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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无才浪子 于 2021-7-15 13:52 编辑
地震孤儿 春风拂过树梢，星儿静静地拥着月儿走出广寒，冷冷的光晕暗淡了激情，思念的泪珠挂满脸庞，等待黎明，让那缕期待的晨曦，抚平相思的创伤。 为了活动一下四肢，减轻一些连续写作的疲劳，他合上电脑，走上阳台，向入夜的四野望去。 初秋的微风轻轻吹拂，一阵细雨淅淅沥沥地把夜空洗得宁净。他看见那轮弯弯的月儿，在雨后正悄悄的爬上楼前那颗高高的白桦树梢，映下稀疏倩影。不禁灵感突现，忙忙回屋掀开电脑写下如是短诗。 不料，他再一次合上电脑，准备走向阳台的时候，桌上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打开手机，一条陌生短信显示在屏幕上： 不用回短信，11：30分我让女儿给你打电话，看看你这老东西，还能不能想起我是谁！！！ 关上手机，想想短信上“老东西”三个字儿，他不禁微微一笑，那些曾经的往事又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21年前，当他得到那次“大地翻身”的消息从县城高中赶回家，路过邻村那片废墟的时候，他听见废墟中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呼救。 他顾不得思考，几乎磨断一节手指才扒开那堆厚厚的土砖，发现一位大婶弯成弓背的身子下面躺着一个小女孩。 大婶见到他脸上露出无限的痛苦和忧伤，对他说：“孩子，我认得你。你是下弯的小虎子，在县城读高中。我快不行了，就是放不下你这小妹子月儿。因，因为我死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亲人，孤苦伶仃。我想把她托付给你，让她做你的妹子，求你替我好，好好照顾她。你，你答应婶，婶么……” 面对眼前这位为了女儿不惜用身体作掩体的婶子他没有说话，只是含着眼泪使劲地点点头。 大婶那布满灰尘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记着，她姓付，叫，月儿，7岁，8月20过生，谢……谢——，”大婶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最后一个“谢”字便撒手去了。 他带着女孩回家，不想自己也沦为孤儿。 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他放弃了自己优秀的学业，没有等国家救助，就自己动手从废墟中掏出门板床板和木头杆子，在安全的地方搭起临时家园，与女孩兄妹相称，相依为命。每天早晨，他背着女孩穿过陡峭崎岖的山路，去7里之外的镇上小学上学，下午接她回来。 一个16岁的男孩，把父母和兄长的责任全扛在自己的肩上——为她烧火做饭，洗衣浆衫，洗澡梳辫……就是她在镇上住宿读初中，他也是去的时候送她去，回的时候接她回，总是尽最大能力给她亲情，给她温暖。 “哥，我想好了，初中毕业就不读了！”那是女孩读初三下学期时，一个春风微拂的傍晚，他去接她回家休月假，走进那段缓坡树林的时候，女孩对他说。 “不读书干啥？”他不解的问。 “回家帮你种地，陪你，不让你为我那么辛苦，那么孤独，嘻嘻……”她嬉笑着说。 “胡说，哥什么时候说辛苦了，孤独了？不好好读书，给哥争口气考上重点大学，别怪哥不认你这个妹子！”他真的很生气。 “要我读也行，那你现在就背着我。” “都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还要哥背，不羞哇，你！嗯！”他说着话像小时候一样，刮了一下她那美如蒜头的鼻子。 “不！我就要你背……”她一下子跳到他的背上，双臂紧搂着他的脖子，故意用她那对挺挺的少女胸部，在他的后脑上磨蹭，用她润滑的少女脸蛋在他的耳朵上滑动。 他大她9岁，当然这知道一个少女这些动作的蕴意……
“哥，我考上了，我考上省城重点师范大学了……”她小孩子似的拿着大学入学通知书，一下跳到他的面前，双手挽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连连吻着。 他推开她：“干什么勒，你，都考上大学了，还像个疯丫头一样疯，不害臊啊！” “人家高兴，就让人家疯一下吗……嗯，我的好哥哥！” “行！疯吧疯吧……” 她又从他的身后用双臂环着他的脖子说：“哥，等我大学毕业了，就申请回到镇上中学教书……” “干吗要回到镇上教书哇！” “这样就可天天陪着你，陪你一辈子！像我妈伺候我爹一样伺候你！你个老东西（乡下老夫妻间妻子对丈夫的昵称）！” “真是傻丫头，你见过哪个妹子陪哥哥一辈子的？你个小把戏（乡间大人对小孩的爱称）！” “你别想找理由甩掉我。你姓郑，叫郑山虎；我姓付，叫付月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老东西，小把戏，正好一对老少配！” 他的心一震…… “哥，陪我到杨树堰堤上去坐坐吧！”那是她读大三那年暑假的一天，吃罢晚饭她对他说。 “为啥要到那儿去坐，哥陪你到门前塘边柳树下坐坐，不行么？” “不行！我就要到那里去坐。” 他心里当然知道，那杨树堰离村子近1里地，是小时候热天，他带她去得最多的地方。每次洗澡他都把她带去，让她坐在堰堤上玩儿，怕她一个人在家里不安全。 他们在一棵大杨树下并肩坐下。 “哥，你说我长得漂亮么？” “我的妹子，当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啰！” “我长得好看么？” “好看，好看，我妹子最好看！” “你喜欢么？” “尽说傻话，哪有哥哥不喜欢妹妹的？” “那好，你抱抱我。” “大学都要毕业了，还耍娇哇！” “就耍，就要你抱！” “行！哥哥抱！” 她一下子倒在他的怀里，又用双臂环着他的脖子：“还要你吻吻我！” “这么大了，还……” “就要你吻，谁叫你是我哥呢！小时候，你可没少吻我。” 可还没等他回答，她却突然起身使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又坐到他的旁边。
天上的月儿已经悄悄地爬上树梢，微微的夜风轻轻地吹拂着，给炎热的夏季增添一丝凉意。 “噗通！”她突然一下子跳进塘里在水里面挣扎。他慌了，急忙跳下去把她从水里抱起来。 她偷偷一笑，呼啦啦脱下上衣，转到他的面前：“哥，你看，我长大的身子比小时候好看么？” 他吃惊地一下子转过身去：“你干什么？疯得没边儿啊！” “我就要你看，不看我再跳，你知道我不会游泳，淹死了（其实她在大学里学会了游泳）免得你烦！” 他只好睁开眼睛看着她换下她事先带来的衣衫。
“去，到树那边把湿衣服换下，放心——我不看你！”她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拿出一套他热天穿的短装扔给他。 换好衣服，她又耍娇地靠在他的胸前，用双手拉着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前游弋。 他猛地推开她：“你从哪儿学的这套？小心我打你……” “你打，你打！反正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嘻嘻！”她又倒在他的胸前：“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给你说点正经的。” “瞧你这样儿，还有正经的。嘿！” “哥，你今天抱了我，吻了我，看了我，摸了我。我要你分别用四句诗来形容这四个动作，我好常常拿出来念给你听，免得你忘了我。我知道你已经把大学语文都自学完了，诗词歌赋比我这个汉语言专业的大学生都强。” “亏你想得出，用诗歌记录，你不羞，我还羞呢！” “好！你不干，我再跳下去……”说着，她真的一下跳起来就要往池塘里跳。 “好好好，我怕了你……” 于是，他稍作思考就附在她的耳边给她念了四句诗。 “小妹，这半年你就大学毕业了，找工作联系人要用，哥给你买了一部手机，你带着。手机盒子里还有一张农业银行金穗卡，里面有12000元的存款，是我在镇上打短工挣的。我想，应该够你这半年在学校和下半年找工作的费用。密码是你的生日，记好了。到学校后再打开，车上扒手多，别让人给偷了。”那年正月，他送她去上学，临上车的时候，他把一个小硬纸盒交到她的手上对她说。 她一下子眼泪流了出来：“哥，你是不是不要妹子了……” “别瞎说，好好读书，哥是为了避免每次给你寄钱，都要填写这单那单，麻烦，才给你办的！” “哥，你可不许骗小妹！” “哥不骗你，哥就你这一个妹子……” 说完，他匆匆地离开去了南方，直到今天再也没和她联系。 想到这儿，他重新打开手机，回复道：“不用听电话，我知道你是谁！” “好！你说，我是谁！”对方很快回复问道。 “杨柳依依抱月偎，池水清清吻月辉，白云轻轻登月峰，流星点点迎月归。”他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给她发了这首四句诗。 “哈哈……亏你想得出用这种方式来回答我，你个老东西！” “不是不曾想起，而是从来就不曾忘记——今年过年，我们全家回老家，去县城重点高中看你，你个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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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5 10:3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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