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参与互动，展示风采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立即注册
×
本帖最后由 黑龙江李冲 于 2018-7-26 06:12 编辑
第九章 谋财销禁品 图利走江湖 转眼端午节到了，没有儿子在家，两个人都感觉非常冷清，刚刚过完节，李乐海和王淑华就收拾行囊，踏上了去东北的回家之路。 自从朝鲜战场归来，王淑华就没走出过呼和浩特市半步。她很开心，带着微笑坐上了飞驰的列车。此时正是春末夏初时节，一路风光尽收眼底。沿途树木鲜花都显得那么亲切，那么温馨。她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两手趴在桌子上，头朝车窗外贪婪地看着景物，那么认真，那么专注，象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孩子一样，什么都好看，什么都新鲜。李乐海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媳妇”这样兴奋也很高兴。他仔细瞧着王淑华的脸，突然发现王淑华胖了，脸也有血色了，就连眼睛也比以前有神了。 列车连续运行了两三天才到达黑水河市，李金曾早已开车等候在车站，母子见面自然高兴。回到王宝村时，村民们听说李乐海原来的媳妇回来了，都纷纷跑出来看热闹。虽然王淑华已经是老太太了，但要拿王淑华和死去的张月华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王淑华是城里人打扮，张月华则是地道的农村老太太，老百姓都说李乐海艳福不浅。 回到王宝村的第二天，李乐海花三万块钱在黑水河市一处临街地面买了栋二层小楼。他和“老伴”住楼下，楼上给儿子住，准备儿子将来娶媳妇时当新房。 王宝村的老房子卖了，李乐海一文没留，说那是前妻的资产，全部平均分给了三个女儿。钱虽然不多，但事儿做得令人佩服。 自从搬到楼房后，李乐海就四处托人给儿子李金曾说媒。由于大家都看到李乐海突然暴富了，因此，都乐意为他做事，也都想攀上这门有钱人家。不长时间，李金曾就看上本地一个干部人家的姑娘，经过双方家长见面，互赠聘礼，在国庆节期间完婚了。 看到儿子结婚了，王淑华和李乐海都卸下了肩头的重负，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王淑华心里对李乐海一百二十万分的感激，这些年吃的苦和遭的罪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她把李乐海侍候得舒舒服服，李乐海也觉得略微弥补了点对王淑华的欠愧。最后王淑华决定不走了，要和李乐海携手走完剩下的余生。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能和儿子在一起。几天后，王淑华让李乐海去内蒙古，把那里的房子卖了。 听“老伴”说让他去内蒙卖掉房子，李乐海突然想起临走时村民问他能不能弄到安钠钾的事，他心里琢磨着，如果能弄到安钠钾带去内蒙，既顺便卖掉了房子，又能赚到一笔钱，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于是他决定先出去买安钠钾。 李乐海跑了好几天，还真在黑水河一家私人药店买到了这种药。不过，那家药店老板告诉他要注意，说这种药在部分省份已经被列为精神类管制药品了，黑水河在不久的将来也要受管制，弄不好是要被处分的。 李乐海可不管那些，他带着几百盒针剂和许多盒片剂来到了呼和浩特托克托村。蒙古人都淳朴憨厚，无论到哪里家家都不锁门，也基本没有小偷。王淑华和李乐海走的时候也没有锁门，李乐海推开门就进了屋，家中的东西还是原样，什么都没少，就是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和扬沙。他放下药品，找来笤帚，把灰尘打扫干净，烧了壶水，掏出路上吃剩的干粮就着白开水对付了一顿。吃完饭后，他躺在炕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晚上。他爬起来开门来到街上，找到了要安钠钾的那户村民，敲开门。那家人正在喝酒，见李乐海回来了，笑着问道：“你回来了？什么时间到家的？”李乐海说：“才回来，刚到家没多大一会儿。”村民笑着让他上炕一起喝酒，李乐海也没客气，上炕端起酒杯就喝了起来。 喝完酒后，村民问他：“东西搞到了吗？” 李乐海说：“搞到了。” 村民问：“多少？” 李乐海没有直接回答村民的问话，怕他反悔不要，来了个反问：“你不是说有多少要多少吗？” 村民还是原来的话：“是呀，有多少要多少。” 见村民没有不要的意思，李乐海说：“那就拿钱跟我取货吧。” 听李乐海说带回药品了，村民非常高兴，问他：“得多少钱？” 李乐海说：“最少也得两万。” 村民爽快地回答说:“行！”接着又说了句：“不过现在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钱，得明天去取。” 听村民说得明天才能取，李乐海一琢磨不对劲，问村民：“你现在手头有多少？” 村民说：“不到五千。” 李乐海说：“你不是要吗？这样吧，就把这五千快钱交给我当定钱，剩下的等你明天拿钱来咱们一手钱交钱一手交货，我们两不欠，你看咋样？” 村民还是说：“行。” 说着村民就从炕席底下拿出一沓钱，数了数，交给李乐海，说：“这是四千八，你收好了。” 李乐海接过钱，数也没数就揣到了兜里，下炕开门抬腿就走，边走边告诉村民：“明天上午你去取货。” 村民什么也没说，转身上别处弄钱去了。 回到家里，李乐海越想越觉得害怕，这么大一笔买卖，如果今天晚上出点啥事咋办？特别是临走的时候药店老板说这药是毒品的话，更让他不放心。他越想越害怕，赶紧把药搬到外面，借着月光，见四下无人，把药放到了房后早已废弃的菜窖里，然后进屋搬出被褥，在房子外面一个堆放杂物的地方铺开，对付了一宿。 这时候已是秋天了，内蒙古的天气已经有些寒意了，挨到天亮的时候，李乐海才回到屋子里，他已经冻得快受不了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村民才姗姗而来，李乐海正在酣睡，他叫醒了李乐海。李乐海睁开小眼睛见是村民，赶忙问：“钱带来了吗？” 村民说：“带来了。” 听村民说带钱来了，李乐海这才起床，接着两个人就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李乐海上后院取出了药品，对村民说：“药都在这里，你拿着吧”。 村民见到了药，伸手拿起一盒打开取出一片，放到嘴里尝了尝，见是真的，这才把两万块钱交给了李乐海，连同原来的定金，李乐海共计收到货款两万四千八百元。 村民走后，李乐海数了数钱，算了算，这趟赚了足足两万多块，他咧着大嘴乐了。 原来安钠钾并不贵，在黑水河市针剂一支也就一两毛钱，李乐海却卖到四五块。片剂就更便宜了，一片也就几分钱，李乐海却卖到两三块钱，简直就是一笔暴利。 两天后，李乐海托人贱卖了王淑华的房子，带着笑容满意地返回了黑水河。 回到家后，李乐海拿出一沓钱对王淑华说：“房子被一个单位看中了，要在那里建工厂，卖了两万块钱。” 王淑华过怕了穷日子，猜到了是李乐海为了补偿自己，也就没管太多，伸手把钱接了过去。 李乐海在家呆了几天，见儿子和儿媳妇都很开心，王淑华也非常满意，家庭成员相互间关系也很融洽，大家都能和睦相处，也就放心了。 由于卖安钠钾利润实在诱人，他经不住诱惑，又接连搞了几次，狠狠地大赚了一把。令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将继续大干的时候，国家药监局发了红头文件，把安钠钾正式纳入了毒品管制。明文规定，非法制造、贩卖安钠钾，以构成制造、贩卖毒品罪论处，严重的处以死刑。眼见大势已去，继续干吧，时间长了肯定要掉脚，不干吧又有些不甘心。思前想后，为了儿子和刚刚团圆的“媳妇”，李乐海最终还是放弃了贩卖毒品这条路。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国家改革开放刚刚开始，黑水河市虽然地处边陲，却也在改革的大潮中潮起潮落。有劳改释放人员办工厂成为企业家的，有无业人员开饭馆成为万元户的，也有辞职下海成官倒发得大红大紫的，就连游走在全国各地的温州修鞋匠都腰包鼓鼓的。一时间人人经商，个个下海，到处是梦想一夜暴富的人。 见到身边的人都发了，李乐海眯起了小眼睛，琢磨着、盘算着，他又耐不住了。 经过多日盘算，李乐海又找到了他的战友孙占武。 从儿子李金曾的嘴里得知，这时候的孙占武已经是黑水河煤矿的矿长了。 李乐海开门见山地对孙占武说：“现在大家都在下海抓钱，我也想试试，看在老战友的份上，你能不能帮帮我？” 孙占武笑着说：“我怎么帮你？” 李乐海直截了当地说：“以你们矿上的名义给我开家公司咋样？” 孙占武沉默一阵后，好长时间才皱着眉头说：“不好办哪。” 李乐海说：“你先别收口啊！听我说，我不用你们矿上一分钱投资，资金全是我自己出，只要你们给我担个名就行。我不仅不用你们投资，而且每年还能给你们上缴利润，这还不行吗？” 孙占武说：“那也不行！上级有文件，不允许给私人企业挂靠。” 见孙占武封了口，李乐海没有再往下说，又聊了些其他的话就借口有事抬腿要走。孙占武留他吃饭，他说什么也不吃，怀着沮丧的心情回家了。 三天后，李乐海托人高价买来两瓶茅台酒和一万块钱，外加两根他用狗鞭加工的“鹿鞭”，让儿子抽空送给了孙占武，并许诺如果公司能挂靠在煤矿，往后还有好处。 李乐海本以为孙占武不能要，可当儿子李金曾把钱和东西送到他家的时候，他二话没说，伸手就接了过去。 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那个年代，一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茅台酒更是紧缺的稀有高档礼品，鹿鞭也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能享用得了的东西，没几天，“黑水河煤矿实业有限公司”就挂牌成立了，挂靠的正是孙占武为法人的黑水河煤矿。李乐海自任为该公司经理。 初冬时节，黑水河市刚刚下过一场小雪，天气有些寒冷。这天早晨，坐落在中心大街321号李乐海家的小楼披红挂绿，许多人聚集在这里，黑压压地站成好几排。一拨锣鼓队吹吹打打，鼓声和唢呐声传出半条街，老远就能听见，引来许多市民观看。 小楼大门右侧挂着用红绸布覆盖着的，写有“黑水河煤矿实业有限公司”黑体字的条形牌匾，左侧停着孙占武的212老式吉普车。 八点钟左右，李乐海身穿一件当时最时髦的褶巴巴蓝色西服，打着花色领带，眯缝着小眼睛，笑呵呵地从楼里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是罗圈腿，腆着大肚子的黑水河煤矿矿长孙占武，再后面还有孙占武的秘书刘才等一帮男女领导。 他们来到大门前，刘才看了一眼前来看热闹的人群，向乐队摆了摆手，鼓乐立刻停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喊着说道：“同志们！今天是我们黑水河煤矿大喜的日子，我们盼望已久的黑水河煤矿实业有限公司今天开业了！”说完，看了一眼在场人员，啪啪啪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过后，他接着说：“下面请黑水河煤矿矿长孙占武讲话！” 啪啪啪又是一阵掌声。 孙占武把罗圈腿向前迈了一步，拿出秘书写好的讲话稿，戴上眼镜，展开纸，使出吃奶的劲喊着说： “同志们：在党中央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在国家煤炭部党委以及黑水河市委的正确领导下，按着煤炭部有水快流的指示精神，我们矿的改革开放也向前迈出了一大步，我们......”念了好长时间，看热闹的老百姓被冻的早跑了，剩下的人都是李乐海花钱雇来的，他们只得在寒风中恭敬地聆听这位矿长的长篇大论。 啪啪啪！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领导讲话总算结束了。 接着刘才大声说：“下面请黑水河煤矿实业有限公司经理李乐海讲话！” 李乐海学着孙占武的模样也向前迈了一步，戴上眼镜，掏出稿纸，也哇啦哇啦念了一大阵。 李乐海念完后，刘才伸长脖子喊道：“最后，我们请黑水河煤矿矿长孙占武同志，为新成立的黑水河煤矿实业有限公司揭幕！” 又是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掌声过后，孙占武来到被红丝绸遮盖的牌匾跟前，双手使劲拽下了红丝绸，写有“黑水河煤矿实业有限公司”字样的白底黑字牌匾展现在了大门旁边。这时鼓乐齐鸣，掌声再起。最后在鞭炮声中仪式才宣告结束。 接着，李乐海领着孙占武等相关领导，驱车去了黑水河市皇家大酒店，他雇来的工人和鼓乐手完成任务后揣着钱回家了。 听说李乐海当上了“黑水河煤矿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了，他的亲戚找上门来了。先来的是外甥关小波，碍于姐夫关常山情面，李乐海收留了他，让他当了一个部门经理。接着他的侄子李志才也来了，李乐海也给他安排了个位置。不到十天，找他安排工作的人就有几十个，连从来不走动的姜二嫂都找来了，笑着说要给他打水扫地。李乐海一时间成了黑水河市的风云人物。 转眼李乐海的公司开业一个多月了，一天，他接到孙占武的电话，问他公司运作的咋样了？李乐海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气得孙占武没好气地说了句：“告诉你，你自己不赚钱别指望我能帮你！”说完啪地撂下了电话。李乐海懂得孙占武的意思，他的这位老战友是怕他弄不好赔了本受牵连。 望着电话，李乐海陷入了沉思。是呀，光成立个空壳公司没有业务，好几十人吃什么？靠什么生存？就自己手里那点可怜的小钱顶个屁用！ 一连几天李乐海都在琢磨怎么能赚钱，他吃不下也睡不着，小眼睛熬得通红。 儿子李金曾见父亲日渐消瘦，问他为什么事发愁？李乐海简单地把心事告诉了儿子。李金曾听后一阵大笑，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这点小事，好办，马上就能解决！”听儿子说好办，能解决，李乐海急不可耐地问儿子有什么好办法？李金曾小声在父亲耳朵跟前嘀咕了一阵，李乐海顿时眉开眼笑，一个劲点头。 第二天，李乐海叫来外甥关小波，对他说：“公司搞到一批原煤指标，你出去找几个客户来。” 原煤在当时可是紧俏物资，一般人根本搞不到，是非常使人眼热的抢手货，关小波出去没过多长时间就陆续找来七八个河南、河北、北京等地的客户。 关晓波把客户领到李乐海办公室，门半开着， 李乐海派头十足，正带着个眼镜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眯缝着小眼睛低头看报纸。 关晓波轻轻敲了敲门，李乐海慢悠悠地抬起头，摘下眼镜，扭过脸朝门外望去，见外甥领着人在门口，他一边摆手，一边说：“进来，快进来。” 关晓波领着客户进了李乐海的办公室，让客户们在办公桌前面的一圈沙发上坐了下来。 接着用手指着李乐海向客户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李总。” 李乐海向在座的客户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接着关小波分别向李乐海介绍：这位是河北的谁谁，那个人站起来毕恭毕敬地伸出手和李乐海握手，这位是河南某某某、这是北京某某某。 一一介绍完毕后，关晓波说：“他们都是来我们公司购买原煤的。” 见来了这么多客户，李乐海喜出望外，来了个欲擒故纵，先是对客户说：“我就搞了那么几个车皮，刚被朋友拿走，你们来晚了一步。” 客户听李乐海说车皮没有了，顿时大失所望，都焦急地说：“我们出大价钱，只要有车皮，价钱好说。” 李乐海还是说：“没有了，你们走吧。” 众客户哪里肯走，再三说好话，一个劲地恭维李乐海。在快到中午的时候，李乐海让关晓波领客户到附近的小吃部吃了顿饭，客户们才不得不散了。 当天晚上，有个头脑灵活的客户在其他人走后又悄悄地返了回来，轻轻地叩开了李乐海公司的大门。上面说过，李乐海家就是他的公司，整个一楼都被李乐海改造装修成了办公室，他和王淑华居住在最里边的一个单间里，楼上是儿子李金曾的新房。李乐海见有人来了，赶忙把客人让进屋子里，王淑华找出杯子，给客人沏了杯茶。客人接过茶略微吹吹，然后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直接了当说明来意，求李乐海无论如何得帮他弄到几节车皮。说完把一个红包丢给了李乐海。 李乐海先是推三阻四，说什么也不收，一个劲地说：“这是干啥？这是干啥？”最后还是收了。 接着两个人东拉西扯地谈了好长时间，在客人临走的时候，李乐海答应给他弄二十节车皮，客人千恩万谢满意地走了。 送走客人后，李乐海拿起放在床上的红包，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一万块钱，李乐海眯起小眼睛乐了。 第二天，那个客人手持支票，很早就等在李乐海办公室门前。 李乐海很晚才开门上班，虽然天气已经接近三九天了，他的穿戴却很少，还是西服打领带，黧黑色的脸在阳光和冬日白雪的映照下有些发紫，脸上的麻子好像也少了许多，秃脑袋更亮了，一副十足的大老板派头。 见客人早已经等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李乐海满脸堆笑，主动上前和客户握手，寒暄过后，他把客户让到里屋的沙发上坐下，顺手倒了杯水送给客户。然后拿起电话，叫来财务主管——他的侄女李艳梅，找来秘书展万喜。 人员到齐后，李乐海授意秘书展万喜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书，让客户按照他们的约定签字，客户简单看过后，虽然价格有些偏高，协约也不合理，对他十分不利，但为了早日购买到原煤，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还是委屈地签上了字。李乐海让秘书展万喜替他在甲方栏目里也签了字，最后双方盖上公章，一式两份，各自收好。客户拿出一张空白支票，在上面填上所需货款，交给财务主管李艳梅，李艳梅叫来会计小徐开了张正式财务收据，盖上章交给客户，双方鼓掌庆贺，签约完毕。挨到将近中午，李乐海在黑水河市皇家大酒店摆了一桌，除客户外还请来黑水河煤矿矿长孙占武及有关领导。免不了推杯换盏胡吃海喝了一顿。他们这次共计签约接近五十万，在那个年代是笔大买卖了。 有钱了，李乐海第一要做的事就是买台小车。于是，他让儿子李金曾联系买了台二手212北京吉普，顾了个司机为他开车。本来李金曾要来给他开车，李乐海没让，说让儿子继续给孙占武开车，他要找个机会跟孙占武说说，让孙占武给儿子办个国企铁饭碗，成为一名有退休金的正式职工。 李乐海自从收了客户定金后整天坐车东奔西跑，他是真想为人家发几车煤。那个年代车皮特别紧，是他儿子李金曾给他出的馊巴主意，让他先收钱，然后去找孙占武，说孙占武给别人办这事儿多了，你去找他肯定能成。如果他不帮忙你就把客户推给他，对客户说让他们去找公司上级主管，到最后孙占武被逼无奈不得不帮忙。 实在没有办法了，李乐海只得按照儿子李金曾出的搜吧主意，硬着头皮去找老战友孙占武。 孙占武听李乐海说让他帮忙搞车皮，否则公司难以维持，气就不打一处来，说：“我不让你搞公司你非要搞，结果搞的一塌糊涂，你没有车皮跟人家签什么合同？还收了人家钱。太不像话了！” 任凭孙占武如何说，李乐海就是一声不吭，非让孙占武拉他一把不可，否则就要把客户领到他这里来。 孙占武被逼无奈，只得叫来手下管车皮的副手，授意他给李乐海弄几个车皮。 有一把手的话了，副手马上办理，没几天，李乐海五十万货款的煤炭就发了出去。 看到李乐海确实有能力搞到车皮，客户的眼睛都红了。那可是计划经济年代呀，老百姓有个词，叫“官倒”。李乐海一下子发出去那么多煤，名声在黑水河乃至整个东北都叫响了。从此后，李乐海财源滚滚，客户把门都要挤破了。此时，李乐海在黑水河也有了外号——李百万。 当然，这李百万也不是守财奴，别看李乐海穷苦人家出身，办起事来出手却非常大方。特别是对他有恩的老战友孙占武更是照顾得百般周到，人们都说李乐海的钱一半是孙占武的。连孙占武小舅子媳妇过生日李乐海都随一千块钱的大礼。据说孙占武赌博的钱都是李乐海给的。 李乐海有钱了，跟着他干的人也都发了，社会上那些江湖豪杰也有些眼热，难免被敲诈。李乐海认为是自己朝中无人，身单力孤所致。于是他把外甥关晓波花钱送进了黑水河市公安局当上了警察。接着又在社会广招党羽，网罗门徒。有地痞流氓姜大山、吴小松为其保镖并充当打手；有刑满释放人员郑老二为其开车当司机。李乐海平时深居简出，相当谨慎。不到一年，其党羽遍布整个黑水河市。这回大家不再叫他李百万了，那些社会闲散人员都叫他李哥。李乐海也不再靠往外给人家发煤一条路进财了，他开始涉足酒店和地下赌场等行业，还替人要账，摆平大小混混们的各种纠纷等。 待续
|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经典文学网
( 苏ICP备19050466号-1 )
发表于 2018-7-26 06:11:05
发表于 2018-7-26 12:23: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