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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节 迪吧灯光很暗，几个门警检验着男客人手中的票，对于女士会在她们手上盖一个章，表示免费入会，季小北他们找了一个拐角处坐下，一群男男女女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摇着脑袋，好像那么一摇会把所有脑里的杂质全部甩掉。 “喝点啤酒，一会尽情摇摆。”袁方拎了一箱啤酒放在台子上。 “今天尽情玩耍，不许临阵脱逃。” 周曼开了一瓶递给季小北。 季小北真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但又盛情难却，只好接过啤酒喝了一口。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为我们单身喝彩，为我们的不老骚年干杯。”袁方仰头一口气干完了一瓶。 “袁工，好才情，好酒量。” 季小北一时受气氛感染，也干完了一瓶。 孙甜甜在旁边哼起了歌来，李嘉出神地看着甜甜，她算不上漂亮，但给人邻家妹妹的感觉，她的声音如她的名字一样甜美，让人沉迷其中，一时间李嘉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个刚来的女同事。 有点醉意的周曼拉着季小北的手往舞池里奔去，季小北带着几分醉意，随着周曼的脚步，伴着音乐开始跳了起来。 他围着周曼，一会儿一只手到另一只手“传电”，一会儿前后左右地走起“太空步”，一会儿又对着空气“擦玻璃”。 “没想到你霹雳舞跳的那么好，真是大开眼界。”周曼大声笑着，看着整个舞池的人把他俩人围在中间，视他们为重点，加上不断的掌声，这时的周曼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她觉得没有看错季小北，不仅在专业领域有见地，在文艺方面也是男神，面对如此英俊优秀的男人，周曼内心更是欢喜。 “以前看《霹雳舞》时学得，布加洛·施林普（Boogaloo Shrimp）跳得才叫棒，我只算初学者。” “太棒了，我喜欢你。” 或许是爱难自己，或许是酒精与音乐的刺激，周曼毫不顾忌四周的人，在众目睽睽下，她踮起双脚搂住季小北的脖子，往他脸上猛亲了几口。 季小北那见过这阵式，他愣了一下，不知下步应该走左脚还是迈右脚。这是他与第二个女孩接触，还是周曼主动，以前跟乔玉都是他牵她手，亲她额头，他们的恋情是纯洁的，面对热辣如火的周曼，他有种异样的感觉，一种男人本能冲击着他的大脑，立马感到下体有所变化，火苗在脸上、眼里乱跳，愣了几秒后，季小北做了一下深呼吸，跳得更加狂欢。 袁方在台下看得一清二楚，他没想到自己喜欢很久的周曼让季小北不费吹灰之力捷足先蹬了，他知道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与周曼成为男女朋友，周曼的心已经属于季小北了。看着他俩在台上的欢笑，袁方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但此时的他只能把气生在心里，不能表现出来，第一，周曼他不敢硬惹，毕竟她有后台，第二，袁方也有自知之明，无论从哪方面，他都不如季小北优秀。躲在隐暗处的袁方只能把嫉妒，被夺所爱的痛苦化成酒猛喝进肚子里去。 经过一夜沉睡，万物长大的长大，改变的改变，半青黄的叶子在立冬节气来临时更加萧条，冬，终也，万物收藏也，项目部考虑冬季来临后，气温下降，雨雪天气增加，开始没日没夜的加班施工，每个人变成驴，带着面具不停地拉着磨。孙甜甜带着安全帽跟着李嘉他们后面取土，检验，从一个清纯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女汉子，也不在意什么发型，更谈不上涂脂抹粉，她穿着工作服，如果不是头发长，真分不出男女。不过与李嘉之间的恋情也在升温，他们会躲在没有人的地方亲热，有一次在芦苇丛里，李嘉差一点没有把握住，刚把孙甜甜的裤子褪了一半，不知从那里窜出二个渔民，吓得他赶紧把她拉起来躲在他后面，直到渔民走远，孙甜甜才舒口气，羞得她钻进李嘉怀里骂他色胆包天，李嘉只是傻傻地在笑，以后再也不敢出格了。 季小北长时间没有乔玉的消息，经过一段深思熟虑，考虑到周曼的后台，对他以后事业发展会有帮助，加上周曼的热情追求，更何况周曼长得也很性感，漂亮，他就接受了周曼的爱。男人与女人对待爱情，男人看重的是后果，女人看重的是过程。 早晨，天灰蒙蒙的，太阳还未出来，整个山里沉在雾气腾腾地里，入冬的每一件什物都裸露着冰冷的气息。正当人们还在睡梦里，冬雨，从天空而洒，夹杂着似雪非雪的水滴，打在脸上刀割似的疼。季小北刚好起的早准备到工地，看到忽然下这么大雨，不知怎么办？他又转回头回到宿舍去喊李嘉，刚睡下不久李嘉正好昨晚值班，他努力睁开双眼。 “怎么啦？” “外面雨下得好大，没办法到工地去。” “不要急，这鬼天气，不知要下多久，昨晚我们拦得坝如果一直这样下，非冲塌不可。”想到这里李嘉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科，你起来做什么？一夜没睡了，你继续睡，我等雨停喊你。” “那能睡得着，你去喊王书记与杨经理，问他们怎么办？” 袁方和其他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也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外面大雨倾盆，雷电交加，整个早晨变得如黑夜一样，黑压压的云层笼罩着大山，他们赶紧穿上了衣服起了床。 不一会儿，杨志，老王书记还有吴娜她们二位女同志都到了办公室，全部人员召集齐后，杨志望着外面一时不能停的雨满脸愁容。 “这是百年不遇的大雨，降雨量每小时达175毫米，这特大暴雨如果下半个小时以上，我们搭的坝肯定被水冲开，到时整个工地就完了，可能还影响到整个山下的山庄，特别是这里的希望小学。” “项目现在还有多少沙袋？”老王书记问袁方。 “只有五百条，那么长的坝，水流急的话，根本无法挡住。” “你俩女同志就不要去，其他人员衣服多穿一点，准备好沙袋，铁锹，我们全部都到工地去。” “好的。”大伙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冬天已经温度很低了，再加下雨，更冷得发抖，好在他们都年轻力壮，对于严寒有抵抗能力。 老王书记递给每人一个雨披，“穿上它，带上安全帽，我们准备出发。” 项目部十几个小伙子披着雨衣，手拿手电筒，跟着杨志一起沿着山路赶往工地。 雨越下越大，打着脸上更是刺骨，季小北用手怎么也擦不净眼上的雨水。 “大家小心，前方好像有山体塌方。”杨志放慢脚步，用手制止大伙继续前行。 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石头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刚好被一个大树挡住，要不危险可想而知。 “好险，山里就怕遇到大雨后发生泥石流，山坡滑坡，一定要注意脚下安全。”老王书记摸索着崎岖的山路，缓慢地在前带路，当年他在部队的时候，进行过训练，领着部下夜行山路八十里，正好有经验面对眼前的困境。 “幸亏有一颗树，好，我们继续走，大家一定安全第一，不要掉队。”杨志用手电筒照了照旁边的山坡，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路况，他知道现在什么都没有人身安全重要，在他领导的项目他不想看到一个人员因公负伤，人心都是肉长的，经过这么久的在一起工作，吃住，这些部下俨如他的兄弟姐妹。 雨，继续下着，并不会因为这一群大老爷们而停下，但它也不能阻止这一群人去保护水库的决心。在财产，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这一群人是敢于冲出来的。 经过半小时的艰难行走，他们终于到达水库。 “快，把沙装满沙袋堵在缺口上。”杨志拿着扩音喇叭指挥着。 几个小伙子扛着沙袋，踩着脚下泥泞的路，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不停地流着，这一刻他们肩上扛得不是沙子的重量，而是使命，保护希望小学，保护工地的使命，此刻的状况容不下他们感受冬雨的寒气，唯一念头就是严防死守堵住缺口，保护财产不受损失。身体弱小的小徐一不小心，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胳膊刚好被一个小石子划破，杨志跑了过来，扶起小徐，让他停下来休息，但小徐还是执意站起来继续扛着沙袋，把它送到坝上，大伙看到他弱小的背影，被他的精神感染，这些硬汉眼睛模糊了视线，他们咬紧牙关，继续与洪水战斗，很快沙袋要用完了，但水流还是那么急，眼看就要冲破他们设的防线。 “杨经理，怎么办？沙袋不够用了。” 杨志看着这洪水，如猛兽一般撕咬着大坝，他挠着被雨水打湿得的头发，恨不得把自己堵住这洪水。 “我们用身体当沙袋。”季小北大胆地提出了主意，这将近零度的温度，下到水里能受得了吗？还有几个一夜没有睡得同事。 “好，只能这样办了，大伙同意吗？” “同意。”还没有等杨志下令，季小北第一个跳了下去，水湍急的速度，带着无比的力量，差点把他冲走，季小北急中生智抓住了这右手旁边的沙袋才站稳了脚。 紧接着他们一个个都跳了下去，手拉着手用身体堵住了缺口，与洪水抵抗，水慢慢浸透了他们的棉衣，刺骨的冷让他们各各打了一下寒颤，但他们仍然像一个铁柱立在水里，十分钟，二十分钟，……或许真是他们不怕牺牲的精神感动了上神，雨点渐渐小了下来，终于洪水停止了狂暴，水流缓慢地流过他们身体，大坝保住了。 “你们都是好样的！”杨志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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