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参与互动,展示风采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立即注册
×
本帖最后由 萝卜菜根 于 2014-7-20 07:55 编辑
飞云江的入海口形如喇叭,南侧是一片辽阔的海涂,水天相连,气势磅礴,纵横捭阖,点缀着一二座无名小屿。一条十公 里长的石头垒着水泥渗着的坝顶约三米宽的海堤,日日夜夜呵护家乡。你也可以在坝上悠闲自在开着车唱小调去鲜的念生。
海风徐徐地送来一缕缕咸腥味,坝底下的水针松发出呜呜声,宛如响起单调而富有节奏的韵律。看日月升起的之际,站在这里是绝好的观望长台。记得小时候冬日一天,我带着几位男生跑过广袤的糖蔗林,洋溢在清凛空气中,兴冲冲来到坝顶看日出。一轮从江海交界面的浓厚红褐色地带冉冉升起。朝霞似火,染红海涂,仿佛人类的所有的朝气勃勃的生机从那里诞生.此时此刻自然而然联想到海上日出,泰山日出的诸多此类的壮观美景。虽然家乡海涂日出没有名气,世世代代的一天的开始的时间表。但是正因为有它的巨大的能源储蓄每时每刻为地球释放,所以家乡海涂的日出与观,同样力。
看月出算得上农历八月十五最佳的时候,那金黄色的球体极力地从水面挣扎出来,波光闪闪,轻风拂面,寂静的海涂上空偶尔几只海鸟飞翔,增添了几分静态。此时,李白健在,他肯定会掠起白胡须相期邈汉云举杯赞叹!可是他老人家不知我脚下的奇迹发生。迎水坡脚下,闪烁着白亮光,星星点点,把我吸引住了。书本上家人都没提到这些亮光。在皎洁隐约约的浪至捉光, 仿佛一对恋人在嬉戏,在手中仔仔细细看,原来是小鱼小虾之类的可爱小生灵。
大水潮浪时,多指台风期间的汹涌浪潮拍打迎水坡,浪花飞过坝顶,巨大的冲击力时常把海堤决裂,或者撞击无数个大窟窿,百孔创伤。为了防患未然,村干部冒着风雨敲响锣喊叫——捣坝。小时,每听到台风中的锣声,"乒乓乒乓"令我心惊胆吓,怕潮水涌入。堤坝是家乡的生命线,祖辈们坚守着,万一决堤那后果不堪设想。大人们个个穿着棕衣,有的拿铁揪,有的背滑板,很自觉地赶到现场。人山人海,排着队挖掘泥从滑板送到决口,好像打响一场轰轰烈烈的敌我战争。
海涂,坎坎弯弯,湿漉漉,一片宁静。但令人敬佩的是它有一副坚韧而伟大的身躯。
涨潮时,只有在农历八月十五期间或台风袭扰才有肆虐暴啸的江浪;平时都是温柔的轻吟浅唱,那葡伏前行的江浪,飞出朵朵浪花。
退潮时,那潮水好像带着胜利喜悦的心情,向人们挥手闭幕渐渐退出,露出的是广阔的涂野,留下的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海鲜品。期待家乡父老又一次领尝海味,因而,当时人们传唱了“潮涨点盐,潮落吃鲜”的口头语。
那个年代哪有如今的丰富菜肴哟,一根油条分四人吃。为了家庭的生活,每逢暑假二个月都往海涂跑。
迎水坡的底下是海涂草布满的露出一块块的泥土,硬梆梆的,因此家乡人称它为硬涂头。这里是白蟹、棺材蟹、蝣蠓(青蟹)栖息地。到处是棺材蟹东爬西窜,大大小小,人一来过,胆小的它们纷纷爬到各自的洞穴来隐藏,我们懒得捕捉,因为它们肉里带有一股草味。偶尔用草杆插入洞穴中,逗它为乐。白蟹不象棺材蟹那样乱窜,静静地伏在洞窟中,先横后竖,浅浅的,门口吐出一小撮的泥粒,留下足迹,挖起来也很容易。它的肉质香甜如醇,也许物以稀为贵的缘故而已,捕到白蟹总是不多。蝣蠓躲藏硬涂头往往都是肥的,它的洞口有的如碗大有的如拳头大,盛满了青水,手一伸进,就有一股凉爽感觉。挖了许久,费了力气成了泥人都是泥土硬害得我细嫩双手酸痛而放弃,眼睁睁而无奈地望见大人们用铁揪挖几下,就捞得快要脱壳的蝣蠓。
这里也是海蜇的出现的地方。随着潮水涨到硬涂头,有的就搁浅着无法随波退离去,斑斑点点,零星可见。记得我第一次跟着大哥大姐赶海涂拾鲜就是捡海蜇。背着沉甸甸的一篓海蜇,嫌海蜇不好吃会生"海蜇霸"(如今是過敏)。从后,看见海蜇时,都用 脚踢一下软绵绵,滑溜溜移动好几米,有时伙伴拿它打泥仗,抛开很远地方。
每当台风袭击时,硬涂头漂泊杂乱的垃圾,一层一层挨着,勤劳的收之为柴。一年中,总有几个全身腐肿的死人静静躺在海涂上。那个年代信息闭塞,寻尸的亲人很少,只靠公社领导和公安人员处理。没人领去,只好埋葬在背水坡脚下,堆起一个小土包。每天我经过时总是不想看而偏偏偷看一下泥土下的那位脸面浮肿的大叔,心里总是祈祷他的灵魂安息。
漫步过硬涂头,就是一望无边的泥泞的涂,东西走向的落坑渎互相交流着,实际上就是今天万全洋的河床的迁徙的写照。这一大片里蝣蠓居多,洞短泥稀,挖起来挺容易不象硬头涂那样坚硬,可是有时碰到在洞中蝣蠓被咬住了,那疼痛得不得了,整只手臂在泥中,如果一拉它就会狂热地啃你一阵。动也不是拉也不对,拖延到何时呀,简直战斗片中敌我胶着的场面。为了不浪费时间,唯一的办法想起毛主席口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霎那间手一拉,可恶的钳子死死钉住我的手中,渗透出鲜血。把手在咸水中稍微洗一下,用嘴巴咬断钳子,那蝣蠓钳才放开我。天地之悠悠,海涂茫茫苍苍,凉爽的风送来还是咸腥味,我露出欢愉的笑容镶嵌在海涂上。
之后,我慢慢地发现一位邻居舵背黑瘦的老涂农,捉蟹轻松自如,身上不沾泥巴,一只手撑腰走走看看,用脚撇一下,然后弯腰捡拾蝣蠓。既使挖洞,他也很省力用脚趾带点泥,然后塞入洞穴中,再用手垂直伸入脚前方对着脚趾,如此循环几次就捕捉到蝣蠓了,不象我寄托毛公那样耗力。
从父亲嘴里得知,原来老涂农寻找蝣蠓在潮落时来不及筑洞而躲藏在泥缝里留下的足迹。怪不得喜欢用脚左右横扫,难怪他如果有人围绕他捉蟹时就唠叨,怕我们破坏足迹和偷取他的本领。
一次机会,教我惊喜与经验。从我篓子里掉下蝣蠓,爬出来足迹夹在泥缝中。后来,我反复摸索终于眉目了,有了方法果真验灵了,几乎每天一斤到四五斤蝣蠓收获。硬壳的卖点兑换生活用品,软壳的送爷爷奶奶,多的时蒸熟放在米筛晒干。
在捕捉蝣蠓过程中,遇见蛤、跳跳鱼、虾蛄弹等,这些都用不同捉法而收入。
近几来,当我回家路过老涂农家门口时,他总是向我微笑招呼着,那笑声里,也许说我血液里流淌着海涂的咸腥,海涂的宽阔,海涂的坚韧。也许在说野生资源匮乏,向海要 田。 初稿于2014年3月2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