的一种红，明媚的阳光从枝叶缝隙偷偷地撒到指甲上，点点红光闪烁，就像跳动的火焰，她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甜甜的笑声在村子里飘了好久，好久，空气里似乎漂浮着一股甜润清香，涓涓清流从心底淌过。 依稀记得有这样的一个女孩，俊美的容貌，笑起来就好比下凡的仙女，乌黑的头发就像瀑布倾泻在腰间，圆圆的眼睛，干净清澈，像一汪湖水，充溢着笑意，那一闪一闪的睫毛时刻牵动着我的心，一身浅色的衣服，在风中飘动，像是潺潺流淌的小溪，那绯红的指甲在阳光下显得精致，闪着温暖的光泽，也滋养着我的眼睛，心里荡漾着一波充沛浓烈的情意。
时代变了，女孩儿更喜欢用指甲油装扮指甲，也并不只有单单的红色，色彩是鲜艳了，但都不是大自然的颜色，也都不会晶莹剔透，各种各样的气味儿，但都不会沁人心脾。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就像一道冷光，往人心里钻，冰凉冰凉的，我只能靠温存的那点记忆来取暖。
春天来了，家乡的园子里，指甲草孤独地绽放着，它现在的任务只是装扮园子，尽管太阳把所有的光芒给了它的叶子，微风中它们颤动着羽翼，绯红的小花儿，一团一团，美得让人怜悯。一阵风游过，枝叶和花朵洒落一地，它们幻想着被夹进日记本，在园子里焦急地等待着爱美的女孩儿们。
夏天来了，我想起了村头的那棵柳树，和那群鲜红的女孩儿，当然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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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未更新]
发表于 2014-12-19 19:21:43
发表于 2014-12-20 08: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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