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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来子打老虎 杨建良 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上世纪三十年代,1932年。那时候,军阀混战,枪炮连天。直奉战争,直系军阀开住元氏,攻城略地,征兵抓丁,修筑工事。在万花山,神岩山,封龙山修筑一人高的山墙,占据要地,安营扎寨,把本来还算平静的山野惊动了,狼头虎豹等赖以生存的环境被骚扰不止,元氏西山的动物慌乱中开始四散逃亡。 元氏流传着一个乡谚:毛遗、池村、王全口,老爷儿(方言:太阳)落山不敢走。三个村,自西往东,沿着潴泷河的下游,有河道,也有小道,雨水大的年景,一片汪洋;雨水少的时候,芦苇杂草丛生,野鸡、狐狸、狼虫虎豹时有出没,也有歹徒剪径图财害命,所以行人稀少,夜晚无人敢走这个道路。 顺着这条路,过铁路,斜插铁屯北边,过砖窑(现化工总厂),通往李村,西北方向有条人深的道沟,在村西与铁屯东道沟合并,然后,穿过李村村北。另外,这条道沟,和村中,村南三条道沟,一直往东,是旧河道,也是过往行人的道路。 元氏城东李村,距城八里,离西山20里,封龙山40多里。这里是平原,往东更是一马平川,虎落平阳被犬欺,按说狼虫虎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李村,村南大庙古道,四米宽,两旁夹树,庙会时人烟鼎沸,平时这里少人来往。 战乱年代,百姓流离,动物失所,因而发生了这个故事。李村村南,三个村的人,李村大来子,叩村二小,里仁庄王新玉,上演了一场三人打虎的壮举。 故事的主角出场了。这年开春,李村村南,大来子套着俩骡子在自家地里耕地。 这时,邻村里仁庄王新玉,叩村二小,在李村某家扛长工,村西地里干活。 从遥远的地方,西北三窑道沟,传来人们的惊呼声:有野兽,伤人那,躲开!有人拿着家伙,远远的尾随,一边走,一边高声喊叫,提醒着人们。二小、新玉听到喊声,立在坡上,看到一个大虫,大步颠颠,由西北而东南,飞跑过来,一会儿跑坡上,一会儿窜道沟。他俩也加入到跟随的人员中,大声驱赶。从远处跟随的人,看看有人接应,放下心来,他们也跑累了,相继回家:只要不伤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这里,二小新玉继续高喊,手拿干活家伙,跟随,怕它伤人。老虎从西北到村西,绕道村南道沟,继续奔跑。他俩不敢怠慢,紧紧追赶。 大约走了二里地,到了村南。看到村南有人使牲口耕地,他们高声喊叫:躲开,有大虫,伤人! 大来子似乎没听到,还在抽鞭,吆喝牲口。抽完了烟,大来子套上牲口继续耕地,肩上一丈多长的鞭子,不时的挥打一下,啪啪作响。骡子抖擞精神,梗头摇尾,犁铧吃土,吱吱呖呖,大来子哼着秧歌:景阳冈武松三碗酒,赤手空拳斗大虫,好一个打虎除恶真英雄……得儿----加! 哦,咋回事啊,骡子停下来,长嘶鸣叫,打响鼻,蹄刨地。长鞭抽,不动,惊恐不安的神态,反常啊,咋回事呢,左看右看,前看。原来,大来子耳背,没有听到人们的惊叫。待到大虫到了跟前,他才发现。 大来子回头一看,一头斑斓大虫,来在跟前:前爪伸出,后股蹲伏,血盆大口,毛发奓开,如猫飞扑状,甚是瘆人可怕。躲无可躲,他下意识得抓住鞭杆。那虫扑了上来,大来子把头一扭,身子还未闪开。那虫一扑未中,或者顾及后有追者,转身跳下道沟走了。 大来子感觉脸鬓忽然热辣,长衫袖子一擦,有血!虎爪伤及鬓角。看那大虫,顺着村南道沟,向东迤逦而去。大来子胸前拿起鞭子,未加思索,紧跑几步,追赶过去,挥舞长鞭,抽打过去,把大虫抽个趔趄。大虫爬起来,长啸一声,扭转身来,张牙咧嘴,扑将过来。来子搏斗,几番躲闪腾挪,被掀翻在地,鞭杆使劲撑住虎口,身上几处爪伤,看看就要支持不住。
恰在此时,二小新玉赶到。他们三人本来彼此相熟,二小新玉虽然不是本村人,但是三里五乡,又在本村打工,见面打个招呼,地头歇时,借个火,抽袋烟,唠会嗑。年龄相当,意气相投。 看着不远处惊险的一幕,老虎扑倒来子,张牙舞爪,情况危急。二小,新玉,一边走,一边骂事说:架势不好,咱俩上吧。谁也不许孬种,谁他娘不使劲就不是人养的! 新玉说:老虎那家伙,铜头铁尾麻杆腰,腰是它的短板。二小说,你擒腰,我拽腿,拿家伙!不长时间,二人赶到现场,新玉跃身跨在老虎身上,双手扣住虎口;二小拿着枣木把,朝老虎身上用力擂去,枣木把折了几节。那老虎被人骑在身下,尾巴反抗,不断击打,敲击地面一下,人身一下,如此反复,新玉说,好家伙,铁棒槌,真疼,这大的劲啊,快捉住尾巴。二小双手拽住老虎尾巴,双腿蹬住老虎屁股,相持了一段时间。后来人们看到,老虎尾巴摔打的地面溜光板实,可见其力度之大,新玉脊梁受伤不小。 周围围观的有人当过兵,见识广,指点,叉子插眼。二小拿起叉子,插进老虎的眼孔。大来子顾不得伤痛,眼珠红紫憋劲,肩膀死死抵住虎头。三人擒虎,占了上风。 这时, 远远的人们纷纷赶来,众人动手,镢头擂身,奋力打虎。老虎挣扎,动弹不得,尾巴扫击,把人打了几个跟头。众人一顿棍棒,老虎渐渐不支。
打扫战场,三个人伤痕累累。套上骡车,拉回老虎。
有认得的,说这是一头艾叶豹,身上的花纹像艾叶,不是老虎。它的肚子没有什么食物,看来是饿病交加,再加一路有人追赶惊呼,它也没什么力气了,几个人庆幸算是好运。 有人后来找到了豹子的脚印,在铁屯道沟往三窑的斜道沟,沟上有一个脚印,道沟中间一个脚印。豹子是从这里绕过村边道路,到了村南大庙道沟的,看来是从毛遗池村王全口这条人烟稀少的路上过来的。
大来子,伤痛不止,伤口也难以愈合;躲人不说话,常作双手掐握状。剥过的豹子皮絮了麦秸,挂在院里枣树上。并放出风声:谁能治好他的伤口,豹子皮就送给谁。后来县官得知消息,借口宣传上报把皮子要走,邀请李村里仁庄北苏三村人士,小学街摆了几十桌酒席,喝了三大瓮酒以示庆贺。有说吃了老虎肉,胆大壮身,好些人家讨了肉让孩子吃,大来子都一一满足。里仁庄王新玉脊梁被豹子尾巴击打,黑紫瘢痕久难消退。上世纪三十年代,北京天桥,有个卖虎皮膏药的北苏人高声吆喝:虎皮膏药,真正的虎皮膏药。河北元氏,李村村南,北苏村北,大庙古道,尉迟敬德坟,古木森森,大来子打老虎,报纸宣扬,远近风闻,推销他的虎皮膏药,招来不少人。 1960年代,叩村二小还在世。有认得的指点说这是打虎二小,高高的个子,腰板已然不直,打虎的威风不再。有人说他扛长工时猪圈出粪,叉起能撩过房顶,着实力大不亏。他去一家串门,一个狼狗冲他嚎叫,他上前把狼狗掀起,撩出丈远,对人说:老虎我尚且不怕,还怕狼狗! 这只艾叶豹的骨头现在还有,在一个人家保存。大来子打老虎的故事,编成戏剧上演,只不过戏名《二来子打老虎》,说是老二一般活泼顽皮,如景阳冈二武松打虎,就是排行老二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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