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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三虎 于 2014-7-17 09:31 编辑
植根沃土 梦里家园 ——《河父海母》浅谈 总是很难忘却朋友的那句话: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朽的村庄。世事更迭,大抵如此。村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应该是一种悠远而恬淡的记忆,它总是静静地伫立在寥廓的星空下,洒满了水银般的月光,就如同母亲絮絮的低语,滋养着寂寥的人生,温馨着风雨兼程的脚步。 《河父海母》在我的感觉里,完全是一部黑白底片的乡村蒙太奇,它用一种梦幻般的笔触、极富地域特色的语言,大开大阖,为我们展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从莽原到乡村,然后再从乡村到城市的地域发展的历史画卷。那应该是几代人铭刻在一片莽原之上永不消逝的印记,血与泪交织、爱与恨纠缠,一片贫瘠的土地,却抵挡不住那一方人求变求存追求幸福安乐的脚步。时代的大背景下,人如浮萍,漂泊西东,然而人性的坚韧,却在这片土地上扎下了根,风雨的侵袭不曾削弱他们生存的渴望,他们伸展着身体,疯长着,开出了村庄的野性之花,点缀着莽原、展示着无穷无尽的勃勃生机。 以蛤蟆湾子为中心,这片河精海血孕育而成的莽原上,充斥着虽形形色色却又同样原始的欲望:关于土地、财富、男女、权势等所有与生存和繁衍有关的欲望。这似乎是一片因荒凉和贫瘠而被繁华世界甚至是规则和制度所忽略、所遗弃的世外桃源,人们在这里尝尽了远离人类社会的尔虞我诈所带来的寂寞的同时也品味到了难得的逍遥和自由,他们几乎都是为了逃避某种困扰而来:或是因为战争、或是因为某种不公、或许是因为后来的那种大背景下有计划的迁移,总而言之,他们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来,却又无一例外地和这片土地融为了一体。那是因为他们的灵魂已经被自己种在了这里,锄头刨开的土地不光孕育了支撑生命的庄稼,更滋养了再也斩不断的血脉相连——对于自己亲手开垦出来的土地,往往比生他的土地更有感情。这是那位在这片土地上挥下第一锄、向这片土地注入了第一缕精血的邓吉昌,穷他一生的思索,才最终弄清楚的一件事。 其实,越来越多的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涌入这里,他们建立村庄、经历各种各样的灾难和饥荒却始终矢志不移,一直到最后在粮食之外钻出了原油、晒出了食盐,获取了各种各样的财富、建立起了一个生机盎然的城市——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四个字:‘生存、繁衍’而已。 大自然用它神鬼莫测的造化之力,河为父、海为母,为那些急于逃离的人们提供了一处足以繁衍生息的土地,然而,人们永无穷尽的欲望却又向这片原本纯洁的土地注入了太多变异的精血,那么这片土地最终孕育出来的又能是什么?必然是桃花源本就不存在实体的那堵围墙的轰然倒塌! 莽原孕育了乡村、乡村供养了城市,而城市反过来却又在吞噬着这片曾经的逍遥伊甸园。那些拥有着神奇传说的莽原精灵呢?那些隐藏在高高草丛中、幕天席地的男欢女爱呢?那些对于天地日月、白云苍狗的纯真敬畏呢?多少人在这片土地上来来去去、生生死死,他们在抗争、在挣扎,面对生存的漩涡,虽然最后的沉沦不可避免,但每一个人却都有过昙花一现般的绚烂! 然而,绚烂之于沉寂只是一线之隔而已,繁华之于原始也只是一墙之隔而已,城市和乡村隔岸相望,就像躺在满眼繁华之地的邓吉昌——他逃避的,却最终不得不永远地融入了进去;他所向往、所尽力缔造的淳朴田园,却似乎正越来越远地离他而去。 河父海母,阴阳之道,是创造,岂非也是毁灭?一种文明的诞生和发展,往往意味着另外一种文明的削弱和灭亡,生死轮回,是这个世界所有存在形式永远的主题。或者说,创造和毁灭、辉煌和沉寂,他们本就是相克相生的——或许,这就是生存和死亡、繁衍与衰退的真谛——非此即彼,永难共生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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