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夫(八)

风中的你

                                                                                                      胡屠夫(八)


                                                                                                        易延理


　　这队日本兵没有抓到中年人，便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周边的群众身上，日本长官认定中年人一定被这里的群众藏起来了，所以便把周边的群众全部赶到晒谷坪。翻译扯着嗓门传达着日本长官的旨意，"提供中年人线索的人立马释放！"
         没有人站出来，也没人知道和看到中年人，所以硬要无中生有的说出线索，纯朴的老百姓做不到，他们窃窃私语地议论开了。"什么中年人？"一位上了年级的壮实男人回了一句！翻译便走到日本长官面前，叽哩呱啦地说了一通，翻译重新走回土堆，耀武扬威地清了清嗓子，"乡亲们呀，你们一定要实话实说，这位中年人是一名共产党员，他善于做群众工作，这一次差点就要抓着他了，到了你们这里，又被人冒充了，那位冒充的人被长官砍了头，长官说了，你们不把中年人交出来，被砍了头的冒充人就是你们的下场！"说完他环视了一眼场下的群众，他想从场下群众的脸上看出一点异样的表情来，但除了惊诧的表情之外，竟然没有看出惊诧后的变化，哪怕是一丁点的紧张也好，最好慌乱，可惜他没有看到。对于这群乡巴老，他太了解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足可让他们心潮澎湃似海，这么大一件要砍头的收留保护共产党的大事，如果他们知道，他们脸上早就露出善变的颜色，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这次他感到很失望，第一招"说道理"显然很不成功，那就用用第二招。
         第二招叫杀鸡儆猴。在月溪他就使用了这一招，老太婆的老头子先前不肯说，被日本长官一刀砍去了一只胳膊，老太婆马上站出来指明了方向，她看到血迹斑斑的中年人在交叉路口转了一圈，从右边道路走了。这就很好，即保全了自家性命，又没有伤及无辜。他做这份工作也委实是没有办法，他一家老小七八口人都被日本人拘留着，他要懂日语干什么呢？知识是一把双刃剑，于他来说就是一把死亡剑，即便是死了，也落得一个"狗汉奸"的骂名！
         他走入人群，从人群中拉出一位中年汉子，他压低声音说:"老哥你知道你就说出来，即救了你自己，又救了全村人！"中年汉子好像压根儿就没听到他说话似的，他只是胆怯地望着他，"你知道么？"他的音调提高了八度，中年汉子即不摇头也不点头，他是谁呢？胡屠夫当然知道他是谁，他就躲在离打谷场不远的蛇形山上，打谷场上的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翻译你真会拉人，其他人不拉，你拉位哑吧干什么？
        翻译许是动了真怒，他走到日本长官面前又叽哩哇啦地说了一通，可能是杀鸡儆猴的意思。日本长官便走过来，抽出军刀，一刀就将中年汉子劈成两半，刀光一闪，血花四溅，吓得下面的群众"哇"地一声失声尖叫。胡屠夫看到这一幕，腿都吓软了，差点摔倒，幸亏他依着一口古松树，才免强支撑着。"说，赶紧说，不说这就是你们的下场！"翻译也是壑出去了，他想不到日本长官一刀将他劈死，他还以为只砍只手吓吓他们，想必长官也是愤怒异常！
         场下死样的寂静，除了大家步调一致的"砰砰"的心跳外，就连枯树上的老鸦也惊呆了，接着它扑地一声逃离了这块是非之地，是不忍心看着接下去的恐怖场面，还是故意制造一点混乱，"嘎、嘎"地哀嚎几声，死也需抗挣抗挣！
         没有抗挣，日本长官挥着军刀，冲进人群，他像一头发情的大公牛，见人就砍。可悲的人们也许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完全吓傻了，既不躲也不逃，他们还能躲能逃么？他们已被吓得失去了魂魄，如一株朽木差不多。砍了一通，日本长官也许是砍累了，也许是被飞溅的血水扎痛了眼睛，他把军刀插在地上，双手撑着刀把，如狼似地嚎啕大笑，声音婉如旱地一声惊雷，惊醒了一名孕妇怀中的婴儿，婴儿"哇"地一声哭开了，"哟西"日本长官好似喝了一碗清泉似地，脸上溢出鬼魅般的笑容，他一步步地朝孕妇走去，近了，他双手突然从孕妇怀里抢下婴儿，他狂笑一声，猛地将婴儿皮球似的抛上天空，然后他猛转身，双手抓起插在地上的军刀朝空中落下的婴儿插去，婴儿不偏不倚，串潦水粑粑样的串在军刀上，鲜血飞溅，场上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口惹悬河似的塑在那里，就连见过大场面的翻译也雕像似地侧着脑袋，心怕一疏忽就永远也看不到这万劫不复的一幕！
        胡屠夫在这惊诧的一瞬间，悄然靠近了日本兵的包围圈，所有的日本兵也都被这惨无人道的一幕给惊慑住了。这时胡屠夫用尽毕生的力气将他的杀猪刀朝日本长官投去，杀猪刀翻着斤斗，像池塘上打起的水漂一样准确无误地插进了日本长官的后背心，日本长官来不及"啊"上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晒谷坪上空顿时惊慌失措，乱作一团。还是翻译眼疾手快，他看到一条人影飞快地朝山顶跑去，"追上他，格杀勿论！"日本兵慌忙中反应过来，一齐朝胡屠夫开枪追去，晒谷场上的群众如鸟做兽般地一哄而散，哭声，唉哟声，枪声和在一起，鸣凑出一首惊心动迫的战争交响曲！
          日本兵像蚂蚁一样向胡屠夫占据的山顶围去，"抓活的，抓到的重重有赏！"日军另一名长官龇牙咧嘴地指挥着！
          胡屠夫在逃跑的过程中被雨点般的子弹击中了双腿，"完了！"他只觉得双腿一麻，人便倒了下去！
         "抓活的！"日本兵见打中了胡屠夫，便一个个亡了命似地向胡屠夫冲来，在这危急关头，匪首昂首挺胸地立在山顶，只见他英姿潇洒地一挥手，一排子弹像长了眼睛似地深深地击中了日本兵的胸膛！
          胡屠夫晕过去了，他是痛晕的，还是吓晕的呢？

香儿

一位上了年级的壮实男人回了一句！——年纪

香儿

即保会了自家性命，——保全

香儿

第二招叫杀鸡敬猴。——杀鸡儆猴

香儿

可能是杀鸡警猴的意思。——杀鸡儆猴

香儿

才免强支撑着。——勉强

香儿

"嘎、嘎"地哀豪几声，——哀嚎

香儿

如狼似地嚎啕大笑，——似的
"哟西"日本长官好似喝了一碗清泉似地，——似的
猛地将婴儿皮球似地抛上天空，——似的
就连见过大场面的翻译也雕像似地侧着脑袋，——似的
便一个个亡了命似地向胡屠夫冲来——似的

香儿

一排子弹像长了眼睛似地深深地击中了日十兵的胸膛！——似的，日本士兵

香儿

笔误较多，创作辛苦，欣赏。

清平乐

拜读欣赏，慰问创作辛苦，问好、期待后续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