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风云——教育世家传奇（87）（88）

神秘老太

（八十七）老教师遇到大难题

　　

　　晚月的弟弟李大风是一个非常勤奋好学的人，人们说他是书呆子。其实他一点都不呆，就是因为他性格内向，沉默寡言、言听计从，又整天书不离手，手不离书的，看起书来别人和他说话他都听不见，再加上在家他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自己把自己看作可有可无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大家就叫他“书呆子”有时为了叫起来方便，就干脆叫他“呆子”。

　　在他小学三年时，就遇到了文化大革命，在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一直没放弃对他的辅导，所以复课之后，就让他直接上了中学，连念五年，因成绩优秀没有下乡，直接保送上了大学。

　　就因为他“呆”，心不旁顾，所以学习一直非常优秀。一路顺风顺水，以优异的成绩大学本科毕业了。因为他钻研古文，所以师大毕业后被留校了当了老师。

　　他性格孤僻，几乎没有朋友，除上课外，整天生活在狭小的个人空间里。年龄越来越大了，早已错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爸爸妈妈很为他的婚姻着急，就让他两个姐姐晚月和晨星给他介绍女朋友。两个姐姐非常认真地给这个大龄的弟弟寻找合适的伴侣。可是见了一个又一个的，不是姑娘嫌他呆头呆脑不时尚，就是嫌他邋邋遢遢没品位。而他挑剔就更大了。给他介绍个搞文艺的，他嫌人家“浓妆艳抹看不到自然色。”给他介绍个漂亮姑娘，接触一两次，他就说人家是绣花枕头——徒有其表，腹内空空。

　　这一拖就是好几年，一晃大风过了四十五岁，还是老光棍一条。这一年好不容易晚月给他介绍一个没结过婚的大姑娘陈静美，37岁了，是晚月学校的语文老师。白白净净的，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很受看，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她性格温柔，有敬业精神，业务能力很强，课教得好，是很受学生欢迎的老师。

　　因为俩人都是教中文的，有共同的语言，所以接触几次之后互生好感，见面的机会也就逐渐多了起来。从来对女孩子不感兴趣的李大风，现在已经尝到了被女孩关怀爱护的快乐。慢慢的他们由相识、相知，很快发展成相爱。陈静美对李大风体贴入微，欣赏他的才华；李大风对陈静美关怀备至，欣赏她的温柔。他们极其珍惜这迟来的爱情。

　　这对老恋人情投意合、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他们的爱情迅速升温，所以过了半年，他们就开始张罗结婚了。

　　结婚谈何容易，首先必须解决房子问题。李大风找到系里有关部门，问是否能帮助解决房子问题。那位负责人说：“以前单身老师结婚，的确是学院给解决房子，因为那时学院有家属宿舍，可是三十来年咱学院没盖过一栋家属楼，原来的早已住满。学校明年春天要集资盖楼，和市面价格比，每平方米能低1000多元，你如果要，就先交50%的预付款，房子盖完后全部交齐，也可以办按揭手续分期付款。”

　　老实巴交的李大风回来和陈静美仔细算了这笔账，如果买一室半的，大约60平方米，现在市场价格，最次的也得6000多元一平方米。学院价格也要在5000元左右，就得300000元，预付款就是150000元。

　　大风说：“我这些年也没攒下多少钱，家里生活困难，我爸爸妈妈身体不好，我每年都要往家寄钱，所以也没攒下多少钱。现在还有将近十万元的存款，交预付款不够。”陈静美说：“我现在还有5万元，咱俩再攒几个月，先把预付款交了吧。”

　　

　　两个月后，他们拿着钱到学校的房产处签了合同交了153000元。

　　回来后，两人相视对笑，他俩不约而同地说：“我们一无所有了！”

　　是呀，一对大男大女，一对工作多年的老教师，为了买个房子，突然间一无所有，这是多么令人心酸的事呀！。

　　李大风是住在学院的教工单身宿舍，一个屋子三位同事，谁的女友来了，另两位就得躲出去。陈静美是一位非常有修养的人，每次去李大风那里，都不会久留，呆一小会就走。每次陈静美来，李大风都会恋恋不舍地拉着她的手，送出很远很远。有时两人送来送去的，不愿意告别，最后只得在外面找个僻静的地方坐在台阶上，依偎在一起，亲昵地聊着。大风说：“假若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也不会这样在外面风吹雨淋的。”

　　陈静美说：“假如我爸爸妈妈健在，我们就可以到我家见面，可是爸爸妈妈去世后，我好像没了家。我嫂子好像我住在他们家似的，其实那房子是爸爸妈妈留给我们哥俩的。我嫂子总给我脸子看，经常摔摔打打、旁敲侧击，恨不得我马上嫁出去。那个家我一点都不愿意呆了。”

　　“你别急，房子下来我们就结婚。结婚后，我一定让你每天都快快乐乐地。”为了结婚，他俩省吃俭用攒钱，他们知道房子下来需要一大笔钱装修，还需要很多钱买家具和生活用品。钱对他们来说真是太重要了。为了结婚，陈静美不得不每天晚上像演员跑场似的到处给补习班上课，疲于奔命，身体严重透支。可是为了营造他们的小家，不得不坚持拼搏。李大风对陈静美晚上出去上课很不放心，就坚持每天接送，所以也非常辛苦。他每天回来不管多晚还要写稿，因为他的《先秦诸子系列丛书》和出版社已经签约，年末必须交稿。可是他只写完儒家部分。这对情侣为了事业、为了成家，他们只能这样辛辛苦苦地工作、拼搏。

　　

　　然而命运却偏偏和他们作对，他们苦等苦盼的楼房突然停工了。因为主管工程的领导和承包商勾结，偷工减料，房屋质量有严重问题，所以被迫停工。这犹如晴天霹雳，对这些无房户、拥挤户无疑是个最沉重的打击。一家人攒了几十年的钱，投进去打了水漂，盼来了无限期地停工。有的家庭预付款是借的，有的甚至是借的高利贷。

　　李大风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陈静美时，她哭了，因为她和嫂子的矛盾已经上升到不可调和的地步，而且她嫂子公开往出撵她。晚上上课回来不给她留饭，甚至把门反锁上不让她进屋。

        大风不停的安慰她，他说：“我们明天去登记，然后我们租个小房先将就住着，我不会让你在家受气的。”这虽然是下策，可是也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于是他们就这样登了记，没有惊动任何人，搬到出租屋就算结婚了。这本是无奈之举，可是却遭来人们的非议：“那么大岁数了还赶时髦，没结婚就同居。”“你老外了吧！那叫试婚。俩人在一起住一段，试试行不行?不行就分手。”“喂！是不是已经怀上了？不搬到一起不行了？这就叫未婚先孕。”谣言四起、不一而足。搞得两人心烦意乱。迫不得已，他们只得在饭店定了四桌酒席，举行一个小型婚礼。

      （八十八）、钱能通神吗？

　　

       当金钱这个怪胎大摇大摆走入校园的时候，这块领地再也不是一块圣洁的净土了。到处弥漫着铜臭和腐尸气息。你抗拒得了吗？

       李家的第三代、第四代教师就是生活在这个大环境里。他们企图按着长辈留下的传统坚守着这块阵地，进行抗争，可是却被当做不近人情的冷血人。

       朝阳的小妹李露珠中师毕业以后到一个小学任教。三年后，被提拔当了校长。她继承了李家姑娘泼辣、要强、能干的传统作风，兢兢业业办学。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越办越好，到现在在省市举行的各项活动中，总是能看到“朝晖小学”的名字。全省中小学上作文大赛、省市外语竞赛、网络大赛、奥数验收、小学生书画展览、少儿乐器大赛、少儿文艺汇演等等，朝晖小学都榜上有名。

       渐渐地，朝晖小学就成了龙城令人瞩目的名牌学校了。而李露珠也成了龙城的名人了，被选为“三八红旗手”和“J省教育先进工作者”。在荣誉面前，李露珠不骄不躁，勇往直前。很快朝晖小学便成了龙城培养尖子生的摇篮。

　　

        有一天，一位陌生人来学校要见校长，李校长在百忙中接待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位举止文雅、气宇轩昂的中年人，首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马行空，是J省天马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是省政协委员。”他说他和省、市很多高官都是朋友，他看中了朝晖小学是个很有发展前途的小学，就建议省教育厅把朝晖小学办成J省的小学样板学校，省里有关领导基本同意这个建议。他这次来就是要和李校长商量，利用朝晖小学这个大院，盖一座七层大楼，能容纳三十个班级的超级小学。他把具体方案向李露珠进行了详细介绍。

       当然这是个令人神往的宏伟设想，李露珠是一个永远不满足现状的人，她听到这个消息，当然很感兴趣，这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她说：“谢谢马总对我们这个小学校的关心，我把您今天的意思向教育局有关领导汇报一下，如果上级同意，我们再研究下一步工作。不过这是个太大的工程，可能县里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

       马行空急忙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建新楼请省里拨款。只要县里同意，你们只出地皮就行。”这位不速之客临走时要去了学校的电话号码和李露珠的手机号码，并且留下了他的名片。

　　

       自从父母去世后，露珠有什么事都要和大哥研究，所以她下班后急急忙忙到大哥家，把这件事从头至尾向大哥讲了一遍。

       朝阳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能期望天上掉馅饼。现在的商人鬼得很，都是些唯利是图的人，所以我认为这也许是个圈套。要我看，他就是想白要你们学校的地，等楼盖成了，还不知要把这楼干什么用呢？这事你必须慎重，千万不要上当受骗。”

       晨晓在旁搭话：“露珠，你哥这辈子都小心谨慎惯了，现在形势变了，也许真遇到好人了。你向县里汇报这事儿，看上面啥意思？”

       露珠说：“我也是半信半疑，明天我就去汇报，看看局里、县里啥意思？我是不能乱表态的。”

       局里领导对这件事情不太相信，听完李露珠的汇报，赵局长说：“你不要和他主动联系，等一等，看一看。如果对方真有此意，我们派人到省城去看看是否真有这样一家房地产公司？再打听打听他们的实力，千万不能让他们给忽悠了。现在的开发商鬼点子太多，不得不防。”

      姜还是老的辣，大哥和赵局长都没太相信这件事，李露珠也就把它没放在心上。为了搞清这件事，李露珠特意在网上进行了搜索，果真存在这样一家规模较大的房地产公司，所以她深信这件事不会是空穴来风。

　　

        没过几天，一个周六下午，突然有一个开着高档轿车的年轻人来接李露珠。他介绍说是天马房地产公司的，是马总让他来接李校长的。想要和李校长商量盖楼的事。李露珠考虑再三，一想，看看也无防，她也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安排学校工作后，就出来了。粗心大意的李露珠都没问一声上哪去，就上了人家的车。

      上车后，轿车直奔高速公路，李露珠惊异地问：“我们上哪去？”小伙子说：“去省城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若是知道去省城，就不去了。”“您又没问我，我以为马总告诉您了。没关系，一个多小时的路。等办完事儿，我再把您送回来。”

       李露珠一想也没说什么，去就去吧，实在回不来在姐姐家住一宿也行。因为不熟，一路上俩人无话，李露珠一路假寐权当休息了。

进入市里之后，小伙子一直把李露珠带到一个豪华的大酒店。马行空早已等候在此。他见到李露珠，笑容可掬地站起来，上前握手问好。“真不好意思，事先也没和您打招呼，就把你请来了。实在是事情太急了。您请坐！您请坐！”

        马老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他为盖这座大楼所做的努力。他说：“现在总算有了眉目，省里有关领导已经答应拨款了，现在就等着公司和学校签合同。合同签好之后，连同意向书一同上报省里，就等审批后拨款了。”他这次请李露珠来的目的就是想请李露珠来负责县里的相关事宜，他实在忙不过来。而且承诺办成之后，公司一定对有关人员进行答谢。并且当时就拿出一万元作为李露珠在龙城那边的活动经费。李露珠开始说什么也不要，但最后还是扭不过马行空，到底收下了。

       这时天也黑了，马老板说：“太晚了，您就别回去了，先在这个酒店住一宿，明天让我的司机送您回去。”李露珠说：“我两个姐姐都在本市，今天晚上我去姐姐家，明天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麻烦马总了。”

        “也好，小金，你把李校长送到她姐姐家。约好了，你明天送她回龙城。李校长，您回去一定要抓紧办，机不可失，咱们一定抓紧时间办好，我等您好消息。记住，钱能通神！”

       李露珠到晚月家，她向姐姐、姐夫讲了学校要盖楼的事，晚月对此抱有怀疑态度。她说：“姓马的肯拿出一万元做活动经费，说明这件事办成后他会有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赚头，那时受损失的是国家。所以你千万不要卷进去，如果掉进陷阱，想出来可就难了。”

   露珠觉得大姐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今天拿了人家的钱，真是骑虎难下。她心情极其矛盾。其实李露珠真的被朝晖小学的前景所吸引，她从心底里想把学校发展壮大。她最后决定，尽力而为，争取把这件事办成办好。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使她陷入人生最低谷。

莲花王子

然而命运却偏偏和他们作对，他们苦等苦盼的楼房突然停工了。因为主管工程的领导和承包商勾结，偷工减料，房屋质量有严重问题，所以被迫停工。这犹如晴天霹雳，对这些无房户、拥挤户无疑是个最沉重的打击。一家人攒了几十年的钱，投进去打了水漂，盼来了无限期地停工。有的家庭预付款是借的，有的甚至是借的高利贷。

社会，永远都如此鲜活

莲花王子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使她陷入人生最低谷。

收尾，设个悬念，或许更引人入胜。

香儿

当金钱这个怪胎大摇大摆走入校园的时候，这块领地再也不是一块圣洁的净土了。到处弥漫着铜臭和腐尸气息。你抗拒得了吗？

香儿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使她陷入人生最低谷。

香儿

当今社会，人们一切向“钱”看，没有信仰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