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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楼 曾经一栋栋六层楼梯房,在阳光下整齐排列放光彩。十几年时光的冲刷,白色外墙霉变为黑色。雨水的浸泡,剥落下斑斑点点的壳。带走了楼上的人青青和气力,却要留下白发和眼角的皱纹。 一年年、一张张淡了颜色的小广告重复盖上楼内外的各个角落。伴随老楼守过春秋。厚实的铁栏杆结上了铁锈,和松壳又结着老茧的手,相互搀扶。 偶尔楼梯间一辆年轻的自行车盘着娇瘦的铁棍,楼上开的牛奶箱中是动物的粪便。重复刷漆的铁门里层是锁反不上的黑木门。从前一家热闹的挤在一室一厅的蜗牛房,如今一两口老人在房游荡。幸而厅外是有那裸露的阳台,光光的水池旁生着长不大的薄荷。一把矮矮的竹椅躺在外,短短栏杆下的塑料雨棚残破了剩下孤独的架子。 楼下曾经租住着学生,一时间消失的跳跃和打闹出现。可老楼和老人都受不了这尖叫。终于时光同意送走这学生,孤单又重回了身边。一双磨着的筷子一个缺口的碗,昏黄的白炽灯下,戴上老花眼看一份折叠的书报。接着打开戏剧频道学唱几句小曲。躺下薄薄的木板床。 春天到来是给老楼和老人安慰,细微微的小雨清凉。偶尔掠过的一声鸟啼,还是婉转。夏天,老式电扇吱吖的打圈,发黄的蒲扇缓缓揺。沉闷的夜晚响起雷声,大风破开铁栓涌入室内,力气微弱又艰难推搡关好门。添上衣服便可以过那秋,望着那楼外枯黄的叶儿。最难熬的是那寒冬。裹着的和几层被厚像一颗球,干干喉咙发出咳嗽。度过的往返的日子,流走时间,到坟墓才完结。 过去的鹤立鸡群,今天鸡立鹤群,这时难得的拨款为老楼搞起外墙粉饰。白色油漆重新回到老楼脸庞,但遮不住他实际的岁月。一楼到六楼,粉刷匠和临时工来了这儿。一层楼楼顶住着80多岁孤寡的老人,她的丈夫早已过世。工人来自乡下,临时工还是60多的男工。老婆婆挪着脚移动到门口和施工工人聊起天。 “住的楼那么高,就一个人,儿子在哪啊” “儿子在外地,只是女儿两三天回来带着菜看我。我年纪大了,怕摔跤不敢下楼,我住在这里。现在这栋楼里,我就像坐牢,想下去却不敢动。还是乡下好。” “那是,年纪大了不方便。”抬起沙灰边送给粉刷匠 装饰后,老楼啊,外表年轻了。稍稍缓和板着的脸孔。某天当一位年轻的工程师踏上着老楼,手抹抹的灰,敲着墙体的壳,拍拍身上落的尘土。一声巨响,跨塌下那记忆。建起那耀眼的高级写字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