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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三棵松 于 2017-7-16 09:31 编辑
今年五一小长假没有去远方旅游,于是回了趟老家。
刚一走到家门前,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正好赶上了槐花盛开的季节,又想起来了槐香的味道,便不由自主地就想采摘槐花去。
寻找了一个钢筋做的钩搭,挎上提笼,向飘着槐花香味的地方寻去走。一路上,蔚蓝色的天空艳阳高照,无有一丝丝的风,天气异常的热,但丝毫没有减少我们采摘槐花的热情。路边的油菜己退却了全部的花黄,菜角己沉重的压在菜子的杆枝上,为七零八落地在己支撑不住的菜角里慢慢成熟的粿粒寻找着左邻右舍的靠扶了,一枝枝枝杆弯着身子,在等待着成熟。小麦己开始杨花挂粉了,那黄色的花粉挂在己成型的麦穗上,一闪闪的看似要滴落的样子,惊的人好不担心,不由人暗暗惊喜了起来,如果天合人意,看来今年一定是一个好收成了。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我们来在了村子东边一个叫东坡的地方,这是小时候常常来钩槐花的地方。因村里大多人们外出城里打工或搬到了城里居住,这里显得非常的落寂。小时候采折槐花的几棵洋槐树已长得高大挺拔,直插云端,旁边几棵歪歪扭扭的老树,廋骨嶙峋,枝桠光秃,如饱经沧桑的老者,一直守望在这里,你来与不来,它都在。
站在坡愣畔,顺着坡向下望去,蔚蓝晴朗的天空下,那一串串、一树树风铃似的洁白的花串,像镶嵌在蓝天下的白色云朵,盈在枝头挂在枝桠,美轮美奂。那一树树嫩绿初现里一串串风铃似的洁白的花串,千朵万朵的低头迷笑着、芳芬着,蜂蜜们群飞风舞,蝴蝶的穿插欲纵,无不迷恋她的香馥,贪涎她的美馔。 站在槐树下,蝶舞蜂飞,清新满怀,仿佛置身于一个漫天飘香的世界。似沐浴在一埸沁人心脾的槐花雨下。由于准备充分,不大一会儿,我们就采摘了一大笼,看到满满的收获,不由得心里高兴了起来。
当我们坐在树冠较大的树荫下剩凉时,寻香而望,一串串洁白无染的花朵,族族拥拥,挤挤挨挨地缀满枝头,像极了一个清丽淡雅的女子,一身素白,摇曳生姿。看着雪白似链的槐花,嗅着风中醉人的花香,不由把人的记忆,又带回了几十年前。那时候家里穷,每到槐花季节,每家每户都采摘槐花以补春荒。下午放学后,我就和小伙伴们一起来到这里,用事先准备好的钩搭,采摘槐花。由于采摘的人多,低处的槐花早早就被人勾折完了,这时候,拿的钩杆也够不着,我们就脱了鞋子,爬到槐树上,骑在树杈间钩折槐花。有一次,我不小心,手背上被蜜蜂蛰了,看到蜂的刺长长地扎在手背上,疼得我哭喊着跑回家,是母亲小心翼翼地给我把蜂刺拨了出来,然后用清水冲洗了几次,把大蒜碾碎敷在上面,才慢慢不疼了。母亲告诉我,蜂是人类的朋友,它采花的同时传播花粉,并为人们酿造蜂蜜。蜜蜂很可怜,虽然让我受了疼,可它自己也丢掉了性命。从那以后,我采摘花花,尽量不要去招惹蜜蜂,更加地尊重它们艰辛的劳动。
记忆中,母亲做的槐花麦饭可香甜了。我们把采摘的槐花拿回家后,母亲经过细心的挑拣,然后用清水清洗干净,淋干水分后,撒上适量的面粉(大多数的时候是以玉米面为主),放在笼上蒸大约二十分钟左右,香喷喷的槐花麦饭就蒸好了。那时候,农家里日子艰苦,麦收前的一段时期内常常青黄不接。于是,把槐花当饭,就成为乡下人空荒时月最好的食粮。那时候没有保鲜办法,父亲就把采摘的鲜槐花用绳子下吊到水井里距水面不高的地方。记得母亲有时候还专意将拌好的槐花用手揉搓成团,蒸熟后切成片块状,和些蒜水蘸着吃,别有一番风味,那个闻着就香的麦饭,现在回想起来都叫人流口水。
“阵阵清芳沁,翩翩天使来。问君为何事?还世一清白。”故乡的槐花开了,虽没有牡丹的国色天香,也没有桃花的芳华灼灼,单单一个清雅的白,便能让人沉醉。它那样恣意而决然、不娇柔、不做作、率性而直白地开在春的深处,也开在我记忆的深处。那一抹沁人的甜香里因有了母亲的味道,成了我永远也走不出、忘不了的美味,那淡淡的清香,饱藏着丝丝温暖,成了我记忆中最美好的图画和花开。
“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我想,待到明年盛开时,我还会回来,还会来到故乡的槐林深处,寻觅一树花香……
2017-05-19 注:原创作品,未经本人同意,严禁转载、转发微信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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