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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春云百香果 于 2020-8-9 22:13 编辑
经典文学每周一文第3期作品《童年往事》精选
“鸭司令”
作者:姜庆涛
故乡的山 故乡的水 故乡有我幼年的足印 几度山花开 几度潮水平 以往的幻境依然在梦中 他乡山也绿 他乡水也清 难锁我童年一呀寸心 多少年过去了,这首歌依然在我的耳边回响…… 是呀,他乡山也绿 他乡水也清。可是,他乡的山水怎能锁住我对故乡思念的心啊! 记得那时我才7岁。那年的春夏之交,父亲带着我第一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还清楚的记得故乡的大桃大如小碗,贪婪的我吃相可笑,竟将桃毛“吃进”眼中,饱受煎熬。 还清楚的记得那第一次回故乡之路,是叔叔将我装进箩筐里让骡子驮着我。走在崎岖的山道上,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坐的“骡轿车” 还清楚的记得我人生中第一个“职称”“鸭司令”便是在故乡得到的。 故乡的老宅,坐落在胶东半岛的一个小山沟里。站在南面巨山的山顶便能看到大海。据说运气好的话,在海市蜃楼的奇观中能看到好多宫殿建筑。遗憾的是至今我竟一次也没有看到过。 故乡的空气是我最喜欢的,每天清晨,奶奶总是轻轻地拍着我的屁股喊着我:“大孙子,该起了。你的鸭儿兵们在等你了。” 爷爷奶奶家过去是不养鸭子的,只是听到爸爸要带我回来,爷爷才跑到供销社买了六只小鸭子,说给我当“玩意儿”养。于是,放小鸭子便成了我每天的营生了。 农村的早饭吃的很早,每当我赶着小鸭子们出门时,奶奶总是追到门口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着:“中午可别忘了回来吃饭呀。”而此时,爷爷也总是笑着对奶奶说:“山里的娃儿,还能饿着嘛。” 是呀,山里的孩子是饿不着的,山里的孩子有着他们的生存之道。山枣子是山里孩子们的水果。每当我放小鸭子的时候,总是和小伙伴们一起摘着吃着,那酸酸的味道即清凉又解渴。 当我们路过高粱地时,小鸭子们欢快地追着蚂蚱吃,而我们则一头扎进高粱地中,寻找着乌咪。边打乌咪,边藏猫猫也成了我和小伙伴们的最爱了,在高粱地里转来转去,用小草帽将打下的乌咪装满,不过小半天儿,地头上便传出我们欢快的笑声,在笑声中一个个呲着小黑牙比着谁打的乌咪多,比着谁吃的乌咪多……我是城里来的孩子,自然比不过山里的孩子了,桂冠总是被山里的孩子们戴上,而我也只能甘败下风了。后来,“乌咪王”们说:“我们打的乌咪多,你放的小鸭子多。我们当乌咪王,你就当鸭司令吧。”于是,我这位从城里来的响当当的小汉子便成为胶东小山沟里响当当的小“鸭司令”了。 “鸭司令”名号从此在这个小山沟里火了,不仅小伙伴们这样称呼我,就连村里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也称呼我为:我们的小“鸭司令”。 几个月的时间,我的小鸭子们也长大了,再也不是小奶鸭模样了。为了给小鸭子们改善伙食,上树捉知了,下地逮蚂蚱,进小河沟里网小鱼也成了我和小伙伴们的日常业务了。看着圆鼓鼓的小鸭子,爷爷也总是笑着逗我们:“等鸭子再长大一点,给你们炖鸭子汤喝好不好呀。”而每每这时都要惹我和小伙伴们伤心地大哭一场……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小“鸭司令”也已经霜染两鬓了,当年的小鸭子们的后代也在这个小山沟里扎根落户了。虽然也曾来回去过多次。但,每次也都是行色匆匆。 童年啊,多么快乐的时光。每每在静静的夜晚,看着那圆圆的月亮,已然是明月照故乡,人在他乡走了。 那些儿时的玩伴,那高高的巨山,那清澈流淌的山泉,那丰收的果园,那曾经留下我小脚丫痕迹的每一寸故乡的土地呀,让我怎能不牵肠挂肚…… “戍鼓断人行,秋边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故乡啊,您还记得当年那童年的“鸭司令”吗? 故乡的土 故乡的人 故乡有我一颗少年的心 几度风雨骤 几度雪飞春 以往的欢笑依然在梦中 他乡人也亲 他乡土也好 难锁我少年一呀寸心…… 歌声依然,乡愁依旧。童年的回忆并没有因为时间的远去而淡漠…… 于是,满怀牵挂汇成了我心中的诗篇: 天净沙·乡愁 西风落叶黄花。小庭归雁余霞。 万里孤翁恋家。青峦如画。奈何身在天涯。
童年往事之比麻雀还麻雀的我们
作者:翔鹰
都说麻雀整天唧唧喳喳,太过呱噪,顽皮,总是不知疲倦地上蹿下跳,人们也总是在形容呱噪的人群时,喜欢用“像是在麻雀窝里捣了一竿子”,可见,麻雀在人们的心里有多么的呱噪不安。其实想来,小时候的我们,可不比麻雀们安分。
小时候,大概是因为村里种的粮食多,因此总能吸引大批的鸟儿,住在村里不肯走,特别是麻雀,每次一到夏天就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因此,每次一到夏天,也是令大人们最头疼的时节,因为那些家伙总是一个劲地往地里冲,不停地啄食地里的麦子、稻子,或其它的谷物。大人们也想出了各种办法来驱赶那些麻雀,比如扎个稻草人、拿个盆子站在地头敲打、或者放几个炮仗,可无论什么办法,一旦时间长点,那些麻雀像是识破了人们的计策一样,便又开始前赴后继地冲进地里。大人们也曾试图自己亲自在地里驱赶,可那些麻雀总是跟人玩捉迷藏一样,你站在这头喊吓,它们就跑去那头,吃个欢,再说了本就有句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人可以为才而死,鸟可以为食而亡,在美食当前的情况下,它们本就无所畏惧。
大人们对于麻雀,可谓是束手无策,头疼的紧,可与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说,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村里粮食的美味吸引着麻雀,而麻雀却吸引着我们,那可是活生生的野味十足的美味。我们小时候,家家户户的生活很清贫的,一年里大概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能吃上点肉,说不馋嘴那是假的,可也没办法啊,条件所致。虽然父母也想让我们吃的好点,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们也只能盼着快点过年,过年就有肉吃了。
那时候,也是真的馋啊,于是我们便开始想方设法地给自己解馋,而最直接的办法当然是捉那些野生的小活物了,不是去水里捉鱼来烤,就是捉那些麻雀直接丢进火里烤。捉麻雀,一般冬天的时候,我们会用到筛子,由于冬天不好爬树,便尽量选择温和一点的办法,那就是在筛子底下撒上谷物,等着麻雀们自投罗网,那样也会捉到不少的麻雀,因为那时候村里的麻雀实在太多,加上冬天它们并不好觅食,所以明知危险,它们也总是不管不顾地钻进我们的圈套里。夏天可就简单多了,都是直接爬上树掏鸟窝,一般是男孩子爬上树掏鸟窝,女孩子站在下面接,掏鸟窝可总是会收获颇丰的,不仅能掏到幼鸟,还能掏到鸟蛋,那时候我们总是很兴奋,既能吃到鲜嫩的鸟肉,又能吃到鸟蛋。
而每每在这个时候,也是父母最担心的时候,他们每天都会不厌其烦地告诫或恐吓我们,不让我们爬树掏鸟窝,他们最害怕的就是我们不小心会从树上掉下来。一般能达到能经得起人爬的树都已经很高了,一旦掉下来确实会有致伤或致残的危险,身为父母的又怎能不怕。为了阻止孩子们爬树,大人们不是用鞭子恫吓,就是跟我们说鸟窝里有蛇,小心被蛇咬到。其实,那时候鞭子倒没有真正的能吓住我们,反而是蛇有段时间确实令我们开始畏手畏脚,蛇啊,想想它的血盆大口,想想它的冷血,想想它那扭来扭去的冰冷的身子,就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恐惧。可这样的恐惧其实并没有维持多久,如果这样就真的被镇住,那孩子还叫孩子吗,最终还是背着父母一直掏鸟窝,为了不让父母发现,掏到麻雀,便找一个荒地点上一堆柴火,直接把麻雀烤了吃完再回家。
那时候的我们,给父母带来的压力与困扰不比那些麻雀少啊,既担心我们吃不好,长不好身体,又怕我们太过顽皮闯出什么祸事来。每天都会例行检查,问我们是否偷去渠里洗澡、是否去爬树、是否去水里捉鱼,总之那时候的我们总是令父母有着操不完的心,担不完的忧。
姥姥家的果园 作者:刘凤琴
童年的花草,童年的伙伴,童年的游戏,至今想来,依然清晰。而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姥姥家的果园。
小孩子都是喜欢吃零食的,无论现在还是过去。
小时候,家里生活很拮据,父母在生产队里一年到头地干活,收入也极少,能维持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根本没有钱去买零食。每次看到别的孩子吃零食,我都特别眼馋。好在姥姥家有个果园,园子里的各种时令水果就成了我的零食。
用现在的话来说,姥姥家那些水果应是最纯粹的绿色有机食品。比起当下孩子们吃的各种垃圾零食要好上很多倍。看到家长们在超市里给孩子买大包小裹的零食,总会有一种担心,爽了口舌却会吃坏了身体。
姥姥家房后的果园种了好多果树,有灯笼果、樱桃、李子和几棵梨树。为了避免鸡鸭不小心溜进去,果园就没有安篱笆门,进出果园只能从厨房后面的窗口走。
初夏,盼着果子成熟的日子很漫长,也很煎熬。姥姥家最早下来的果子是灯笼果,一种淡绿色的小果子,圆圆的,带着深色条纹,长得像小灯笼一样。姥姥曾提醒我,说这种果子很酸,不成熟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摘。每到果子快熟的时候,我总是喜欢蹲在树下,盼着它快点成熟。
有一天,我又从后窗爬进果园,看着那果子已经透明了,以为熟了,就忍不住摘下一粒,使劲儿一咬,立刻就酸得我大声叫了起来。姥姥看到,忍不住笑了,也不责怪我,只是慈爱地说:“别着急,再过几天,等熟好了再吃就没那么酸了。”
到了樱桃逐渐成熟的时候,我吸取了吃灯笼果的经验,每次只摘下最红的果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咬开,去判定樱桃熟的程度。等到它完全成熟的时候,我就每天端着小碗儿,从后窗口不断地爬上爬下,一天不知道进出多少次,常常弄得满脸满嘴都是红色的樱桃汁儿。姥姥家的红樱桃甜甜的,带着一点微微的酸,几十年过去了,我依然能想起它的味道。
等到李子和甜梨也陆陆续续成熟的时候,姥姥家的后窗户就别想关了……
在等待果子成熟的日子,我也会帮姥姥干一些活儿。拔杂草的活儿,姥姥从来不让我干,怕锋利的草叶把我的小手划破。但我自己会找些不会割手的草去拔,比如荠菜,苋菜,还有灰菜等,或是帮姥姥移动装杂草的篮子,还会用小手帮姥姥擦擦汗。甜梨是姥姥家最后成熟的水果。在梨树上的果子剩得越来越少的时候,姥姥姥爷和舅舅们就都舍不得吃了,给我留着。我的心情很复杂,每天都想吃梨,可又怕吃得太快,吃没了就只能等第二年夏天才能吃到水果了。那些日子,我每天数着树上剩下的梨,计算着还能吃多少天。每次果子吃没后,我都会难受好几天。然后就在心里盼着下一个夏天早点到来,好能再吃到果子。
光阴荏苒,斗转星移。姥姥不在了,姥姥家的果园也没了。可我却经常感觉到姥姥还在,姥姥的果园还在,那满树的果子还在……
永不消失的记忆
作者:李光琼 【题记】任凭岁月如何奔流,但卷不去我脑海里沉甸甸的记忆,那就是我曾经的童年故事…… 我的童年,虽然不能与现代孩子的金色童年论比,但我们那自由放任的孩提时代,也充满着无限的乐趣,至今令我难以忘怀! 我从小,似乎就有天生的男孩子野性,在同龄中调皮捣蛋这一词,特别在老一辈印象中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打架、爬树玩泥巴,捞鱼摸虾这类之事,无所不为。与我年纪相当的男孩子们都喜欢和我结伴玩耍,那大的小的共有十来个吧。也许是因我胆大而又有馊主意,在大家眼里,我似乎成为首领了,我自然也会甘愿乐此不疲。 曾记得老家每一方的果树似乎都留有我们攀爬过的痕迹,那浓郁茂密的枝叶,屡次遭受到了我们的无情伤害。当得知哪家有杏子、桃子之类的果树,我们趁大人们出工后的机会就去进行大“扫荡”,其收获颇丰呢! 在我印象里最深的是,居住在我家前面的姚家老屋的那棵大杏树。那棵杏树主杆有水桶粗,在我们老屋那一方可以说是一棵真正的参天大树呢。每到六月杏子未熟时,这棵树上半熟的杏子早就成了我们的眼中之物。 我率领的一群小喽啰便来到树下,看到遮天避日的大树,层层枝头上的杏子像铜铃般倒吊着,有黄的、红的、青的,好一派盛夏的见证图啊,我们几乎馋得忍不住流口水。而我们并未被眼前粗壮而高大的杏树所吓到。我们事前经过了缜密谋划:大点的男孩子搭人梯上树,女孩子在树下用准备好的竹槁在树上敲打和捡果子,并且要做到速战速决,免得惊动那瞎子奶奶叫嚷。 于是,我们开始了“浩劫”。我们爬树似乎是一把老手,上树前连连脱掉像蜈蚣般的破鞋,吐一口唾水于手掌中两搓,踏上小兄弟双肩,抱着粗壮的树“噌噌”地几下子就爬上了树梢,我们个个像猴子般跨在树桠上,将那半红色的杏子边摘边啃,那青黄色杏子虽然有点酸,但我们不怕酸,两口一个,嚼得腮帮子都鼓起包来了。不一会儿便打着饱嗝使劲地往裤兜里装,使得小裤蔸满满地不住地往地下掉。也许是女孩子用竹槁不住的敲打声惊动了瞎子奶奶,她连忙扶着门框摸到门外,朝着杏树便高声大骂:”化身子们,杏子还没谢花啦!”我们闻言,便悄无声息地溜下树,跑到野外去分赃那所谓的胜利果实,留下了杏树的遍体鳞伤和地上一片狼藉…… 据老人讲,这棵杏树是姚氏爷爷亲手栽上的,到那时已是四五十年的老树了。为的是让后人们都能品尝到他亲手培育的杏子,在炎炎的盛夏里也能让后人,以及路人在此躲荫避暑。 大树每到春天,枝叶勃发,像一把倘大的巨伞傲然地支撑着,哪怕太阳,风雨如此强大,总是忠诚地庇荫着树下一方,人们在田间若是累了、出汗了,或赶路人总是要优先选择,去姚家老屋这棵大树底下歇凉呢。 阳春三月,特别是那一树开放的粉红色杏花最引人注目,似乎将那平日单调的姚氏屋场点缀成了一个空中花园,那花香飘逸,仿佛有点“杏花村”的味道。成群的蜜蜂不停地“嗡嗡”地唱着春歌,绕着花瓣盘旋或驻足,那不甘落后的蝴蝶姑娘们在一旁乐得翩翩起舞,好一幅大自然的壮美图哟!真是美极了! 那棵杏树似乎彰显着姚爷爷为后人造福的远大志向和宽阔的胸怀。同时,也应证了中华民族中流传的“一人栽树,万人歇凉”的精典名句! 现在回想起来,我不得不为姚氏老人之举肃然起敬!甚至为儿时那无知鲁莽的行为感到羞愧! 光阴似箭,岁月如歌。转眼间六十多年过去了,我那儿时的小伙伴们有的不幸先后逝去!健在的,同是两鬓斑白,年近古稀的老翁,偶尔相见,紧握双手,思绪万千,似乎又触摸到了我们童年的身影,而最令我难于忘怀的仍是那棵参天的大杏树…… 妈妈的梨园
作者:杨成会
“卖百里洲黄花梨,甜甜的黄花梨!”中午,太阳像下了地一样,风吹到人身上都是热的。我们惧怕太阳的淫威,在村委会歇息,突然听到国道边有小贩在叫卖黄花梨。 在这大热天的午后,我这个土生土长的百里洲人在高石岗村村委会突然听到有人卖“百里洲梨”,一时间竟无比激动!我从办公桌前站起来,走到窗前,透过窗玻璃看到路过的卖梨人。由此,我想起了妈妈家的梨园以及在梨园里发生的那些童年趣事。 第一轮土地承包的时候,妈妈是村里唯一敢尝试吃“螃蟹”的人,把没人看好的梨园承包了。那年我弟弟六岁,我最大的姐姐才11岁。自从妈妈承包梨园后,虽然爷爷奶奶眼里常常含着忧虑,可我们是欢喜的。因为除了学校、家,我们又多了一个好玩的去处。 梨园在妈妈的打理下,有模有样了。 春天来了,梨园显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四月梨花开了,那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就像小姑娘穿着美丽的裙子在枝头跳舞;那白白的花瓣像极了婴儿粉嫩的小脸蛋。一阵风吹来,梨花的香味芬芳扑鼻,令人心醉。小草闻到这个香味,就迫不及待地从地下探出头来;一只只勤劳的小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匆匆忙忙地采花粉;小鸟在树枝上快乐地唱着歌:“春天来啦!春天来啦!” 一到星期天,我们姊妹几个相约到梨园看花,在梨园捉迷藏,扑蝴蝶……等疯玩够了,头上衣服上沾满了花粉,偶尔还会带上花瓣回家。每每此时,我们都会相互取笑,打趣彼此成了“花人”!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依然觉得无比的温馨、快乐。 几场春雨过后,梨花谢了,玻璃球大小的青果子挂满了枝头。妈妈说:“要给梨树疏果了,只有这样,树上的梨才会结得大,大梨才好卖!”听了妈妈的话,看到妈妈这么辛劳,我们姊妹几个商量说要去梨园给妈妈帮忙。在妈妈教给我们方法后,我们就在大姐的带领下,四姊妹围着一棵梨树忙活起来。我们把摘下来的果子都丢在树根旁施过肥的窝窝里。 在一棵树摘得差不多了来换另一棵树的间隙,二姐提议我们用青果子来玩打仗的游戏。贪玩是小孩子的特性。二姐的提议一下子就得到了我们的响应。我们分好班,讲好规则后,在大姐的一声号令下游戏就开始了。我们玩得正兴起,弟弟突然就大哭起来。原来他的嘴上、额头上都“中弹”了。哪想到这玻璃球大小的青果子有这么大的威力,竟然将不知躲闪的弟弟的嘴唇砸得翘起来了,额头也鼓了几个包包。弟弟一哭,我们的游戏就结束了。 怎么办呢?大姐学着奶奶的样子,把弟弟拉到面前,用手捋捋弟弟的头发,然后用嘴对着他额头上的包包吹一吹,说马上就好。弟弟这才止住了哭声。 等到中午,弟弟的嘴唇还是翘起来的 ,二姐打趣地说他成了“小猪八戒”啦。弟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一蹦一跳地跟着我们回家去。 盛夏时节,园里的梨熟了。我们放暑假后,妈妈开始卖梨,看守梨园成了我们几姊妹义不容辞的责任。 一天中午,我和二姐带上婆婆刚烧好的热茶到梨园去换大姐回家吃饭。梨园里那一个个青翠翠、黄灿灿、大如碗口的梨啊,让人看了不禁垂涎三尺。摘一个下来尝尝,肉脆、汁多、味甜的梨,真是让人吃了还想吃,根本停不下来呢! 那天下午我一连吃了几个梨,吃完后喝了水杯里的热水。哪想还没挨到大姐来换班,我就开始拉肚子,还把裤子都弄脏了。二姐见了我的狼狈样,直笑我“贪吃佬”! 从那次以后直到现在,说到吃梨,我都心有余悸。 一晃多少年过去,我们姊妹几个都相继工作了。工作后再回母亲的梨园,看着那沉甸甸的果实,我有些触动:长成果实的过程是艰辛的,要经得住风雨,顶得住烈日,耐得住寂寞。 在我们逐渐长大之后,对母亲的梨园有了不一样的感怀,而有一种感怀是恒久不变的,那就是不论是在梨花盛开的时节还是果实累累的盛夏,能吃到母亲做的饭菜,能看见父亲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坐在桌前悠闲地喝两盅纯粮酒才是生命中风景的极至! 风车·饼 作者:若新
写好了一小段文字,却为给它起什么名字纠结了半天。叫它《风车》也不是,叫它《饼》也不太妥,叫它《童年往事》又感觉这名字起的有点大,索性就叫它《风车.饼》吧,不偏不倚,风车与饼两相安。
风车,看到这样的两个字,一般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儿童玩具。
我说的风车,严格讲来,应该说是鼓风机,一种手动鼓风机。是六、七十年代,我们那里做饭用的一种吹火工具。但当时,没有听到谁叫过它的“大名”,都习惯叫它风车。
小时候,烧火摇风车是我们兄弟姐妹最常做的家务,也是我当时最不喜欢做的事。在最爱蹦蹦跳跳的年龄,却要乖乖地坐在炉台前,真的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记得,我们是左手摇风车,右手要时不时地加一铲煤。为了快点打发时间,我们总是一边摇风车、一边看书。把书放在腿上,既不耽误摇风车,也不影响加煤。
锅台前妈妈在做饭,锅台下一个小孩子边摇风车、边读书。如果入画那一定是充满生活气息的一幅好画,而那时,对于我们来说,很无奈,很难捱。我们宁可做些累活,也不愿意摇风车。
因为不喜欢,反而让我对摇风车的一些事情记得很清楚。最深刻的当属那次烙饼。虽然记不得是哪一年、哪一天,但一些细节还是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个星期日中午,妈妈洗完衣服开始做饭。星期天的中午,一般都是“改善生活的”,那时粗粮多,家里的细粮基本都是留在过节、星期天或者来客人才吃。那天妈妈准备烙饼,我帮妈妈烧火,照例是一心二用地看书。因为太走心,虽然可以下意识地不停摇着风车,时而还加一铲煤,但除了这些机械的动作,其他事情都很难入脑子。恍惚中好像听到妈妈在喊:快点。我便加快速度地摇了起来,紧接着似乎又听妈妈喊了一声:快点,我又加快了速度。这时,忽然身上遭到妈妈重重的一巴掌,随后是妈妈的呵斥:叫你慢点,你怎么还使劲摇?原来是我看得太入神,把“慢点”听错成快点。一张原本可以香喷喷的油饼,变成了一个大黑脸,还好仅仅是烧糊了一张。
我记得那一顿饭,我吃了两张饼,第一张就是自己的杰作--大黑脸。
后来的日子,我经常在吃饼的时候,会想到那张大黑脸,随之也会想到烧火做饭的风车。因为这件事,也让我对饼情有独钟。不仅喜欢吃,也会烙,而且烙的外酥里嫩。
日子过到现在,曾经很不喜欢的事,现在想来,竟是这般的温馨、亲切。而那张大黑脸,在我的心中已然化成了最美丽的夏花--鲜活绚烂。
滚铁环 作者:秦勋
小时候,调皮贪玩,玩的花样多但玩具不多,如果有,大多也是自己动手制作的玩具。比如用木叉做弹弓去打鸟,用小高粱秸秆和细竹棍做弓箭射靶……而最常玩的是滚铁环。 制作铁环,看起来容易,但是要把它制作成一个标准的圆环并不简单。也许年龄小的缘故,我往往捣腾了老半天还是一个畸形的圆环。由于做圆环的铁丝不够粗,玩着玩着,磕磕碰碰以后,铁环又成了畸形的圆圈。铁环滚起来总是左右摇摆,忽高忽低,你拉他往左边走,他偏往右闪去,像个酒醉佬走路似的。这个铁环成了我的心病。这时,我就耍起性子,在地上打着滚,大声干嚎着,难受于自己的铁环不如人家圆滑。父亲看见了,就伸出援助之手,三两下就把铁环弄圆滑了。我便欢天喜地地找伙伴们玩去了。 我曾尝试着用自来水管折弯成圆圈做铁环,但上面有个大的接头,滚的时候接头部分碰到铁环钩,整个铁环就立即倒地。再说水管磨损快,玩不了多久就会坏掉。何况那个年代水管是稀缺物,能装上自来水的人家毕竟很少,我家自然是没有水管的。因此水管来路不多,每次看见人家在埋水管或更换水管时,我总要厚着脸皮去讨要。有时为博得人家欢心,低三下气说着好听的话,甚至帮人家干活。碰上慷慨大方的人家,也会多给一些。水管是空心的,重心不稳,重量轻,喜欢打飘,玩久了,我也悟出了一些窍门,也就是把细沙灌进水管里,增加了铁环重量,自然也好用了。 我始终在为谋求更好的铁环而不断地努力。拥有一个黑而发亮,又十分厚重的铁环是我当时的最大愿望。堂弟就有这样的铁环,是他过生日时,他的一个在集镇上做电焊的舅舅送给他的,我羡慕得不行。常常讨来玩玩解解馋。因此,想当一名电焊工,去做铁环成了我当时最大的理想。这样的铁环滚起来很有气势,一路“嗖嗖”的,像坦克一样威猛开去。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飞机中的战斗机。我常在家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看看有没有可以做铁环的材料。终于有一天,我发现父亲每天挑水的水桶上有几个铁圈可以做铁环。一次早晨上学前,见父母都下地赶早干活去了,我就偷偷把将倒立在台阶边的水桶上的铁圈取下来带到学校去了,我是一路滚着铁环去上学的。那天我在学校里算是出尽风头,挣足了面子,同学们都没见过这样的铁环,争先恐后抢着玩。等我下午放学带着铁环回家时,父亲因水桶散架了无法挑水早已火冒三丈,拿着一根竹条等着我,自然那次我的屁股无疑是被父亲用竹条抽得开了花。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伙伴们都喜欢滚铁环。滚铁环不仅可以在稻场上玩,还可以在上学、放学的路上玩。不仅可以一人闷着玩,也可以和小伙伴们聚在一起进行滚铁环比赛。一到下课,同学们就三三两两地聚在操场上,然后各人拿着自带的铁环你追我赶。更多的是组织比赛。比赛办法非常简单,从平地的这头滚到平地的那一头,看谁最先到达。看谁第一个滚到指定位置。有时为了争名次,人跑得太快,铁环更是滚得快,这时一不小心,就跌个人仰铁环翻,严重的还将脚跌得皮破血流。但不管怎样,无论是谁都没有哭闹,爬起来忍耐伤痛,拾起铁环,仍倔强地往前滚,胜者虽然是没有奖品的,但心情是无比激动的,大家玩的是敏捷、玩的是刺激、玩的是欢笑。场地上响起加油声、呐喊声,既紧张又刺激。直到上课铃响了才会念念不舍地去上课。 今年因疫情被隔离在老家的那段日子里,玩得百般无聊。我用水管给儿子做了一个铁环,我决定教儿子学会滚铁环。母亲见了吩咐父亲找出多年没有用过的水桶,取下铁环拿给宝贝孙子玩。我跟儿子说,你爸爸小时候最爱玩这玩具了,好玩得不得了。儿子一脸不解:“就这个,看不出来。”我沿着稻场、公路、田埂滚起了铁环。脚下生风,铁环也“嗖嗖”地向前奔去。我听到背后传来儿子的喝彩声:“爸爸加油,爸爸真伟大。”儿子说:“我来,我来,真有意思。”小孩子悟性高,很快学会了滚铁环。 每天吃过午饭后,父子俩总要相约去滚会儿铁环,一大一小,一前一后……我把铁环滚到了童年。
儿时的那片竹林
作者:梁春云
我家的老屋建在高台子上,父亲在高台子周围栽植了很多树,最让我难忘的就是台子北边的那片竹林。那挺拔而坚韧的竹,是我儿时开心的玩伴,它清雅脱俗、劲节向上的品格,也一直伴随我成长。 我不知道这片竹林形成于何年,大概从我记事起就有了。粗大的竹,有的底部直径在10厘米以上。那时,十里八乡的村民,都会来砍一至两根竹竿拿回家晾衣服,母亲总是有求必应。父亲闲暇时还会编竹篮、竹筲箕、竹鱼篓,还请篾匠师傅制作竹躺椅、竹凉床。 “一场春雨一片笋”的好时节,捎来了春天的生机。在雨后“蹭蹭蹭”地往上冲的竹笋,带着鲜笋的清香,在倾注了父亲浓浓的爱后,便成为一道爽脆的美味佳肴,令人念念不忘。 夏日清晨,每当打开后门,便有一股清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宁静的竹林里,偶尔有竹叶“莎莎”响,还有清脆的鸟鸣。记得我在六七岁时,与队里的同龄孩子相比,个头已经偏高了,我常常会站在竹林里,抬头仰望它顶天立地的模样,感觉与它的高度相差甚远,一时间很是钦佩它心无杂念,努力向上的气质。 儿时的玩伴要是在太阳底下玩得大汗淋漓时,总会跑到我家那片竹林下躲阴凉,吹自然风,捉知了,直到大人叫唤回去吃午饭方才离开。 我有时会寻一根粗壮的竹,踮起脚,仰起头,向上弹跳时伸出双手环抱住它,用臂膀的力量交替往上攀爬,双脚配合蹬住竹节。想把这一套动作连贯地完成,有点难度。因为我的手指握住竹竿过紧,用力过猛,还没有攀爬几步,几个手指都被挤压、摩擦出了血泡。 父亲得知后,心疼地说:“幺啊,这是男伢子们爬的,你又不得要领。” 父亲话音未落,只见他脱掉布鞋,张嘴朝手上吐了口唾沫,两手搓了搓,抓住竹竿,三两下就爬得老高。 父亲给我做了示范。我因手上打了血泡,不敢再爬竹竿了。 时隔多日,我总有点不甘心先前攀爬竹竿的失败,就照着父亲的样子,吐口唾沫在手心,双手搓一搓,向上弹跳时紧握住竹竿往上爬。诶,相比上次,我感到稍稍轻松了一点。 自此以后,我没事儿就往竹林跑,还经常在竹竿上爬上爬下。年长月久,这灵性的竹,俨然成为我儿时心爱的玩具。它经常被我抓握、踢蹬,从不叫喊疼痛,从无消极表现。被我抓握、踢蹬的表皮都褪去了原有的青葱,但光滑、亮洁。至此,我对它的包容忍耐、无私奉献心存感激。 等到再有玩伴来到竹林时,我便叫他们一起攀爬竹竿。因为那时都喜欢“煽棱角”“扳牌子”,我便灵机一动定下规则:三局两胜,谁爬得高,谁胜一局就可以赢得一个“棱角”或一个“牌子”。三五成群的伙伴积极响应,一个个急不可耐地抱住竹子往上爬,谁知都爬不了三两步就往下滑,因为他们都没有得到要领,而且每个人的手上都像我初次学攀爬竹竿一样,生出了血泡,有的还破皮流血。可想而知,我赢了无数个“棱角”和无数个“牌子”,我的口袋也装得鼓鼓囊囊的了。有小伙伴不服输,硬是要再比试一下,终因受伤的手一接触竹竿就会痛得发出“嘶”的一声而甘拜下风。我见状赶紧把口袋里的“棱角”“牌子”一一退还,并约定在他们手上的血泡消失后再比试。他们点头应着。 之后,小伙伴们便经常来我家竹林玩耍,一个个像猴儿似的蹦跳,乐此不疲。 随着多经时代的到来,我家竹林中那一根根颇具顽强生命力的竹,却无力掌管自己的命运,一一被柑橘、脐橙、蔬菜替代。我每每从县城渡江回去,都要习惯性地打开后门,幻想着那片竹林能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敬仰竹深入世人骨髓的顽强神韵,敬仰竹把自己置于高台子坡下的低位身姿,我在心底浅吟默诵着古人对它的赞颂:“竹未出土便有节,待到凌云总虚心。” 我努力寻找着它的儿孙!当我看到在房屋后墙根部,在房屋东西面的几棵大树下遗留着几根两三米高的竹时,我的眼前突然一亮,眼眶里瞬时感到有泪液溢出,耳旁似乎能聆听到这稀稀疏疏的竹在跟我絮叨:它深深眷念着这片土地呢!此刻我已是如鲠在喉。富有灵性的竹啊!你知道我是多么怀念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吗!这稀稀疏疏的竹非常懂我啊,它终归是跟我留下了一丝念想啊! 这些在逆境中生长的竹,要么残存于阴郁的树木下,终日不见阳光,委曲求全;要么置身于水泥面裂开的墙体旁,以“钉子”一样的钻劲和挤劲,艰难求生。尽管如此,他们依然与那高高挺拔的翠竹一样,既有冬梅凌霜傲雪的铮铮铁骨,又有芝兰翠色长存的清华怡人! 儿时的那片竹林终归难以复制了。我家高台子没有那些盘根交错、苍翠欲滴的竹林庇护,默默地承受着暴风雨的冲刷,心有不甘地往下坠落了许多。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无可医。”苏东坡的名句在我耳边回响!离我远去的那片竹林啊,已经根植于我生命的骨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