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风云——教育世家传奇（55）（56）

神秘老太

     （五十五）、比天大的胸怀

        “比海大的东西是天，比天大的东西是人的胸怀 。”晚月牢牢地记住这句名言。这次在“大田结婚事件”中，她并没有没完没了地找石梅理论，反而像没事一样，和石梅相处如初。但是石梅自从知道田、李相爱之后，心里总是酸酸的不是滋味，始终耿耿于怀。她认为，李晚月不够朋友，不讲义气，明明知道她爱田尚雨，却插进来夺她所爱。多年的好朋友为此反目成仇，所以在言谈话语之中，常常旁敲侧击、指桑骂槐。为报此仇，石梅编出“田尚雨元旦结婚”的谣言到处散布。差点没造成两人的决裂。

      这件事大田憋了一肚子气，总想找石梅好好说道说道。几次大田要发火，都被晚月压下了。晚月说：“一位哲人说：‘怀恨于人，自己也不开心，聪明的人，即使不能把烦恼忘掉，至少不会总是耿耿于怀。’我和她是多年的好朋友，她暗恋你已久，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我们应该理解。我们就不要纠缠不休了。假如你实在觉得非谈不可的话，就向她介绍一下，我俩相爱是为了她而误打误撞的。

      大田说：“晚月，我是一个不愿意斤斤计较的人，从来不愿意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也就是说不因为别人的错而生气。可是这次我实在不能原谅石梅，她差点毁了咱俩的感情。我想找她好好谈谈，让她别自作多情，别自找烦恼。我还要告诉她，你处处事事为她好，告诉她真相，让她不要记恨你。”

       一天下班后，大田约石梅出去走走。石梅本想拒绝，可又一想万一大田真的和晚月吹了，他真的要向我表白爱情，岂不错过大好机会？所以她怀着孤注一掷的心态赴约了。

大田听晚月的，强压住了火，竟唠一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之后谈到她和晚月的友谊。谈到这个问题时，石梅来了气。

      她说：“我把李晚月当做知心朋友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错误。这家伙，嘴甜心苦两面三刀，当面甜言蜜语，背后使路子用套子，让你防不胜防。她的智商太高了，一般人都会被她玩得滴溜溜的转。我是她多年的好友，和她无话不谈。结果让她钻了我的空子，差点毁了我一生。”

    田尚雨实在不愿意让她再继续攻击自己心爱的姑娘，于是插话说：“石老师，今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小李根本不是夺你所爱，从一开始，她就千方百计地要成全我们，她和我一见面就嘴不停地介绍你的优点。一心一意的为你牵线搭桥。但是在我心里，因为早已把她装了进去，所以再也装不进他人。‘放弃一个很爱你的人，并不痛苦。放弃一个你很爱的人，那才痛苦。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那是更痛苦。’并不是你不优秀，而是我因为爱别人而对你没有感觉，所以我不可能放弃我的真爱去和一个我根本不爱的人相处，因此我绝不能对追我的人施舍感情。爱是双方的，如果只有一方爱着另一方，无论怎样热烈、怎样真诚，而另一方不为之所动，这也不会有完美的结局。所以我劝你必须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情感，快快乐乐地去寻找你的另一半。晚月是一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好姑娘，当我向她表白爱情时，她坚决拒绝，她说她根本没有爱我之意，她再三强调她是为你而接近我的。感情这东西来不得半点虚假，不能有一点勉强。石老师，我希望你还应该一如既往地和晚月和好如初，不应该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偏见。”    大田这番话非常明确地告诉石梅，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不要再抱一线希望，应该立即收回自己那不切合实际的梦想。可是她听出了破绽，于是追问：“既然她拒绝你，为什么你俩现在相爱了呢？你不是说，一方有意他方无情就不会有完满的结局吗？”“这个吗？这个问题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
    石梅仍在强词夺理，她说：“这么说，她接受你的爱就是不仁不义。俗话说‘朋友妻不能欺’。”
    大田听了很不高兴，声音都有些变了，他说：“可是我俩既不是夫妻又不是朋友，根本谈不上妻不妻的。”石梅这时才意识到她和大田连朋友都不是，再纠缠下去，只能自讨其辱，所以把话拉了回来：“啊，我误解了你的意思，打个比方。”石梅的话越说越无逻辑性，自己也觉得可笑。不管怎么说，她今天终于从梦中醒了，她知道，大田根本不爱她 ，所以就不能再执迷不悟了。她羞红了脸，眼里含着泪水，默默地离开了大田，走了。
    田尚雨望着石梅离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总算让她死心了，她不会再是我和晚月爱情路上的绊脚石了。” 宽宏大度的晚月，心底无私天地宽，她没因书记的干涉而心怀不满；她没有因群众的议论纷纷而忧郁伤感；她也没有因谣言四起而忧心忡忡；更为可贵的是，她更没为石梅对自己和大田的伤害而嫉恨朋友。一切照常，还是一直把心扑到工作上。和以前所不同的是，她心里多了个大田，她把每天节省下来的食堂粮票给大田，一到周日她就会到男宿舍把大田的衣服、床单拿到水房去洗。大家都说：“谁要找晚月这样的媳妇，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
    有一天在水房，晚月碰到小刘老师。小刘问：“李老师，怎么洗这多衣服呀？”晚月说：“这是大田的，他爱运动，一周脱下的衣服裤子袜子一大堆。”
    小刘不好意思地说：“李老师，以前我认为你除了工作外不能会做家务活呢，所以我背后说你是工作狂，还说……”小刘话到唇边留半句。晚月好奇地问：“还说什么？”小刘不好意思地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呀，那我说了，我曾经说过‘宁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敢要你当老婆。’我认为你只能当好老师，不能做家务、当个好老婆。如果我知道你工作、家庭两不误，我一定抢在他前面追你了。嗨，我刘某人有眼无珠，不识金香玉。”爱说爱笑的小刘和晚月开起了玩笑。
    身旁的大田说：“你可没有我有福，这样的好姑娘你可是抢不去的。”
    晚月说：“小刘，咱们说正经的，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姑娘，你同意不？”小刘说：“具备你的标准，我百分之百地同意。”晚月说：’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别不当回事。”小刘说：“鄙人洗耳恭听。”晚月说：“你看石梅怎么样？”小刘连连摆手说“哈哈！你饶了我吧，我这个平民百姓可不敢高攀骄傲的公主。”
    晚月说：“这是你的偏见，其实石梅这个人很好，她博学多才、刻苦上进，教课认真、特重感情。只不过性格内向,不愿意张扬。我看你俩很般配，性格相反是好事，相辅相成。”
    小刘低声与大田耳语：“听说她给你造了很多谣，李老师不但不记仇，反而还要给她介绍男朋友，这事我可不理解。”
    田尚雨自豪地说：“我的晚月是个用放大镜看人优点的人，她说：记恩不记怨，记恩遍地是朋友，记怨到处是仇人。”


   (五十六)、简陋的新房隆重的婚礼


    1962年春节过后，大田一再要求和晚月办理结婚登记手续。他们照了结婚照。俩人全是一身黑棉袄黑棉裤，虽然穿着朴素，但是在那两张英俊、漂亮的脸上却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无比的喜悦。结婚登记时给了二斤糖、一个小脸盆和一个小水舀子、20尺布票。因为没房，迟迟没有举行婚礼。两人一直住在学校男女单身宿舍。直到四月下旬才传来好消息。二叔因工作调转，一家人要搬到外地去。二婶告诉晚月赶快把户口迁回来，好占住房。
    二叔给他们留下一张破木床和一个小圆桌。喜泰姑姑给买了两把折叠椅，借给一条大床单（因为物品奇缺，买议价床单55元，而田尚雨的月工资才54元）晚月把两个人的被褥拆洗做上。两人都没有新衣，晚月的爸爸妈妈两件大衣改成两件外套，大田的姐姐给20元钱，做了两条深蓝的布裤子。当军医的哥哥嫂子邮来两双部队军官发的军用皮鞋。新房收拾好了之后，他们准备在门窗贴上囍字，大田把行李搬过来，请亲戚朋友过来坐坐，吃点糖、磕点瓜子，就算完事了。
    可是消息传出之后，书记发话了：“不能这么简单，两人都是学校的顶梁柱，又在两个大组，一定要举行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语文、数学两个大组长商量，借助学校“五一”联欢会的节日气氛，给他们举行婚礼。
    联欢会上有晚月的重头戏，歌剧《刘三姐》的《对歌》一场戏，晚月扮演《刘三姐》；还有舞蹈：《采茶扑蝶》。女老师们因为晚月要做新娘，所以非常精心的给她化妆。姑娘们特意告诉联欢会的主持者，把《刘三姐》安排到最后一个节目，节目演完之后，不卸妆，立即把她拉来举行婚礼。这一安排始终瞒着两位新人。
    联欢会的气氛非常热烈，因为各组的节目都很精彩，所以大家玩得特别尽兴。
    第一个节目是数学组的口琴齐奏：《游击队之歌》和《红莓花儿开》大田领奏，并且用口哨伴奏。精彩极了。晚月第一次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展示才华，兴奋心情溢于言表。
    之后是语文组的《采茶扑蝶》晚月扮演小妹，大田也是第一次看到心爱的姑娘跳得这么好。他情不自禁地一个劲的鼓掌叫好。
    中间有一个节目是大田的笛子独奏《康定情歌》。刚一报幕，小伙子们就起哄：“大田吹笛，李晚月唱。”主持人把晚月拉出来让她和大田合作。晚月迫于无奈，只得唱了一段。大家不饶不依让他俩唱《夫妻双双把家还》。于是，他俩声情并茂地唱了这段黄梅戏。晚月声音甜脆悦耳，大田声音洪亮浑厚，相得益彰十分和谐。
    最后一个节目是《刘三姐》，晚月一出场，就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晚月古装美女的扮相太漂亮了，简直就是画中人。看得田尚雨目瞪口呆，因为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美若天仙。晚月与三个蠢秀才对歌，表演得惟妙惟肖、清纯可爱。尤其是她的嗓音具有独特之处，歌声把观众带到那特定的环境里。
    坐在大田身边的几位年轻人直逗大田：“大田，你真有艳福哇！今天晚上就把这么漂亮的刘三姐娶到家了。”“你小子蔫头巴脑地，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把这个大才女俘虏了？”一个女老师笑着说：“大田靠他那满头大卷发和迷人的浓眉大眼让晚月举手投降的。”大家在嘻嘻哈哈的谈笑声中，度过了这一难得一遇的狂欢节。 联欢会结束之后，主持人说：“大家休息十分钟，之后有最最精彩的好节目。”
    除语文数学组外，其他组的老师不知会后有田尚雨和李晚月的婚礼，所以大家乱猜一气。
    十分钟后，大家回座，大田和晚月被姑娘、小伙簇拥着走进会场。门口的几个淘气包燃放起鞭炮来。更有意思的是石梅和小刘领着几个姑娘把自己剪碎的彩纸扬在两位新人的头上。
    一位姑娘说：“石老师、刘老师，下一把就该你俩的了，‘十一’吧！”石梅不好意思地拍了她一下。笑着说：“下一把是你而不是我。”
    晚月以刘三姐的装走进会场时，大家兴奋地拼命鼓掌。婚礼开始后。证婚人张书记宣读了《结婚证书》。当她念完年月日时，大家议论纷纷：“这两人真行，一百天前就已经是合法夫妻了，还一直住在单身宿舍。”
    语文组大组长董老师代表全组致贺词并且把大家的心意，每人收两毛钱买了一个小电表，送给他们。董老师说：“这是我们全组人的眼睛，监督你们别睡懒觉，上班别来晚了。”
    数学组赠的是一个带双喜字的暖壶，组长说：“我们的大田好吃饼干，吃完，小李别忘给他倒杯热水。”这朴实无华的致辞，这给新人的赠物赠言现在看起来是轻如鸿毛，有点滑稽可笑，但是在当时确是极真诚的、极珍贵的。
   
    晚上宾客全走了，送客回来后，大田抱着晚月在地转了一圈又一圈，他说 ：“我们到底有了自己的家了！从今以后我会骄傲地说我有老婆了！”他嬉皮笑脸地把晚月放在床上说：“说好了，明年你必须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晚月指着大田的鼻子尖说：“你重那轻女！”“是是是！接受老师批评！”
    这一夜，这对新婚夫妻有说不完的情话，晚月躺在大田的臂弯里，仰脸看着这张英俊的脸说：“我俩从去年11月10号到现在还不到半年就结婚了，是不是太快了？”大田吻了一下晚月的脸蛋，刮了一下晚月的鼻子，以挖苦的口吻说：“我的小傻瓜，谁说不到半年？已经七个半年了，整整3年半1267天了，好长好长啊！”晚月突然坐起来，瞪着大眼睛问：“你是不是乐糊涂了？亏得你是教数学的，怎么会算出这么多天呢？”大田说：“你算算，一般恋人都是一周约会一次，有的甚至半个月一个月才能见一面，我们天天见面，一个半年就等于7个半年，7个半年就是3年半，到5月1号不是整整1267天吗？”晚月服了，这半年来，他们天天能见面，在一个教研室工作，每天晚上大田都要陪晚月备课到深夜。
    大田说：“现在好了，从今天起我就会躺在床上，看着老婆批作文、改作业了！不用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
    他俩唠起今后的日子，晚月说：“我们在一起生活，绝对不许吵架。你骂我一句，捅我一手指头，我一分钟都不和你过，你能做到吗？”大田说：“这个吗？我绝对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打我打累了，我给你捶腰揉手，你骂我骂得嗓子干，我给你倒水润喉。”“你真坏！让你这样一说，我不成了个老刁婆了吗？”

      大田趴在晚月的耳朵上说：“骂人我不会，你尽管放心；可是我可不敢保不捅你一手指头，因为我看到你就想咯吱你。”晚月打了他一拳：“你太顽皮了，从今后我必须把你当做个别生好好调教调教。”“现在轮到我调教你了！”说着把晚月紧紧搂过来一阵狂吻。

邓仲祥

欣赏佳作，遥祝问好！祝创作愉快！

香儿

放弃一个很爱你的人，并不痛苦。放弃一个你很爱的人，那才痛苦。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那是更痛苦。

香儿

文笔细腻，故事精彩。欣赏待续。

在水之湄

田尚雨实在不愿意让她再继续攻击自己心爱的姑娘，于是插话说：“石老师，今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小李根本不是夺你所爱，从一开始，她就千方百计地要成全我们，她和我一见面就嘴不停地介绍你的优点。一心一意的为你牵线搭桥。但是在我心里，因为早已把她装了进去，所以再也装不进他人。

在水之湄

田尚雨自豪地说：“我的晚月是个用放大镜看人优点的人，她说：记恩不记怨，记恩遍地是朋友，记怨到处是仇人。”

在水之湄

中间有一个节目是大田的笛子独奏《康定情歌》。刚一报幕，小伙子们就起哄：“大田吹笛，李晚月唱。”主持人把晚月拉出来让她和大田合作。晚月迫于无奈，只得唱了一段。大家不饶不依让他俩唱《夫妻双双把家还》。于是，他俩声情并茂地唱了这段黄梅戏。晚月声音甜脆悦耳，大田声音洪亮浑厚，相得益彰十分和谐。

欣赏老师的精彩，遥祝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